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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盆 位高权重的贱.人白使

自从隋风笑的一通哀怨成功的让韩朗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之后,韩大少一连好几天都茶不思饭不想,每次见到隋大姑娘都面无表情的坐在轿子里,嘴边静静的往外渗着酸水。

韩朗难得的消停倒是省了秦落不少精神,没过几日这浩浩荡荡的人马就赶回了长安。

秦府隋风笑是回不去了,对外她是‘死人’一个,如今只有同样神出鬼没的玉清堂容得下她。

可谓是一个隋暗卫倒下去,另一个隋白使站起来!

这一天是玉清堂正式接纳白使的黄道吉日,为防止被认出来隋风笑起了个大早,闹的屋里锅碗瓢盆乱飞,折腾了足足一个时辰后房门才霍然打开。

正好从门口路过的暗卫们打眼一瞧,就见屋内门槛里站着个黑瘦黑瘦的小个子男人,此男人穿了一身不合体的粗布灰袍,头顶扎了条长长的马尾,刘海下剑眉圆眼薄唇翘,长相十分喜庆。

不开口时还勉强算得上清秀,前提是得忽略了他下巴处那颗猪毛迎风飞扬的大痦子。

这时喜庆的隋风笑发话了,“二位起的好早,不瞒你们说,我就是日头要骑在你们头上拉屎撒尿的新任白使。哎,别急着挽袖子参拜嘛,日后有的是机会,再说我也不是个仗势欺人的主儿。”

正忙着窜上去揍人的暗卫们一听她开口,那点零星儿的美好感顿时消失殆尽,现在是怎么看怎么猥琐,尤其是她那双亮闪闪的眼珠子,在朝阳下居然还晃荡着金灿灿的光芒!

隋风笑不知道从哪里掏出她在百花阁时坐台常使的硕大羽扇,喜笑颜开的扇飞了额上的纶巾后,慢慢踱下台阶随手指了个看上去还算清秀的年轻暗卫,酸唧唧的问道,“汝姓神马?”

被指的暗卫一脸诧异,脱口而出,“我不姓沈。”

隋风笑手里不断摇晃的羽扇登时僵住,她本想在上任的第一天狗仗人势立立官威,日后也好死而无憾,却没想到这玉清堂里处处是高手,一开口就侮辱了她的智商。

隋白使重整旗鼓,依旧摆出那副大智若愚半死不活的模样,“好吧沈小哥,门主现在何处?”

“门主现在练功,……我真的不姓沈。”

羽扇一擎,指向远处,“给洒家前面带路!”

那位被迫成为沈小哥的暗卫小心翼翼的戳了戳她的肩膀,“白使,练功房在这边……”

隋大姑娘的眼珠子‘嘎吱’一跳,面不改色的转过身向练功房走去,末了还冷声丢了句,“沈家小哥,无论何时都不该轻易暴露门主的位置,即便对方是位高权重的我,也不可以。”

‘沈小哥’受了一番教诲猛的张大了嘴,乃哪里位高权重了?还有……“白使!我爹真的不姓沈!”

隋风笑微微转头,高深莫测的斜他,“哦?是么?那你该去问问你娘,你爹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爹。”

沈小哥的身影顿时僵硬在朝阳下。

于是还没来得及上任的第一天,隋风笑就成功的纳了一名沈家小哥入自己麾下。

隋大姑娘一路羽扇纶巾的向后院秦落练功的地方走去,一只脚刚踏进石头拱门就皱着眉又缩了回去。

没看出来哇,沈家小哥看上去很傻很天真,居然也会忽悠人,这哪里像是练功的地方?

练功的地方好歹该有口号声,然后满眼都是赤.裸上身的汉子们在地上搂着打滚才对。(大锅!您说的那是***!)

可是这拱门里分明是鸟语花香绿树参天,蝴蝶采蜜忙小溪流水凉,半点肉腥儿都不见,是个偷情的好地方,却不似练功的好去处。

她现在要找秦落,今天捉.奸的话不合时宜,而且也不符合她位高权重的身份。

隋白使转身要走,这时林子深处忽然传来了异物碰撞的声音,听上去还挺HIGH。

隋风笑大耳朵一抖,毫不迟疑的抬腿向林子里走去。

密林深处绿树参天,日头都被遮蔽住,脚下压根儿没有路,人走在里面磕磕绊绊。朝露打在身上有些潮湿,可是现在一切妖魔鬼怪都挡不住隋风笑那颗梦想撞见奸.情的心。

隋大姑娘这时才明白轻功的重要性,如果有藤蔓的话,她很想飞一般的荡过去。

渐渐的,声音越来越近,隋风笑咽了下口水,紧张到手里的羽扇捏的嘎吱乱响。

肿么办?听这动静这攻该是力气挺大啊!

万一被发现,她是该红着脸喊‘雅蠛蝶’呢还是该抖出白使的威风想看啥就看啥?

