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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阴霾(下)

然而牧师们的胃口并不是极为容易就能满足的,特别是在它们眼中有前科又极为敏感身份的艾尔德。

说道这里就不得不提到他的那八竿子打不着主母以及他的便宜姐姐了——那一对该死的母女,她们的存在使那些有权利审批艾尔德身份的牧师都必须考虑到他那令人不愉快的身份背景,就像是艾尔德前世最为讨厌的政治审查一样,同样在这个世界里即便你是堕落的魔鬼与混乱的恶魔也必须要得到的组织的确认之后才能得到接纳,这真是个操蛋的真实冷酷的世界。

“奉献!”牧师说。

“奉献?”艾尔德有些不解的重复了一遍。

“对,当你的功绩与奉献足以让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看到的时候,即便你在命运的路途上犯过错误,但依旧会得到我们的接纳,黑袍。”

“……”艾尔德无语的看着眼前的紫纹牧师说,他甚至有一种跟眼前这位身材高挑的牧师同归于尽的冲动,但在他念头才刚刚产生的时候他就放弃了。

原因很简单,这并不是一位普通的牧师,艾尔德能从她身上非同一般的紫纹看出她是一位深受神祇器重的牧师,而且她就像簇拥在那整个金字塔顶端的王座上的人一样,散发着惊人的气势与此同时,有数位牧师左右于其旁边,丝毫没有那群牧师在艾尔德面前那煞人的气势,仿佛都臣服在这位主教牧师的面前。

艾尔德自然没有资格获得这样牧师的接见,原来他离这位牧师最为接近的地步不过是一个被俯视着的芸芸众生而已,但现在因为似乎像是巧合般的事实——那位他的导师瑟菲娅与这位牧师有极为良好的关系,她的一次突然的造访造就了艾尔德与这位大牧师之间的对话。

“明白。”艾尔德撇了撇嘴有些心不在焉的说,他深知这位的话里面到底有多少托词,但他的心中却在活络着另一个问题——就是在此情况下是否有脱离这个组织的方式,既然得不到认可,那也得不到来自圣武士的追杀,但同时一个尖锐的问题也产生了,那就是圣武士欧文到底将他这位梅林斯特子爵的儿子的杀妻之仇的到底捅到了那一层之上,要是这位圣武士有些人脉关系的话,艾尔德甚至能上到全维洪海域的通缉要犯的榜首,这对艾尔德日后的行动可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不幸的万幸。”艾尔德对自己说,他在结束了那被坑的头晕眼花的人体种植实验之后,他终于获得了一些称得上是慷慨的自由权,这其中就包括了有限的在地表行动的权力,正是如此艾尔德曾经在一次行动在查阅过有关于他的资料,在地表人类的书卷上。

“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艾尔德小声嘀咕着,他仔细的翻阅了任何与他有关的资料,却只发现一条还是七年前他神秘失踪的消息,之后就是关于梅林斯特子爵的一些故事了,像是他已经晋升为一位黑袍的故事却一笔未提。

就这样,艾尔德在心底下放下了石头,他终于不需要在之后的生活中像是一只老鼠一样的隐蔽在阴暗的角落里,尽管他依旧明白或者在暗地里圣武士组织得到了他的消息,但现实状况就是还没有人能够直接指认出这位名不经传的黑袍法师。

“呼!起风了!”艾尔德在用手绢是擦干了嘴角之后说。

艾尔德这次来到地表自然不是因为郊游或者其他的什么之类的,他接受了一份任务,一份有关于他身为黑袍义务的任务,一群经由科米尔海港周转在科曼索与维洪海域的一群商人们——他们在邪恶者眼里只有一个词语可以形容他们,‘待宰的羔羊。’艾尔德心里默念着说。

…………

“来了!”艾尔德能看到从遥远的北方,他隐约的看到了一丝极为微弱的灯光——灯光微弱到离艾尔德有上千尺以上的距离,并且那仅仅是一个牛眼提灯大小的照明前路的灯光,倘若在常人眼里乃至是一个老练的盗贼与刺客敏锐的目光里都有时候难以追逐到眼前这模糊的光芒,甚至转瞬即逝的存在也会被瞬间抹去,特别是当转入一个拐角的同时被一片松树林遮掩的时候。

“这就是我为什么喜欢黑夜的原因了。”艾尔德抖了抖他的黑色的披风说:“夜只属于咏夜者的领地,而它就是我们杀戮前的面具。”艾尔德说着他眯了眯眼睛,他从腰间掏出他的秘银短刃来,等待着这场一触即发的战斗的来临。

马车行动的并不快,甚至说可以像是散步一样的在行走。这是一件可以被理解的事情,因为在这样的黑夜中行踪并非一件易事,并且在同时还要绕过那些陈枝烂叶所覆盖的一层层的陷阱与掩盖的道路的缺陷。

“看来我们的朋友有些不幸啊!”艾尔德打了个哈欠说,他站在一颗松树底下,依靠着这个巨大粗壮松树打了个哈欠说:“我是不是该帮帮这群可怜的商人呢,可能他们都见不到他们的子女呢?”

艾尔德放眼望去,在一道不起眼的地方,一个被隐藏起来的泥沼将大半个车轮陷没进去,那匹在前的马不耐烦的抬了抬的它的马蹄,以示它已经精疲力尽。

商人提着一盏灯匆匆忙忙的下了车,与此同时还有他的两个护卫在一旁辅助,他们几个聚在一起急切的讨论着方法,但直到将近午夜的时分,他们才最终狼狈的将车轮从泥沼的旋涡中拔了出来,几乎耗尽了他们所有的精力。

“看来我的预期又要下调了。”艾尔德挑了挑眉头说,说实话他在之前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他就并非是冲着那几乎是打发人的酬赏而来的,而是他听说了这里有一些他感兴趣的东西在这里的行动中。

但艾尔德看到那几乎笨拙到成为一个圆弧形的身体的商人身体的时候,他就暗暗将结果降了一个档次——原因很简单,就像是人类世界的游戏里的怪物与它们掉落的物品一样,与等级是成正相关的,显然新手村的里有的只有白板与廉价的劣质药水。

“结束了!”艾尔德说着,他缓缓的站起身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