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合欢进到后院一点心的正厅的时候，赵舟和张齐安两人已经吃的满嘴流油了。
她还听到赵舟说道：“没想到这羊肉在这锅里一涮，再配上这什么芝麻韭花酱，能这么好吃！”
“这也就是我那乖孙女才能想出来的喽！”
张齐安白了赵舟一眼，道：“你啊，就是沾了我女儿，我外孙女和外孙子的光。”
“是是是，你说得都对，来，咱们喝一杯！”
“这黄酒也好喝，我听刚才来送酒的那个小姐说，是会稽的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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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合欢忍不住了，她也饿啊，她推开门后，就见两个老头正举杯呢。
行礼之后，赵合欢捂着肚子道：“祖父、外祖父，我也来吃点，这什么宴会啊，一点热的东西都没有，我都快饿扁了。”
赵舟和张齐安两人喝了酒之后，忙给赵合欢添椅子，喊人添碗碟。
赵舟海盗：“怎么才来？”
“您还说呢，下次还是教我骑马吧。”
“这去宫里参加表演的人出来后，乌压压地就被围观了，我们的车马、轿子跟在后面，不知道有多堵。”
张齐安拿着公快给赵合欢捞肉，赵合欢撒娇似的道了谢，又道：“您也给我捞点菜，光吃肉胖！”
“胖什么胖，你都快瘦成杆子了，你得多吃点，到时候我让赵甲派人教你打打拳、骑骑马，那样才能健康。”
赵合欢点点头，这点她倒是不否认，她也该动动了，即便是身边有人保护，可万一呢，到时候还得她自己能跑。
祖孙三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火锅大战，赵舟好奇地问道：“瑶瑶，这一点心前面的铺面和后面的院子你也买下了？”
赵合欢还吃着羊肉呢，她点了点头，咽下嘴里的食物后，道：“这间买的便宜，是戚陌的房产。”
赵舟和张齐安的眼神在空中交汇后，彼此点了点头，都心领神会，自己的孙女（外孙女）真是要被拐跑了。
肚子里有东西垫着之后，赵合欢舒坦了不少，看看旁边两个老太爷，都已经吃得七八分饱了。
别说，这俩老爷子还真能吃，都能顶个青壮的大小伙子了，一人都能吃个两三盘子羊肉。
跟着进宫的吉祥也被安排去吃饭了，赵合欢就对着侍奉在一旁的谷雨道：“去把南货铺送来的青柑普洱泡一壶来，给老外老爷子喝。”
“是！”
赵舟试探着问道：“那南货铺也是你的？”
赵合欢点了点头，笑着道：“说到这个事情还得给您道谢了。”
“南货铺里南下的商队跟着进京为陛下祝寿的官员进了京，多亏了您的帖子。”
“是姜戎？从福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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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他们从广州到了福建，从福建接受循例检查的时候，遇上了姜大人。”
“领头的拿出了您的帖子，他很是高兴，便带着他们一起来回来了。”
“他们一路人在官船上，货跟在后面，省了不少时间和盘问，如今货都在汴河的码头，说是等着陛下寿辰一过，就能下船。”
赵舟点了点头，道：“那就好，没想到遇上了姜戎那小子。”
“这几天我找他来家里吃饭，张老头也来，你再给我备上这么一桌火锅。”
赵合欢笑着应了，张齐安瞥了赵舟一眼，他得承认，在讨好外孙女这块儿上，赵老头这次走到他前面去了。
不就是张帖子吗？哼，他回家就让人给外孙女送来，不光他的，他儿子的都送来！
赵老头的儿子可没他的儿子们出息！
就这样，赵舟和张齐安两个老头在暗地里开始“攀比”起了谁对赵合欢最好，这让之后感受到两人“明争暗斗”的赵合欢颇有些哭笑不得。
“祖父、外祖父，你们说陛下为何会将月明许配给四皇子啊？”
“他们家不是已经出了一个皇子妃吗？”
赵舟看了一眼张齐安，笑着道：“就连你都能看出来，那陛下肯定是有深意了。”
赵合欢见老头子嘴挺严，就自顾自地分析了起来，“一家子出了两个皇妃。”
“四皇子大概齐是不会争皇位了，有卫国公的遗言和德妃娘娘的情份在，陛下应该不会拖他下水。”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安排呢？”赵合欢疑惑的眼神从两个老头的脸上扫过，就见两人均是很刻意地在涮羊肉。
不是已经吃饱了吗？这两个老狐狸，真是嘴严啊！
别人可能不知道天圣帝是怎么想得，这俩老狐狸跟着太祖还有陛下南征北战多年，对于天圣帝的喜好、性格、心思、谋划肯定要比别人了解得多，当然，还有英国公。
所以这些老狐狸到底在筹谋什么呢？
赵合欢思来想去都想不通，然后无意间呢喃了一句，“除非，除非这两个皇子，陛下都觉得不成。”
两个老头子，赵舟先绷不住的，他没想到好些个人都看不明白的事情，自家十几岁的孙女居然看出来了，他的眼睛能瞪得不大吗？！
张齐安看赵舟破功的样子，就知道，得，这事玩完了！
