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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流星

“宿命……”流云默默喃喃着,心里也是涌起一些心酸的感觉。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么?仙帝只能预测到你们的存在,却不能得知你们的名字。你旁边那一位时光之女,也是只有仙帝才能用宿命察觉到一二的存在。”流星的声音变得有些飘忽了。

“既然仙界知道了我是时光之女,也必然知道了我是曾经天道阁的圣女,三年之前那一场火本就是七界一起放的,你为什么不对我们下杀手呢?”粉黛的眸子却是有些冷了,带着沁骨的寒意。

“不!”流星摇了摇头,“九龙神土的覆灭,仙界并没有参与进来,而天道阁与九龙神土的分割,也不是仙界造就的,我们从来就没有想要覆灭九龙神土的打算,只因为仙帝得知了一条消息,在九龙神土或许有我们仙界最为重要的那件东西而来到了九龙神土,在他来到那里之时,九龙神土已经变成了一片血腥的虚幻。”

“是么?”粉黛的眸子却依旧是那么清冷,仿佛随时就会爆发出一股无法想象的力量去毁灭一切。

“其余六界没有宿命的指引,是不可能推测出时光之女的身份的,而且仙界本来就对九龙神土和天道阁不甚了解。若是了解的话,也不至于不知道三位的真实姓名。”流星的话虽是飘渺,却也带着些诚恳,“还望三位能够相信我,相信仙界。因为无论其他六界如何,只要你们不背叛仙界,仙界就永远是最为超凡脱俗的朋友,而不是敌人。”

“若是仙帝来到九龙神土的时候那里还没有从世界上消失,他难道不会为了那仙界最为重要的东西,哪怕只是一丝存在的希望而去毁灭它么?”粉黛的声音依然如此冷漠。

“不。姑娘对仙界还不是很了解,仙界之所以在这个世界上立足,必有它自己的一番风骨,若是姑娘不信的话,我可以告诉姑娘,在久远的上古时期,曾经有一位绝世大能通过世界缝隙来到仙界,可以说他和仙帝一起创建了仙界,他的地位甚至比仙帝还要高。我们所有的人,除了青岚都是听从过他的教导的。”流星发眸子里露出些久远的回忆。

“他曾经对我们说过,但凡成仙,就要有仙的风骨,有仙的灵魂,不做卑劣之事,哪怕仙界毁灭。”流星低声沉吟道,“而我们寻找那对于我们来说最为珍贵的东西,目标只有一个。”

“将他被封印的灵魂再度重现这个世间。这是仙界千万年来唯一所谓尘世的愿望。”流星叹了口气。

“……”粉黛没有说话,她的面容一直那么清冷,那冰冷的气场震慑了整个幽雪神城,仿佛雪都比不上一般。

“黛儿。”忽然间,一个温柔而又坚定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耳边,那一声,如同梦呓,好似记忆之中流水的声音。

粉黛竟在那一刻怔了怔,那寒冰似的心似在一刻间融化了一般。那绝美的脸庞映射在粉色的天空之下。

“我的凡尘之心不会感应错,他说的是真的,青岚也曾经对我讲过。若是这个世上还有一个地方能够不与世俗合污,哪怕已经逃不过命运的牵绊,也能坚守心灵的底线。那就一定是仙界了。”流云轻轻说道,语气分外温和。

……

粉黛的眸子在那一刻仿佛也温柔多了,那模样更像时光的天使。仿佛心底最深处的东西被勾了出来。

还记得那梦中的天空,那梦中的天地,那梦里梦外的少年少女?海阔天高,道平路远,一片安宁。

物是人非,可是自己的心不会变;哪怕记忆消失,最深处的感动不会变;哪怕被冬日的雪禁锢了心灵,可是那冰雪之中的执着不会消逝。这就是人啊。

在那梦中的那个少女,虽是聪明绝代,在他的面前,似乎永远不用思考,只是安静而又平和地轻声答应了,然后跟随着那一抹白色走向天涯。

永远都是如此吧!

