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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四安出三策

张不凡被关在牢中一天,既不吵,也不闹,半卧在地上看着牢里的人进进出出的。一会的功夫就被抓进来几个人,都是一些小偷小摸的。最后进来的人被捆着双手散着发低着头往里走,刚过去张不凡这边,他用身体碰了下狱卒,双手摸出一块碎银子,向张不凡旁边牢房示意了下。那狱卒看了看他,结过银子让他停住道:“住牢房还想挑地方,都得听我的,就这里了,进去。”把这人推到张不凡隔壁牢房。狱卒解开了绳索,周围也没人看到他,便整理了下衣装,灯火下看,这人竟然是杨行慎。进来以后整理了下散乱的头发,倒头便睡。

张不凡坐在地上问:“这几个又是因为什么进来的?为何不与我关在一起,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狱卒不耐烦道:“你还没人说话,你这才进来一天,问东问西的,把我们都吵死了,你是没进过大狱图新鲜是不是,若不是殷大人差人交代,早就一顿板子让你老老实实的。”

张不凡道:“殷大人果然对我照顾的周到,一个看我的人都没有。”

狱卒也不理他,径直向外面走去。张不凡也觉无趣,便不在吵闹。杨行慎心道:“嘿嘿,我这就来看你了么,不光看你,我还要把你弄出去。等你出去了,看你怎么在洛阳待下去。”

待到傍晚,杨行慎躺在草席上正迷糊,听到有人来。狱卒喊到:“张不凡,有人来看你了,快起来!”

张不凡也在躺着,听到声音翻了个身,抬眼一看,是一位军官模样的人,那人问道:“你就是张不凡?”

张不凡不认识:“官爷何人,谁让你来看我的?”

旁边狱卒赶紧道:“这位是牛将军,还不赶紧行礼。”张不凡仍是不动。

那牛将军嘿嘿一笑:“你小子可以啊,不知道你是哪路神仙,竟然这么多人要救你出去,找到洛阳衙门的人都好几茬了,徐大人都没有理会,竟然还有人找了张大人。算你小子运气好,少挨一顿板子。”

张不凡这才站起来道:“烦问将军,是何人与我求情,还请告知?”

那牛将军不耐烦道:“你都不知,我怎会知道,你走不走,不走就接着住,这里饭倒是管饱。”张不凡这才跟着出去。

杨行慎心道不好,这还没动手,他就出去了怎么是好。待人走了一会,忙喊狱卒。好半天狱卒才过来:“喊什么,吃饭还早着呢!”

杨行慎凑到门前道:“这位大哥,我想出去了,有没有法子?”

这个狱卒眼睛一撇:“你当衙门是你家开的,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看杨行慎笑嘻嘻的,往下一看,见他手中托几块散碎银子。左右看了看,伸手拿了过来,“你早干嘛去了,当街闹事,需关你三日,板子就给你免了。”说着就要走。

杨行慎拦住他道:“大哥,别啊,我当时喝多了,我近日家中有急事,你帮忙想想办法。”说着一咬牙又掏出五两银子。狱卒见了银子眼睛亮了,又颇显为难之色。凑近了低声道:“稍晚一些,我要跟三爷说一声,不过最快也要明天早上,今天肯定没戏,晚一点我给你整壶酒,晚上让你舒服点就是了。”说完便离开了。杨行慎无奈,只怨自己自作聪明。

殷明阳在家中等了一天,除了给母亲请安,还有指点明月武功,其余时间都在院子里花园坐着。一直到太阳下山,管家才带着菡福从外面回来,只见菡福一脸汗水,便知一路没有停歇。管家道:“大公子,菡福刚到家,我还没有细问,让菡福跟你说吧。”

殷明阳道:“不着急,歇一歇再说。”把桌上一杯茶推了过去。

菡福用袖子擦了擦汗,端起茶杯喝了个底朝天,一抹嘴巴道:“大爷,李将军军务紧急,这几日恐来不了。”

殷明阳道:“什么军务?”

菡福道:“是前留守大人李罕之携兵袭扰孟津,似要攻打洛阳。”

殷明阳奇道:“李罕之怎敢这时攻打洛阳,梁王大军即日便回,岂会由他猖狂。何时之事?”

菡福道:“前日渡河,昨日用兵,李将军昨晚不在大营,去了前方阻敌,今日午后才回的大营。李将军说书信不便,让我带话,原话是这样的,

‘我已知明月处境,须知张不凡等于衙门问罪并非其心,意在拖延,或是还有后招。刘静山近日便回,方是大难。眼下状况堪忧,我有三策,伯文兄斟酌。我以探知,敬思兄闻明月有难,于邢州截下赵州剑门一路人马,并请李罕之佯攻洛阳,好叫明月趁乱脱困随李罕之人马北上。兄弟知伯文素来厌恶罕之,不耻与之为伍,然危难之际,此为上策,望兄熟虑;中策向南奔赵匡凝,赵大人忠义,其父与令尊守正公有旧,必保府上周全,我与丁兄四人策应,一过长江,张不凡等人鞭长莫及;下策留洛阳,先发制人,分而杀之,以绝后患。非万不得已,勿行下策。’

李将军就说这些,要大爷一定要好好思量他说的话。还说眼前所见已露出水面,水下之事,仍然深不可测。”

殷明阳听完,面色凝重,好一会儿才道:“贞臣竟看的如此之远,难道我殷府就要大祸临头了么?”

