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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的锅

看他一脸吃惊的样子,我不禁莞尔,怡然道:“第二种情况,同门相残!‘林师弟,你如此是非不分,还算是人吗!恩师将你我从小抚养长大,情同父子,难道你想留一个叛徒的恶名不成,你此番叛逃师门,将为我派留下千古之耻,落得万年臭名,我一定要替师父除了你这不孝弟子!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忽略掉莫风怔楞的神色,我憋住笑,掰着指头继续道:“第三种情况,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派诫律,第一,不得欺师灭祖,第二,不得为非作歹,这前两条包罗甚广,你可知已犯了叛师之罪,令投他派,虽是记忆尽失,必须别习技艺,方能运用武功,但此刻你已身居他派武学,此等行径,自然当以大罪论处,执法弟子何在!将叛徒林夕风杖责两百,逐出师门!”

我拧紧眉毛,冲他比划着手指,“两百杖责,两百呀!哪里还有命在,还不如一刀杀了我,反倒来得痛快些。”

反观莫风,已是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千万雨点自夜空砸下,打得伞面咚咚作响。他突然一阵朗声大笑,宛若新月的眉眼,几丝清辉流转,端的淡雅出尘之极,“这桩门户问罪之事,在你口中道来,不但令人称绝,不想竟还妙极趣极!”

我盯着眼前这张姿容倾世,颜值爆表的脸,竟有短暂的失神,突然,他玉葱般的手指掠过我脸侧,夹起一丝被风雨袭落的鬓发,小心翼翼的绕过耳旁,仿佛我是他手中的瓷娃娃,一不小心便会捏碎了一般。

莫风如此亲昵的举动,让我脸红的同时,心如鹿撞。

不着边际的侧过身体,我诺诺开口,声音低的有如蚊蝇,“你好巧不巧出现在此,莫非是跟着我出来的?”

“此刻山庄上下,俱对你一念挂心,你若就此不告而别,天涯之大,却教我如何寻法?”

我惊讶的扭过头,正对上他情意潺潺,诱人沦陷的黑眸,不由得垂下头,却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好似夜幕中的春雨,一阵急过一阵。

彼此良久无言,静谧的只剩下雨声,他忽然牵了我的手,身不由己被他拉着步下石桥,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透过细密的雨幕,赫然看到蓉儿正坐在马车里,略显意外的紧紧盯着莫风牵着我的手,脸色苍白如纸。

我抽回手掌,一阵小跑步入车厢,扒拉着被雨水沾染的碎发,正巧看到蓉儿伸手递来一方狐裘斗篷,原本苍白的脸色,已然恢复了往昔的红润,此刻杏眼微翘,眸子里隐然萧瑟含酸。

接过斗篷披在身上,瞬间暖和不少。感觉到马车起步前行,我握住蓉儿双手,压低声音在她耳边低低唤道:“蓉儿,其实……”

“够了!”蓉儿捂住耳朵叫着跺脚,一个劲的摇头,“我不听我不听!我最最讨厌听到别人解释!喜欢谁是我的事,我又没有叫你这样报答我!”

我一阵错愕,痛意丝丝缕缕缠绕心脉,茫然凝住窗外细雨,饶是机关算尽,却未曾想到,单是此般爱恨纠葛,已是比世间任何事情都要让人头疼了。

携着斗篷的手冷的开始发抖。蹊跷的是,莫风对我的情意如此明显,无论如何我都应该心生警觉了,可我就是想不出来他在握住我手之后,自己的脑子里在想什么,眼睛在看什么,居然完全没有意识到要去挣脱。好似是被美色所迷,失了魂魄,多可怕,脑子好像是真空状态,魂游天外。我觉得自己的脑子也许需要找个地方修一修了,换两个零件,每根筋理理顺,上点儿油,清洁一下存储空间。

问题是,就算能找到修脑子的地方,我敢把自己这颗虽然不怎么灵光,但是必须要靠它生存思想记忆爱恨的脑子交出去吗?

鬼才知道。

隔日洗漱过罢,窗外依旧雨幕飞斜,我撑着伞,里里外外将翠云山庄溜了一遍。

天色阴骘,晓风微寒,正合适沿水慢慢闲逛。捡了两个园子兜兜,又停下来看鸥鸟捕鱼。不经意的瞟了眼身旁楼阁的牌匾,很惊诧于这样普通一座小楼,竟有着“竹行小筑”这样美丽的名字。

此刻庄内四下静谧,只听见雨水顺着飞檐滴进池塘里,一滴,一滴,叮叮,咚咚。一向爱听水声,此情此景简直让我迷醉,‘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滴天明’,忽然想在西湖边上有套房子,终日听雨,神仙不换。

可是房价似乎已是四万多,诗情画意,谁说不是一种奢侈。

忍不住推门而入。厅内修饰不似丹室那般绮丽奇诡,倒颇有几分洗尽铅华的样子,气象清幽。看岸上摆着笔墨纸砚,大发雅兴,盘膝坐在竹榻上,小几上铺开宣纸,就着满室茶香墨韵,提笔练字,“一,一,一,一,一,十,十,十,十,十”,愈写愈是羞愧,深恨不能笔走游龙,生生辜负了这好地方。

耳边突然察觉到一缕温热鼻息,一惊转头,看到莫风正满脸好奇的凑了过来,语声中颇有几分疑虑,“如此练法,只怕难窥门径。你且试试,绝虑疑神,力送毫端注于纸上,抒胸中气,散心中郁。”

“莫大哥,你怎么总是随风而来随风而去的,一点声响都没有?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

莫风疏朗的眉目间升起一抹笑意,轻轻笑道:“雅室玉案,人面桃花,单只这般光景已是副绝妙的丹青书画,愚兄不忍打扰,倒也并非存心来吓贤弟。”

我挑挑眉,对他适才的称呼留了几分心思。此刻我已是真容相示,即便自己还没看过这副身体容貌,但好歹蓉儿跟医绝的反应已经足够说明一切,莫风虽然还坚持用之前的称呼,但态度却明显有所改变,想来也是此般缘故。

至于为何还以贤弟相称,许是他另有计较罢了。

回想他方才指点,聚气笔端,不复之前僵硬,再行下笔,落墨凝而不散,勾勒自如,竟似完全紧随指腕索引,如思感调动真气般随心所欲,少顷,一手漂亮的小楷体跃然呈现纸上。

他仔细端详了一下我的墨宝,脸上表情瞬间凝固,呐呐道:“原来失忆竟这般可怕。”

见我一脸懵逼状,他故作严肃道:“这满篇词句,笔法刚劲稠叠,自成一脉,已卓然而具书豪大家之风,但却唯独书序紊乱,满篇错字,想来定是你失忆的缘故。”

我凑过头一瞧,这才想起古人泼墨挥毫是自右往左的顺序,下笔字字繁体,格式严谨,不由笑道:“满篇错字确实是我的锅,你先别急着研究字体,再从左往右读读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