……

“我相信你。”粉黛微微一笑,只是轻轻地吐出了这三个字。便不再言语,只是默默伫立在风中,再也没了表情。

“花舞,你呢?你相信仙界么?”流云又是微笑着看向花舞。

“相信啊!我当然相信了。”花舞却是瞪大了眼睛轻声说道。

“为什么啊?三年前的那一场火,你怎么就能断定仙界没有参与呢?”流云一愣,四季没有想到花舞会这么回答一般。

“我没有黛姐姐云哥哥这么聪明。我只是觉得因为啊,仙这个字一人一山,它比人更高大,比山更感性,比起道更有人情味,比起神更低调,这有这样的人和世界,才能配得上这个字吧!”花舞笑眯眯地说道。

流云怔了,对面的流星也是怔了。只有粉黛的嘴角仿佛在微微扬着,没有人能看得见。

“花舞,你有这样的赤子之心真是世界再难得,只是这个世界未必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和纯真啊……”流云面色复杂地喃喃道。

“哈哈,我不是还有云哥哥和黛姐姐,还有那么多的伙伴保护呢?我相信只要我的心不变,这个世界总会变成我的心所想的那个样子!”花舞的面容很是纯真。

“……”流云想要张口,却发觉什么话都似乎说不出来了一般,这最为天真烂漫的话,在他们这些一直把大局挂在嘴边的智者听起来,又能感到多少汗颜呢?

“那么三位可以回答我们的问题么?”流星的话语又是幽幽响起,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当然可以,我叫做流云,这是粉黛,花舞。”流云向着流星全都介绍了个遍,粉黛也没有反对,仿佛在他说那句话的时候就已经默默赞同了一般。

“流云兄,粉黛姑娘,花舞姑娘,既然现在我们已经算是初步的朋友。应该可以一起讨论下共同的目标吧?流星也是淡淡一笑,这笑里的确没有其他成分在的,“等见到了其他五位仙皇,我一定会为各位介绍的。”

“五位?”流云有些疑惑。

“这其中的一位一直都为那个人留着。”流星抖了抖手中的弓,将那上面的一丝湿痕抖去。

“原来是这样,那么你见到了暮雪没有?”流云挠了挠头。

“见是见到了。我们的目标都是幽光,拿来以后也可以共同使用。只是暮雪毕竟是妖后,她太过于神秘,以至于为什么制造出了那个幻境我也不得而知。她的法力深不可测,而且寒冷如冰,没有人的一切感情。还有哪一位落日,也是一个谜团。”流星耸了耸肩。

“那星兄是进了幽雪神城就去了这里?你是怎么进入幽雪神城的?”流云有些好奇。

“啊,我跟幽雪神城有一些缘分,和暮雪也曾见过一面。那时她还救了我,她还没有一直孤独在这里守护,便给了我一张进出这里的法诏,只是这么些年过去了,冰雪是没有记忆的。而我不喜欢做那些繁琐的猜测,一切都要凭手中这张弓来辨明。”流星伸了伸那把蓝色的流星陨。

“原来如此,我们最主要的任务就就是找到妖后暮雪,并且躲开落日。”流云摸了摸鼻子,似乎犹豫了下,终究还是沉吟道,“其实暮雪并不是没有人的感情的。”

“啊,在她救我的时候也是没有任何感情的,这一点我可以断定。”流星摇了摇头。

“不。”流云淡淡一笑。

……

“原来是这样!那落日居然只是妖皇和另一个不知身份的人的虚幻人物,那幽雪神城竟只是一个幻境!”在听完流云的解释之后,流星也是蓦然一惊,“真没想到,雪中的妖后居然如此孤独,居然到了捏小人寄托情思的地步,只是不知为何她却与妖皇相隔真实与幻,不得相间了,哪怕妖界覆灭那一刻。”

“这一点恐怕我们永远也想不明白的,有可能见了她我们也就明白了吧?”流云又摸了摸鼻子。

“也有可能有一场大战。”流星耸了耸肩。

“反正我们都准备好就完了,实在不行以我们三个人的实力未必不可以全身而退,何况我有仙界的秘宝。”流星点了点头。

“秘宝?”流云有些好奇。

“啊。因为妖后是东皇那个级别的高手,怎么说也有大苍茫境顶端吧。我只是小苍茫境顶端,必须要带点防身的东西。”流星伸出右手,上面慢慢幻化而成一颗蓝色的星辰,那如同星空的尘埃,又好似万年不灭的星火,在幽雪之原上静静燃烧着,没有声音,却是这个世界最美丽的烟火。

“这是流星?”花舞顿时被它的美丽所吸引了,眼眸不自觉地对准它,视线便再难移开。

“啊,是。可以这么说,但它并不仅仅是一颗流星,更是一颗苍茫角落的尘埃,它有一个美丽的名字,也有着无法形容的恐怖实力。”流星说着满脸神秘地顿了顿,“那就是星光微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