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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高昌

五日后,萧婠与顾允告别了袁正夫妇,又朝着原来的商路去了。按着原来的计划先去高昌看看有没有青光剑的下落。这一路走得比较顺利,路上没有再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但两人依旧保持着警惕。萧婠又换回了自己的那身男子装扮,并且临走时又重新调了份变声的药,顾允那日亲眼看见她吞下药的时候,眉头锁成一团,第二天又是男子装扮,并且还整得有模有样的,甚至比自己还要好看些,奈何顾允自认为已经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美男子,看着她的模样还是产生了一丝嫉妒。

把他的风头都盖过了!

萧婠骑着她翻羽走在前,翻羽十分灵巧,脚力也好,顾允就不同了,骑着一匹普通的塞外骏马,虽然不太出众,但条件在那儿摆着也就将就着了。看着眼前的萧婠,自己无论怎么追都追不上,总是拉了一段距离,顾允不禁愤愤的。

“这,还有多久到啊?”

顾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萧婠回头一瞥顾允,笑了笑:“顾兄若是不想跟来,你只管离去便是,萧某从不勉强!”

又是那个熟悉萧公子。

顾允脸一黑,果然大夫就是好啊,连声音这种事情都可以随意改变。

…………

谁叫是自己非要跟着人家的呢,这不不管怎样,自己都要受着了!

顾允忽而展眉一笑:“哈哈,沐姑娘说笑了,在下哪里是这个意思。咱们都走了那么多天了,想是怕到了。”

萧婠转头,拉住了缰绳,翻羽就这样停下来了。顾允很快跟了上来,与萧婠并肩而立。

萧婠目视前方,竹笛随意拿在手里,嘴唇微启:“你看前面,应该是高昌了。”

顾允只见眼前不远的地方,风沙弥漫,貌似有高高的城墙,还有一些穿着胡人服饰的士兵,手拿长矛,正在巡视。

顾允轻咳:“咱们是不是应该换一身衣服?”

萧婠低头看了看顾允,又看了看自己。

“不用,此处应该是突厥十八部落中最靠南的部落,与中原接触较多,也算繁华,走上去看看!”

说着两人便向城门处去了。

“你们是哪里来的人!”

士兵的声音响起,顾允和萧婠同时朝士兵看了去。

萧婠对士兵说了句顾允也听不懂的话,接着萧婠下了马,牵着马走到士兵身边停下,递了一份文书,然后去旁边的士兵哪里盖了章。过来朝顾允示意,可以走了!

顾允:“…………”就这么容易就进城了。

“怎么?还不想走?那你留在外面罢!”说着萧婠便骑上了马,朝城门里走了进去。

顾允楞了楞,随即却也跟着萧婠进了城门。

顾允问道:“你会说胡话?”

萧婠一瞥顾允,恼道:“什么胡话?那叫突厥语,你说的才是胡话!”

顾允:“哈哈哈!”

顾允环顾四周,果然还是繁华的嘛,还有很多汉人,看来来这里做生意的人还挺多。

两人就这么走在城,早在进城之后,两人便从马上下来,牵着马走在街道上。

顾允盯着萧婠看,眼中闪过一抹神色。

“萧沐,要不我给你买个斗笠吧?”

萧婠诧异地看了眼顾允,这是抽什么风。

“为何?”

“我怕这里的人看上你,若是遇到什么豪横之人,瞧上了你,把你掳了去。那可如何是好?”

萧婠眉头一挑:“放心,本姑娘武艺高强,要掳也是掳你!”

顾允一罢手:“好吧,好吧,掳我,那你可记得保护我!”

萧婠没好气道:“要是打起来,我看没人是你的对手!”顾允练剑她又不是没看过,会不知道这厮的实力,只是多半被他隐藏起来了。

“走,咱去看看,听说今日那摩临王正在举办一个比武招亲的斗武大会!”

“听说已经比了半个月了,依旧没有人能打过擂台上那摩临的人,今日路过此地可不能错过!”

“听说那五公主年方二八,小小年纪就已出落得如花似玉,是高昌的明珠,整个高昌一半的男儿都想娶呢!”

“对啊,那可是五公主,地位何等尊贵,若要有幸能被她看中,荣华富贵就不用愁了。”

“还听说啊,若是能赢得斗武大会的人,不仅可以娶到公主,那摩临王啊还特意去中原寻了把绝世宝剑作为嫁妆。想必其他部落的王子也赶来了吧!今日真是热闹!

身旁几个汉人模样的青年正在交谈着。声音却不紧不慢地传入萧婠和顾允的耳朵!

剑!

中原来的!

绝世宝剑?

这怎么能错过,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两人心照不宣。

顾允调侃道:“你要去参加比武招亲?还要娶了那公主?”

萧婠嘴角一勾:“要不,顾兄替我去娶了?想必家中那位也不介意,男人有三妻四妾也正常!”

顾允轻笑:“萧沐啊萧沐!”

