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到是可以，小艾尔德。”瑟菲娅导师挪了挪身子，靠近了艾尔德说：“但你要清楚，小艾尔德，我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保证你的安危。”
“我还想多做些事情，至少在我还有力气之前，我的老师。”艾尔德有些局促的说，不得不说艾尔德还是想多活一两天的，至少不要在他还没有度过他成年礼之前的日子。
“你还小，尚未停息生长与学习，唯有如此你能够适应它。”瑟菲娅导师用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在你之前几乎每一个我的学徒都是如此，这其中有比更小的，也有比你大的，但正如我所说，如果可以的话尽早，对你有好处。”
——是吗？我亲爱的导师，我怎么感觉您并不关心我的死活，而您唯一关心的只有您的实验对吗？那么，既然如此，说宜早不宜迟的是不是您的一面之词呢？
艾尔德很清楚他的导师的话语里面会有多少的水分与哄骗，假若真是如此，那她又何必与艾尔德说这么多呢，他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要被她那所刻意显露出来的外表与温和所欺骗，这是一个蛇心蝎毒的女人，她唯一的目的就是站在我的白骨身上吸取那蓬勃而年轻的生命力量，将我推向深渊。
“老师，可我听说我之前的每一位学长都……”艾尔德想要极力推迟着说道，但没等他说道一半就看见他导师伸出一根手指摆在他面前示意他稍安勿躁。
“那是之前，小艾尔德。”瑟菲娅导师轻叹一口气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科曼德法师或许告诉了你些什么，比如在我门下的弟子确实有很多不知所踪对吗？”
“对，我确实从那位大人手中得到了不少的消息。”艾尔德并没有否认他曾经调查过这位精灵姓氏的导师，得到的结果只是让他胆寒与不安，不下一打的死亡与磨灭的尸骨，艾尔德在心中想道。
“我并不否认，我的学徒。”瑟菲娅导师用她那双如夜明珠般明亮的眼睛看着艾尔德说：“但那种技艺只有在人的身上才有价值，特别是像你这样的学徒，这也正是我注视着你的原因，小艾尔德。”
说着瑟菲娅导师伸出手来，对着艾尔德说：“把你的手伸出来。”
艾尔德有些局促的看着他的导师，在一阵心里挣扎与不安的内心抉择之后艾尔德还是乖乖的伸出了自己的双手说：“老师，到底是什么技艺需要您这么大费周章？”艾尔德依言伸出了手说。
“你的手，”瑟菲娅导师用她雪白的手指抓住了艾尔德的手腕说，“就像是你手心的纹路，你以前自己观察过吗，小艾尔德？”
“没有，我也不懂。”艾尔德被被瑟菲娅导师握住一瞬间他感觉到的是一阵透骨的冰冷，仿佛将全身浸没于近冰的冷水中一样刺骨，他不由的打了个寒颤说。
“但我知道，小艾尔德。”说着瑟菲娅导师用食指点在艾尔德的手心的那个小窝说：“我见过很多人的手纹，但很少会见到如你一样的纹路。”
“真的吗？”艾尔德半真半假的回答道。
“一个漩涡，小艾尔德。”瑟菲娅导师轻轻一点，艾尔德的掌心的纹路如同一片深藏的血管与脉络一样条条路路的变成了美丽显眼的耀蓝色说：“以前有很多有意思的学徒，一个小三角或者衔尾蛇之类的，但我是第一次发现你的手纹，一个漩涡。”
“老师您就因为它，找到了我？”艾尔德用眼睛仔细瞧了瞧这个他从未观察过的手纹，是的，确实如他导师所言他的手心有一个近似于漩涡的手纹，这并不令艾尔德感到吃惊，但令他感到最为吃惊的是他手上的纹路与他以往曾经观察过的相差甚远——他手纹上的旋涡曾经是一个近似完美的圆形，从两侧各自拉出一条旋转螺线出来，向着远方飞逝，这是艾尔德记忆中的唯一的图案。
但如今唯一令他感到如此惊讶的是如今似乎像是一个即将分泵瓦解的图案，他的手纹，一个椭圆，中间的衔接的丝线几乎被拉长到肉眼难以辨别，而那两条外延的曲线却一路向外，一去不返——它变了，就在艾尔德忙碌而忽略它的日子里，它悄然改变了自己的形态与面貌。
“你知道它意味着什么吗？”瑟菲娅导师用手指在艾尔德手心碾了碾说：“水与元素的交合，既偏混元素的标志——这是我见过最为近似而相似的图案了。”瑟菲娅导师说着，抖了抖袖子将自己的手掌放在艾尔德眼前说：“这是我的手心，小艾尔德。”
两条相互缠绕的螺线，泯灭于相交的螺线上。
这是艾尔德从他从瑟菲娅手掌中读到的信息说。
“是这样，小艾尔德。”瑟菲娅导师一边将艾尔德手掌握紧，成一个拳形，一边打了个响指，变戏法一样从指间掏出一块绿色的晶体说说：“就是它，你的任务就是熟悉他、认识它、聆听它的声音，感受它的形体与内涵，接纳它，最终让它听见你的呼声。”
——哦？您的意思是让我像是一只勤勤恳恳的老母鸡一样为您孵一只属于您的蛋吗？艾尔德心中不误不满的说，然后等到了孵出来一只种满了您的基因与意志的孩子的时候就是用我的身体来喂养的时候了吗？不，绝不！
就像是被从河流中所因为蝇头小利的诱饵而捕捞的鱼苗一样，无论那些猎人们是多么的和善而善于言辞，但这并不代表将之圈养在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鱼塘里的他们会有那么一两丝恻隐之心——他们唯一能所做的就是在适当的时候将长大的鱼苗捞出来作为口粮而已，诱饵是这样，被迫加入他导师门下的艾尔德也是这样。
艾尔德有些厌烦的用脚蹭了蹭脚底的红色地毯说：“请让我考虑一下，至少是现在，片刻，片刻。”他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