赵合欢是看着俩两头说得这句，看赵舟不自然的样子以及张齐安看赵舟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心里紧了紧，她这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于是，赵合欢故意张大了嘴，道：“哦，原来真得是这么一回事啊！”
张齐安忙岔开话题道：“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老操心这些事儿干什么？！”
“一会让王老七还有张卫陪着你去码头看看，看看你那商队都带回来了些什么玩意儿，到时候有吃的喝的，我和你祖父也送点。”
赵合欢没有接着张齐安的话说，只道：“不是我关注他们，是他们关注我，我不得不关注他们！”
张齐安听了这话，条件反射般地问道：“怎么说？”
赵舟接话，道：“这我可以作证，五皇子和王贵妃家的那个小姑娘在镇国公府闹出来的事情就是冲着瑶瑶去的。”
张齐安点了点头，道：“可那事不是因为戚陌那小子吗？”
赵合欢摇摇头，道：“有他的成分在，但不是全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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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府的白老夫人也好，原宣徽使王继之女王瑾也罢，不过都是五皇子颜廷允的棋子罢了。”
张齐安眉头微皱，问道：“怎么回事？你祖母和舅母回家也同我说了此事，我原以为就是小姑娘争风吃醋的事情。”
赵合欢不紧不慢地将刚才谷雨送来的青柑普洱，给两个老头子各倒了一杯，最后才把自己面前的杯子也倒满了。
就这不紧不慢闲适自得的样子，把武将出身的张齐安都快急死了。
“能怎么回事？陛下给四皇子、五皇子指婚，五皇子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可能在陛下那里也讨不着什么好媳妇，就想着给自己找个好媳妇，然后就看上了我。”
说罢，赵合欢还笑了两声，道：“我多好啊，荣国公府的大小姐，外祖家还是镇北将军府，祖父在军中非常有威望，外祖家事为数不多被陛下信任，手里还有兵权的武将世家，这要是嫁给五皇子，他得在家偷着乐吧。”
嗯，尽管赵合欢分析地非常有道理，可赵舟和张齐安还是第一次听有小姑娘自己夸自己，这咋觉得有点别扭呢。
“你是说五皇子看上了你，你是说他对那个位置也起了心思？”
赵合欢点了点头，道：“正是这个理。”
“他想和我生米煮成熟饭，这样他一个没有背景的皇子搞不好一下子还能和现在夺嫡的热门二皇子抗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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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齐安突然大笑了起来，道：“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也存着这个心思。”
“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赵舟轻咳了一声，张齐安方才收住笑容，赵合欢看了看二人，总觉得外祖父这话里好像内涵了什么。
反正话都说开了，为了让俩老狐狸有什么消息能和自己共享，赵合欢就又继续道：“还有那个二皇子，也很渗人。”
“自从我回了荣国公府，他就派人盯着我。”
“什么？！”赵舟和张齐安共异口同声道。
张齐安起来熘达了两圈之后，道：“看来二皇子的野心不光是英国公府啊！”
赵舟点了点头，道：“我早就说了，他不是个什么好人，一看就是个笑面虎！”
“当时，如果不是王贵妃要死要活地为他求娶老李头的孙女，你觉得陛下会牺牲老李头的孙女吗？”
赵合欢稳准狠地捕捉到了赵舟话里的漏洞，不，是重点，“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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牺牲？这说明天圣帝是不想李月仙嫁给二皇子的，可最终还是嫁了。
想想李月明说她姐姐天天以泪洗面，赵合欢在心里叹了口气，女子啊，在这封建社会里生活还真是艰难，处处为人棋子！
她要是能助李月仙逃离苦海就好了？哎，李月仙还没逃离苦海，李月明就嫁进了四皇子府，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啊！
“反正我同祖父还有外祖父都说了，你们俩要是有关于五皇子和二皇子的事情一定要告诉我！”
“你俩可不能看着我吃亏！”
两个老头又异口同声地道：“那是自然！”
【作者题外话】：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