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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浮现假东陶

殷明阳想起了殷府中三人题字相对时的情景,对有灵云道长有了兴趣,“梁大哥,你对松风观了解多少?”

“前些年河东大灾,灵云道长曾一次相助白银一万两,如今堂上还有太师题字。太师发迹之后,灵云也未曾讨要。可以说,松风观很有钱。刘守义挂名在松风观门下,不过是一年之内的事情,三年之前,灵云道长还不会将刘仁恭父子放在眼里。之前你问我为何怀疑灵云道长,因我听闻灵云道长是光启二年才回的松风观,我是猜测若是他之前也曾在长安和洛阳,那他的身份就不简单了,这些只是推测,所以当时没有言明。”梁世济很少说没有把握的话,把自己所有猜测说出来也是为了让殷明阳思路更清晰一些。

殷明阳默默的念着:“光启元年六镇谋乱,光启二年,百里家蒙难。灵云道长回山的时间还真是巧,若不是和明月一事有牵连,很难想象他会和当年的事有什么瓜葛。”

钟小乙道:“他奶奶的,当年离开长安和洛阳的人那么多,哪有那么容易找到和他对的上的人,也许只是巧合罢了。”

殷明阳摇摇头:“不会,既然和明月有瓜葛,就算灵云对当年的事不是了如指掌,也必定是有所耳闻。如此看来,刚开始的时候,刘守光并没有参与进来,后来不知怎的被刘守光发现了计划,很可能是东陶镇事发之后的事。”

李四安接过话来:“这么说,刘守义的死很可能就是个意外,白长风的出现也是意外。灵丘与桃花寨的人先到的这里,准备陷害明月。没人能够想到刘守义会和刘静山提前到这里,出了事之后,刚好被灵丘等人利用了,之前的计划也就用不上了。”

不错,以松风观的实力绝不敢与我等作对,若不把明月陷入万劫不如的境地,消息一旦走漏出来,必然怕我等上门寻仇。只有让明月成为天下公敌,让我们救无可救,才敢放手对付我殷家。刘守义的死打乱的他们的计划,这才仓促下手,漏洞百出。引的刘守光父子插手进来,长安圣旨,梁王放任,赵州剑门援手,都和刘守光有关。一旦明月定成死罪,押走明月便顺利成章,只是没想到会失了手。”

“这是什么,水下好像有东西?”钟小乙懒得动脑筋,就在周围转着看,在池塘边隐隐约约看见水下好像是人的手臂,捡了一根木棍拨弄起来。

众人往这边观瞧,便要过来看,只见钟小乙已经把手伸入水中去抓。殷明阳赶忙阻止:“小心,别动。”

话音未落,钟小乙刚一用力,身体向前栽去,落进水中。丁正先往水边冲去,殷明阳却奔向池塘对面。水中起来一张大网,裹着钟小乙朝着池塘对面远远的飞去。刚一落地,树林中闪出一蒙面黑衣人,一手持刀压在钟小乙脖颈上,左手连点钟小乙身上要穴。然后伸手直指殷明阳,示意不要过来。

殷明阳喝道:“阁下意欲何为,尽管说说来,不要伤了我兄弟。”

丁正与李四安还要从两边上去,那人又将刀往下压了一下,左手投出一块石头落入水中,警示二人。那黑衣人见众人不再上前,从身后拿出一块木板,向殷明阳扔了过来,刚好落在殷明阳脚下。

木板最上面写着一行字看得殷明阳心惊,”未陵何在,错一字,断一指。”

殷明阳看着那人刚要张口,只见黑衣人竖起一指放在嘴边,又指了指殷明阳脚下木板,示意他不要开口,让他写下来。殷明阳不敢拿钟小乙性命做赌,毫不犹豫,点起食指就在木板上写了下来,指力所及,入木三分,写完便将木板扔了过去。

那黑衣人接过木板,先对殷明阳竖起大拇指,表示佩服殷明阳的功夫,然后才看木板。看完木板上的字,一掌将木板击了个粉碎。提起手中刀,在地上写了一行字,然后提刀在钟小乙上臂划了一刀。李四安又要上前,那黑衣人又将刀压在钟小乙脖子上,吓得李四安不敢上前。

殷明阳对着黑衣人大喊:“阁下所问之事,我已实言相告,为何还要伤我兄弟?”

