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乱成了一锅粥。
有人断了手脚,嚎叫声惨不忍睹;有人被捅了个透心凉,不等进急诊室便去太平间躺着去了。
粗犷的汉子一把揪住徐课洛的衣领,让他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救人,他的这些都是过命的兄弟。
徐课洛勉强陪着笑脸表示会竭尽全力。
接下来便是救护工作。
乱局便于取利,陈安趁乱混进了医院,一身白大褂裹得很严实,谁都认不出来。
装成本医医生溜进病房,然后借口检查伤势在伤者的伤口中加了点‘佐料’。
等走过了几个病房,才冷笑离去。
哼,里面没一个好人!
徐课洛是主要报复的目标,至于那些“小弟”更该死。
报仇不一定亲自动手,借刀杀人有时也挺过瘾的。
果然,不多会医院里彻底乱了套,伤者无法止血,就算用了强力凝血酸也没用!
徐课洛急吼吼的去看,止血的手段用尽也无没用,最可怕的是出血的情况越发糟糕,伤者痛不欲生,镇定剂毫无效果。
就在他面前,一个小弟活活疼死了。
“庸医,要你有什么用!”
韩老大勃然大怒,照脸就是一拳。
徐课洛被打得鼻梁都歪了,护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徐课洛顾不得疼赶紧求饶,表示会竭尽全力把人救好。
医院门口的大树下。
陈安邪笑着望着被人指着鼻子灰头土脸的徐课洛,看看他狼狈的样子!
恍惚间徐课洛感应到了什么,下意识回头,顿时毛骨悚然。
愣神的功夫又被一巴掌干翻在地,等爬起来外面哪里还有陈安的影子?
黄昏时分。
几具尸体被收纳到了太平间,伤势严重的人徐课洛一个都没救活。
盛怒的韩老大让人将他活活装进了停尸间的抽屉里。
绝望,恐惧。
各种负面情绪犹如潮水席卷而来。
徐课洛哭的一把鼻涕泪两行,冷气将眼泪都冻住了,如果没有人来救他,他会被活活冻死!
咚咚咚——
脚步声响起。
他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死命呼救。
赫拉!
抽屉被拉开,他看到了光亮还有那张年轻邪性的面庞。
“陈安?”
他傻了。
“好久不见,徐医生。”
陈安笑眯眯地按着抽屉,抽屉只开了一丁点,只让他的头露出来。
“陈兄弟,我对不住你,求求你救救我,只要你救了我,你让我当牛做马我都心甘情愿!”
生死存亡的关头人可以舍弃尊严,甚至不惜低下高贵的头颅向曾经的阶下囚求救。
陈安戏谑道:“别紧张,我就是来救你的,在你身上我可是学了不少本事。”
“你,你什么意思?”
徐课洛忽然有种强烈不祥的预感。
就见陈安随手拿出了张书面文件,“我老早就发现你身上有病,而且病的不轻,这样吧,今个小爷心情好勉强帮你治治,你在这上面按个手印我就救你,怎么样?”
“你到底想干嘛!”
徐课洛慌了。
真就去了豺狼来了虎豹!
陈安剑眉一狞,“不肯?那我走,你自己待着吧。”
说完要将抽屉推进去。
后者惊恐万状死命哀嚎:“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
陈安一把抓住他的手在上面按了手印,然后取出银针刺入了他身体的某个穴位,后者疼的尖叫,等到针拔出来后忽然感觉到不对劲,“我的腿……我感觉不到我的腿了!快救我出来!”
很快,他跟破布一样被丢到了门口,整个人靠着墙惊惧地死命掐自己的腿,可惜一点痛觉都没有。
陈安蹲了下来,笑眯眯,“看来我出手晚了,你的神经末梢已经坏死了。”
“你故意报复我!你就是故意的!”
徐课洛不是傻子,陈安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报仇1
陈安根本不在乎他大吼大叫,当面将书面材料收到了怀里,尔后又扎了两针,这下徐课洛别说感觉不到腿了的存在,连手都不能动了,更可怕的是嘴也不听使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怒吼的恐惧变成了沙哑的呜咽。
“其实今天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人生在世,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你说对吧?放心,普天之下除了我,没有人能治好你,你的下半生就在床上躺着,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赎罪。”
陈安大笑而去。
咔嚓!
太平间的门闭合,呜咽的鬼叫声戛然而止。
走出医院远望夕阳,真的很美。
“陈安!”
背后有女孩的声音,回头便见了短发清爽的女孩,是言越,显然她知道了医院的事情,也知道自己的兄长被那帮地痞流氓关在了太平间。
故人见面不胜唏嘘,她做梦都想不到某人刚从太平间出来。
陈安对她的印象不错,毕竟曾经救过自己的性命。
“你能陪我去太平间么?”
言越才想起来办正事。
陈安欣然应允,为什么不呢?
就这样,又见到了徐课洛,他半死不活地靠着墙怒吼,言越赶忙安抚,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以为是那帮人恶毒地伤害了自己的兄长。
接着陈安帮她将人抬出了太平间,见自己的妹妹向害自己的人道谢,徐课洛差点吐血而亡,可惜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陈安当着他的面拍拍言越的肩膀,还很亲昵的发出了晚餐邀约。
“啊啊——”
野兽似的吼叫响彻整个医院。
最终徐课洛被打了镇定剂睡了过去,接下来的治疗陈安毫不感兴趣。
九点多言越才回来,满脸伤感。
她已经得到了诊断报告,她的兄长这一辈子就只能这样了,手脚不能动弹,不能开口说话,跟植物人没有任何区别,其实这样的状态还不如变成植物人,最起码感觉不到痛苦。
言越让人送来晚餐,陈安夸赞她酒店经营得好。
接下来气氛还算融洽。
饭后陈安干脆就在她的酒店住下。
第二天上午她从医院回来眼眶血红。
询问才知道昨天晚上徐课洛把自己折腾了个半死,眼看是活不成了,她希望某人能出手相助救救她大哥。
“我知道您的医术高超,只要您肯出手,我大哥兴许还有救。”
面对佳人恳求陈安自然应允,但不敢打包票,只说尽力。
到了医院就见徐课洛脸色苍白半死不活地瘫在床上一动不动。
察觉人进门,他登时又跟被激怒的野兽似的嚎叫起来,甚至整个人都从床上摔下来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陈安装模作样地把徐课洛扶回了床上,又见他亢奋非常,便惋惜的对言越表示人太激动,为了避免出意外只能暂时把人固定好。
于是医护人员将徐课洛固定在了床板上。
“麻烦你了,我去给你倒杯水。”
言越出门。
陈安微笑凑近哀嚎的徐课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