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高跌重。
孙文勋只注意到了这四个字，他惨澹地一笑，“希望来日，若有机会，我也能够体会一把登高的感觉，只盼着不要让父母失望便好。”
“自然不会，孙兄必能够步步高升。”林暮惟不掺任何虚假的赞赏道：“来来，快多吃些，这种点心冷掉了就不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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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刑房中的惨叫声足足响了一夜，叫的人心底发寒。
王氏噤若寒蝉，“二爷，您说……您说这……周氏的事情，不会闹的动静太大吧？反正……反正也与二房没有什么关系。”
“你这么害怕做什么？”林宁安诧异道：“怎么能说没关系呢？这林府上上下下都是一个整体，周氏嫁进了咱们家成了朗儿的媳妇了，那就是咱们林氏的人了。再说了，这动静一定会闹大的。周氏是谁？那可是皇后娘娘的侄女，周太师的嫡孙女，你以为他们不会重视这件事情吗？
“林氏和周氏之间，那可是皇上从中做主牵的线儿，要是出了任何事情，恐怕皇上都会亲自下旨责问的，所以父亲才会这么着急的寻凶手。况且周氏的肚子里，还揣着咱们林氏唯一一个重孙子呢。”
“啊……”王氏勉强一笑，“妾身知道，只是被这刑房中的惨叫声闹得有些心底发寒。”
林宁启面如寒冰，坐在鲜血满地的刑房之中没有半丝心软。
“接着打！残了或者废了都没有关系，只是留下一口气儿在就行，务必让他们嘴里给我说出实话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是夫人房中贴身伺候的丫鬟吧？据说每一日的茶水点心，都是你亲手端进夫人的房中的。有几日夫人身子不适，那几日的三餐也是你亲自去小厨房中取的，过来端进夫人房中的，那你说说，你是不是在那吃食当中动了什么手脚？”
“奴婢……奴婢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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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嘴纵使再硬，能硬得过这些刑具吗？”林宁启不屑地冷哼一声，“我经历过无数次战场，断头断脚的尸体，被碾成肉泥的尸体，我都能够面不改色的看过去。”
“让我想想她是用了什么威胁你？你家人的命？还是侯府手中的契约文书？如果你现在还不说出来真相，到时候让夫人一尸两命的话，你觉得你有几条命够赔的？我现在就可以让你全家人头落地！”
“你有个弟弟是不是？听说你父母爱他如珠似宝，要是亲眼看见他在面前死去的话，会不会疯魔呢？”
“我……我说……是……是红姨娘！”
“老二的姨娘！？”林老太爷眉头紧锁，“他和老二媳妇儿无怨无仇的，平日里深居简出的也不出门，就待在二房的院子中好好的照看自己的女儿，怎么会有这样的狼子野心呢？”
沉琦玉说道：“父亲，媳妇觉得此事可能与红姨娘无关。红姨娘身世清白，也曾经是过了明路到侯府当中来做妾的。她手上银钱不多，身边伺候的人也少。二嫂子又一贯对她是不冷不热的，她哪里来的那么多银钱去收买郎儿媳妇身边的下人呢？这完全不合情理啊。”
“管她什么合不合情理，将那贱人立刻带过来问话！要真是她，我绝饶不了她。”林老夫人怒气横生，恨不得拿拐杖揍红袖一顿。
林暮惟更是诧异非常，差点惊叫出声，“红姨娘！？”
“不可能啊，绝对不可能！没有任何的动机啊！就算……就算是她做了这件事，她又能捞到什么好处？二伯母是都察院御史之女，除非她有一天犯了滔天的死罪，要不然无论如何都轮不着红姨娘去做二伯父的正式夫人的。”
“少爷您小点声，奴婢可是废了好大力气才将消息打听出来的。”烟华为人爽利非常，又能够装傻充愣地打探消息。
“哦……”林暮惟摇摇头，“还是不对，父亲一定会继续派人查的。”
凶手层层叠叠，唯有抽丝剥茧才能够探知出来其中的真相。
李璟琛举荐过来的太医，在给周氏号过脉之后，又说了一个惊天的消息。
“这毒应该是宫中研制出来的，名唤回落。老夫可否取走夫人指尖的一点血？这样也方便能够将解药对应的配出来。”
“自然可以，有劳太医了。”林朗喜不自禁，“还望太医一定救我夫人，我必定千恩万谢。”
“大人客气了。”
事情出现了转机，林宁启又在行访之中连夜逼问着其他在周氏房中服侍着的人，终于在他们话里话外的漏洞之中寻找出了一次蛛丝马迹。
尽管他们一口咬定是红袖做的。
红袖被林老夫人拽过来问话，直接吓瘫的跪坐在了地上，那胆小如鼠、哭天抢地的模样，让人觉得她绝对不可能是凶手。
那是谁？
林暮惟按照动机去想，忽然想起来前世看柯南的时候里面的一句话，排除所有可能后，最不可能的就是真相。
“二伯母……”
三兄弟虽然兄友弟恭，但是王氏或者说二房心中一直心存嫉妒侥幸之心，林朗倚仗着周氏，又倚仗着自身才华在朝中游刃有余、节节高升，对比于林青来说，林朗作为嫡长孙从小到大都备受重视。
如果周氏和林氏之间出现了任何一丝裂缝，首当其冲受到损害的只有林朗一个人，这也就算是达成了二房的心愿了。
但是她的这位二伯父有没有参与，那就是另当别论的事情了。
王氏一个人，显然弄不到宫中的秘药，也做不出这么大的手段，身后一定是受人指使。
林宁启同时也猜出了这个答桉。
林老太爷得知后，仓皇地瘫到了椅子上，“养虎为患，后悔已晚！”
“父亲，此事不宜声张，否则对所有都不利。二嫂嫂毕竟是王大人之女，传出来王氏一族的面子上，也实在是不好看。二嫂的背后应该还有人指使的。”
“这样，让王氏永远禁足在院子中，绝不可以私自出去。将此事告知老二还有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