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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带回

已修改好。

“冰清玉洁?你说爷的女人冰清玉洁?哈哈哈哈,你这是在质疑爷的能力不成?”陈锦和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放肆的大笑,身后一众王府的人也都大笑起来。

笛梦只觉得浑身冰冷,在这样的肆意取笑中,浑身颤抖,不忍看崔安的眼神,下意识的往陈锦和怀里缩了缩。

陈锦和感受到笛梦的颤抖,眼里那接近于狂风骤雨的狂色更深,却也更深的被收敛起,望上去还是一派平静。

“不可能,阿梦怎么会是你的侍妾,她这样好的女孩,你莫要再折辱她!”崔安原本温和的性子此时被激起火来,发了狂一般的想冲到陈锦和身边拉过笛梦,可惜被陈锦和的人死死控制住。

“阿梦,回来,跟我走。”崔安看着笛梦,表情痛苦。

“看不出原来崔家二少竟然对爷的女人这么有兴趣。”陈锦和看着挣扎的崔安,心里被强烈的妒意淹没,“那跪下来求求爷,爷便让被爷玩过的女人去陪你过一夜,左右也没什么,不过是千方百计想爬上爷的床的女人,爷不在乎。”虽然这样说着,可是揽着笛梦腰的那双手却更用力的将女人箍在自己怀里,仿佛一生一世都不会放手。

笛梦的心再一次被尖锐的刺痛,原本以为身体上早已遭受过这个世上最残酷的刑罚,因此无论如何都感觉不到痛了,可这时候,心痛的感觉再一次铺天盖地。

是呀,这就是自己曾经仰望过忠诚过的陈锦和,锦和少爷,他从来不是善辈,自己跟在他身边这么久,应当最清楚。

他是刑部最黑暗血腥的刽子手。

可是他从前对自己总是温和的,甚至可以说是纵容,只要完成他要求的任务,他也会满足你小小的愿望,甚至还给过自己许许多多的小小惊喜。

只有这一次,自己没有听他的。

却遭受了他最残酷的报复。

难道自己以前的一次次为他卖命,出卖良心,一次次坚持下来魔鬼的训练,只为看到他对自己扬起笑容,对自己宠溺的笑一笑,就可以驱散所有寒冷,这些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么?

与崔安曾被困在地牢,是崔安用他的血暖了自己的心,活了自己的命,她实在做不到将崔安送进黑暗的地牢,他是翩翩如玉的公子,怎么可以去那样的地方沦落成死囚。

就只这一次,自己只求他这一次,可是原来,自己对锦和少爷来说,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工具罢了,听话了,就是个可以去温柔擦拭对待的工具,不听话,就是需要狠狠去磨砺打磨的工具。

多么想就此死去,不再遭受这样的羞辱,不再遭受来自于自己曾经全部信任依赖的人给自己带来的羞辱。

可是偏偏死不了,活着,狼狈的活着,被刻意训练过的五感格外清晰,一字一句都能被完整的传达,身体剧烈颤抖,但仅仅是颤抖,颤抖着活着,继续忍受折辱。

“你简直混蛋!”崔安似乎不会骂人,嘴唇颤抖半天只蹦出这一句话来。

“好了,崔少爷,看来你大哥给你施加的压力还不够大,没事,我会善意的提醒他的。既然你不肯跪下来求我,那我的侍妾我带走了。”陈锦和勾起笑容看了一眼崔安,搂着笛梦回头往王府走去。

笛梦脚步踉跄,心如死灰,面上却极为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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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门口,谢梵烟正在和嘉和公主“告别”。说是告别,只是嘉和想进王府亲自和老夫人以及陈瑾瑜打招呼,而谢梵烟千方百计的拒绝。

“谢夫人,你这是做什么,是不是太过霸道了一些。”嘉和公主不屈不挠,斗志昂扬,“我就是进去和王府的老夫人打个招呼你也不许?”