管家道:“大公子,我派人到张大人府上打听,并无所得,听说张大人今日让教坊司请了人,并梨园乐班,像是要宴请客人,但未听说是谁。”

殷明阳想了一会儿道:“你让人东西二门打听一下,今日何人进城。莫不是刘静山已回,怎么会这么快?”

管家道:“我已让人留心,并未探得刘静山人马回洛阳。还有一事,今日天黑之前,张不凡已经被放出来了。”

殷明阳惊道:“徐大人若要放人,必然会告知与我。刘静山不在城中,还有何人能说动张大人放了张不凡,看来我想简单了,他们就要动手了。”

管家也紧张道:“那大公子准备如何,若不然就依李将军所言,你带二公子出城吧。”

殷明阳道:“我知贞臣一心帮我,可那李罕之是什么人,世人皆知的大魔头,残暴无比,杀人无数。秦宗权之后,他是天下第一该死之人。若不是他投了太师,我早已将他杀了,又怎能托他庇佑。如此我宁愿血溅洛阳。”

管家又道:“若是向南走呢?”

殷明阳摇摇头:“本来让明月去奔怀秋也可,但突然冒出来一个杨行慎,听他口音,是江南人士,不知是友是敌,他此行洛阳若是有意,即使投奔赵大人也难得安身。九叔,你吩咐人,捡要紧的收拾打点一下,一切轻装,不要惊动老夫人,万一生变,我自有安排,”

管家也知眼前之难,又问:“要不要通知二公子一声?”

殷明阳听了听西院的动静道:“明月还在用功,不要打扰他,稍后我与他说。家中不要妄动,你让人去别院准备,我先四海镖局一趟。”

殷明阳来见百里春。镖局接了大单走货,天都黑了,伙计们还在忙,检查车马货物。百里春也在大院里,见殷明阳来便问:“你这么晚过来,我这里可没有饭了。”

殷明阳笑道:“百里掌柜,我不是来吃饭,我要托镖。”

百里春道:“我这自开张以来,你是头一次送生意上门,说把,送人还是送货?”

殷明阳道:“春妹果然聪明,你怎知我是要保人?”

百里春手搭马车上到:“伯文,你怎么什么时候都这么泰然自若。明月的事整个洛阳城都传遍了,你若真的有把握,怎么会送明月走。”

殷明阳道:“不是送明月,我和明月要留下,我全家其他人可能都要走。”

百里春道:“怎么会这么严重,实在不行,我去求梁王相助。即使保不住明月,让他一走了之便是,在这洛阳,他们还拿你家怎样?明月交到我手上,无论是入川,还是入楚,我保他安然无恙。”

殷明阳坚定地说:“我若猜的不错,刘静山此去,梁王已不会插手了。若要保明月,家人就不能留在这里。

百里春道:“我真不知你是不想牵连我,还是根本就不信我。我就不信就殷明月能惹出多大麻烦,让他们如此兴师动众。明阳哥哥,这么些年了,我对你的心你是知道的,虽然咱们遇到这么多事,我相信你对我的情意也没有变过,但你若有什么事,我一定与你同生共死。”

殷明阳拉起百里春的手道:“春妹,你也不要太担心,我刚才说是可能,也许处理得当,谁都不用走,咱们这几年不见,我怎舍得离开你。是福是祸,就这几日便有分晓。你只需让人在我家别院准备停当,这两日随时可以出发就行。其他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百里春咬着牙道:“照我说明月这小子就是该死,伯文,你有什么事不想说我不问,你想怎么做我不管,明月死活我也管不着,可是你一定不要出事。”

殷明阳抱住百里春念道:“春儿,是我对不起你,这么些年让你受苦了,也对不起素心。不过我答应你,过了眼前这一关,即便你不答应,我也要娶你。”

百里春推开殷明阳道:“这些年我常为梁王军马做事,留有梁王通关印信,我去拿来给你,若是洛阳留不得,你又不与我同路,你带在身上方便些。还有,若是离开洛阳,要么往长安汉中一路,要么入川,你不愿同去,想必是有所虑。我家在扬州有处老宅可以安身,万一要走,切记明去襄州,暗中顺江而下。”百里春交代完了,取来印信交与殷明阳,一脸幽怨看着殷明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