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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契约(上)

“当然,你佩戴的吊坠就是龙血吊坠,一枚真正的龙血吊坠。”瑟菲娅一边说着,用雪白削葱般的手指在斜棱柱宝石上面划过,“这是一枚上好的红柱石,制作相当精良,看得出来翡翠之翼殿下真的很喜欢你,值得她亲自出手。”

“您怎么知道是她本人,而不是她身为巨龙般庞大的财富中的一部分,或者她的朋友之类的。”艾尔德有些窘迫也有些好奇的看着瑟菲娅导师手上拿着他的吊坠说。

“当然,小艾尔德,这滴龙血是真的,而不是所谓的魔法或者幻影。”瑟菲娅用手握住整个红柱石,一股淡淡的绯红色从她手间指缝渗出,带着一股如同冬日火炉般温暖的气息与热量说:“看,就像是这样,唯独龙血而已。”说着瑟菲娅导师张开手,将红柱石吊坠放到艾尔德身前说:“带上吧,现在物归原主咯。”

“呃……”艾尔德有些意外的看了看他身前的元素系导师又看了看他眼前失而复还的吊坠说:“您确定吗,现在的这里的一切都属于您,而您选择还给我?”艾尔德不可思议的说。

“当然,小艾尔德,既然我将你从里面保释出来,我就有权利处置我的东西。”

——不仅如此,大人,现在连我都属于您的财产不可侵犯的一部分了,就在我刚刚被宣判完成的那一刻。艾尔德无不带着讽刺的语气说“您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我这样的贬值的连白菜都不如的时候才来收购对吗?”

“所以我现在希望你能带上它。”说完,瑟菲娅颇有意味的看了艾尔德一眼,复杂的眼神里面不仅仅包括着所谓的怜爱与一种莫名的催促,甚至里面带着艾尔德所读不懂情绪,仿佛是一种留恋?他想到,想到这不由自己都笑了。

“如您所愿。”艾尔德微微颔首,接过导师手上所拿的吊坠带到了头上。

‘温暖,一股涌入心流的热量。’艾尔德在几乎一个轮的月的轮回的时间里,他是第一次能感受到温暖与热的一刻,仿佛就像是他主母身上的温暖怀抱或者他姐姐的体香——真是怀念啊,那段奇妙又不可思议的生活,就像是那位主母与她的女儿一样,感谢你们,艾尔德在心底说。

“那么您可以说一说,需要我为您做一些什么吗,我亲爱的导师?”艾尔德极为感激与虔诚的说:“即便是巴托地狱与无底深渊,我也愿意为您效劳。”艾尔德无不假惺惺的说。

艾尔德深知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许他不能把握住这里面每一点,但他还是抓住了脉络,就在他被审判的那一瞬间。

…………

“艾尔德法师,我们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要询问你。”审判者用严肃的眼神示意身边的人与台下安静说:“那就是你是否放过了一个我们宿敌的圣武士,在黑暗女神的见证下?”审判者用前所未有的严厉的语气的看着艾尔德说。

“我没有放走他,相反,我就差一点,我就杀了他。”艾尔德冷静的回答道,尽管他的内心因为他们家族中那位金龙女士的故事他有些不知所措,久久不能平息,但这并不能代表艾尔德缺失了基本的逻辑与事实的判断——特别是他觉得他走错一步就要跳到无底深渊的地步。

“你在撒谎,艾尔德,我敢保证。”科曼德微微颔首对审判者说:“牧师大人,如果您不相信的话,您大可让牧师来测试一下,来勘察一下这位伶牙俐齿的新生信徒的话语。”说完他微微将视线转到艾尔德身上。

“好!”艾尔德并没有什么异议,他点了点头,请一边的牧师准备测定谎言。

“这不可能!”艾尔德差点就要跳起来了,要不是他双手被限制在两边扶手的座位上,他就要跳起来将这个散发着恶臭的图案一把抓起来毁掉了。

“艾尔德,我主的曾经的信徒,我记得你曾经说过的吧,以莎尔信徒的名义作证。”说着审判者站立起来“我问你,你不是说你是无可奈何才让圣武士溜走了吗,那为什么神术会显示相反的图像?”审判者拍的桌子响到上面的鹅毛笔弹跳起来说。

“你真当你的小把戏能够玩到什么时候?”他一把将那测谎法术所显现出的灰暗的颜色浮现在手边说:“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他厉声问道。

“不……我,我没有,我出手的那一刻遭到了波尔法师的袭击,之后我……”艾尔德话音未落,审判者就打断了他说:“哦,那为什么我还听说你还和圣武士聊了聊天,看起来你和苏伦的信徒很有话说啊,身为女神的信徒竟然和宿敌的话这么多,真是一位英才啊!”

‘等等!’艾尔德对自己说,刚刚他到底问了我什么?‘呃……似乎是我在将他打伤之后是否有能将他在跳跃到隧道之前对吗?’艾尔德抬起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说:“不对,他改变了语言的释意,该死,我被他骗了。”艾尔德咬牙切齿的转过头去看向那个待在他身边那位测谎牧师。

‘哼!’艾尔德仿佛能从他被遮掩的面孔下看到他无限的嘲讽与轻蔑——他被骗了,包括坐在台上的人,尽管他并不在意艾尔德在说些什么,或许他仅仅只是为了宣判一个与他无丝毫关系的结果而已。

语言可以有多意,同样对神术的语言也有语意的不同,特别是当涉及到证明与欺骗的神术前,牧师甚至需要在叙述一些重要的问题前增加一大串的定语与限定来规定他所叙述的每一个字的关系,然而艾尔德并未听到任何有关的叙述与说明——这说明他已经在心底说过了,有人预谋了这一切!艾尔德几乎要尖叫出来了。

“不!”艾尔德转头,他正想说他是被人算到了,就是他,科曼德法师,艾尔德就要喊出来了,但也就这一瞬间,艾尔德听到了一声噩耗。

“我宣布,以至高无上的祂的名义,剥夺艾尔德·梅林斯特的信徒身份,堕落的信徒啊,归于你的罪孽与惩罚吧!”说着一道惊雷般的黑褐色闪电穿过他的手指打到艾尔德身上,艾尔德嘴唇还未动弹,就两眼一昏,倒在了审判席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