谢梵烟恼怒,咬牙切齿,“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不过放心,我真的只是想打个招呼而已,毕竟我们俩的事情我也不想牵扯到别人。”嘉和公主说的极为诚恳,眼神却十分狡猾。

谢梵烟信她才怪,虽然并不清楚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总觉得这丫头点子很多,还是防着点好。

“既然谢夫人百般阻挠不让我进去,那我便不进去了。”嘉和公主看谢梵烟着急的样子,似乎很满意,“这样吧,你明日给我们府下一个帖子,邀请我过去,我便过来拜访你如何?这样的话我只拜访你一个人,不会去见你们王府那个老太婆还有你的夫君世子爷。”

嘉和公主说的阴阳怪气,谢梵烟不肯松口,“我为什么要邀请你来,你做什么要跑到王府?”

嘉和公主忽然敛了神色,凑近谢梵烟的耳边:“其实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母亲永远得不到那个东西,我也不需要你同意我毁了那件东西。”

谢梵烟一怔,“什么办法。”

嘉和公主得意的笑,“我猜你东西藏得很好,母亲一定找不到,所以我就杀了你,你死了,母亲也永远得不到那件东西。”

谢梵烟心一惊。

“现在,你是不是知道我这样好声好气的跟你说话,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你说服,是多么大的仁慈?谢夫人,我耐心有限。明天等你的帖子。”说完,嘉和公主扬头转身,上了她的马车。

谢梵烟看着嘉和公主马车慢慢离去,巨大的无力感自心底涌出来,感受到力量悬殊的差距。

而在谢梵烟转身要回府的时候,正好看到陈锦和挟着笛梦往门口来,笛梦面色苍白,双目无神,脚步趔趄。

想起笛梦和笛月给自己说过的陈锦和对待笛梦的手段,谢梵烟心寒了寒,暂且放下嘉和公主的事情,快步走上前,虚扶了一把笛梦,“阿梦,你怎么了?”

“长嫂怎么在,倒是不知道长嫂对阿梦这么上心。”

阿梦几乎要失去焦距的瞳孔对准谢梵烟,终于找回了一点点感觉,哭着扑上去,“少夫人,少夫人……”

谢梵烟扶住阿梦,只摸到一把骨头。心里一酸,看向陈锦和的目光带了几分气愤,“你把阿梦怎么了?她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陈锦和目光一直在阿梦身上,听到谢梵烟问,眼里闪过一抹痛意,但嘴角的笑意一分不减,“我能把阿梦怎么样,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可是她居然还有闲心去勾引别的男人,我不过是把她带回来,打算好好养着看着罢了。”

“好吃好喝,好好养着?好好养着你能把一个好好的人弄成这副样子,人不人鬼不鬼,你到底是与阿梦有什么深仇,非得把人这样狠心蹂躏糟蹋!”

陈锦和拉过笛梦,冷冷道,“她是我的人,少夫人管的事情有些多了,弟弟不陪,先回毓秀苑了。”

“陈锦和,你真的想看着笛梦死在你面前你才痛快?”谢梵烟气呼呼的用力问道。

陈锦和脚步一顿,“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都这副模样了你还要带她回去?不知道要怎么糟蹋她,把人给我吧。”谢梵烟上前,也拉了笛梦一个袖子,“把人给我,在我那里呆三天,好好让阿梦缓缓精神,她这副样子,你还想怎么样?”

“少夫人,我敬你是我的嫂子,可是不该管的事情,你还是不要管的好,阿梦是我的侍妾,是我的女人,自然要跟着我走,随我处置!”

谢梵烟见陈锦和坚持,知道威胁无用,只能缓和下来语气,“既然你承认阿梦是你的女人,不明不白的领回来又算什么事,只会让她以后被看轻,你又未大婚,纳妾也是不被许可的,传出去只会让那些高门大户不齿,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还有,阿梦这般模样,真的是你希望的样子吗?如果不是,就把她交给我,我带回去养三天,三天就还给你,如果是,你真的希望阿梦便是这般消瘦憔悴不成人形,才能抵消的了你心里对她的恨意,那你随意。”

“我从没说过我恨她!”陈锦和语气带了几分萧然。

“你不恨她你把她折磨成这个模样!”

