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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往事不堪回首

此时,少年盘膝坐于山洞前,迎着朝阳和清风感悟《器道》一书,他士魂之躯,拥有可怕的具象之力,他观器道一书,每翻一页,上面文字宛如跳动的画面,形成一幅幅炼器的神图,在他的命海中闪烁……

“炼器之道,在于炼,悟透每一种器材之妙用,感受每一种器材之器魂,淬炼器魂,已达到器魂的强大,便是炼器的真正之根本……”少年喃喃自语,脑海中自然形成精炼器魂的神图,他双眸有着金辉散开,仿佛能够看穿那《器道》上的文字,甚为神奇……

他看的如痴如醉,深陷其中难以自拔,他忘却俗世尘埃,进入了炼器的世界,如饥似渴,疯狂吸收,他看的沉醉,全然不知时间的流逝,更不知道自己的头顶冒着金光,整个人仿佛被金光笼罩一般……

旁边的老酒鬼此时却是震撼了,他当年感悟《器道》,也是如痴如醉,却不如少年这般,颅顶发光,周身蒙着金辉,他深感震撼,惊得难以言喻,心中兴奋异常,暗想自己果然捡到了一个绝世小妖孽呀……

一幅幅炼器神图在少年的脑海中凝结,他甚至不需要去思考为何这般,便自然明白其中奥义,他命海中的小金人光芒四射,不断地爆发金辉,而少年则只需要不断地去领悟便行了,这便是士魂之躯的强大之处……

少年感悟《器道》,时间飞速流逝,从早上到中午,少年陷入沉醉,丝毫没有察觉,老酒鬼百无聊赖,起身走出洞外,向着山林跃去,不一会儿,山林中便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慌乱声,老酒鬼宛如虎入羊群,在山林中追着群兽狂奔,不一会儿,他便翩然而归,手中提着一堆野兽的尸体,望着山洞外依然盘膝感悟的少年,嘴角微微一笑……

老酒鬼架起火堆,对着一堆野兽的尸体抽筋扒皮,然后烧烤起来,很快香味四溢,老酒鬼故意拿着一只烧烤的焦香的仔鸡,在少年的身后晃悠,他脸上带着贱笑,右手拿着仔鸡,左手握着木条,少年要是动一下,他就用木条伺候,他就是这么阴险,贱笑着挑~逗少年的韧性……

只是,奈何少年充耳不闻,鼻子宛如被堵塞了一般,竟然毫无感觉,依旧参读《器道》一书,十分的入神,让的老酒鬼很快便兴趣阑珊,他悻悻的收回仔鸡,自己独自饮酒啃食起来,顿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也是闲得无聊,却没想到少年意志如此坚定,竟然陷入《器道》中,难以自拔,着实是让人吃惊,他心中自然是高兴满意,吃饱喝足之后,老酒鬼也开始闭目盘膝起来,他似乎被少年影响,觉得自己不能够如此虚度光阴一般……

少年依旧诵读参悟,眼中星辰流转,颅顶光芒四射,周身孕育曦光,他仿佛步入那九峭峰,一观绝壁上镌刻的《器道》,有一种临天下,而知前途的感觉,他看得入神,不免豪气大盛,看到最后,竟然仿佛有着日月星辰从《器道》一书中射出,映照天地一般……

而老酒鬼,也进入修行之中,他此时神情严峻,没有半点平时的嬉笑随意,他乃是地轮境强者,每一位步入地轮境的强者,都必然是天赋不凡,对于修行有着自己感悟的高人,老酒鬼此时周身蒙着清辉,他手握宝葫芦,有着一滴金色的清风玉露从中溢出,被老酒鬼直接吸入了口中,然后一道金光从老酒鬼的头顶没入全身,这是他的续命宝药,他内视自己的身体,发现状况越发危险了,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已经衰败了太多了……

他依靠清风玉露续命,已经苟延残喘的又活了十年之久,这十年时间,他耗费了太多的清风玉露,这等灵药,太过珍贵,每消耗一滴便真正的少了一滴,他此时宝葫芦中已然不多,而且药效对于他而言也越来越弱了……

他神情难得如此严峻,他缓缓睁开双眸,望着山洞口还在不断参悟《器道》的少年,生怕自己时间不够,传授酒器道未能够完成,他寄希望于少年,一心想要少年能够将自己的酒器道发扬光大,而且他对少年有了师徒之情,希望能够见到少年腾飞九天的那一天,他以前浑浑噩噩,此时却开始尝试着修行,修复自己的身体重创,以求多活一天……

他的改变只因为少年,少年给了他新的希望,所以他现在不想死的那么早了……

一对师徒都在进行修行,少年从早上观《器道》到现在,黄昏将至,傍晚的余晖洒落,映照的少年脸色酡红,肌肤如火,他观《器道》足足一天,中间未有半分的停顿,此时终于彻底看完了《器道》一书,他缓缓地睁开双眸,其间仿佛有着诸天星辰,繁华闪烁,他缓缓收敛心神,然后活动身体,骨骼脆响,噼里啪啦,他嘴角带出一丝笑意,从容而自信,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收起《器道》一书,一跃而起,向着山洞外狂奔而去……

