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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彻夜难眠

不,我最多能给你两枚,否则就是把我买了我也没有更多的了。”他说。

“好,不过你得先给我一半,我再告诉你。”

“狡猾的小狐狸,”他嘟囔着,他还想事成之后再哄哄他呢,谁知道这小子这么古灵精怪,一点当也不上。

芬维从小袋子里挑挑拣拣,找出一枚时间最久的硬币——那雄狮与文字的图案早已因为指尖的摸索与汗液的透湿而变得模糊不清。

艾尔德可不在乎,他一把夺过去闪亮亮的金币,仔细端详了一阵,又用牙咬了一口才确认,开心心的将它放在了胸口里。

“这些你可以说了吧”芬维双手抱拳,急巴巴的看着艾尔德,希望他多吐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反正以这个彪子的手段估计连一克的量都做不出,哄哄他好了,艾尔德想。

“恩,咳咳”艾尔德不急不慢的松了松领口,说“我记得……当时好像先用酒精灯烧了一下麻黄……”

“然后呢?”他问道。

“我好像往里头加了一点蜂蜜,呃”

“什么?蜂蜜!”芬维气的差点没跳起来,他喊道。

“哦,不不不,是烧碱,就是最浓那个份。”艾尔德咬了咬牙,一份很是无辜的样子看着芬维。

“你不会把一整品脱的烧碱全加上了吧?”

“昂,怎么”艾尔德眉头一挑,说“当时我好像是分段加的,第一次加了四分之一品脱,之后几次就加了一点,最后一次全加上了(实际上艾尔德当时是一边用试纸确定了碱度,间接通过计算反应进程来确定反应速率决定的,至于他做的时候是不是这样只有鬼知道了)。”

“就这些咯。”艾尔德耸了耸肩,转头看向府邸。

他眉头紧锁,此时正达到光影交错的最高峰,浮光掠影的光芒在他眼前一闪而逝,犹如实质的威压艾尔德甚至能从屋外感受到。

艾尔德并未注意到身后人的走动,他紧紧的盯着窗口,捏紧了双拳,焦急而紧张。

颜色浓重的如用焦炭与石英磨碎而成的黑暗悄悄的占据了整个画面,即使在烈日下其中的光明相似了漆黑夜空的萤火虫,迎风而起,黑雾浓而不散,却在外围与阳光纠缠而生,产生了一层又一层浓浓的如雾气的烟,恰巧,一片飞来的云层遮住了火热的太阳与蔚蓝色的天空,气氛显得格外压抑。

艾尔德用手捂住了鼻子,他看着眼前黑夜越来多,而光明却越来越少,他几乎要呐喊起来,他兴奋,他开心,他甚至想象到了那令他畅快的场景。尽管这个结果在子爵眼里无疑是大过王朝覆灭、神祇坠落的哀事。

但就在艾尔德嘴角翘到耳旁的那刻,一切改变了——一阵轻微的波纹从内而外的穿出,如爱人间欢愉过后的绵绵情话,又像是蜻蜓点水过后的清澈波浪,那样自然而优美。

耳边回荡的是清泉与细细的水流声,那嗡嗡扰人而肮脏不堪的昆虫振翅与烦躁的空气热流似乎在一瞬间被抚平了一样。

紧接着他听见了一声尖叫,带着不详的寓意而出,长鸣了一个呼吸的长度——来自于地狱一样,充满了哀嚎的痛苦与滔天的幽怨与恨意,他张大了嘴巴,捂着脑袋,像是炸开了一样。

他蹲在墙角,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心中的跳动带来了大量热血,他几乎忘了呼吸,更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被人狠狠的摁在地上,要置他于死地。

“咳咳”艾尔德胡乱蹬着四肢,他睁开眼睛,重新见到阳光与光辉,才逐渐从幻觉中醒过来。

“负能量,嚎叫,诅咒。”他嘴里念着这几个名词,他才明白发生了什么,在一阵色度、旋律、频率都不相同的闪烁之后,一切都停了下来。眼前的一切意象与超自然的世界都结束了,返回了它们自己的世界,回归了平日的宁静与正常。

——哎哎哎,怎么成功了,这不清……呸,这不科学啊。

“下次你就没有这么好运了”艾尔德嘟囔着,他凝视着重新变得蔚蓝的天空,似乎像找到一丝暴风雨前的气息或者标志。

很可惜,他失败了,琼达尔天空镶嵌着一颗巨型的火球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一整天,直到日落也再也没有云朵飘过。

“哼!”

………………

“哼!”艾尔德手里拿着戳刀,他正雕刻着什么。

一块如青山春色下新芽在山泉中的倒影一样的宝石,或者艾尔德也愿意叫它翡翠,清澈的溪水正从石柱上方渗出,凝聚成一滴滴液珠,‘啪’的一声撞到翡翠上,洒落、分散,滑落。

艾尔德正用钻刀小心翼翼的扣祛着这块小翡翠,他现在迷茫着,整整三个月了,驱逐的仪式艾尔德已经见到了第六次了,然而情况并没有向艾尔德所预料的那样的发展,他姐姐爱穆娜德身体与精神的韧性简直堪比展翅高飞的巨龙与魁梧而庞大山岭巨人,不到六十四分之一的可能,他呐喊着,他眼睁睁的看着爱穆娜德从第一次的绝境中反击到现在的身上那几乎浓郁到了实质的正能量与他的敌人沆瀣一气,摇旗呐喊,推波助澜似得让她度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机,她身上的来自于黑夜的诅咒已经不多了,只要一次艾尔德保证,她身上的污秽与脏东西会全部被祛除,到时候在饥寒交迫中的艾尔德估计熬到死也难以有回到府邸内的可能——别忘了,子爵在世这几年里,爱穆娜德足以恋爱、结婚、生子了,他如果再不下手或许没有机会,他对自己说道。

想到这,他又不自觉的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脸,记忆起了那晚上、刺杀、酸液的情景,他后悔没有用利刃刺穿她那颗又该死又年轻的心脏——他现在恨不得把它扯出来,咬一口,唏嘘里面的汁液。

“哎”他叹了一口气,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在那些血腥残暴的结束后,一吹气,随风而去,排除了体外,“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艾尔德自言自语的说,现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在寂静无人的山林中喊道,惊起了一阵白鹭与一只趴着睡觉的水獭,它不开心的叫了两声,接着又翻身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