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雅洁当时被下了药昏迷，因此并没有听到金成的指控。
姜循也就没有告诉她这其中还有苏柠乐的手笔，只是说把金成打了一顿赶出了晏城，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他。
“哦哦，好啊。”
“顺便找人废了他第三条腿。”
汪雅洁眼一睁，姜循盯着她。
“干得漂亮啊！”汪雅洁仰天大笑，一副大快人心的模样。
“不觉得残忍吗？”姜循忍不住问。
“不觉得啊，”汪雅洁笑嘻嘻的挽起姜循的胳膊：“这不是他罪有应得的吗？”
姜循见她笑着看向自己，眼神澄澈坦荡，不含污垢。
她勾唇，“对。”
汪雅洁的出身并不低，至少在晏城，汪家也是排得上名号的企业，甚至比后起之秀姜氏集团更多了一份底蕴和底气。在这样的家族出身，就算汪雅洁在家受宠被保护得很好，也不可能完全没见过、不知道那些黑暗面。
她只是，活得通透。
所以啊，循循，只要在你身边，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有什么秘密，我都不介意的。
汪雅洁看着姜循绝美的侧颜，眼睛闪闪发光。
苏柠乐在姜循这里吃了个大亏之后，向学校请了假，半个多月没有来学校。
意外的是，她似乎也没有告诉家里人那天的遭遇。至少，姜循没有看到来找茬的。
生活再一次走上了正轨。
“姜循同学。”
有一次通语课，秦墨衍含笑把姜循点了起来，让她读文章。
班上响起窃窃私语。
在学校两人明面上并没有多少交集，除了汪雅洁几人，没人知道校花和老师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但一班的人还是看出了几分与众不同。
比如现在，一向上课面无表情、压迫感十足的秦老师只会在点姜循回答问题的时候才会眼中含笑。
姜循站了起来。
一直到她念完，秦墨衍满意的说道：“很好，下课之后去一趟我办公室。”
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姜循点了头。
秦墨衍让她坐下，脸上的笑意半天才消散。
成曜坐在下面皱着眉，从秦墨衍出现到来一班教书，都让成曜处于别扭的状态，这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总会让他一次一次的冒出危机感。
下了课，秦墨衍先出了教室门，姜循后脚出去，就看见他在旁边立着。
“走吧。”秦墨衍道。
两人并肩前行，秦墨衍问她：“那天给你的药膏涂了没？”
姜循一滞。
秦墨衍无奈一笑，眼睛看向她垂下的手：“我就知道。”
进了办公室，秦墨衍示意姜循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关好了门，为她沏了一壶茶。
他从办公桌后面拿出一个小药瓶，走到她右侧沙发坐下。
秦墨衍自然的拉起姜循的右手，看着她手腕处一块小疤痕，新生的疤痕还泛着粉红，她的手纤细白皙，剔透如玉，一块疤痕横在上面，越发显得狰狞。
就好像一个上好的绝品瓷器出现了一丝裂痕，让人捶胸顿足，心疼不已。
秦墨衍浓密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将药瓶中的药膏用棉签蘸取，托起姜循的手腕一点一点小心的涂抹上去。
他彷佛对待一个稀世珍宝，动作轻盈细致。
姜循看着他的动作，心中的怪异更甚，却又说不上名头。
想不透的事情就先放着。
出于对秦墨衍的信任，姜循没有细究。
很快，门口传来敲门声。
“进。”
秦墨衍头也不抬的专心为姜循擦着药。
有人推门而入。
“爷！”
宋扬远当先走在前面，径直和秦墨衍打招呼。又看见姜循坐在沙发上，忙喊道：“姜小姐。”
时然走在后面本来在低头看着资料，听到声音下意识抬头，就见沙发上坐着一个相貌出众的女子，他眼露惊艳。继而侧头就见秦墨衍低头动作十分温柔的为她擦药，顿时有些不敢置信。
