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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孟府决私仇

孟回春开始怀疑沈千红:“沈先生,伯文不是你的朋友吧?

沈千红担心孟回春因此不给女儿看病,赶紧解释:“老先生,我们怎么不是朋友了,我们不但是朋友,还是过命的交情,学武之人切磋武艺是再正常不过了,您不懂。”

陈文笙等孟回春等人进了屋,这才往前向殷明阳走进了几步:“殷大人,您是明理之人,在下也不想多生事端,冤有头,债有主,我门下四位师弟死与令弟之手,既然敬弟已经伏法,我也不再计较。只是丁正又杀我师弟文通,此仇不可不报,请殷大人交出丁正,我便就此罢手。”

殷明阳走到院子当中:“陈兄,文通并非我大哥丁正所杀,凶手另有其人,陈兄若是不信,非要认定是我大哥所为,就冲殷某来。”

成坤已经拔出剑来,”就知道你不敢承认,反正是死无对证,可我三位师弟在追捕殷明月时已被怀秋重伤,毫无反抗之力,丁正还是将他们残忍杀害,你我众人都看的清楚,你不会还睁着眼睛说瞎话,死不认账吧。”

殷明阳表情淡然:“你也说了,是你们追明月在先,还不许我们反抗了,他们的死是因为技不如人,你若杀的了我,我也不喊一句冤枉。”

“大师兄您看,他也承认了,杀了咱们师弟还如此嚣张,今日定不能让他活着。”成坤恶狠狠的撺掇着陈文笙。

陈文笙看起来也有些为难的样子,缓缓的拔出了剑:“殷大人,在下本不愿与大人为敌,既然我门下之人死在你们之手,我身为大师兄,自然要与他们报仇。殷大人剑法冠绝当世,陈某自知不是对手,我们若是以多欺少,还请大人见谅。”

“陈兄说话行事光明正大,不似他等小人,不亏为人称白面判官,陈兄不必收下留情,请吧?”殷明阳说话间将游龙剑竖在背后,让人看不出他出招的意图。

院子不大,外面说的话在屋里听的清清楚楚,沈千红道:“赵州剑门是越来越不济了,这陈文笙明明是以多欺少,还能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一点也不脸红,脸皮可真够厚的。”

陈文笙道:“殷大人,陈某得罪了。”说完平出一剑,缓缓刺出。殷明阳并没有同赵州剑门的人真正交过手,在殷府与成坤等人交手时,都是自己一击之下便已无还手之力,并不了解赵州剑法。丁正与李文通交手后,并不将李文通放在眼里,也未曾提起过。

陈文笙这一剑平平无奇,在殷明阳眼中看起来却是沉稳老到,剑使虚力,实劲仍在手上,只待对手出招才真正发力,随时都能变招。殷明阳知他用意,立在原处,只等他的剑近到身前,殷明阳反手握剑,欲要将剑从背后横道胸前。陈文笙摸不清殷明阳如何出剑,是守是攻,便将剑轻轻往左上一划,继续试探。殷明阳知他不试出自己剑法不会轻易出招,游龙剑停在手臂之后,突然欺身上前,左掌向前便拍。陈文笙只见殷明阳身形一动,急忙往后退,抽剑向右斩。殷明阳见他剑上发了力,身体往右一撤,正手握剑,斜挑陈文笙手腕。殷明阳与人交手多是以静制动,以慢打快,只因陈文笙太过近身,才待他试探一招,便以快剑抢攻。陈文笙反应不及,一边后退,一边抽剑下压。殷明阳知他接了这一剑,身前便是空门,自信他下一招他无法招架,一剑用实,就要挥剑横扫,就在两剑相交,殷明阳准备下一招时,发觉抽剑迟滞,被粘了一下。就这一下,殷明阳已经来不及抓住破绽继续进击。

“以气运剑?陈兄剑法别具一格。再看这一招!”

