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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恶魔猎人(上)

奥恩在这个地方的居所离村庄边缘并不远,也有可能是因为这里本来就不大。一走进大门,一股子极其浓烈好似许久无人居住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落满灰尘的碗橱,鞋柜,上下楼梯和被烟熏黑的窗户玻璃;木质地板一踩就发出吱吱呀呀的摇晃声,一楼客厅的书架上摆着些乏味可陈的厚重书籍。

看起来这个屋子里要不是许久无人住过,要不就是住在这里的人过于懒惰,并不想收拾个人卫生。

可就在这几步路的时间里,小涅就已经靠在玛利亚的怀里睡着了。一进门,玛利亚便向奥恩询问了卧室的所在,并上楼将小涅一起抱了上去。马车则停在了后院,可怜的马儿终于得以短暂的休息一会了。

“你确定那家伙是货真价实的恶魔大公?”奥恩满脸都写着不可思议,用一种夏尔绝对在撒谎的眼神凝视着夏尔。

“我给你看过我的右手了吧,为什么还要问这种无聊的问题,”夏尔从客厅的木质餐桌下随便抽出一张椅子,坐在上面,“难道说,你确实有什么值得说出来让我们大家都争辩一下的论据吗?”

“没错,你这天杀的吸血鬼圣武士,你应该知道三塔封印吧。”

“那个东西,是个人就该知晓,自从我们诸凡人种族和恶魔在旧大陆的战争中失败后,为了防止恶魔突破地理上的阻碍,七神降下了三塔,分别是精灵手中的白塔,人类手中的灰塔,矮人手中的黑塔,只要三塔上的魔法没有被解开,那么旧大陆对恶魔的封印就是绝对的。”

“实际上,三塔封印对于不同力量的恶魔约束力是完全不同的,”奥恩拉开一把椅子,坐在桌子边,“自身力量越是强大的恶魔,其越难突破三塔封印,越是弱小的恶魔,突破三塔封印的可能性越高。”

“唔……也就是说越强大的恶魔越难突破三塔封印吗?”:如果这么说得话,夏尔心想,也许现在的情况比预想的还要糟糕。

奥恩继续说道:“如果那家伙真的是恶魔大公,那么就意味这件事情可能是会波及整个新大陆的麻烦,简单来想也许是三塔封印失效了,或者恶魔们找到了可以避开三塔封印接受凡人召唤的方法,”

健壮的中年男人托腮,脸色阴沉:“虽然我在路上听你说了,一个小镇好几千人为了呼唤它而献出了灵魂,不过在七神降下的神迹,也就是三塔面前,几千人的灵魂所带来的力量根本就不值一提。”

短暂的沉默,在这之中弥漫在死寂空气里的是漫长的思考。终于,夏尔再一次率先打破沉默。

“我为什么会断定那家伙就是恶魔大公,也有我自己的理由,在十年前,我还是七神骑士团的圣骑士时,曾在荒凉的北地见过同样可怖的东西,那是从冰中苏醒的,早已死去的远古龙之尸骸——龙巫妖,”夏尔的脸色很难看,似乎这是她不愿意提起的故事。

“在那场战斗中,我们死了很多英勇的圣武士,才将那家伙杀死,这么多年以来,我觉得我不会再遇到值得我恐惧的敌人,但那是在遇到那个自称菲尼克斯的恶魔大公前。”

“呀嘞呀嘞,真没想到那个恶魔居然被黑骑士夏尔如此夸赞,恕我直言,如果是连你都对付不了的敌人,那么在帝国全境,恐怕也找不到几个能处理这件事的人吧?”

“没错,那是连我都不能一对一处理掉的强大敌人,我想再来三个和我一样强的勇者,最好的情况也就是和它五五开吧,不过恶魔这种生物是有致命弱点的,”夏尔用坚毅的眼神笔直地看向奥恩,“也就是恶魔的真名,只要知晓了它的真名,就可以约束住它的力量了吧。”

“每一个恶魔大公都对自己的真名讳莫至深,这个东西我也难以知晓,不过我想你来找我的时候,就肯定知道我这里没有了吧,不过,”奥恩说道,嘴角微微一笑,“我知道能在哪里查到,但是如果你要去那里的话,回不来的可能性更高。”

“那是哪里?”

“无底深渊的570层,魅魔女王、爱与欲之神、自称是莉莉丝的恶魔大公所统治的世界,在她统治的世界里,据传闻有这样一个石碑,里面刻满了她所知晓的凡人和恶魔魔鬼甚至是天使的秘密。”

“你想借其之手杀掉我吗?奥恩,如果没有面临最糟糕的情况,我不会去做这个选择的,如果我回来了,有可能就是堕落邪武士了。”

“就如我所说的方案一样,我劝你打消寻找它真名的计划,因为这是完全不切实际的,”奥恩大摇大摆的靠在椅子上,“和你一样强的家伙,我反倒可以知道,也许你恶意想办法把那个人拉进你的队伍里来,那家伙也是我离开边马镇的原因。”

“哦?边马镇怎么了?”夏尔好奇的说道。

“也许确实如我所想,三塔封印的力量衰弱了,在欧普赛这种帝国边疆的地方,奇奇怪怪的邪教愈来愈多,恐怕在这黑暗时代里,这些帝国的边疆迟早都要消失吧,最近边马镇就出现了一个崇拜诡计之主的邪教,被他们拉去做过弥撒的人回来之后全都变得不正常了,欧普赛中央却迟迟没有应对的方案下来。”

见夏尔没有回答,奥恩继续说道:就在这时候,一个手持巨镰的高等精灵出现了在边马镇,完全没有头脑的要清洗这个邪教,虽然她很强,但是还是落于下风,行踪不明了。”

“木精灵也就算了,你居然在说高等精灵,”夏尔完全不能相信似的扬起眉毛,“我这辈子见过的纯血高等精灵可只有一个。”

“没错,就是高等精灵,我虽然没有和他交谈过,可我见过她一面,就那一面,我就知道那家伙和你一样,是强大得离谱而且知道不少事情的人,”奥恩思索着,似乎有了些眉目,“现在听你说了那名恶魔大公的事情,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两个毫不相干的事情之间,肯定有什么联系。”

“又是你那直觉吗?如果我没有在三个月前和你一起在海芬堡处事,恐怕我也不会相信你那直觉吧,”夏尔思考着,似乎还是有所疑虑和担忧,“不过,如果那个恶魔大公要前往欧普赛巨岛的主城欧普赛,那这里可是必经之路,你的逃跑路线可不对哦。”

正当奥恩无所谓的耸耸肩准备应话时,村庄中的警铃叮叮当当的摇晃起来。

夏尔和奥恩两人,同时反射式的跳起来。极端不详的预感在夏尔心中回荡,正当夏尔向门口走去时,一回头,看到了坐在楼梯上偷听的玛利亚。

“要我和你一起去吗?”:玛利亚满脸写着我都听完了,我现在什么都知道的表情。

“暂时不必了,玛利亚,如果真的遇到了什么要死人的状况,带着小涅往边马镇的方向去,去找那个拿着巨镰的精灵,”夏尔说道,“这件事情我们必须要给它画上句号,如果我真的出了事,到时候就拜托你了。”

“你这家伙,这种时候了还说这种蠢话,真不知道你是情商低还是高呢。”玛利亚不屑的说道,坐在楼梯上,目送二人离开了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