那黑衣人仍然不说话,只是轻轻压了压手掌,示意众人稍安勿躁,然后慢慢提起刀来,一步一步往后退去。退出去十几步突然转身奔进树林,听的马声嘶叫,远远的消失在树林中。

等殷明阳等人跟上前去,那黑衣人早已经没了踪影。殷明阳划开绳网,拍开钟小乙穴道,只见钟小乙仍然是昏迷不醒。再看伤口,已经发黑,周围皮肤乌青。殷明阳赶紧用刀划开变黑的血肉,抓着上臂使劲挤出毒血,上药粉包扎伤口,又强行将揉碎的白草丹给他灌了下去。

李四安去一旁看那黑衣人留下的字迹,念出声来:“卫州孟公能解百毒,此去疾行半日便到,若有耽搁,性命休矣。这人是什么意思,先伤人,又指点我们救人。”

丁正道:“这些人好生厉害,对我们的行踪如此清楚,竟然早已在此埋伏。”

殷明阳道:“此人应该与他们不是同伙。这人不敢说话,想来是与我们相互熟识,咱们有一人能认出他来。他只为了打听消息,并不想伤人命与我等结仇。”

殷明阳观察了下钟小乙,仍是没有任何反应,毒气仍在扩散,已经蔓延到整个手臂。殷明阳不敢耽搁,忙将钟小乙报了起来,“其他都顾不上了,丁大哥随我赶去卫州。梁大哥与四哥留在这里查看。”

殷明阳与钟小乙同乘一马往卫州方向疾行。

丁正与殷明阳快马疾行,一路不停,不到半日便来卫州,丁正忙去打探回春公孟老先生所在。孟神医的名声在卫州一带无人不知,随便一人便说的出,马上有人给指了方向。孟回春用自己的名号在卫州开了一家医馆,三人很快来到医馆门前,殷明阳抱起钟小乙便往里走,丁正抢先进了医馆,进们便喊:“快请孟神医,我家兄弟中毒了。”

店里伙计迎上来道:“大爷,我家先生不在馆中......”

丁正听不得他说这么多话,急问道:“那孟先生在哪里,快带我去登门拜访。”

那伙计不快:“大爷别着急,我这不正要带您去嘛!”

丁正着急,见不得他慢吞吞的样子,一把抓起他扔到马上,跟着也上马坐在后面,“快带路。”

那伙计见他凶悍,赶紧指了路。殷明阳又抱起钟小乙上马跟着。孟回春的家离医馆倒是不远,只隔了两条街,一会儿便来到孟府门前。只见门口白纸白幡白门联,殷明阳心中不安。殷明阳是认得孟回春的,孟回春早年也是宫中太医,医术与百里无疚并称,僖宗惠圣帝驾崩之后便告老还乡。殷明阳担心会不会是孟回春年事已高,已经去世了,心中焦急:“孟老先生家是谁故去了?”

那伙计在马上被晃的身子都快散架了,揉着肩膀道:“是我家姑爷去世了。”

殷明阳心中石头落下,顾不得想为什么姑爷会在翁婿家办白事,抱着钟小乙便往里进。进门便喊:“洛阳殷明阳求见孟老先生。”

有人往里传报,不一会儿便有一白发老者从里面出疾步出来,别看老人上了岁数,精神矍铄,走起路来十分稳健。边走边道:“殷大人光临寒舍,老夫有失远迎。”

殷明阳赶紧上前,“伯父严重了,晚辈不敢受,还望伯父恕罪,小侄不能全礼。”

孟回春见殷明阳抱着一人,不敢怠慢,赶紧引到后面屋中,殷明阳将钟小乙放在床上。

孟回春不愧神医之称,略观症状,二指搭脉,片刻间便了然于胸。

“贤侄不必担心,此毒看似厉害,却不难解,他既然已经服下百草解毒丹,三日之内,便可清除余毒,不出十日即可恢复如常。看来明月的解毒之术又进一步了,这百草丹配的也比当年巧妙多了。其实这毒明月可解,怎还来找我。”孟回春不言钟小乙症状,问起了殷明月,“贤侄怎么会来这里,明月近来如何,可还用功么?”

殷明阳顾不上回答,还是关心钟小乙的情况:“小乙果然伤的不重么,为何他一直昏迷不醒,服药之后毒性仍在扩散?”

孟回春取来了银针,手捋胡须道,“贤侄莫急,这毒入体后一日,毒性会散至全身,身体发热。有解毒丹药护体,可保不侵经脉,一日之后,毒气才逐渐消退,我与他补上几针,今夜便让他毒气散尽。”

殷明阳这才放心,说起了明月:“不瞒伯父,明月已经过世了。”

孟回春一脸惋惜,不住唏嘘道:“明月英年早逝,可惜了,这孩子天赋聪慧,若潜心钻研,必是一代名医,本能济世救人,功德无量,唉,真是可惜了,贤侄节哀。”

殷明阳这才问起孟府的事:“明月福薄,谢伯父抬爱了,我见府上有白事,听闻令婿也去世了,是何时的事,绣儿妹妹可还好?”

