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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春柳庄杀人

张神剑听出了金爷的不满,上前一步道:“金爷,这么说咱们还有合作的机会。”

金爷道:“我想杀谁还不是易如反掌,还用你帮忙,你恐怕不久也要自身难保了。”

紫阳道长道:“金爷,若是真有那么容易,您刚才也不会受涂四所制了。”

金爷又摔了一个杯子,直砸在紫阳道长脚下:“老子会被他所制?那是给他面子,老子不能刚收了钱就翻脸。吕道长,咱俩的账可还没算完呢,你自投罗网,可怪不得我。”

紫阳道长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张神剑道:“金爷玩笑了,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要好。金爷若真要对付他们任何人,只要招呼一声,张某随时来相助。只不过我的兄弟们眼下不能再待在妙法观了,还好麻烦金爷给寻个去处。”

张神剑似乎认定金爷会需要自己帮手,直言了自己的难处。金爷眼睛一转,立马又换了态度:“张将军的功夫金某岂敢轻视,既然您真有心相助,咱也不好薄了您的面子,否则倒让人说我金某不识好歹。吕道长,看在张将军的面子上,咱们的事儿就算一笔勾销。你来给我说说这殷明月究竟是什么来历,涂四为何要费真么大力气保他,你又与他怎么结下的梁子。”

殷明月被涂四带着出了巷子,还没来得及答谢,涂四笑着先问他:“二公子受惊了,可还能行路?”

殷明月不解其意,只见涂四加快脚步,心下领会,施展轻身功夫,快步追上。只听后面有许多人跟了上来,人人背着弓箭,手上提刀,动作整齐划一地护在左右。殷明月才知涂四在金爷处说话如此有底气并不全是靠银子,而是早有准备,果然是百里春手下人的行事风格。

众人向北过了葫芦桥,涂四才放慢脚步,挥手让众人散开了,只留赵氏兄弟陪着。后面胡老虎还远远的跟着。涂四干脆停下来等胡老虎到近前。

“胡爷,刚才涂某言语中有得罪,千万别见怪。在下只是为救殷二公子脱险,绝无对大人不敬之意。”

胡老虎道:“四爷说的哪里话,这我怎会不知,我与二公子早已是朋友,也是为二公子而来。”

涂四让赵二取出二百两银票,亲自递给胡老虎:“胡爷仗义,在下知道胡爷不缺银子,这只是涂某略表谢意,胡爷万勿推辞。”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四爷也太客气了。”胡老虎将银票收好,放入怀中,“我说四爷今日胆子也真大了些,这么上门逼迫,若那死蝎子真要赌气动起手来可怎么好?”

“涂某也是无奈之举,我若只身前往,以他的性子,岂肯轻易卖便宜与我,不得不冒险一试,幸好他先怯了。反正我与他又打不着交道,我以后不来南城就是了,他能奈何与我。”

殷明月从涂四爷进门一直到了这北城,除了刚出门时道了声谢,没再多说一句话。听二人交谈才是刚才已是万分凶险,若不是涂四爷先下手控制了局面,最后是个什么结果还真不好说。

“多谢胡爷,四爷冒险来救,明月不知天高地厚,给二位惹麻烦了。”

涂四道:“二公子千万不敢这么说,您叫我小四就行了。您是我们大掌柜的朋友,纵然粉身碎骨,也不敢让您有任何闪失。”

涂四说这番话时不卑不亢,不像齐三儿那样恭敬,反倒让殷明月更敬重:“这怎么行,要不就像我叫三爷一般,我叫他三哥,那我就叫您四哥好了。”

涂四一脸惊讶:“这么说二公子已经去过山庄了,那怎么会来扬州城,三爷怎敢让您独自出来,既然来了,他就没说让你来镖局认个门么?”转脸又责备赵氏兄弟:“你们不先去山庄打听一下二公子有没有到,也不来镖局问,怎么去哪种地方托人,真不知老五是怎么教你们的。”

赵大赵二忙着赔罪,殷明月这才知道赵氏兄弟是襄州五爷的人,想来是从襄州一路追探过来了,心中愧疚不已:“原来二位大哥是五哥派来的,你们竟然没有回去,二位大哥可曾在宜城不远,汉水旁见过一个打铁的汉子?”

