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那两首诗，先知发在《人民文学》上的《深海》在草根中的影响力就要稍微逊色一些了，不过反响也挺不错。
但是《深海》出人意料地在国家的上层中特别受欢迎。尤其是那些在嗡嗡嗡时期被打倒，现在又重新平反的老干部；有许多人看这部中篇小说看得是老泪纵横。
虽然战线不同，但是这些老干部仿佛在这篇小说中看到了他们曾经的过往。解放前参加革命，与敌人斗争，斗得九死一生；解放后开始满怀壮志的建设国家，却又赶上了嗡嗡嗡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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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平反以后，他们青春年少的时期已经过去了。小说中的于则成何偿写的不是他们？
有小道消息说，这篇小说甚至伟大同志都看过了，并且赞赏有加。
上层下层双丰收，《人民文学》的老大自然受到了上级的表扬嘉奖。而成功发掘了先知这个作家的编辑朱纬，也是乘着这场东风水涨船高；由于业务能力突出，被提拔为《人民文学》的副总编。
有人开心，自然就有人不开心。比如《人民文学》杂志社管收发的同志现在就已经陷入了地方不够的困境，读者来信实在是太多了。
《人民文学》杂志社现在也是与其它几家杂志社在同一个楼上办公的。场地有限，并无太多的这间用来存放读者来信。
这事被汇报给了主编，主编则直接交给副主编朱纬去处理了。朱纬了解了一下，很快就知道了这里面绝大多数的来信都是冲着先知这位作家来的。
于是朱纬副总编手一挥，做出了一个英明的决定。凡是给先知来的信，装箱打包，送到他家去吧。
嗯！孔捷走之前告诉过他，说他不在京城期间，发表后留寄给他的杂志，可以交给他的邻居赵大爷家里的赵雅处理。
8月份这一期《人民文学》杂志的样刊朱纬可是给他留了三本。那些读者来信，理论上说也是应该交给他的，所以一块送过去吧。
朱纬抽了一个周日的时间，提前约了几位诗人和几个作家；又借了几辆人力狗骑兔，然后大家一起把给先知的读者来信装了十几个大箱子；大家在朱纬副总编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开赴帽匠胡同6号院。
朱纬没来过这里，找到6号院以后，还是打听了一下以后，这才敲响了赵大爷家的大门。
这么多人，这么大的阵仗，一下子把大杂院中的人们都吸引出来了。
开门的是赵大爷，看到这么多人，也是小小地吃了一惊。
朱纬：“请问赵雅同志是住这里吗？”
赵大爷打量了一下他，觉得不像是坏人，于是就回头往屋里喊：“闺女！出来。有人找。”
赵雅很快就出来了，“你好！你们是？”
朱纬：“你好！我们是《人民文学》杂志社的。孔捷同志的诗歌和小说发表了，我们是来给他送稿费单、样刊和读者来信的。”朱纬随手把稿费单和三本杂志递了过来。
赵雅接过来看了看，问道：“不是还有读者来信吗？在哪呢？”
朱纬朝身后的几辆狗骑兔一指道：“那上面的箱子全是。”
“这么多？”赵雅看着那十几个大箱子，被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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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无奈的赵雅用孔捷留给她的房间钥匙打开了孔捷家的门。让朱纬他们这些诗人、作家们一起帮她把箱子抬进了孔捷的家里。
当然，赵雅也是每个人给他们发了一瓶北冰洋汽水来犒劳他们。
诗人作家们都是不拘小节之辈，孔捷家里椅子不多，不够他们坐的。他们干脆一块坐在了孔捷家的地上，围成了一圈；一边喝着汽水，一边畅谈着先知的诗歌和小说。
赵雅看他们热成了这个样子，就给他们打开了电扇；顺便的，自己也拿了一瓶汽水，坐在地上加入到他们的闲聊之中。
这时坐在赵雅身边的朱纬向赵雅问道：“之前孔捷和我说的，他参加了高考。你知道他被哪里录取了吗？”
赵雅道：“京影。那个家伙的脑袋不知道怎么长的。报志愿时胡乱填也就罢了，京大和水木的人都亲自来了，想录取他，他都不乐意。”
朱纬：“喔！看不出他还真不是狂妄啊。不过他为什么不上京大或者水木啊？真的这么热爱电影事业？”
赵雅：“这个等他回来，你亲自问他吧。反正他总能给你说出一堆的歪理来。”
朱纬：“对啦！孔捷出去的时候还说让我有事找他，就先找到你，先转达给你。你是他对象吧？家门钥匙都给你了。”
赵雅：“对！算是吧。”
朱纬：“哈哈！那我就要提前恭喜你一下了。你对象以后可是就是龙国着名的作家和诗人了，你就等着过好日子吧。
不过话说回来了，孔捷这里住的虽然小一点，可是家里冰箱、电扇、洗衣机都有，看来他还挺富裕的。”
赵雅：“对！没错。那个家伙赚钱也是一把好手。”
这时，另一位作家道：“以后先知也是咱们圈子里的人了，这好啊！咱们这圈子里难得有一个有钱人，以后可以到他这里来打秋风了。”
一位诗人道：“就是地方远了点，他要是住在城中心就好了。”
朱纬道：“我看悬。人家可是已经被京影录取了，以后要去读书，肯定得常住学校了。我估计再往后找他，就得去朱辛庄了。那可是都到城效了。”
赵雅向这一群人问道：“你们也都是诗人、作家？”
朱纬向她道：“这群人里除了我是为诗人和作家服务的，剩下的全都是诗人作家。”
赵雅道：“作家孔捷倒是没有跟我说过什么。不过他对咱们国家现在的诗人倒是有一个评价，说是绝大部分都不太够格作诗人。”
这句话一出，在座的诗人都不太高兴了，其中一位诗人就问道：“他为什么这么说？我们哪里不够格了？”
赵雅道：“他说现在这些诗人，绝大多数都不能打，身体素质太弱。所以还没资格称得上是诗人。
他还说，什么时候到大街上去找那些流氓、顽主、老炮之类的练练，能打赢的，才算是合格的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