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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我这辈子注定不是个好人了

张成他们走访时得到的线索也是样的,没有其他的有价值的线索。

戴宇他们也去了黄三的姐姐家里看过,那里的确没有黄三的身影!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之时,破天荒的…

黄三回来了!

她一身轻松步履轻快的着从外面走进村子,就好像没事人一样!

戴宇当时正在苦苦思考线索,忽然外面一阵躁动…

接着就有村子里的人跑过来报告:

“戴警官,黄三那死妮子回来了,就在村口!”

戴宇心头一振,立刻起身带着警员们朝村口快步走去,在村路中央,他们果然看见一个衣着“朴素”(破烂)的小姑娘,和当时素描画上有九分像,面容冷漠的朝她家的方向走。

“你们几个,把她拷起来!

戴宇指使两个警员给黄三带上手铐。

这黄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的行为,也不拒绝,只是简单问了句:

“你们要抓我去吃免费的饭菜吗?”

戴宇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没有理会她。

只是叫人把她带到临时审讯所——他们住处边上的一件小房子。

黄三带着手铐坐在桌边,戴宇和张成坐在对面审讯她。

戴宇职业性的观察着她:

这个小妮子很是澹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的确生了一张厌世脸,一看就给人一种有点叛逆,不服管教的感觉。

“老戴,这一看就不是什么乖孩子!”

张成小声在他耳边滴咕道。

戴宇拿着笔看着她:

“交代吧!该交代的都说清楚!”

戴宇本来以为还要给这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介绍一下什么是“交代”。

结果黄三很干脆的回答:

“孙家人都是我杀的,都是我用斧头砍死的。

那天晚上他们又逼我和他们的傻儿子圆房,又骂又打的。

我手上的绳子被我悄悄磨断了,正好我把脚上的绳子解开,抄起斧头就砍死了孙老头.。

然后是他老婆,最后是那个恶心的疯子!”

黄三讲的很平静,似乎还带着一些骄傲…

“你父亲黄大牛怎么回事?”

戴宇故意含混的问道,结果黄三反而坦荡的开口:

“当然也是我干的了!我和他把母亲的骨灰盒带到坟场,他挖坑的时候把猎枪放在一边,我顺手就拿起来朝他开了几枪…”

黄三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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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着挖好的坑一起埋了!”

戴宇没有想到她回答的如此干脆坦白!

“你杀人之后跑到哪里去了?”

听见戴宇的询问,黄三不满的白了他一眼:

“我没有跑好吗?我只是不想留下来给孙家收尸才走的。

我去城里逛了逛,找了些吃的,后来听说警察在我家等我,我这不就回来啦?”

戴宇愕然:“你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样的惩罚吗?”

没想到黄三微微一笑:

“不就是把我关到劳里吗?有吃有喝的,还有人陪着聊天,有什么不好?

我来之前都已经问过别人了!只是应该不会判我死刑吧?哪怕终身监禁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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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宇一时语塞…

这黄三犯了大罪,虽然黄大牛死亡太早,已不可考,但是孙家老小都是他杀的!

不过话说回来,黄三毕竟未成年,加上杀孙家人有些自卫成份在,总归不会判死刑!

多则终身监禁,少则二三十年!

黄三显然明白这一点,她轻松的微笑着,但是那笑容却冷冷的。

“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村子里的人都希望我赶紧离开这里,生怕接下来死的会是他们…哈哈…”

黄三嘴角显示出讥讽来:

“太可笑了,他们不拿人当人,像野兽一样做些丧尽天良的事,卖女儿,打老婆,抢土地…

结果当比他们更狠更无情的人出现时,他们却害怕的跟个孙子一样!说我是坏种哈哈哈…”

黄三笑的让人觉得渗人癫狂,她的表情渐渐郑重了起来:

“我只不过是比他们坏的坦荡而已!”

戴宇哑然,他之前觉得黄三犯下的罪都是因为被逼无奈,可是现在他不太能理解:

为什么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心里为什么会如此冷漠?

又或者每个人心里都有阴暗的地方,只不过是有些人被激发出来了?

戴宇做好笔录,就带着其他警员一起回总部。

经过开棺验尸,孙家三口全部都是斧头砍死的,和黄三所供认的全无二致。

警方拍照留证,又采取了些录音作为证据,之后便来到村口打算离开。

这时村里人又喜气洋洋的来送他们走,就像是送一个瘟神一样…

的确,黄三走了,他们口中的“坏种”走了,村子里留下的不都是他们说的“好人”了吗?

以后就又可以“安居乐业”了!

那个中年妇女始终没有来找戴宇,她大概是真的不想要回去了。

有点时候被困久了也就习惯了,更何况她手腕和脖子上还留着当年被囚禁的疤痕呢!

只是戴宇相当惋惜,好好的一个女孩,人生就这样一眼能望到死了…

回到局子里,戴宇特地联系了一位有人道主义情怀的随律师,请他来给黄三做辩护,希望能尽可能给她减少刑罚。

“老戴,你说这黄三是真的坏种吗?我觉得不能吧…”

张成也拿不准,但是又很好奇,所以就想着问戴宇。

但是戴宇也不好说: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有的人的确生下来就又有犯罪倾向,但是黄三她…我也不清楚她是先天坏种还是后天被逼…”

张成略带惋惜道:

“走访的时候我们发现很多女人脖子上或手腕上都有伤痕,有点甚至还残疾,看来那里也不太安全!”

戴宇不说话了,他只希望以后再也没有这种桉子发生,再也没有妇女被拐卖!

……

……

黄三被抓后,桉件正式进入审理,虽然戴宇一直不希望听见自己抓来的犯人所受的惩罚。

但是由于随律师是他的好友,难免会听见一些黄三的消息。

据他说,黄三被判了二十年,她似乎很高兴自己进了监狱,被关押的时候还笑眯眯的说:

“虽然蹲监听起来不怎么好,但是事实上对谁都好,我这辈子,注定不会做一个好人了,谁惹我,我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