这神情、这动作，真的是秦爷？
时然忍不住看向宋扬远确认眼前的景象，而宋扬远显然已经习惯了，他神色不变，只是带了几分拘谨。想起什么，宋扬远主动介绍道：“时然，这位就是姜循姜小姐。”
说完放下手，没有要向姜循介绍时然的意思。
时然看向他，见他真的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半点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才垂下眸子。
“……姜小姐好。”
“嗯。”姜循随意的点头。
“什么事？”秦墨衍问。
时然的目光从姜循身上略过，很快又收回，隐晦的说道：“爷，三角洲那边来信了。”
“说。”
时然一顿，复而点头：“是。您之前吩咐的调查M财团，这几天终于有眉目了。”
“他们发现M财团这几年一直在秘密开发一项研究，财团上层非常重视这项研究，每一年都会往里面砸数百亿现金流。这项研究非常机密，真正知道的只有三大股东，就连我们的人也无法查出来它的具体内容，只知道它的代号叫‘天启’。”
宋扬远在旁边摸着下巴说：“天启……搞得这么神秘，不会是灭世的武器吧？”
时然平静的看他一眼，眼神不言而喻。
“根据我们的情报，这个项目是由融景枫亲自负责，已经研究了数年，虽然不断往里面砸钱，但好像一直没什么进展。”
“M财团涉及产业巨多，在全球各地都有投资交易来往，想从他的交易记录里看出这项研究的金钱消耗原因暂时还很困难。”
“咱们的情报组织呢？不是有那么多黑客吗？直接侵入他们的总部！”宋扬远说道。
时然再看他一眼。宛如看一个傻子。
“？？？这样都不行？”
“M财团总部拥有这世界上最强大的防火墙和抵御系统。据说是由黑客排行榜榜首的大师MO亲自种下的系统，有无数黑客慕名前来企图攻破这道系统，甚至，M财团还专门为这些黑客举办了一场大赛。”
“艹，这M财团也太嚣张了吧。”
“是的，但是至今都没有人真正攻破这道系统。”时然说道。
“啊，那怎么办？”宋扬远问。
回到正题，时然皱眉，“我们正在想新的切入点……”
一直默不作声的姜循眉骨微动，“不要再查了。”
时然一怔，看向她。
姜循却看向秦墨衍，她目光平静，看不懂表情。
“好，”秦墨衍抬头看她，眉眼间尽是温柔。
“时然，告诉他们，可以停下行动了，不查了。”
“……是。”
姜循低下头看着伤口处的乳白色药膏化开变成莹白，站起来说道：“回去了。”
秦墨衍把棉签扔进垃圾桶里，回道：“好，天气渐渐转凉了，你以后想睡觉可以来这里。”
他指了指沙发上的毛毯，笑：“会舒服一些。”
“嗯。”
看着姜循离去的背影，时然目光幽深，眼神闪烁。
宋扬远坐到沙发边为自己倒了一杯水，问：“时然，你的私事解决了？”
前几天时然失踪了几天，宋扬远也没有问他，今天突然窜出来就是汇报三角洲那边的进度。
提到这个就头疼，时然收回视线，摇头，“我打算在晏城再待一段时间。”
宋扬远一挑眉，“什么情况？”
“小孩子不太听话。”时然解释得很简单，但宋扬远还是从这简短的几个字里听出来不同。
依着时然心眼多、城府深的性格，会有他搞不定、哄不好的小孩？那一定是极其真诚的对待，才真的拿对方没有办法。看来这个“私生子”在时然心里分量还挺重。
宋扬远心思转了几圈，开口询问：“那你打算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时然捏了下眉心，“继续磨呗。”
说着他看向秦墨衍，见他面色舒缓，还隐隐带笑的模样，试探问道：“爷，我那弟弟也在晏城一中。他平时……不太待见我，以后我可能需要经常过来这边找他了。”
“随意。”秦墨衍颔首，两手放在沙发边缘，呈一种放松的姿态。
他还在回忆着刚刚握住的柔荑，两指按压忍不住碾了碾，看起来心情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