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东临 第四十章闲逛
以为自己能够把握，却不知道，它们早就已经流淌而过。
······
······
夜色又一次的降临。
往复循环，从不停歇与质疑。
有人称之为‘自然’，有人说它为天道与真理。
这一天，上剑谷里多少也是有些骚乱的。因为，虽然没有和长辈商议过，但是江寒陌仍然还是召集了同门，说出了在东临岛上之事。
不过······
出乎意料的是，比起幽族，那些弟子们竟然更关心，这世上竟然有同辈人能够击败雪相江寒陌，连连叹息不止。这让江寒陌吃惊之余，却也不由摇头苦笑，想着，原本是想让他们有所准备，也觉得他们有权知晓，却没料想到会如此。
“他们···还太小了。”
江寒陌在心底暗暗叹息。说来，也无错，因为剑宗弟子在修得登堂入室之后，不是有出去行走神州，就是要去剑阁守备异族，而上剑谷里的剑宗弟子，大多都没有经历过这些。
夜晚，在自己的房间里。
独望月光的孤独。江寒陌躺在床榻上，却久久没有睡去，他在想一些事情。
一些，他以前从未想过的事情。
剑宗的未来，该如何去向呢？
······
······
夜里，一切安静。
只有黑暗中，一道人影，一如既往的离开了上剑谷，不知去了哪里。
······
······
清晨，天明的时候，天光穿越过云层之间的缝隙，落了下来。
一场大风在上剑谷里不断的回旋，听声音，还有看那阴云密布的天色，想必，今日可能要落雨了。
算一算时间，一直到今日，已经是离开东临岛后的第七日，黑白宗弟子说过，黑白宗已经不能久持。所以，推算之后，如果海环之内，诸宗真的决定抗衡幽族，救黑白宗，那么便就在这几日，一定会有大事发生的。
如此想着，赢落缓缓推开屋门，看了看屋外的天色。
或许因为这几日心底那一点点不知缘由的焦躁，不断积累起来的缘故，赢落觉得不管怎么打坐，灵觉都变得越来越难以感受。
剑气的修行，随之也差了许多。虽然每日还是一空闲，就不断的修行。
“今日······练剑吧。”
这也是每个剑宗弟子的功课，不是打坐修行‘灵’，便是练剑修行‘术’，对于与敌战斗来说，这两者都是重中之重，是任何修行者都不能弃掉的。
青衣舞舞，缓缓拿出背在身后的青殇，走到小院的空旷之地，赢落开始舞剑。
比起小时候在孤峰上时挥剑，近十年以后的现在，他的剑舞的快上十倍，手里的剑好上十倍，修行更是从无到如今的凡圣，但是······
赢落深深的感觉到，为什么？为什么，我却···没有觉得更加快乐些。
明明，小时候，最大的愿望便是修行，便是···强大。
想着这些，赢落的剑锋便越来越快了，青殇舞动而起时，所用材质为最上乘的名剑，确实不是普通剑锋可比的，一道道青色虚光，黏在了剑身上。
虚光与剑一起，快如电。
忽的，青殇一震，剑气反震而来······赢落似乎已经习惯，瞬间放开手掌，转手以左手握住青殇继续的舞动起来。
“你的心思，似乎很乱。”
院子里，有人这样随意的说着。
赢落略有心惊，剑舞也平静下来，心底猜想着：能靠近我，我却丝毫无法察觉，宗中，这样的人应该不多吧。
转身，不出意外，赢落恭敬行礼，道：“见过师尊。”
“昨日你才回来，休息的可好？”
“嗯，一夜后，神清气爽，正在修行师尊所教的剑术。”
“飞雷之劫呢？”
“还在平稳状态，不过，应该在两三月内，就要继续闭关了。”
南宫问点了点头，心底对赢落的近况有了些了解。面对南宫问一如的嘘寒问暖，赢落觉得心底一暖。
南宫问转头看着谷外天空，喃喃自语：“谷外，冬雪也该解了，时节快到初春了吧。”
“师尊···有什么事吗？”
“随我出谷走走吧。”
南宫问只是淡淡的说，话语里，却似乎并不想赢落拒绝，赢落听出其中意思，点头道：“愿随师尊一行。”
······
······
上剑谷外，一共有四座小镇，分别是夕河，西来，溪流，曦白，每座小镇都有不少凡民，人数很多，却也没有人可以的点算过。
不过，赢落猜想，几万人至少有吧。
四座小镇分别坐落于上剑谷的四个方向，每边，都有进入上剑谷的机关小道，为的，是考验想要入宗的少年人。
偶尔，也会有剑宗弟子，来到镇中讲述一些修术，好让那些想学的少年人，学到剑宗剑术。