殷明阳手中游龙剑向前划圆,一道光圈向陈文笙压了过来,陈文笙这次没有躲闪,手臂向光圈中递出,急刺殷明阳前胸。就在同时,成坤与一人突然上来,护住陈文笙罩门,另有两人窜出分击两边,一人横扫,一人直刺殷明阳小腹。殷明阳本待陈文笙冒险出击时就借他剑上粘滞之力缠住他,准备好左手擒拿卸他肩膀,三合之下就要拿住陈文笙。一见三人合击,招招致命,如若再要换招攻击,就算击中一人,自己难免被伤,随即平跃起,与陈文笙两剑轻交,翻身落后,引他们追击。

沈千红在屋里看的心动:“这陈文笙怎么敢如此用剑,以气携剑破耗内力,若是是缠斗久了,必然力竭。”又看了一会儿道:“嗯,看来这赵州剑门的人练的都是杀人的剑法,刚才是打算和殷明阳一命换一命,想法真是幼稚。”

汐儿听爹爹说的凶险,也过来拉着门缝观看。只见这时殷明阳已经被陈文笙无人团团围住,殷明阳左手背在腰间,单剑左右翻挑,挥洒自如,脚踏天罡,穿插换位,衣带飘洒,如同鸾凤起舞。沈千红看的津津有味,汐儿却不懂这些,只觉得殷明阳被五个人围着十分凶险。”

“爹爹,你还不去帮忙,他们五个人打殷公子一个呢?”

沈长风摆摆手,“别捣乱,你懂什么,就他们这水平,你杨大哥一个可以打十个。”

汐儿听父亲这样说,便知殷明阳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忍不住出言夸赞:“爹爹,你看殷公子独战数人,丝毫不惧,这等英雄气概,着实让人钦佩。”

“放屁,你懂什么叫英雄气概,老子驰骋疆场时这猫娃子还在吃奶呢。是英雄还老被人找麻烦,真正的猛虎都是让别人闻风丧胆。”

汐儿责怪道:“爹爹,你怎么当众说脏话,”

沈千红把脸一翻:“我说脏话了么,呸呸,这不算脏话。”又回头看看孟回春,“再说了,孟老先生也不算外人。咱们跟殷公子是朋友,殷公子又是孟老先生的朋友,那咱们便都是朋友了,是不是,孟老先生?”

沈千红有求与孟回春,仍不忘了和他套近乎。孟回春却不认同,把脸扭做一边。

沈千红见孟回春这个样子还是不认可,便从门口走过来凑到孟回春面前,“老先生,别看殷公子现在没事,可后面还有很多人上呢,等他们都出手了,殷公子恐怕没有这么容易应付了,不如这样,孟老先生,我去帮你把这些人宰了,你来帮我女儿治病,如何?”

孟回春反而笑了:“嘿嘿,看来你还真不是明阳的朋友,老夫从不受人要挟。”

沈千红急了:“我说你这老头,你要怎样才肯给我女儿治病,在下与您素不相识,何处得罪你了,别人都治得,为何单单不给我女儿治病。”

汐儿道:“算了爹爹,我这病不看也罢,这多年不也没什么事么。”

孟回春露出欣赏之色:“不错,姑娘说的是,沈先生,你姑娘自己都说没什么事,你着什么急。”

外面突然惨叫一声,沈千红赶紧过来又瞧。果然不出沈千红所料,就在说话的这一会儿间,殷明阳已经刺中一人,不过一招,又有一人中招。成坤首先跳出圈外,另一人也退了下去,只剩陈文笙一人支撑。夏侯震取过了长刀,这刀有三十余斤,长丈余,单是刀身就占了四尺多,夏侯震二话不说,照着殷明阳就劈来。夏侯震这气势,是臂上的伤已经完全恢复了,一刀下来,雷霆万钧,有千斤之力。殷明阳侧身躲开,扬腿一脚将踩在刀背之上,压在地上,刀身有一半都没入土中。夏侯震力大,用力一举,将地上掀出一个坑来,碎土泼向殷明阳。殷明阳袍袖一甩挡住,又卷起一碎土,反扔过来。

“伯文,明月还活着,伯文在吗?”

李四安还没进院子,就在外面喊了起来。殷明阳听了心中波澜不惊,趁着扬土,攻击夏侯震和陈文笙。夏侯震听到了明月没死分了下心神,陈文笙远远的躲开了,夏侯震却手忙脚乱。

沈千红本想着等殷明阳难以抵挡的时候再出手相助,可以落个大人情,没想到这些人这么不济,听到外面来人很可能是殷明阳的帮手,自己再不动手就没机会,赶紧推开门,夏侯小贼,让老子教教你怎么用刀。话音未落,早躲在隔墙后观察已久的钟小乙,趁着夏侯震慌乱,抽起双刀,飞向夏侯震下盘,两式地趟刀,切中夏侯震双腿,左腿小肚子被刺穿,右腿划出一刀一尺多长的口子,殷明阳跟着刺中夏侯震手腕,一脚踢中夏侯震腰眼,抓起夏侯震向后抛去。陈文笙等人还未及上前搭救,殷明阳接着扔出夏侯震的力道,向前窜到陈文笙身后。陈文笙为了躲钟小乙双刀,顾及不了身后,被殷明阳拿住了大椎穴,直接昏倒在地。李四安与梁世济先后进了门,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在,还打了起来。看到殷明阳脚下的陈文笙,忙把剑拔了出来。其余人见夏侯震和陈文笙都被制住了,都不敢再上前,一个个手握兵器往门外退。

