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你得离开这里,维尔特女士,我不敢保证每次都能救你。”
“是,杰姆斯先生,我真不知道该去哪……”
“回库儿玛堡吧,正好我跟格温都是去那,如你不介意的话,我们与你同行。”
“去哪都一样,只要我去哪里,哪里就会有灾难,有时候我都怀疑我是不是女巫。”维尔特双手抓着脑袋。
两位女孩不断安慰她。
“回去吧,你心里的那位肯定在等着你呢。”克雷斯表露出自信。
杰姆斯先生递给维尔特一大包草药,称只要持续服用,那病便可以抑制住,这让维尔特放下心来。
良久,维尔特女士还是接受回到库儿玛堡的建议。
至于杰姆斯先生,他称自己还有很重要的任务没有完成,必须在圣城再待上一阵。
维尔特女士被举报是女巫,家被抄了个底,除了身上两个第纳尔,她一无所有。库儿玛堡离圣城很远,没有足够的第纳尔是回不去的。
两位女孩带着女士回到酒馆,多尔正等着他们。
“哟,回来了,想不到还真把女巫救下来。”
“她不是女巫。”
“是是是,那你们之后的想法呢。”
“去库儿玛堡。”三人异口同声。
“我就知道……现在还有一小群响马在外面晃悠,不是回去的好时机。”
“我们也没想现在回去,我们得先赚到足够的第纳尔。”格温道。
“第纳尔,哈,你以为我来圣城干嘛来了,旅游吗?”多尔在床底下掏出一个大袋子,里面满是第纳尔。
“你哪来这么多第纳尔?”
“这重要吗。”
“不重要,重要的是……”
“吃大餐咯。”四人欢呼雀跃。
格温昨天一人吃了很多,但今天她也毫不留情,无论鸡腿还是腊肠,无论是大是小,就往嘴里送,不过与昨天不同的是,今天没人啰嗦她。
四人都在疯狂吃桌上的美食,好像四个饿死鬼投胎。
克雷斯满足地躺在长凳上,她好久没这么疯狂了。
深夜,这座城安静下来,空荡荡的街道,空荡荡的酒馆,只有一个地方还亮着火光,药剂房。
只有杰姆斯先生知道,一场浩大的传染病即将到来,那传染病可不像“魂之流行病”只伤灵魂这么简单,那传染病会让人全身溃烂,病人将会在痛苦中死去。
即使是医术顶尖的杰姆斯先生也没有见过此病,他凭借自己的研究和高超理解,暂时遏制住这病的传播,但远远不够。
没有谁知道这病是不是在其他城镇也在传播,且经过“女巫”事件后,杰姆斯先生的威望已经显着降低。
这次流行病不是他一人能解决的。
随着一声长长的鸡鸣,女孩们醒了,随即传来重重的敲门声。
克雷斯上前打开房门,多尔在门口搓搓手,期待着什么。
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
“我听说你会刺杀的技巧是吧。”
“你听谁说的?”克雷斯记得她没有跟这些人暴露过身份。
“当然是我师傅波尔查了。”
克雷斯迅速将手放在多尔心脏处。
“从第四根肋骨到第五根肋骨的缝隙插进去效率最高哦。”克雷斯偷笑。
“哇,不得了,厉害厉害,教我。”
“你不是当商人吗,学这干嘛。”
“技多不压身嘛。”
“我可以教你,但你得告诉我,你这几天在干什么,从格鲁恩沃德堡来圣城的目的,以及,你这么多第纳尔哪来的。”
“一个技能要用这么多技能来换啊。”
“当然,我这可是绝学。”
“好吧。”
多尔进门,轻轻关上门。
多尔和波尔查去格鲁恩沃德堡目的只有一个,已故的格鲁恩沃德伯爵的一把佩剑。
格鲁恩沃德伯爵被罗多克人称之为最伟大的英雄,其武器装备和他使用过的东西被炒到天价,他的那把佩剑价格是最高的,甚至被炒到上万第纳尔。
当然,国王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立即下禁令,禁止买卖英雄的东西。
这并没阻止商人的野心,那些东西的利润超过百分之一千,铤而走险的商人不在少数。
这些年间,格鲁恩沃德的武器装备仍在地下市场流通。消息链广泛的波尔查打听到最值钱的那把佩剑就在格鲁恩沃德堡的地牢里。
波尔查联系几个刺客准备硬抢,找出那把佩剑就发财了。
事情进行得顺利,门口的守卫很快被刺客解决,令刺客们想不到的是,一个女孩竟爬出来,她身后还有另一个女孩。
刺客们的任务仅仅是除掉监狱守卫,找到佩剑而已,两位女孩不在任务之内。
他们隐藏起来,直到女孩爬远了,他们才进去监狱,看到一个守卫倒在地上,喉咙上插着一把美丽的发簪。
“这么说,我倒是帮你们忙了。”
“帮什么忙。”
克雷斯一脸无奈,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向熟睡的格温。
“两位女孩。”
“哦哦,啊,是这样啊,我说怎么可能有人用发簪杀人,原来是你啊,那没事了。”
“从第一次见面我就想问你了,你小子该不是天然呆吧。”
多尔笑着抓抓脑袋。
“那你为什么非得来这么远的圣城卖呢。”
“在罗多克公国卖也没人敢收,那是要掉脑袋的,卖给黑市容易黑吃黑,萨兰德的商人虽出价不高,但这么做没有风险。”
“事不宜迟,咱们去训练场吧,我告诉你一切了,你也得让我变成刺客。”
“好好。”
多尔拉着克雷斯往训练场跑。
格温这才缓缓醒来,伸个懒腰看看窗边往来的人群,随后又去洗漱,尽管她觉得这一切都很陌生,但她很坚强,在坚强地活下去。
格温在德瑞格森村住了十几年,但她却有着很多村子之外的记忆,比如“女巫”,从没人教过她这个词,但她听到这两个字就很悲伤,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她每晚都会做梦,那是一些不着边际的梦,在梦里,她仿佛是公主,所有人都要朝她行礼,她穿着公主的礼服在城堡的花园里转悠。
许多公子跟她求爱,她婉拒,但心里在窃喜,她喜欢这种被人宠爱的感觉,只是她一醒来,所有事情都变了,没有人注意她,她是生是死,没人在乎。
而在乎她的父母却不知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