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之听见他吼出这句话，猛地一愣。
而庄思齐也是在喊出来之后，才意识到了自己在失态的时候说了什么话。
牢牢握着沈暮之的胳膊，愣了好一会儿。
他这是在说些什么啊……
“我……”
他张了张嘴。
沈暮之皱眉：“我说过，你疯了，庄思齐。”
庄思齐的心里，只有沈念之。
他爱沈念之，爱的发疯。
可是，念之已经死了。
“你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庄思齐。”
沈暮之看着他。
告诉他这个事实。
庄思齐一分分松开了他的手指，后退了两步，恍惚之间，自己都分不清楚要把这个跟念之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留在身边做什么。
沈暮之看着庄思齐放开自己，握住楼梯的扶手，拉了拉肩头滑落的毛衣，皱着眉看着他。
庄思齐好一会儿都没有动，只是低着头，似乎在考虑刚才她说的那些话。
大约过了几十秒之后，房间里忽然传来庄洛的哭声。
沈暮之才转头看向儿童房，眼中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面前的庄思齐，快步上楼，开门进了儿童房。
庄思齐在沈暮之走后，一下就蹲在了楼梯上。
手指扶着额头，总觉得自己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有些无趣。
小嫚看着庄思齐这样，担心的走过来，想要安慰一下他，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想了一会儿，才试探着开口：“先生……”
“她跟以前一样吗？”
庄思齐没有抬头看小嫚。
小嫚忽然听见庄思齐问这种话，也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愣了一下，才追问：“什么？什么以前？”
“我是说，暮之她跟念之以前一样吗？”
庄思齐问小嫚。
小嫚看庄思齐这么问自己，才尴尬的开口：“先生，我一直照顾的都是暮之小姐，念之小姐在您身边的时候，我还没有过来照顾您。”
庄思齐这才一下想起来。
打从一开始，他娶回来的那个女人，就是沈暮之。
而不是沈念之。
……
沈暮之在婴儿房里将孩子抱着哄睡了之后，才把孩子放到小床里。
保姆知道今晚庄思齐回来了，沈暮之肯定没法带孩子，就要在儿童房里彻夜守着小庄洛。
而沈暮之却让她回房去休息：“你回去吧，我在这边守着他就好了。”
庄思齐听了她刚才的话，应该不会在家里呆太久了。
大概很快就会离开了。
保姆还是觉得不合适，劝她：“先生好不容易回家，太太还是把小少爷交给我，去陪先生吧。”
“他脑子不清醒，哪里需要我陪。”
沈暮之垂着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种酸沉的恼怒。
庄思齐满心满脑子里，都是念之。
她本来应该习惯了被当成念之的生活，过着跟相安无事的生活，直到庄洛长大的。
但是，这样的生活，太难了。
而且，以前的庄思齐，就像是梦里出现的人一样。
跟现在的庄思齐是截然不同的。
不过，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把他逼疯了的人，是她。
是她一开始就骗了他，用念之的身份去报复他。
让他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