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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初露锋芒(二)

羽少头称是,认真的听项霸天话。“第一要有谦和精神,镖局的镖师们有句口头禅,叫“三分保平安”,这是一个好镖师的修养,也是镖局的一个重要精神。所谓“三分保平安”就是:带三分笑,让三分理,饮三分酒。镖师的作派可不是传闻中横眉立目的形象,而是十分谦和,待人接物总是面带三分笑容,尊老敬长,礼贤下士,实为谦谦君子,颇有古贤风范。如在行车、打尖、住店时与人发生矛盾,镖师总是礼让三分,不以武功压人,尽量不与当地的“恶人”发生冲突,遵行强龙不压地头蛇的行事方法。当地“恶人”一般也不找镖师的麻烦,深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没真本事,谁敢出来走镖?所以镖师遇事情也总是礼让三分,诸事尽量大事化,事化了。第二就是先声夺人,而且针对官宦之家。”

羽少忍不住插嘴道:“镖局的镖师个个那么谦和,为什么会先声夺人呢?并且先声夺人的对象还是当官的,难道镖师们就不怕官府为难自己吗?得罪了当官的会有好果子吃吗?”

项霸天笑着回道:“走江湖卖艺的人有句口头禅:“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镖师更懂得这个道理,他们是不会轻易得罪任何一个人的,更何况是官府?常言官大一级压死人,镖师当然有自己的行事哲学。镖师一年四季在外走镖,免不了要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特别是官场人物,如处理不好与官方关系,那将是寸步难行。所以镖师走镖必须和沿途的官员交好朋友,‘先声夺人’比较常用的打手段”。

“原来是是这样。”羽少也笑着道。

“第三要有隐忍,沿途各地的地头蛇虽然不像土匪那样明夺暗抢,但喜欢逞勇斗狠,怕外来的人看不起他们,影响了他们在当地的威信。于是,当镖车路过他们的地面时,地方势力中的头面人物,便率领着他们的乡兵、练勇,在路上一字摆开,挡住去路,狂妄宣称:‘车过压路,马过踩草。但看在咱们江湖一家份儿上,我们也不能不给你们留面子,放你们过去。但你们必须要赢得了我手中的家伙,否则就对不住了。达官爷是见过世面的人,何不露两手叫我们也长长见识。’镖师经常行走在镖路上,这样的场面自然见过不少,也知道他们的心理。因此每到这时,镖师便早已跳下马来,以对待官方的礼节一样,先递上自己的镖单、路引、揖礼请求:“字号以走镖为生,此次来骚扰贵方,实属万不得已,失礼之处,还望多多包涵。”完双手一抱拳。如果对方是个识相的,见到镖师如此谦和,还有官方的大门坎帖子,哈哈一笑,立刻做个顺水人情,把路让开,放镖师过去。但也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地头蛇,把镖师的礼敬当成胆怕事,认为这些镖师根本没有真本事,不仅不让路,还狂妄叫嚣着非和这些镖师过过招不成。被逼到此,只好让他长长见识了,于是双手又一抱拳道:“朋友既然看得起,在下只好奉陪了,但客不压主,先让您三招。”