陈锦和慢慢慢慢的放开笛梦的手腕,纤细的骨头膈的有些痛,认真打量了一番阿梦上下,眼眸里寂静一片,看不出神色。

“你愿意去少夫人那里呆几天么?”陈锦和对笛梦轻声的问。

笛梦连连点头,目光不敢与陈锦和对视。

“阿梦。”陈锦和上前一步。

笛梦连连后退,依然不敢抬头看他。

“你怕我。”陈锦和站在原地,不再上前,只是一双眸依然锁定了笛梦,不肯移开,倏尔,苦笑道,“我记得你以前最不怕我。”

说完,看笛梦依然一动不动的垂首站在谢梵烟身边,冷声笑了,“既然少夫人愿意照顾几天阿梦,那阿梦就跟少夫人去吧,三天之后我去并蒂苑接你。”

语毕,转身就走。

谢梵烟轻松了一口气,上前拉起笛梦,才发现笛梦竟然在掉眼泪,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眶流下,眼神却是惶然无措的。

“阿梦,不哭了,跟我回去。”谢梵烟用衣袖为阿梦擦去眼泪,有些心疼,拉起笛梦的手,笛梦一步步跟着谢梵烟,像是一个破布娃娃一般。

谢梵烟没拉她走一步都小心翼翼,感觉她下一秒就会倒下一般。

这时候谢梵烟终于理解了阿月上次说的话,“阿梦的身体受了无数刑罚,早已残破不堪,精神在被锦和少爷逼的接近崩溃,她若是再不离开这里,就是要成废人或死人了。”

以为阿月是为了逼迫自己答应而夸大其词,现在谢梵烟是真的相信了。

带着笛梦回到并蒂苑,陈瑾瑜也在,看到谢梵烟三人,微微诧异,“这不是阿梦么,一向在毓秀苑跟着二弟,怎么跑这里来了。”

“我带她来并蒂苑陪我说说话。”说着,不欲与陈瑾瑜多谈这件事,独自带着阿梦回到房里,让脂容送进了一盆热水,亲自洗了个帕子替笛梦擦脸。

“谢谢你,少夫人。”笛梦慢慢回过了神,从方才几乎令人难堪欲死的场景中醒过来,真诚的对谢梵烟道谢。

谢梵烟不忍答话,看着笛梦,心里怜悯,“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幅模样。”谢梵烟心内也并不知道怎么就不忍看到笛梦遭罪,只一心想把这个丫头从这般境遇中解脱出来。

笛梦只是失神的摇头,想起方才崔安悲怒的眼神,想起陈锦和对自己的羞辱和胁迫,只觉得像是一个噩梦一般,可是笛梦清楚的知道他们发生过。

“你放心,我答应你想办法将你送出去,我一定做到,不会让你等太久。”谢梵烟终于坚定下来,安抚的拍着笛梦的肩膀,想给她一些力量。

笛梦的眼里终于焕出光彩,“真的可以么?我真的可以离开这个地方,离开锦和少爷么?”

“谢梵烟点头,“只是在此之前,你要负责好好的活着。”

魏红玉以前与笛梦来自于同一个地方,亲自负责过对笛梦等人的指导,看到以前爱笑的最爱闹心思最单纯的笛梦成了这幅模样,心里也大为感慨和怜悯,亲自为笛梦沐浴,陪笛梦说话,将笛梦的回忆像曾经美好又残酷的那一段训练生涯上引,笛梦的精神果然恢复很多。

这一日,谢梵烟都开解着笛梦,让人都去陪着笛梦说段话,小心翼翼,只希望她想开。

晚上,陈瑾瑜问起这件事。

谢梵烟想了想,便将上次阿梦阿月告诉自己的话转达给陈瑾瑜,最后把今日在王府门口见到笛梦时候的模样给陈瑾瑜形容了一番。

“这个二弟,也是胡闹,以前只是听说他折腾犯人挺拿手,捣腾出不少花样的刑具来,没想到对阿梦也下这样的狠手。”说着,又想起什么一般的犹疑道,“可是前些日子替那阿梦请遍了京城名医的事情又怎么说,我这个弟弟,一向不会去做滥好人,没道理治好了又继续折腾,毕竟以前阿梦伶俐,最得他的喜欢。”

谢梵烟想起今日陈锦和的表现,不由得摇摇头,转过身对着墙面,“你这个弟弟,吃软不吃硬,我怀疑他对阿梦是有几分在意的,可是他若是看不清自己的心,只怕以后有的苦头给他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