赵大道:“确实见了一个打铁铺子,我们就是听他指引才确定二公子是往沿江的方向走的,没想到二公子脚程这么快,我们兄弟竟然没追上,真是惭愧。”

殷明月心想当时还真是误会他们了,也没好直说。

现在时辰还不算太晚,胡爷和殷明月,赵氏兄弟都没吃饭,涂四在酒楼安排了饭食,叫上了胡爷一起。

殷明月如何来的扬州,又怎么与妙法观结的怨,涂四一概没问,只是招呼着吃饭。还是殷明月席间自己说了出来,只是没说齐三儿不让自己去镖局。殷明月从谈论中已得知南城情势复杂,暗藏凶险,想着再请涂四一起帮忙的念头一闪而过,没有提出来。想到这里,殷明月哎呀一声。

涂四忙问:“二公子,怎么了?”

殷明月道:“我把那个孩子丢给一小乞丐了,刚才忘了去找了。”

胡爷道:“这你就别管了,跟着叫花子学讨饭挺好,你不知道,那些叫花子精着呢,活的比谁都自在。”

涂四见殷明月上心,开口道:“二公子不必担心,明日街上寻个乞丐一问便知,给他些钱财,自会给咱们送来,二公子若是无处安置,我们收养在镖局便是,多了不说,一两个孩子还没什么大碍的。”

涂四的表现与齐三儿截然不同,让殷明月大为宽心,只是刚才见涂四听自己说了经过也没发表意见,心中再次涌上来请他出手的念头又压了下去。

因为涂四没有安排喝酒,不到一刻钟大伙就吃的差不多了。涂四对殷明月道:“二公子,您不知南城那些凶徒的险恶,扬州城已不便久留,为了您的安全,就让赵家兄弟带人连夜送您回山庄,小人们也好给大掌柜交代。”

殷明月知道他是好意,也不好拒绝,只是胡老虎看着摇钱树要走,有些舍不得。殷明月临行前还不忘嘱咐一句:“涂四哥,您可一定要把那孩子找回来,这么多孩子只救出一个,千万别有闪失了。”

涂四道:“二公子放心,我找到孩子就让人给您带信过去。”

众人护着殷明月回了春柳山庄,扬州镖局的人将人送到便返回去了,只留赵家兄弟还没走。

齐三儿道:“二位兄弟,烦劳你们也跑一趟,只是山庄内不便容留,请二位也回城里吧。”

赵大道:“三爷,临行前五爷有吩咐,见到二公子后要寸步不离,虽然已经到了咱们山庄,我兄弟二人也不敢掉以轻心,还是留在身边的好。”

齐三儿道:“老五没告诉你们到了这儿要听我的吗,小姐的规矩还要我教你们?这山庄是什么人都可以待的么,你们去问问涂老四没有我的允许他敢留在这儿么?”

殷明月因为齐三儿在信中骗了自己,对他已心生不满,有心维护赵家兄弟:“三哥,他们跟城中兄弟也不熟悉,这么晚了就别让他们回去了,再说我也什么人玩,就留他们在这里陪我吧。”

齐三儿见殷明月话虽说的软,所表达的意思甚是坚定,看样子若是不留他们,会要跟自己闹起来,只好妥协:“既然是二公子的意思,留下也行。白天陪着二公子无妨,不过晚上不能在二公子的院子里。二位兄弟跟我到后院去,刚好我与小五有些日子没见了,我请二位后面喝酒,跟我说说襄州的事。”

殷明月也要跟去,齐三儿道:“二公子,天晚了,您早些休息。我们都是下人,您若在,我们多少会有拘束,二公子见谅。”

殷明月只得独自回房,可因为心里一直想着城中发生的这些事,看时辰也不到亥时,怎么也睡不着,索性打算自己悄悄去后院找他们。还没跨过后院门,才发觉不对。自己头来那天就将山庄摸了个清楚了,这山庄内庭较深,只有东西跨院和前庭左右院子,后面就是花园凉亭和几座草房,没有院子可以住人。想着就往后面花园走,看看齐三儿搞得什么名堂。

殷明月走到进入花园才看见牌坊,远远的看见凉亭中掌着灯,就齐三儿和赵家兄弟三人坐在凉亭中喝酒。殷明月想,还说自己是下人,你们这般喝酒不也当自己是主人一般,想着就要进去凑个热闹。还没走过牌坊,殷明月突然向旁边一棵树后躲了起来,眼前发生的事让他惊悚不已。