项霸天的绘声绘色,羽少和南宫都笑了起来,连带着辉也哈哈大笑,知晓父亲的有些夸张。

“第四要对于挑衅者首先要以礼相待,坐而论道、决不较量。俗话,“相骂无好口,相打无好手”,一旦失手伤了对方,穷朋友就吃上了;一旦败了,镖师面子上也不好看。所以对于这些上门挑衅者,通常是采取三种方法解决:对武林中的落魄的朋友,本着人不亲、功夫还亲的精神,留他吃顿饭,送些银两和衣物,好生送这位朋友上路;对武林中的高手,先把他稳住,天天当贵宾招待,暗中火速派人摸清这位高手的来路和师传,一旦确认是正道中的朋友,就直言请他帮忙,以客卿相待,走上几趟镖后,认为“是块材料”,不但武功,而且阅历、胆识、人品均够得上位达官,就由前辈老镖师出面请他留下来一道干了。若道不相合,则婉送之;对于那些专门前来捣乱的公子哥、秧子,要谨慎对待,公子哥大多是朝廷的王公、高官、宗室或是功臣之后,大明建国已有二十有余,功臣良将的后人大多是锦衣玉食的草包,身边常有一伙混吃混喝架秧子的人挑唆他闹事,借机敲诈人的钱财,而且大多人又不敢惹。碰到这种情况,镖局的原则是哄。秧子们都是不知世事的雏,一架就晕、一捧就转。歹人们把“秧子”架到镖局来以武会友,镖师们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来个你会架秧子,我会哄秧子,连恭维带奉承,使“秧子”把进店时的初衷早已忘得一干二净,有的“秧子”高兴糊涂了,竟在附近酒楼上摆上几桌,宴请镖局诸达官,庆贺以武结友,而镖局也不定因祸得福,又添个“大门坎”。第五就是先礼后兵,放下武器,承认吃的是朋友的饭,穿的是朋友的衣,天下习武之人同师同源,所以得讲江湖义气,求朋友借路。一般情况下很少有“先礼”之后,又“兵”动干戈的,大多是化干戈为玉帛。第六就是忠诚守信,这是最重要的原则,坚持对雇主忠诚守信的职责,所谓人在镖在。如果强人危害到了雇主的利益和生命财物的安全,所有的谦和和求全精神都不复存在,必须就会拔刀向前,舍命护主,用刀光和生命,履行自己的职责。”

羽少听我项霸天所,有些感慨的道:“看来干这一行真不简单啊。”

“这是我多年的心得”项霸天认真的道:“还有在保镖中也有一些规定和戒律,戒住新开店房,新开设的店因摸不透人心,保镖之人便不去随意冒险,只要门上写有开业大吉的店不住。戒住易主之店,换了老板的店,人心叵测会有贼店,保镖之人也不住。戒住娼妇之店,有些店娼妇纠缠会中计丢镖,保镖之人也不去冒险。戒武器离身,无论是走在路上还是住店休息,武器都必须带在身上以防万一。戒镖物离人,无论是旱路上的镖车还是水路上的镖船或是保护的官员,商人都不得随意离开。戒忽视疑,当镖师的必须具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警觉能力,一旦以现可疑之,就要密切注视,准备投入战斗之中”。

“听了伯父所心得我受益匪浅,这些镖师的人生格言我会牢记在心,也可作为我在行走江湖的人生格言,多谢伯父的教诲”。

“你固然聪慧,一即通,还会举一反三的用作自己身上,老夫没有看错,将来必定在武林中享有盛名,可作一代宗师”。项霸天道。

“多谢伯父再次夸奖,我这次来还有一事,不知伯父可否不吝赐教”。羽少道。

“但无妨”项霸天爽气的道。

“伯父可否告知对年前的一个**大盗?”羽少有些担心的问道。

项霸天脸色变了一下,马上又恢复原样,对着羽少道:“你对武林之事知道的也不少,此人为武林所不齿的**贼,而无功却实在是高明,我本不想再提起此事,看你如此对江湖之事好奇,我就给你吧。”

羽少,南宫和辉都聚精会神的看着项霸天。

“当年我并没有见过此人的真面目,也没有与他交手过,我也参加了丐帮主持的锄奸大会,此人在我大门上留下了骇人的五指深孔,可见其武功之高,中原武林都没见过如此武功,可能不是中华大地人,元朝疆域广大各国各式的人可以随意出入中原,现在海运发达东瀛,高丽和南边大海上的一些岛国都都大批的人入住中华大地,也带来了异国武功,大大丰富了中原之地的武术。我想此人应该来自西域之地,可对江南却也很是熟悉,可见此人游历甚广,在中原呆了不少的岁月,可奇怪的是所托之镖却是在东面的高丽,我并没有因为此人是江湖痛恨的**贼就拒绝了,我还是本着镖行的精神为他的锦盒送到了高丽,那时的高丽正和大明作战,王氏高丽在元朝时候娶了不少王公贵族的公主,更有皇帝的女儿,有着翁婿关系,所以在元末一直对抗刚刚建国的明朝。我到了鸭绿江边界,无法渡江了,双方都会以为我是探子,我只好在深夜乔装打扮成高丽人,连夜独自一人驾舟前往,到了边界我凭着轻功弃舟跃入岸边草丛,经过仔细观察确认无险后到了高丽国,当然高丽人并不知道什么镖局,我怀揣着锦盒按着**贼给的地址来到了开城。高丽一直受到汉文化的影响,连话写字也是汉话汉字,这倒是没什么有难处,连生活习惯也是跟汉人无异,也是吃着白米饭靠着海鱼,就像回到了江南,我酒足饭饱后找到了接镖地址,似乎还是大户人家,在门人通报后出来一位妙龄女子,长的及其标致,估计也就二八模样,虽然年龄却落落大方的让我进屋歇息,一位中年女子端来茶水,而且用太湖边人家的吴侬软语请我喝茶,我甚是震惊,此人似乎是妙龄女子的仆人,面无表情恭敬站在少女的后面。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他们,那仆人模样的中年女子比我年龄稍大,标准的江南人士,长的白白净净估计年轻时也是位美人,那少女可就不得了,眉目如画,风姿卓越,正直妙龄,美的惊人,我都不敢直视,从来没见过如此美人,只能用倾国倾城来描述,老夫也算是阅历丰富之人,也见过无数的美人,我是个一介武夫对美人的容貌无甚留意,也无兴趣,可见到这位少女,我的心脏还是有些加快了,恨不得自己年轻几十岁再长的英俊些,可以去追求她。”

