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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似是故人来 第十一节

朱喜送了最后一把烤串上桌,坐下和我们一起喝酒,刚才我们话他都听见,敬了石拾一杯酒道:“这天下之大,景色秀丽、灵气充裕之处不可胜数,不是我吹嘘,只要我家主上中意,在洞天福地中谋一处地方,并不稀奇。▲∴頂▲∴▲∴▲∴,..但主上就看中这里,是和这里有缘哩!这里是瞎先生留下的身后物,您和瞎先生相识,也不忍看着这地方荒废下去吧。”

石拾笑道:“有缘有缘!怎么个有缘法?待我来看一看!”罢从兜里取出一块龟甲,黑黄色的龟甲半个巴掌大,龟甲腹甲呈碧绿色。石拾掐指算了好几分钟,起身站到东南方,轻喝一声:“借力!”一缕月阴之气灌注到龟甲中,等到整个龟甲都变成碧绿色,石拾将龟甲横放在眼前,通过龟甲前后孔望来。先看了看朱喜,不知嘴里念叨着什么,调转眼向我看来,刚看到我这里,石拾身子一震,右手一抹,将龟甲收入兜中,左手在眼睛上一按,两行血迹从眼角流出。

石拾挥手道:“无碍!”

着走回桌边坐下,扯了两张面巾纸擦去面上血迹,喝了口酒定定神,这才问道:“这个妖怪,我看不出本体,少见!方临渊朋友你是哪个名门大派的核心弟子吧?应该是有厉害的法宝护身,法宝厉害,刚才我被反噬,连是什么法宝都没看清!”

朱喜面上不太好看,少有人当着妖修的面提妖怪两个字的,妖加上个怪字就显得不入流。

哪知石拾接着声道:“妖怪也不赖,收在门下做个力巴,就是笨,上不了台面。”

“朱喜虽奉我为主,但我从没有当他是下人,身边事情多有依仗,石先生您这话岔了,您可能是和妖修接触得少,以后和朱喜接触得多了自然会有改观。”我接过石拾的话头道,给朱喜圆个场。

“哦。”石拾拿起一串腰花咬了一口道:“这腰花烤的不错,味道挺好!”也不知道他是根本没听进去我的话,还是他刚才朱喜是妖怪只是随口一,总之看石拾吃肉喝酒神色无异。

我和朱喜对视了一眼道:“我勉强也算大派出身,身负奇物,您可能被这奇物所伤,还好没有大碍。您刚才手法奇特,不像是法术,难道是江湖术法不成?能看出朱喜是妖修,这术法不简单啊!”朱喜修炼的功法特殊,没有半妖气,等闲修士看不出他是妖修,刚才石拾那手术法,没有运用灵气,借助太阴之气,要不是我有浮生戒指,不得也要被他看个通透。

“我这术法,嘿嘿,不提也罢。你既是名门大派出身,怎么不借助师门力量来寻困龙得水局,比起你自己在这里毫无头绪的,岂不是方便得多?”石拾并不接话,反问了我一句。

“我个人之事与门派何干,若是门派要在此开山门,自然是门派出力,可这里是我的茶馆。”

“唔,不错,我好久没有到过这里了,有不少念想,想在这里麻烦你几天可好?”

我哪里有不愿意的道理,连忙的答应下来,要朱喜和武去收拾一间屋子给石拾住下。

之后喝酒宵夜,再也不提旁地事情。

第二天我一早起来去找石拾,房间中没人,听朱喜天没亮他就去磨山山了,我要朱喜去中东花园处理现场,然后也向磨山上走去。

现在时间还早,出门时天蒙蒙亮,路两旁的树叶上凝着白霜,草丛上的白霜更是厚厚一层,宛如雪雕。快到冬天,晨练的人来得较晚,现在路上看不见人影,等到太阳出来,霜凝退去,晨练的人们一来,又是一番景象,我最爱这种动静之间的变化。

爬到山,石拾凭栏望着远处,脸颊上还有两行泪迹未干,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往事?感慨如斯!我走到他身边,并排站着,望着远方的湖光山色,亦或更远的地方。

“大好河山!”走近了我才听见石拾口里念着大好河山这几个字。

“方临渊,你看这大好河山,可是秀丽壮美?”石拾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是啊!我神州山川何处不秀美!”我向前看去,每天早上都能看见的景色此时似乎格外的不同。

“**!可惜……我的那些朋友、同志和战友看不见了啊!”石拾到后面的时候声音低不可闻,我方才以为石拾在观地气流转,所以早唤出了天目,这句话我听得清清楚楚。同志和战友!从他口中出同志和战友,感念泪下,这份感情不假!但是让我糊涂,石拾你一介江湖术士,同志和战友的称谓你不合适吧。再者国家承平已久,让他泪下的那些已经故去的同志和战友又是谁?我转念想到瞎先生,石拾也许和瞎先生是一类人吧。