虽然离得远,殷明月也看见赵大起身敬酒时突然就倒了下去,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了。赵二也是,本来没有起身,是坐在凳子上的,也是突然之间就趴在桌上不动了。

殷明月吓得冷汗直出,看样子自赵家兄弟二人绝不是喝醉了。还好殷明月所在的地方没有灯光,凉亭上往这边看来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殷明月换了个角度,从大树另一侧看过去,好看清齐三儿的脸。只见齐三儿一脸阴森,从身上拔出一把短剑,在赵家兄弟背心上各捅一剑,然后又抹去剑上血迹,突然两具尸体往下一沉就不见了。

殷明月知道下面有机关,二人是掉进下面机关暗室了。一时间殷明月心脏扑通直跳,不知道是生的什么变故,屏住了呼吸,一步步往后退。直到退进了前面院子,才轻脚快步躲回房中,插上了门,躺在床上大口的喘气。

过了没一会儿,殷明月听道有人走过来,几声敲门把殷明月吓得几乎跳起来。

“二公子,您睡了么,小人给您送些点心?”

是齐三儿,殷明月平服了下心情,赶紧将外衣脱掉,起身过去开门。只见齐三亲自端着托盘,摆着两盘点心和一些水果和一壶茶。

“三哥啊,我这刚躺下一会儿了,还没睡着呢,正说口渴,您就送来了。”

齐三儿笑着进来,把灯又给点上:“是小人疏忽了,只顾着自己喝酒,忘记二公子赶了一路,这院里没有我吩咐,没人敢过来,怕您找不到人伺候,我看灯灭了,还以为您睡了。”说着给殷明月倒了碗茶。

殷明月端起碗也顾不得烫,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一下子汗就冒了出来。

“二公子慢点喝,您看汗都出来了。”齐三儿又给递上了毛巾。

殷明月擦了擦汗道:“赵家两位哥哥呢,您不陪他们喝酒么?”

齐三儿笑道:“没想到老五手下的人这么没酒量,才喝了三碗就倒了,真扫兴,我已安排他们睡下了,明天再让他们陪你。天也不早了,您也早些歇着。”

殷明月将齐三儿送了出去,关好了门,心道,让他们陪我,怕不是要让我去陪他们吧,陪个鬼呀!想到这里,殷明月不禁紧张起来,“看这意思,早晚也要对我动手了,怪不得不让我离开山庄。”

殷明月突然后悔喝了茶,又赶紧自己倒了一碗,端在鼻下闻了闻,又用银针探了下,没有丝毫异状。殷明月还是不放心,拿出在客栈配的药丸服下一颗,以防万一。

殷明月和衣而卧,辗转反侧睡不着。齐三爷为什么要杀襄州五爷的人,若是有正当理由为什么要瞒着自己。百里春手下的人,除了小六以外,其他人自己以前大都是没怎么见过的。听怀秋与张善元所言,五爷为人坦荡,仗义豪爽,与虞二哥他们相处的日子不短,应该不是坏人。涂四爷看起来有些傲气,可也是个响当当的汉子。小六就更不必说了,打小儿就认识的,一直跟在百里春身边。唯独齐三爷与他人不同,面热心冷,有时候脸上也不好看,总是神神秘秘的,很多话都说明。让自己忐忑不已。可自己与齐三爷之前并不认识,会和他有什么仇怨呢。

殷明月虽然想不到齐三爷有什么理由对自己不利,可他这几天的所为,总感觉有些不安稳,那种失去对事情的走向的把控,让殷明月特别不舒服。

殷明月又从床上跳起来,把白天准备的那些没用完的东西都翻了出来。先在门口设好了机关,又在几扇窗户两边也弄上弹钉,只要有人进来,有暗器的声响,即便打不中人,也能把自己惊醒过来,好有所防备。临再上床前,特意把鞋子往前摆了摆,从床脚拉了一根线,埋下弹钉,用鞋子挡住。做了这么多还是有些不放心,拉下了床帘,在帘子上也做了触发机关的消息。若是有人闯进屋中,贸然拉动帘子,床里拉好的袖箭就会直着向外打出,防不胜防。

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殷明月才提心吊胆的躺下,还是不敢睡着。可这番折腾,殷明月也真的倦了,不知不觉地还是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