到此处项霸天也露出笑容满面,大家都哄笑起来,羽少在想如此莽夫也会有儿女情愫,还以为镖局就是他的一生和全部。

“那位大婶看我如此无礼的看着姐,就大声对我吼道:‘项霸天你是武林成名人物,在中原一直规规矩矩的,怎么到了此地却露出你的虚伪面貌,变得如此龌蹉了。’完就脾气暴躁的向我袭来,我也不得不招架还手,更是惊诧她居然认识自己。直拆了百招有余,这大婶武功虽然不错,可与我还是差了,再过几招我一定能把他制服,没想旁边的少女一跃而起,落在了我们两人之间,轻易的就按下了我们的打架姿势,内力非比寻常,我当时没有留意少女,不经意间被她捏住脉门,我不敢动荡了,少女内力也是与我旗鼓相当,出手却迅疾无比,招式更是闻所未闻,到有几分那**贼的意味。少女微笑着放开了我,请我坐回座位,我自觉无礼的很就抱拳道歉道:‘在下实在无礼,冒犯了姐,我见姐如此美貌有些情不自禁了’。少女笑笑道:‘在下姓李,刚才我婶婶脾气躁了,还请大侠有所担待,听你口音倒是我婶婶的老乡,我婶婶是中华江南人氏,不知大侠千里迢迢的从江南来到此地找我,有何要事?’少女倒是很有礼貌的问道。‘哦,我是中原虎威镖局的项霸天。’少女插话道:‘这我知道了,婶婶好像认识你哦’。‘我倒也很是奇怪,你和婶婶应该都是中原人,不知怎么会住在高丽国?我是有人托镖,送这锦盒与你’。完我就拿出那个锦盒。‘我们是躲避中原祸事,来到此地居住的。’少女一边着一边打开锦盒。我心里在想,中原现在太平的很,大明应该在你出生前就已经建国了,何来祸事可言,但也不好问起事由。锦盒打开后里面并没有什么惊世骇俗的物件,只是一只黑色的手套,只不过是金属软丝制成而已,倒也没放在心上,江湖上是有些金丝和银丝制成的腰带或手套,这不知道是什么金属制成通体黑色油亮,却也不足为奇,远在俄罗斯公国内就产有黑金。那位大婶也没觉着是什么稀罕物,只有那位少女脸色微微变了。锦盒里没有了其他物件或纸条什么的,也不知道那**贼是何用意,或许只有少女知道这一切。她收起了手套,叫婶婶拿来银两与我,我已经收了镖金,断然拒绝,还给他起中原现在是安居乐业,比之高丽要太平的多,有机会就回中原吧,我看到如此美貌少女流落异乡,也油然的生出爱怜之心。‘多谢伯父的辛苦劳累,也为我讲起许多中原之事,我会回到中原的,到时候去拜访你’。‘好,我在江南恭候大驾’对着少女抱抱拳,我就走了,跟来时一样我安全的闯过鸭绿江回到了江南”。

三人听完后,越是觉得这**贼跟南宫世家有关系,辉跟父亲讲起了南宫的事情,项霸天道:“南宫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你的这盗取‘凤雪翎’的两个人也跟住在高丽的少女和婶婶有些像,那少女也跟**贼关系密切,可要是,也有很多的疑问,羽少的分析是有些道理,可南宫世家经过几代人的经营,那机关密道暗器不可能破解的了的,我到时觉得有什么南宫世家的人出了岛,而且此人是南宫世家的最亲近的人,比之南宫两兄弟还要了解贡山岛的布防,他们毕竟年轻,其父早早就离开家门不知所踪,有些事情机密还来不及告诉兄弟两。”