他日观《器道》,感受颇多,虽然诸多不解,但是已经堪称妖孽,他在山洞外狂奔,在林间跳跃,百丈之高,轻松而过,他站在一棵巨树之上,望着远处沉浮云朵,一声长啸,冲天而起,震得山林乱颤,枯叶宛如雪花一般飘落……

他一边长啸,一边回想刚才观《器道》时的感悟,然后兴奋异常,他仿佛看见当年的上古道人器尊下凡,在九峭峰镌刻《器道》一书,声震天地,威势冲霄,他又仿佛看到无数匠师不远万里,宛如群蚁一般走到九峭峰,只为一观《器道》一书,领悟《器道》之威,而他,却只需要观其书,便可身临其境,当真是让人十分的激动……

他长啸许久,震得山林群兽皆怒,却因为这长啸声势不凡,群兽皆是退避三舍,少年最后狂笑不止,在林间翻腾,很快便捉住了两只山鸡,他狂奔回洞中,却远远发现,山洞中金光熠熠,光芒照耀的山洞通明,他心中不解,向着山洞奔去……

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惊讶,山洞中,老酒鬼的身体周身皆是金光,光芒刺目,宛如皓日当空一般,少年满脸震撼,心中不解,只见老酒鬼引金光沁入身体之中,他的身体忽明忽暗,仿佛一半光明,一半黑夜一般,林天看的目瞪口呆,只觉得老酒鬼的身体甚为可怕……

那光明的一半,光芒四射,熠熠生辉,而那黑暗的一半,却宛如黑洞一般深邃,难以看清,而老酒鬼则是满脸的痛苦,他引光明去填充黑暗,却于事无补,毫不起作用,他脸上汗如雨下,眼眸充斥血光,头发狂舞,显得狰狞如恶魔一般……

林天站在山洞口,看的全身颤抖,他不明所以,但是心中担忧老酒鬼的安危……

“啊……”

恰在这时,老酒鬼的身体仿佛扭转一般,一阵剧烈的颤抖,然后那光明的一半,光明尽失,那黑暗的一半,黑暗长存,而老酒鬼一声痛苦的哀嚎,一口淤血从嘴角喷出,整个气息瞬间萎靡了……

林天慌忙奔进山洞,搀扶着老酒鬼的身体,那身体,一半滚烫如火,一半却冰冷如冰,甚是诡异,林天搀扶着老酒鬼,心中焦急,他连连叫出“师父,你没事吧,师父……”然后老酒鬼悠悠睁开了自己的双眼,眼眸中尽是血色和不甘……

“咳咳……小子,哎……我没事,不需要为我担心……”老酒鬼仿佛苍老了几岁,他的声音中透着不甘,他遥想当年,自己真值壮年,实力甚强,又在酒器道上有了质的突破,却不想,会被自己一直悉心培养的徒儿给暗害,导致今日自己这般狼狈,只能够用药续命,一想到这里,他便痛苦难忍,咬牙切齿,怒火冲霄……

“师父,你这身体?难道便是因为那什么病吗?”林天一直忍着没问,今日却想问个明白,他听到老妖怪说过,也听到那位怡仙子说过,师父需要靠这清风玉露续命,有着难以恢复的重伤,他此时只想明白事情的原委,然后自己又该如何做?做些什么?

老酒鬼一听,脸上挂着笑意,他明白少年心思,正是如此,他才会如此高兴,他很庆幸这一次没有看错,老天待自己还是不薄,最后时间里,让自己捡到了一个这般完美的徒儿,着实是让他高兴……

“呵呵,小子,你天赋不凡,也是一块炼器难得的天才,既然你已经看到了我现在这个样子,那么今日我便告诉你事情的原委,你要知道,你就是我现在全部的希望,我确实也打算告诉你了……”老酒鬼缓缓地说道……

林天听得认真,他扶着老酒鬼坐于山洞内,两人围着篝火,烤着仔鸡,进行着这一场久违的交谈……

“当年我以四十岁的年纪,跨入地轮境,而且创造酒器道,炼成这鬼宝紫金宝葫芦,成为整个临崖府都赫赫有名的酒鬼匠师,而我也高傲无比,自封自己为酒鬼匠神,我以为我的成就才刚刚开始,一切都还是那么的完美……”

“那时候,我有一个徒儿,名叫白风,我都唤他风儿,乃是我一位朋友的临终委托,我无儿无女,我视他如我亲身儿子,甚是喜欢,十分呵护,而且这风儿天赋确实不凡,小小年纪便达到了人痕境,而且对我独创的酒器道领悟极强,让我十分的欣喜,我倾囊传授,让他小小年纪便在临崖府名声不凡,当时我自称酒鬼匠神,他也被称为小匠神,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完美,我也十分的高兴……”

“谁曾想,好景不长,那一年,风儿十八岁,我闭关半年,终于领悟了酒器道的精髓,出关之日,我欣喜异常,十分的高兴,那一晚的庆功宴上,我却被那个孽畜所毒害了……”说到这里,老酒鬼竟然全身颤抖起来,他双眸血红,显然怒到了极致,也痛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