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错小说网 > 仙侠小说 > 西望长安——凤凰图 > 第五十一章 青瑶戏长风全文阅读

第五十一章 青瑶戏长风

白长风得了雪儿通报过来,一进院子见到青瑶正坐在院子里。白长风一低头道:“白长风见过青瑶姑娘。”

青瑶手拿团扇,遮住嘴道:“我还道白公子忘了奴家,再也不来相见了呢。”

白长风不敢抬头:“小可一介穷酸书生而已,怎敢惊了姑娘天颜。今日事急,否则不得青瑶姑娘准许,定不会贸然求见。”

青瑶慢慢放下团扇,柔声埋怨道:“公子好不知趣,这种事情怎能老是让人家主动,我请你一次你就应该明了奴家心意,我虽托身在这青楼会馆之中,也不好意思三番五次作请的,公子好没良心。”

这几声销魂细语,让白长风一时面红耳赤,心脏扑通直跳。心下责怪自己,“你也是饱读圣贤书,怎会如此没有定力。”定了定神道:“蒙姑娘青睐,长风愧不敢当,今日求见是因我的一位朋友,青瑶姑娘也认的,就是张不凡张公子,今日被张大人着人拿去了大牢,恐是死罪。”

青瑶眉毛一挑:“那又怎样,为何说与我听?”

白长风见她没什么反应,心想张不凡之所以让封烛子传话,必然是有所指,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仍是实言相告:“张公子让人传话与我,说……哎!青瑶姑娘,我若有言语冒犯之处,还请见谅。张公子说,殷大人,还有他张公子与长风皆对姑娘有意,如今殷大人避祸潜逃,张公子他也命在旦夕,眼下便是……便是……”

青瑶听到殷明阳已经脱身的消息,心下暗自欣喜,笑嘻嘻的瞧着他道:“便是什么?”

白长风一咬牙说了出来:“张公子说眼前便是在下的机会了。”虽然声音越来越小,也是吞吞吐吐的说完了,虽是羞的脸红发烫,感觉心中畅快许多,总算是把倾慕之意说了出来。”

青瑶听完噗嗤一笑,站起身来走到白长风面前,手指轻点在他的肩头看着他脸道:“这么说倒不是我一厢情愿,白公子是也喜欢我了?”

白长风一听这话是又惊又喜,只是听她说的如此直白,不免紧张的面红耳赤,低头不语。

青瑶探下身来,斜望着他的眼睛逼问:“白公子,奴家都这样说了,你倒是说个话呀,是也不是?”

白长风红着脸低声道:“自见姑娘一面,便已倾心不已,每每想起,也是魂不守舍,让姑娘见笑了。”

青瑶又是一笑:“白公子果然是读过书的人,连说情话都这么好听。”白长风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把脸转作一旁。青瑶也跟着转过来:“既然如此,公子随我进屋说话吧。”说就把手搭在他的手上。

白长风被她玉指一碰,就感觉身体一麻,怕自己失态,赶忙后退一步道:“长风不是这个意思,在下猜想张公子之所以这样说,应该是青瑶姑娘有救他的法子,若真如此,还望姑娘出手相救,在下感激不尽。”白长风怕她再出言挑逗,赶紧一口气把正事儿说完。

青瑶像是不认他一样,好生奇怪:“”既然你也喜欢我,那张不凡要是死了,岂不是正合你意,你为什么还要帮他?”

白长风这才正色道:“在下虽对姑娘有意,但也绝不会趁人之危,且张公子是为救众兄弟才大义赴死,我又岂能袖手旁观。”

青瑶道:“白公子这个时候还顾着江湖侠义,果真是个君子,我听雪儿姑娘你还胜过我们殷大人,我愈发喜欢你了。”

白长风道:“殷大人风流俊雅乃人中龙凤,小可怎敢与之相提并论。张公子眼下危急,还望姑娘相助。”

青瑶转回来又坐下道:“白公子这个时候还如此评价殷大人,可见心中坦荡,这一点你与殷大人倒有些相似。只是小女子何德何能,如何能救得了张公子,只怕你是找错了人。”

白长风见不是自己所想,仍不甘心,“青瑶姑娘,有一事白某斗胆一问,那日张大人与万花楼宴请我等,席间叶大人来说青瑶姑娘邀请张公子一见,张公子事后却说未与姑娘相见,可是如此?”