石拾取出一方手帕,擦去脸上泪迹,对我道:“这个地方,好久好久没有来过了,当初和好友们也是站在这里远眺,意气风发,现在只剩我一人,想起老友们,万般感慨啊!方临渊,我在你这里只住三天,三天后另有要事要办,你在堪舆上有什么不解的地方,抓紧时间问我,能否找到困龙得水局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我前些日子上到蛇山,蛇山地形景致合乎风水格局,是一处藏风纳水的好地方,山上还有不少名人遗留下来的宅邸遗址,应该都是往昔的风水高人看定的地方。让我不解的是,我上蛇山时,为何山上地气不聚反散,风水平平?与地貌大相迥异?”我站在磨山上,想到了也属名胜的蛇山。

“地气……”石拾沉吟了一会,问我道:“你是用什么法术来观地气,看见地气是什么形状?”

磨山上此时没有其他人,通向山上的山道上也不见人影,于是我把额头上缠着的纱巾解开,露出天目道:“石先生,我就是凭此天目才能看见地气,在我天目中,地气是土黄色的气流。”

石拾看了看我的天目,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抬脚一跺,轻喝一声借力,土黄色的气流在他身上盘旋而上,形成一个土黄色鸡蛋壳似的透明外壳,仿佛琉璃一般,再不像气流的样子。

“你再看我周身上下地气是什么样子?”石拾道。

“犹如实质,像是琥珀。”我回答道。

“在我看来地气不过是方便的法,实为地脉,地气者为地脉之外显,无形无相,不可捉摸,也无有本体,不过是山川之势,我不知道为何在你眼中地气会是这般模样,也许是你心中地气应该如此,所以才在你天目中显现成土黄色气流的样子。我刚才借力,将山川之势聚于身上,你天目看来就成实质,其实没有变化。究竟如何,这天目是你的,你自己揣摩。古来风水大家都有寻龙脉一,龙脉也是地脉一种,欲寻龙脉必先观地气,查地脉走向,如果地脉一成不变,古来龙脉早已被寻光,为何后世风水大家都还找的不亦乐乎?”

“您的意思是?地脉是可以变化的,地脉变了,跟着地气就会变化?那为何那些风水堪舆图形一成不变?”我心里那个急啊,您一句话把我死记硬背的东西都推翻了,又不给我另指条道。

“你都能观地气了,还要拘泥于那些个图形做什么!你的堪舆术是谁教的?那人真是饭桶!我华夏根本龙脉有三,皆出于昆仑,此三大脉为根本不变,也不会变,也不能变,若变化则天翻地覆,生灵涂炭。天下余脉皆出于此,如江河支流,支流之中水盈水亏似无道理,但观主脉,皆有迹可循,你能观地气,自去看去,多多观察,自然熟稔。脉有凶吉缓平,我一一来你听……”石拾不愧是我所见过的风水术最高明的大家,直指要害,简单明了,当然这也是因为我有了天目这个助力,不然他也没有办法。

这一讲就讲了整整两天半,直到第三天中午方才讲完,按石拾的话,只讲了个梗概!才讲完,石拾立马要走,是有紧要的事情不能再耽搁,我再三挽留不成,只好要朱喜做几个拿手好菜,为他饯行。

朱喜的拿手菜吃得石拾连连叫好,多少年没有吃到这么合口味的菜了,我见他喜欢,便邀他以后常来。石拾沉默的吃了两口菜,咧嘴一笑道:“我这人命不好,一般人承受不住。困龙得水局,别想多了,瞎先生当年也不过是看见那个地方下意识一,就是字面的意思,照着这个直意去找,你一找到那地儿就知道了。”

“石先生您到底是修士还是术士?若是修士,时命不济,那会走上求真修道路。若是术士,到了您这等造诣,每一步都可窥天机,要是命不好,早就三弊五缺。您要是有不方便就直,老板又不会怪罪你。”朱喜自从被石拾当面其妖怪无能,对他有些不满。

“认真起来,我是修士吧……还是术士呢?”石拾仿佛没有听出朱喜话里面的刺头,自言自语道。

“不管您是修士也好,术士也罢,以后常来常往就是了,多来喝酒吃饭,就算是我交的学费。您别担心,我这人命格更加古怪,常来不碍事的!”连天问先生都觉得奇怪,我这命格还真不怕什么邪的。通过这几天和石拾的接触,以及他除掉两名败类的事情,看得出虽然他性子孤傲了些,嘴有些直,人其实不错,值得结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