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啊！”
当叶无悠听袁青青提及花秋雪，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花秋雪本人，而是那个美女蛇先生霓裳。
想想也算了，内心和肉身居然还会冲动。
简直是造孽。
叶无悠趴在桌子上动都不敢动，生怕袁青青发现端倪，倘若追问下来，他怕是扛不住这女子的拷问，三两下便把心中秘密倾泻。
“画好啦！”
袁青青把毛笔挂上笔架，伸长手臂哈欠连连，突然愣神看向叶无悠，见他面红耳赤趴在桌子上。
她伸出玉手摸摸叶无悠的额头，惊咦道：“很烫，有没有不舒服？”
“那个……”
叶无悠支支吾吾，袁青青黛眉微蹙，脚步轻移走过去把叶无悠拎上床，就在帮他褪下衣衫的时候。
“咦？”
袁青青惊咦出声，随后瞪眼瞟了瞟叶无悠，脸颊蹭一下红透半边天，欺身上前，细若蚊蝇说道：“乖乖的，就这样保持下去等我……”
说罢，袁青青给叶无悠一个千娇百媚的眼波，迅速跑过去吹灭灯盏，借着微弱的光线返回床榻。
五天后，站立船头的叶无悠总算是看到小龟山的轮廓，安阳城就在眼前，离得越近，心里越忐忑。
自那天晚上过后，他脑海想的居然全是霓裳的身影，无时无刻折磨内心。
深深惦记霓裳，她的一颦一笑，她冷冰外表下，不为人知的一面。
她所有一切，都在脑海里混乱纠缠，挥之不去，剪不清理还乱。
“老疯子，我感觉自己不干净了。”
听到叶无悠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甘疯子勐回头，差点一头栽进水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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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疯子把钓竿丢下船，他挠挠凌乱的头发，围着叶无悠转悠两圈，嘴角勾起，笑道：“确实不干净，这味道，该有三天没洗澡了。”
“唉……你不懂！”
叶无悠斜眼看看老疯子，又看了看宽阔的江面，一眼就看向江底，神眼自觉开启，扫向那处结界。
金色结界撑在岩层之下很是安宁。
“啪啪啪……”
就在叶无悠想要看一眼神殿的时候，霹雳啪啦的鞭炮声惊动栖息在龟山上的白鹭，天空中群鸟展翅遨游，成群结队盘旋小城上空。
“什么意思？”
商船上的人都是探出脑袋张望。
当商船抵进小龟山，绕过它来到东侧一面，只见此时的码头上锣鼓喧天，人山人海，旗帜招展……
两三条披着红绸的大船同时扬帆，船舶破浪，奔邕江下游而去。
“看，船回来了！”
当一人看见从青州归来的商船，岸边码头顿时响起一片嘈杂之音。
“还真热闹啊！”甘疯子搓搓手。
“一般般吧。”
叶无悠勉强挤出笑容。
不久，商船抵达码头，叶无悠和家人打过招呼后，把花田村的女子们交给上官婉儿，当场将叶俊臣吓一跳，缩缩脖子躲到人群后方。
“二叔几时从良了？”少年一头雾水。
罗里吧嗦半时辰，叶无悠总算是从七大姑八大姨的围攻中逃出。
“青青，你肚子里有没有动静啊？”
“到底有没有办事？”
“这孩子怎么不说话？”
放过叶无悠后，她们开始轮番轰炸袁青青，那露骨的话语让周遭的糙汉们都脸红，一个个瞠目结舌。
“呼……”
叶无悠长舒一口气，在岸边杨柳树下找到甘疯子，招招手说道：“跟我来吧，带你去见曹师父。”
甘疯子起身，抖抖身上的草渣滓，搓搓手，腼腆问道：“那小侄女平常喜好什么？我总不能空着手去见她，你得帮老子拿拿主意。”
走在进城的路上，叶无悠苦思冥想好半晌，却是想不起曹婉莹。
哦不，应该叫车婉莹，她的喜好？
鬼知道。
叶无悠耸耸肩，开始胡说八道：“胭脂水粉，金银宝石之类就可以啦，要不干脆丢给她上千万云币？”
“好主意？”甘疯子挠挠凌乱头发。
一老一少穿城而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叶无悠远远看了一眼江边的书馆，却见书馆大门紧闭。
神眼。
书馆内没有半个人影，书阁也是人去楼空，学馆看上去停了很久，院落里都开始有杂草冒出头来。
先生呢？
不会出事了吧？
个把多月而已，叶无悠确信自己临走前放的血肯定够用，霓家父女不可能因变幻不出人形而回地底。
“莫非？”
当他突然想起霓裳贪杯时的模样。
叶无悠的嘴角来回抽动。
走着走着，甘疯子突然停下脚步，叶无悠一不留神走出去很远才觉身后少一人，无奈只好回头去找。
往回走了一条街，叶无悠见老疯子站在巷口发呆，不知在看什么稀奇。
“老疯子，看啥呢？”叶无悠好奇凑过去，只见巷子里几个壮汉从屋里扛出棺木，将一口口棺材斜靠墙角，看上去似乎准备刷颜料。
“青州的布，安阳的木！”
甘疯子捋捋胡须，径直走进巷子，走过去屈指弹弹斜靠墙角的棺木。
梆梆挷……
清脆的响声在巷子里回荡。
准备刷漆的伙计们也不开口询问。就那么静静看着疯子一口接着一口的敲，当他把所有棺木敲了个遍，这才挥挥袖子走进棺材铺。
“老疯子就是老疯子，分明是来来访亲的，还要去给自己挑棺木？”叶无悠抱着肩膀走进冷清的巷子。
还未靠近棺材铺，就见老疯子脸色平静走出，闷声不响走出巷子。
“怎么突然变正经了？”
眼见老疯子出来后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叶无悠以为自己出现错觉，三步并作两步追出冷清的巷子。
走在街头，叶无悠忍不住好奇，皱眉问道：“老疯子，你受啥刺激了？”
“什么刺激？”老疯子挖挖耳朵，笑呵呵道：“这安阳的木材就是好，拿来制作的棺木简直是一绝啊！等老子翘辫子躺进去肯定舒服！”
“呃……”
叶无悠凌乱，索性不再跟老疯子啰嗦，领他穿街过巷直奔城东武馆。
约摸大半个时辰，叶无悠指着紧闭的大门，道：“曹师父开的武馆。”
“嗯，我闻到他身上的臭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