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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伊尔法罕(三)

“你确定这是给一位优秀而聪慧法师住的地方吗?”艾尔德皱了皱眉,他用手拉了一下还敞开的水盖,慢慢的从上至下按着扶手架爬了下来。

这是污浊而散发着恶臭的地下水道,刚刚打开盖子的时候艾尔德差点没有昏过去——一股食物腐烂的味道里面还掺杂了三三两两诡异的‘吱吱’的老鼠叫声。

艾尔德不由打了个寒颤,他可以忍受高压下的战斗生活与枯燥乏味的魔法典籍陪伴的日子,但对于肮脏的下水道与那几近要爬到他手上的长触角小生物,他是既害怕又恶心,他实在是不太明白他一个已经进入职业者等级的法爷为什么要到这种地方来——而不是找到一个舒舒服服的旅馆,有可口鹿肉肠与白面包而且还有随叫随到的侍从与舒爽的热水与温暖的卧铺的地方——偏偏要来这种鬼地方来!

“我怀疑我们的行动是由剧毒女士组织的,而不是我们伟大女神的教团了。”艾尔德抽了抽鼻子,有些怀疑看着地面倒影出一个稀奇古怪的影子的自己。

不仅仅是艾尔德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打量着这片毒虫与蟑螂的‘美好家园’,几乎所有学徒在下到这个地下水道的时候都不自然用手抱住了胸口,并用锐利的眼睛盯着附近的每一个角落,好不让那些微小的毒虫在悄无声息的角落中爬到自己的衣袖里。

“学徒们!”科曼德用眼睛巡视了一遍在下面嘀咕的三五个学徒们说:“鲜血即将泼洒,白袍即将坠落,而你们却还在这里无动于衷的抱怨着这些!”科曼德厉声呵斥道。

“知道……了!”下面的学徒一个个都地下了头,稀稀拉拉的回应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大人,既然您感应到了白袍们的动向,那您知道那群白袍的动向吗?”最靠近科曼德的‘变形’向科曼德微微颔首,有些困惑的问道:“或者说我们什么时候会接触到他们呢?”

“你们不用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学徒们。”说着,科曼德转头看了一眼肥胖过度的‘变形’说:“反正对你们来说,时间越久越好,你们会熟悉这里的地形的。”

艾尔德与波尔互相用古怪而惊人的眼神交换了一下,敏锐察觉到了对方眼睛里的不可思议。

“您的意思是……我们要在这里待上两天或者更久……而不是先找一个落脚的地方?”一旁的‘变化’睁大了眼睛看着科曼德说。

“当然了,不仅你们,包括我还有其他在阴影中潜伏女神的信徒们会和你们一样,静候他们的来临。”科曼德戏谑的看着下面呆若木鸡的学徒们,他敏锐的察觉到了下面学徒眼神中闪烁的那一丝惊讶与恶心,很快,但科曼德依旧捕捉到了不是吗?对于一个黑袍来说,除了与祭祀相关的事情值得注意,更为有趣的是看到这群像是可怜巴巴的小学徒们那眼神中的畏惧与不安,这可比美酒要有意思的多了。

“我才不相信那位会亲力亲为呢!”科曼德走后,波尔从包袱里拿出一把小巧的牛眼提灯,艾尔德拿出一根没有了火头的火柴,在变戏法似的在手指上轻轻一蹭,在波尔惊讶的眼神中,划出出一道明亮的火线——火柴被点燃了,依靠着一个有趣的魔法戏法,依靠着艾尔德手指敏锐的动作与热量。

“呼!”波尔提起灯盏放在头顶处,开始观察伊斯法罕这座城市的地下水道。

这是一座新城,至少是在突米斯的首都的波尔的眼中是这样的,相比于有着悠久历史与文化的阿拉贡,这里更像是一座迷你版的石城——因为战争与佣兵不断涌入的缘故,相较于廉价而不怎么结实的木板房,还是石头显得更为坚固而可靠,至少那群头铁的跟索尔石怪一样的食人魔的怪物比起来,这样的建筑至少能让坚守的士兵有一种心理上的安慰与缓冲。

同样,这座地下水道也是规规矩矩的使用大块的山石的支持与黄泥的粘合所建造的,当光线所笼罩的时候艾尔德总是会不经意的在某个角落里发现某个惊慌失措的小住客逃离现场的狼狈迹象,艾尔德皱了皱眉,一言不发,接着跟着同伴走了下去。

“你说大人是怎么知道有人会来,而且时间这么精准,艾尔德?”波尔一边提着灯在地下水道里左右乱窜一边转头和艾尔德说。

“我不清楚,但我觉得里面不是那么简单,我的朋友。”艾尔德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怎么明白其中的阴谋,“但我觉得无论是我们,还是那群所谓的圣武士可能都是事先安排好了的。”

“安排好的?”波尔抬起脚,厌恶的将不幸踩到的一只已经腐烂的七七八八的死耗子踹到一边说:“难道有信仰伟大的暗夜女神的圣武士了,那真是太好了!”波尔一脸不对劲的说。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注意到了没有,就是咱们刚刚一进门右边有个小桶,里面似乎有一些黄白色的颗粒,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艾尔德从口袋中掏出一颗刚刚顺手拿出来的小粒说:“呼,你猜猜,这是什么吗,波尔?”

“魔法结晶?不对,这里面没有一丝的能量波动,这绝对不可能……咳咳,除了糖豆之外抱歉我不太认识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波尔将提灯放到了艾尔德指尖,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这粒不起眼的小块说。

“我的朋友,你听说过‘冰’吗?”艾尔德将小粒在手指间反复揉捻说:“就这么一小粒,就足以价值等量的黄金了——而且我打赌,我可以在一天内教会你它的制作方法,我的朋友。”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从未听说过如此简易又价值千金的药品。”波尔狐疑的盯着艾尔德,想从艾尔德严肃的神情中找到一丝破绽,好损损他这个成天喜欢给他说下流话的朋友。

“它,在我的家乡,已经不知道害过多少人了,或许是成百上千,也许是成千上万,无论如何它是一曲用鲜血染成的迷幻之舞,绽放于人性的磨灭之间的奇物。”艾尔德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