羽少对项霸天刮目相看,听了他的分析觉得此人粗中有细,绝非寻常武功高手,智力也是相当的自负。

“这事不能操之过急,一方面等着南宫锤回来,一方面安心的在家等待,等的那两黑衣人自己都不耐烦了,就会再次上岛的。”项霸天道:“现在午饭时间到了,几位少年英才难得一起相聚在我虎威镖局,我的好好招待一番。”

羽少和南宫也毫不客气的和辉父亲喝起酒来,想起昨晚三人喝酒聊天,夜宿蠡湖,都哈哈大笑起来,跟项霸天了此事。项霸天却没有责怪他们,道少年人行事就该胸襟傥荡,放诞不羁,才有豪侠之气,我年轻的时候喝酒比起你们要好的多了。

饭后南宫和羽少各自回家,羽少对辉好下次走镖叫上他。

羽少搭南宫的船先到贡山岛,南宫下船后把船给了羽少,也不留羽少在南宫世家了,羽少独自驾船朝着对岸驶去,一路回想着着几天,可谓收获满满,也了解了一些江湖真事,更是知道了江湖名门南宫世家和虎威镖局的大致情况。羽少拿出大阿福摆弄着,估计王家大院的两位美少女一定是焦急了的。

一夜未归,黄昏出现,羽少的父母倒也没有放在心上,知道儿子大了欲脱离他们想展翅高飞了,也应该放开手脚让他去磨炼一番,这孩子的脾气如此倔强,并不想考取功名以光大门楣,倒是对江湖之事无比热衷,羽少父母是开明之人,既然儿子无心功名利禄,就不要强迫他了,让他自由自在的吧,倒是可以经常看到他也心满意足了。

白明月和殷妹可有些生气,自顾独走江湖,没有带上她们,害的她们为他担惊受怕的,这公子哥可没什么江湖阅历,不像殷妹走过南蛮各省,白明月了解北方境地,虽然是女流之辈,却也不是什么弱女子,除了内功修为功夫都在羽少之上。羽少也不告知去向何方,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苦了两位美人对他的一往情深。两人现在倒是姐妹同心,在湖畔看着舟船来来往往的,等待着羽少出现在他们面前,好好的修理他一通。

羽少下来南宫与他的船只,上了岸边,经过酒气被风散,脸上有些惨白憔悴之色。看到白明月和殷妹就在前方,就奔了过去。

白明月和殷妹看到羽少惨白的脸,心一下就软了,本想给他一顿粉拳,现在只有爱怜之色,柔情升起,关怀的看着羽少。羽少从包袱里拿出两对阿福阿喜递给了她们,两人欢喜的接了过去,心里一片娇羞,都含情脉脉的盯着羽少。羽少倒是不好意思的红起了脸。

殷妹娇羞了一会,就恢复了活泼少女的模样,一把搂过羽少并不介意白明月在身旁。白明月经过多日的接触,知道殷妹就这个性格,白明月何等聪明,早看出羽少只是把殷妹当成妹妹,碍于对他情深一片,羽少也不会明。既然是羽少的妹妹就是自己的妹妹,所以也没有初次见面时打破了醋缸,自己也喜欢殷妹的天真活泼,就暂时作为情敌吧,可最终还是自己的闺蜜朋友。殷妹也知道羽少更喜欢白明月,可爱情的机会是要自己去争取的,自己也不是一余地都没有,羽少至少还是很关心她的。

白明月白了殷妹一眼,轻声的骂道:“你这浪蹄子,看到羽少就春心荡漾了吧”。白明月也在殷妹身边学了些俏皮话。把羽少身上的包袱拿了过来,拉开了殷妹的手道:“你看羽少一脸风尘,让他回大院歇歇一会吧”。

“哟哟哟,白姐姐你还没嫁给羽少,就这么关心起他来了,刚才还在如何修理羽少,怎么一看到他就姐妹异心了”。

“你这伶牙俐齿的丫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完就上前挥起拳头。

殷妹灵敏的躲开,向着大院跑去,白明月紧紧追着殷妹,殷妹一边跑一边还喊着:“醋神又来了”。

看着这一幕,羽少心里甜蜜的微笑着,慢慢的回到了王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