钟小乙喊到:“有个人跑了,是杀害弟妹的凶手之一,快追!”说着飞出墙外,李四安也向后跃起,在人群头顶飞了出去。

二人来到外面却没看见人影,只见灵丘和封烛子跑了过来。二人看到李四安先是一惊,丝毫没有要动手的意思,“李将军,我们是给孟老先生赔罪来了,不是来打架的。”

李四安也不拦他,灵丘和封烛子跑进院里,看到前后倒地的夏侯震和陈文笙,堂门大开,孟回春坐在屋中,也顾不得倒地的二人,站在院中就告罪,“老哥哥,贫道来迟了,都是贫道的错,没有看好他们,我给老哥哥赔罪了。”转向躲在旁边的群人道:“还不给孟老先生赔罪?”

孟回春这才从屋里走出来,“灵丘兄弟当真不知?”

灵丘道长一脸抱憾:“老哥哥,我若知道,怎能准他们来,况且我们与殷家仇怨已经了结,没有必要再生事端。”说着又埋怨起夏侯震和陈文笙来:“你们两个也真是的,殷明月那是公案,不是私仇,你们怎能来孟府闹事,看孟老先生如何肯饶过你们。”

灵丘将主动权交到了孟回春手上,为的是让殷明阳不好说话。李四安不吃他这一套,“牛鼻子老道,别打小算盘了,他二人光天化日之下持械入府行凶,你还妄想能救他们么?梁大人,这二人当判何罪?”

l梁世济道:“依律当斩,收监入狱,秋后处决。”

灵丘期盼着孟回春能说句话:“老哥哥,您说这?”

孟回春道:“道长啊,若是他们冲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与他们计较,只是他得罪了殷大人,要让他们向殷大人请罪,看殷大人饶不饶他们。”

灵丘连忙称是:“夏侯兄弟,文笙兄弟,今天是你们部队,你们快给殷大人赔罪。”

李四安道:“慢!你这老道也忒健忘了吧,不久前咱们还是你死我活的仇人,之前你们做过什么事都忘了吗,这话你也说的出口,你就不觉得好笑么,夏侯震是杀害我弟妹的元凶首恶,我岂容他活命?现在你又想讲私情,老子跟你们有私情可将吗?论私,咱们都是仇人,我一刀杀了他也不未过,论公,持刀行凶也是死罪,你无论如何也救不了他,还有你,别以为自己还能活几天。”

孟回春本以为殷明阳会给自己面子,不会在自己府中解决私仇,没想到殷明阳自己不说话,对李四安的意思像是认可了。无奈只的自己说了出来:“贤侄,我知道你们之间是有仇怨,可灵丘道长也是老夫好友,你们谁的人在这出了事,老夫都过意不去。今日是夏侯寨主不对,并非是灵丘道长的主意,你稍加惩戒便是,别闹出人命,老夫这里是救人的地方,不是你们私人仇杀的所在。

殷明阳道:“伯父,您有所不知,小女薇儿如今下落不明,十有八九还在他们手上,若是他们将薇儿送回,这杀妻丧子之仇我也不计较,我认了便是,若是交不出薇儿,我就让他二人偿命,伯父勿怪。”

孟回春赶紧问灵丘:“道长,可有此事,你们就算有仇,关一个孩子什么事,快把人给放回来。”

灵丘大呼冤枉,“贫道根本不知道殷大人女儿是谁,什么样子都没见过。你就算不信贫道,你难道还不信刘大侠的为人么,他怎么会允许有人拿人家孩子做文章,我们一众都在这里,哪有什么孩子啊。”

殷明阳道:“夏侯震与张不凡就在我面前杀我妻儿,你还敢说不会为难孩子?”

灵丘辩解道:“殷大人误会了,令公子的真的是个意外,不凡与我讲过,夏侯兄弟以孩子相要挟,确实做的过分,不过他确实没有伤害小公子的心,不凡也是为了救小公子,对了,不凡说,若不是二公子贸然出手,令公子也不会死。”

李四安不觉笑了起来:“我说牛鼻子老道,你的脸皮究竟是有多厚啊,前一日还是你死我活,转眼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我若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世上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