青瑶点头道:“确实如此,我还奇怪呢,这张公子这么大的架子,寻常官宦公子想见我还见不得呢。”

白长风道:“青瑶姑娘不必相欺,那日有人曾看到,张公子明明是来了这万春阁,他却不承认,如今姑娘也矢口否认,我若料想无错,二位应是有瓜葛,看在与张公子对你的情意,即使有什么不愉快,还请放下,救张公子一命。”

青瑶听了立马翻了脸:“我他若对我有一丝情意,早就该来看我,还轮到我对他三请五请的。我说没见就是没见,随你信不信。他张公子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别说我救不了,就算我能救也不会管他,他谋害殷大人是死有余辜,若是说他的事情我可没兴趣听,白公子请回吧,就当你今天没来过,我也什么都没说,真是扫兴。”说完转身回屋,关了房门,把白长风晾在院中。

白长风弄的不知所措,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也不敢贸然进屋辩解,只好悄悄的退了出来。

回来见了封烛子烛与平四海,便叫二人一同离开,封烛子出了门忙问:“怎样,不凡究竟是什么意思,可有解救之法?”

白长风眉头紧锁,摇摇头道:“莫非是我想错了,青瑶姑娘对张公子毫不关心,不想是说谎,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张公子为何暗示我去见青瑶姑娘,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玄机,真是伤脑筋。”

平四海说:“既然在此也没有什么眉目,咱们还是先回去吧,也好让刘大侠知道,咱们再做商议。”

回到广源客栈,白长风只将与张不凡有关的事说了清楚。刘静山顺着白长风的猜想,也没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封烛子道:“既然没有什么用,也不用等到三日之后,明日整备离城,明晚我去劫狱救不凡。”

刘静山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决定还是相信张不凡,“虽说领会不到不凡的想法,但各位想想看,自怀州至此,不凡出言必中,我们还是不要乱来,静观其变。”

封烛子道:“即便如此,我们也要早做准备,万一张大人真拿不凡开刀,可就管不了这许多了,拼死也要一救。”

刘静山道:“这个自然,衙门和牢中都已打点,河阳府有叶大人关照,一旦有风吹草动,我们马上动手。”

正在说话间,平四海扑通一下坐倒在地,手捂胸口,额头见汗。白长风马上蹲下摸他脉门,“不好,恐是伤了心脉。”过来几人忙把平四海抬进房中,白长风问道:“可有安神益气的丹药,快拿来给他服下。”

封烛子从怀中掏出一瓷瓶,取出一粒来。白长风拿来一闻,又要来两粒,让人给平四海服下。

刘静山道:“灵丘道长也是此状,与殷明阳交手之时,便被琴音所伤,不能起身,回来路上便已见好,我还道无事。你们走后不久,灵丘道长也是这般,现在仍在房中休息,这殷明阳竟有如此邪门的功夫。”

白长风见平四海服药后有所缓和,便问他:“总镖头回来当时中招和回来之后,身体都有何异状,为何你比灵丘道长发作的要晚?”

平四海躺在床上,说话明显气力不足:“我也不知,当时离近殷明阳,听的琴声便觉天旋地转,气脉受阻,浑身无力,在车中休息一会,便觉无碍,灵丘道长与我一样,刚才不知为何心中作痛难忍。”

刘静山道:“灵丘道长修为在总镖头之上,为何又早发作?”

白长风低头思索:“我想这殷明阳琴上功夫的奥妙就与人的内力修为有关,愈是深厚,发力抵抗,受伤越重。总镖头练的事外家功夫,所以才会发作更晚,若真是这样,他殷明阳的凤凰阵可就有办法对付了。”说完又去看灵丘道长,果然与平四海症状相同,对刘静山道:“如此看来,那杨公子可能受伤更重,他独自去追殷明阳恐怕会有危险。当时张公子已发觉他气色不对,曾出言劝阻,只是杨兄心高气傲,并未机会,非要一意孤行。”

刘静山道:“他二人进了山中,我们也难以寻找,不过依我看,这琴音虽伤得经脉,却不致死,并不想传言所说那样可怕。况且殷明阳身中数剑,伤势更重,虽以内力强撑,却不能久,应该比杨公子更怕与人碰面。”

白长风点头同意,又让人带他去看夏侯震。夏侯震被张不凡剜去臂上腐肉,也只减了毒性,伤口虽是上了护肤生肌之药,侵入体内余毒仍在。此刻虽是强撑着,嘴中咒骂不停。白长风给他检查,觉他身体开始发烫,闻了闻伤口,看看他症状道:“夏侯寨主所中之毒甚是麻烦,多种剧毒相掺,若非张公子眼疾手快,早已性命不保。”

刘静山道:“可有解救之法。”

白长风摇摇头道:“若是只中一种,都好解。这药性百理,相生相克,所下一种解药,便是助其他毒药更快挥散,在下所学有限,无从下手,就算有灵药续命,强保心脉不损,也只能延他十余日,若要救他他,还需尽快另寻名医。”

刘静山道:“卫州回春公善解百毒,此去卫州最迟不过三日,明日一早便送他们同去治伤静养。”

白长风道:“如此甚好,只是寨主手下之人如何安排,眼下刘大侠这边仍少不得帮手。”

夏侯震撑着身子道:“这个不妨,严兄弟过来见过众位大侠。”说着换来一个瘦脸的汉子,“我这位兄弟叫严韶,是我寨中头目,我不在时,人马就由他统领。严韶兄弟,从今日起,你便听刘大侠与张公子吩咐,不得违抗。”

这严韶答应一声,冲着刘大侠等人道:“小的就听刘大侠号令,随时吩咐就是。”

刘静山开始安排第二日离城的人,一边嘱咐人手详细打探张不凡的消息。

夜已深,洛阳大牢里有狱卒说话,“哥哥,这么晚了还来提人?”