这厢隋风笑躲在树后面万分纠结,那厢不远处的声音忽然消停了。

该不是完事了要走人吧?隋风笑心里一急,这不是坑爹吗?想她好不容易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路上还划烂了她斥资五个铜板买的二手粗布衣裳,如此不择手段丧心病狂,这俩人怎么敢诳她?!

想到这里,隋白使急的老脸通红,干脆脸也不要了,猛的从树后窜了出来,叉着腰挥着手里的羽扇,扯起大嗓门开始指指点点。

“你!你!在干什么呢?青天白日玉清堂内,尔等竟敢做尽龌龊之事还草草逃窜,真是下流又下作!”

忽然从树后跳出个穿着破烂衫,下巴上的猪毛迎风飞舞的人,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通的男子显然也吓了一跳,安静的蹲在溪边一动不动的望她。

隋风笑本着我不长针眼谁长针眼的大无畏精神,猴急猴急的抬起头厉色瞪向‘现场’,刚一打眼就软了双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软脖子耷拉到胸前,活像一只待宰的老母鸡。

“大人,我错了。”

秦落挑眉,继续在溪水里洗着手,哑哑道,“什么时候得了结巴的毛病?”

隋风笑知道他指的是她刚才那句意有所指的‘你!你!’,现在分明是对自己撞见他老人家的奸.情表示不满哪!于是把头垂的更低,抽泣,“大人我真的错了,即便那姑娘已经被您丢进河里冲走了,大人也一样是属下心目中的楷模!”

洗完了手,秦落就势坐到了青石台上,若有所思的望她。他忽然很想知道自己在她心目中究竟是个什么禽.兽形象?!

隋风笑偷偷摸摸的抬眼一看,两管鼻血顿时喷薄而出。

秦落今天穿的并不是他惯穿的浅色曳地广袍,而是一袭贴身的描金边黑锻衣,长发在脑后束了一挽,剩下的则搭在肩头,滑落进微微敞开的衣领内,墨色与米色的皮肤格外醒神。窄腰处系了一条金色的宽带,在腰后打理成结。此刻他翘着二郎腿,右手握着一柄看上去十分不俗外加值钱的长剑,剑身浅浅的插在土内,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一般,没有半点儿孱弱的模样。虽然下巴依然瘦削,脸色依旧白净,桃花眼里照常流露出一丝慵懒,但却俊逸的乱七八糟人神共愤。

隋大姑娘跪在地上,默默的抹去了流到嘴唇上方的鼻血。

“大人,您的身材真好……”

“脖子下面的锁骨也好看的要命。”

“虽然同样是一个脖子两根骨头,但比鸡好看多了。”

秦落的脸色开始转黑。

“我的意思是大人您比凌云飞的鸡脖子好看!”

秦落觉得关于鸡脖子的话题应该速速揭过,于是抬起眼开口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隋风笑仰头看他,笑的宝光璀璨,“大人,您的声音也是顶顶好听……”

秦落二话不说飞起脚边的石头踢了过去,正砸中花痴隋姑娘的脑门儿。

隋大姑娘的头顿时像洪水开了闸,哗哗的从窟窿里冒着血,看上去十分可怕。然后她捡起那块带血的石头,颤巍巍的捧到秦落面前,笑的满脸羞涩,“大人大人,您总是送我这些不俗的东西……”

秦落眼角一跳,挤出丝略带狰狞的笑意,“再不俗的东西都抵不过一个俗气的你。”

隋风笑跪在地上,抱着那块石头拧歪着身子摇晃,“大人大人,我没想到您如此看重我!奴家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回报您的一番拳拳真情!”

秦落面不改色的伸手指了指她头顶上冒血的窟窿,“找土刺去疗伤。”

隋大姑娘犹自不觉的摸了摸额头,触目满手的血红,非但没有晕过去,反而贱的变本加厉。

“奴家被您如此关怀,不自觉竟头晕脑热兽.血沸腾啊!”

秦落站起身,提起脚躲过地上蜿蜒过来的血迹,“我只是不想看到第二十一任白使还没上任就流血而亡,而且还是被我亲手砸死的。”

隋风笑闻言胡乱的捂住伤口,笑的死而无憾,“不会不会,属下会努力活着,绝对不让大人伤心。”

秦落抵额,对这丫头越来越丧心病狂的贱样百思不得其解。

殊不知自从乌山跳崖事件之后,隋大姑娘的内分泌就开始失调了。

在她心底,秦落既然把雪莲簪给了自己,就是这只小受为了回归正途迈出的艰难一步。

啊……她,被他爱上了。

所以不论秦落现在对她做什么,在隋风笑看来都是爱的调教。虽说暴力了点,血腥了点,可隋大姑娘却很兴奋。(真是贱者无敌啊!)

隋风笑歪着脑袋捂着伤口,忽然猛的拍了下大腿喜滋滋的嚎了一声,“大人,我终于想起来我是来干什么的了!”

“要紧么?”秦落顿住脚,并未回头。

隋风笑狂点头,“要紧的。”

“讲。”

隋风笑望着他在晨曦下昕长倜傥的背影,笑的死而无憾,“大人,您连背影都这么好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