南宫问与赢落都穿着相同的青色布衣，两人在曦白小镇里慢慢行走，穿过人群，没有人觉得他们是如何厉害的修行者。反而，是跟他们一样的普通人。
“余剑做的不错呢，讲述的很好。”
街道上，今日剑宗来讲学的是一个年轻弟子，名叫余剑，修行颇高，学识在弟子一辈里也是出类拔萃的，加上他似乎也喜欢为人师表，所以经常出宗讲学。
很多少年人都围在那里······
“你很有兴趣吗？”
“啊？”赢落转过头，道：“没什么兴趣，而且···我应该讲不好。”
南宫问笑道：“其实，这也是剑宗弟子的功课之一，虽然···是不成文的，不过我少时也做过几次，听修名师叔说，寒陌与高楼也被他逼着来做过，不过效果嘛······”
说着，南宫问大笑了几句，就没再说下去了。
赢落心下猜想：以那两人的性格，只怕站在那里说的话，要比下面站着的那些人说的还要少。
再想想那场景，赢落低笑了几声。
“下次你来怎么样？”
“啊？”
赢落一滞。南宫问却已经笑了起来，说：“开个玩笑。”
“玩笑？”
赢落停在原地，南宫问并未等他的渐渐走远。赢落笑了起来，追上前去，问：“师尊也会说笑吗？”
“你该学学了。”
“我试试。”
······
······
西来小镇，这座小镇在剑宗四镇里面，最有名的便是各类食物了。
据说五百年前，那位剑宗祖师收留一些饱受饥荒，战乱之苦的人里，有一人便是当时凡人间中有名的名厨，留在西来小镇之后，世世代代传下的手艺，被人研习，最后，这西来小镇自然就成了其他镇子里，还有剑宗弟子喜欢来的地方。（比如蓝萦就最喜欢来着）
当然，也出过不少剑宗名师。
听说，南宫问的师尊，便是出于这座小镇。
“说来，四座小镇里，每年也都会有一些新的住户搬进来，五百年下来，才有了如今数量众多的凡民们。”
南宫问与赢落走着，闲聊着一些剑宗往事，不过赢落却似乎也愿意听，并不觉得反感。
赢落道：“确实。”
南宫问拿起一畔一家点心店门前摆卖的零食，正想付钱时。
“掌宗大人就不必了，这钱万万不能收。”
“谢林叔了。”
南宫问也不推辞，与赢落走着时，顺便也吃些零嘴。
赢落却并不很喜欢这些甜食，嗯······除了紫米丸以外。
“说起来，那人怎么知道师尊是掌宗？”
“他是师尊的好友，以前，和师尊见过他。”
“难怪。”
南宫问是剑宗掌宗之事，早就传出了剑宗，那人知道也不奇怪，不过虽说如此，见过南宫问长相的人，除了剑宗弟子以外，却就不是很多了。
“给你。”南宫问递给赢落一道精细的甜点。
赢落接过，吃了一口，只觉得香滑润口，想想，自己幼时也算是锦衣富贵，从未愁过衣食之事，母亲也喜欢做点这些东西，每次，都是雨儿吃的最多。
想想那时，却·····不比如今快乐上千倍万倍吗？
那为什么，那时候却总想着如今这一身可以御剑飞天，出剑断石的修行。
落的意思？
原来，娘，你就是这个意思吗？流水爷爷，这，就是你希望的吗？
南宫问转头问：“怎么了吗？”
赢落摇头，一口将手里剩下的甜点吃光，说：“嗯，没什么，想起一些往事。”
“呵呵，怎么像个老人似得？”
赢落也失笑道：“好像确实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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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像是把手紧闭着，然后放在溪流之中。
以为自己能够把握，却不知道，它们早就已经流淌而过。
南宫问今日在赢落看来，有些奇怪，但，赢落又说不出来，究竟奇怪的地方。虽然，他带着赢落几乎逛遍了四座小镇，其中，更是仔细为赢落介绍这四镇，还有上剑谷的一些事情，说起来，赢落虽然在剑宗一年多了，不过他生性并不好动，一些事情竟然也是从来都不知晓。
这般想来，南宫问带赢落四处逛逛也能说的通吧。
可，这种事情，蓝萦也能做到啊？为什么，师尊要亲自带我四处这样看呢。
赢落心底有了这样的疑惑，却并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