“嗨,一个小毛贼,大人有命要连夜问话。”

“大人今天怎么了,什么小毛贼还要这个时间问话,平时都是关几天就放了么。”

“兄弟,大人的事还是少问为妙,你歇着,我去带人。”

不一会一个差役来到一间囚室门前,微弱的火光仅能见物。差役喊道:“陈三,醒醒,大人要问话。”见囚犯没动静,拿腰刀拍了拍木栏,“陈三,叫你呢,听见没有,快起来。”

那囚犯被敲击声吵醒,翻过头往外看了看:“官爷,叫我呢?”

那差役不耐烦道:“不叫你还能叫谁,快起来跟我走。”说着打开牢门,给他戴上枷锁,押了出去。外面听了一辆马车,这差役带着陈三上了马车,街上没什么人,不一会儿来到一个偏僻所在,把陈三放了下来:“算你走运,有人给你使了银子,这两天老实一点,别再犯事了。这陈三也不言谢,看了看周围所在,转身就走。尽是捡偏僻的巷子钻来钻去,不一会来到处大宅后院,翻身跳了进去。这院子正是殷府殷明阳住的院子。陈三再身上私下一块布来,蒙住了脸,悄悄听了听动静,今晚正值十五月圆夜,虽是有些云彩,也把院子里照的清清楚楚。这陈三轻轻打开窗户,跳进屋内,翻找了起来。过了一会又跳了出来,两手空空,像是没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转身出来又到前院,来到内堂同样是从窗户进去,摸了一会又去了书房,在书架上翻找。把书都抱了下来,摸索着看有没有什么机关。突然感觉肩膀一沉,心里一惊,向后慢慢扭头,脖子感觉有些凉,知道是一柄剑,便没敢再动。后面有人说道:“转过来!”把剑往上一抬。

陈三听了转过身来,看见是一位黑衣蒙面人,那蒙面人看着他的眼睛咦了一声:“摘下来。”

陈三把蒙面扯掉,透窗的月光照在他的连山。那蒙面人笑出声来:“嘿嘿,张不凡,真有你的,这都能跑出来,我这才觉得那牛鼻子老道眼光真不错,你还真是神通广大。我还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被放出来的。”

这人果然是张不凡,把肩膀的剑轻轻推开道:“说实话,我也不知,想来是我运气好,到哪里都有贵人相助。”

黑衣人也不多问,压低声音道:“你来这里找什么,你只说与殷明阳有仇,现在看来,好像没那么简单。”

张不凡道:“你不是也在找东西么,不妨先告诉是什么,我也好帮你一起找。”

那黑衣人又把剑举了起来,“我怎知你要找的是不是和我一样的东西?”

张不凡笑道:“绝不可能,我要找的东西只与三个人有关,除了我和殷明阳,另一个人绝不会是你。”

黑衣人放下心来,又有些奇怪:“哦,为什么?”

张不凡道:“因为另一个是女人。”

黑衣人把剑收入鞘中道:“我找的东西不在这,你慢慢找吧,记得我说的话,千万不要骗我......?“

张不凡道:“知道了,不就是随时都能杀了我么,哎,你怎么一直都不信我呢。”话没说完,黑衣人已经翻窗出去,不见踪影。张不凡一个人到处翻找很长时间也无所获,只得离开。

白长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心里回想与青瑶见面种种,不是滋味。起身抓起桌上一瓶酒,推开房门,跳上屋顶,坐在屋顶之上,喝了口酒,远远的望着万春阁。万花楼里有些房间,还有后面几处院子都是灯火通明,有人饮酒作乐,时时传来欢声笑语。即使在这乱世,有钱有权势的人仍是活的逍遥自在,倒霉的只是穷苦百姓。眼看着只有万春阁灯光微弱,没有一丝动静,白长风暗想,自己要不要去找青瑶姑娘解释一下。想到这里,心又扑通扑通跳的厉害。可是过去怎么说呢,解释完了有什么用呢,青瑶姑娘今天说的话是不是认真的,还是逢人就这样说呢。正在内心挣扎时,突然见一个人影飞到万春阁里。白长风心觉不好,不加思索也飞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