萧婠正想听下文,奈何顾允不说话了。

“先去找个客栈,然后在去看那比武招亲!”说罢,萧婠与顾允就去找客栈了。两人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盘算着自己的计划。好不容易来趟高昌,他怎么能错过呢?自然要去和那摩临王会一会。

顾允的眼中浮现出一丝皎洁。

萧婠和顾允来到了一家汉人所开的客栈。楼下是酒管,楼上是客栈,开在这边境之地倒还是景气。

店小二一见是自己族人,就像见到了自己从坟里爬出来的亲人一般,笑盈盈地上前,十分客气:“二位客官,住店吗?”

萧婠道:“嗯嗯。”

店小二一见萧婠那叫一个惊艳,在这边境之地不管是来往的商人还是本地的胡人,俊男美女见过无数,倒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清新脱俗,步步生莲,一派仙风道骨的绝世之姿。

“客官生得好俊俏!”

顾允“…………”

看看萧婠背后的顾允又笑道:“来一间上好的厢房?”

萧婠:“两间!”

店小二朝着掌柜喊道:“来两间上好厢房!”

店小二又问:“可要备些酒菜?”

萧婠朝背后的顾允看了看,答道:“随便来些。”

“好嘞,二位边上坐!”

说着店小二便去唤伙计,把萧婠和顾允的马牵去马厩里了。

顾允和萧落座,顾允随手把听雪放在了桌上,倒了杯桌上的茶水喝了起来。

顾允开口:“总觉得摩临王比武招亲没有那么简单。”

“应该是想拉拢某些人。刚才路上听人说,其余十八部的贵族都来了,怕是要私底下商议什么事。”萧婠答道。

顾允看着萧婠脑中飞快飘过一个人影。

“确实有可能。”

萧婠又说了一句:“两个月前,突厥来袭,在落雁山北部扎营打算攻下燕城,一夜之间五万铁骑突然被绞杀得四分五裂,元气大伤。阿史那摩耶却如失踪了一般,这才消停了两个月,这摩临怕是想趁着摩耶不知所踪的时间里,趁机合拢十八部,做那十八部的首领!”

顾允玩味一笑:“谁这么大本事,竟能在一夜之间突袭摩耶的五万铁骑,并且还成功了!”

萧婠自然知道是谁,只是不知那人就在眼前。

喝了口茶,漫步经心道:“还能有谁!定北侯淮安王了!”

这时店小二终于把菜端来了。

“二位客官,请慢用。”

萧婠一见菜上桌,二话不说拿起筷子就吃。

“好的,谢谢。”萧婠对着店小二礼貌一笑。

小二正要哈着腰走时,萧婠又说:“来一坛此地最有名的酒!”

小二:“好嘞,好嘞,客官您稍等。”

顾允眉头一皱。目光淡淡的,看着萧婠:“喝酒?待会儿比武招亲还去不去了?”

萧婠一笑:“去啊,怎么不去,一点小酒而已。”

不一会儿店小二便拿了坛酒来。

“这是本店最有名的酒,名曰:塞上江南。”

顾允抬眉:“塞上江南?”

小二礼貌回道:“这位客官有所不知,我们店的老板乃是姑苏来的,多年前来到此处开客栈发家,想念姑苏江南的美景,于是就照着自己记忆中的酿酒方法,自己琢磨了一下,又加入了塞北的土方子,就酿出了这酒,味道是真的不错,引来许多来往商人的赞赏。还拿到中原卖,所有就有了这塞上江南。”

顾允正听得认真,萧婠却早已打开了酒坛,顿时一股酒香味就飘散而来,顾允鼻子微微抽了抽。

萧婠一笑:“好酒!果然是好酒!比中原醉雪酿还要美上三分。”

店小二晒笑道:“那是自然。塞北也是一种风趣。两位客官慢用,若没其他事,小的就退下了?”

顾允:“嗯”说着从怀里摸了一块碎银给了小二!

小二高兴地走了!

“来,顾兄尝尝。”说着便倒了一杯给顾允,推到了顾允的身前。

顾允正要抬起酒杯尝尝时,萧婠却快速的收了回去。

眼睛微眯:“哈哈哈,我倒是忘了,顾兄你不胜酒力,还是别了吧!你吃菜得了。”

说着抬起刚刚倒给顾允的酒一饮而尽!

顾允:“都送出来了?哪儿有收回去的道理?”

萧婠挑眉:“话是这样说,但是你酒量不好,你看这又那么多人,呆会儿又要去比武,还是不要喝了,免得误了正事!”

说罢,萧婠夹了许多菜在顾允的碗里,一直道顾允的碗堆不下时,萧婠才满意地罢了手!

“顾兄,多吃点菜,看你那么瘦的!”

然后又到了杯酒,看着顾允做了个干杯的手势,示意顾允以茶代酒!

顾允:“…………”顾允虽不情愿但还是端起了茶杯,与萧婠碰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