孟回春还未答话,房门被人踢开,一女子持剑便向殷明阳刺来,口中喊到:“殷明阳,还我夫君命来。”

殷明阳也不躲闪,二指捏住剑身,“绣儿妹妹,你这是为何?”

孟回春也喝道:“绣儿不得无理,无凭无据不要冤枉殷大人,还不快给殷大人赔罪。”

孟绣往回抽剑,脸憋的通红,殷明阳赶紧松手,“绣儿妹妹,这是从何说起,我从不知你嫁与何人,怎么会杀了你夫君?”

孟绣道:“呸,你弟弟杀人如同你杀人一般,捉不得他,就让你来偿命。”孟绣知道不是殷明阳对手,不再出手,只是口中叫骂。

孟回春道:“明月贤侄已经死了,你还要做甚。无凭无据怎能冤枉人。”

孟绣咬着呀道:“嘿,果然是有报应,死的好,亏我爹爹还将毕生绝学神针之术传他,不知道治病救人,却只会杀人。”

殷明阳并不知知道武威镖局的镖师,赵州剑门的弟子蒋奎是孟绣的丈夫,与刘静山等人净土寺对质时也未曾有人提起,还道其中必有误会:“伯父,绣儿妹妹,这是怎么回事?”

孟绣道:“殷明阳,你少装蒜了,殷明月在东陶镇杀人你会不知?蒋奎便是我夫君,一同在东陶镇被明月给杀了。”孟绣一身孝服,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像是丈夫刚死了一般伤心。

孟回春也动怒了:“绣儿,我跟你说过了,你又非亲眼所见,怎知奎儿是被明月所害,何况明月也已经死了,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殷明阳这才知道其中的关系,赶忙解释道:“你夫君被害,我也替你难过,可绝不是明月所为。明月生前曾与我说过,他在东陶镇只误伤了刘仁恭三公子刘守义,除此之外,并没有杀过任何人。明月虽然顽皮,却从不在我面前说谎。凶手是另有其人,我也在查。待我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定为你报仇。”

孟绣擦了擦眼泪,止住了哭声,“殷明阳,你不要假惺惺了,我虽没有亲眼所见,可刘静山刘大侠亲眼看见殷明月行凶,难道刘大侠就会说谎么?”

孟回春又喝了一声:“绣儿!”

孟绣还在说:“爹爹,就算明月死了,可我与殷家就是仇人了,你怎么能再给他的人治伤,快把他们赶出去,我不要看见他们。”

孟回春的声音变得冷淡,“绣儿,莫说咱们与殷家无仇,就算奎儿真是的明月所杀,今天把人放在这里,我一样要救,爹爹是个大夫,若见死不救,学医何用。你不要再说了,回屋去吧。”

孟绣哭着跑了出去,殷明阳与丁正颇觉尴尬,虽然感激孟回春明辨是非,却也觉得不方便再留下来了:“多谢伯父明鉴,我是今日才只其中缘由,既然我兄弟没有性命之忧,就不在府上逗留了,改日再来拜见。”

孟回春将手上银针朝钟小乙身上几处穴位扎去,“贤侄此刻哪里也不要去,今日之事你若不提,我也不想与你说,绣儿脾气倔了点,我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你也不要与她计较。老夫行医一生,只想救人,不想挑起事端。前些日子河北桃花寨的贼头夏侯震,松风观的灵丘道长,怀州武威镖局的总镖头平四海都来我这里治伤,我一看便知是你兄弟二人所为。如今他们还在城中,还有奎儿的大师兄陈文笙一众师兄弟都在。你们若是到外面去住,免不了会与他们碰上。就让你兄弟在这里养伤,他们即使知道了也不敢在我这里寻事,等伤养好了你们再走。”

丁正听到仇人都在城中,不禁将腰上的刀握住。孟回春瞥了一眼问道:“贤侄,还不知这位是?”

殷明阳赶紧介绍:“多谢伯父,这位是我同门丁大哥,丁正。中毒的是我同门三哥钟小乙。”

孟回春点了点头,冲丁正道:“丁大爷!”

丁正赶紧施礼:“晚辈不敢,我与伯文一样是您侄儿,小侄听伯父吩咐。”

孟回春道:“好,贤侄不必多礼,听我将东陶镇之事说与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