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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变幻的局势

相比于殷天正和刘老的痛快,收到传信的张真人却有些为难。

他当初承诺下来的三个人情自然是真心实意的,尤其是眼见着徒孙张无忌的病情一天天好转,他对叶沁的好感更甚。

更不是因为他对反元不支持,相反,张真人甚少开杀戒,鞑子却是例外,他曾亲口言道此生最恨鞑子,所以听闻叶沁起兵收复明州,他高兴还来不及。

他所为难的是,武当派弟子固然习文又习武,然尺有所长,寸有所短,若要他们上战场杀敌没有问题,但于军阵、治国之道却并不在行,因此,见到叶沁的求助信不由踌躇起来。

张真人一时间倒是不知如何回复这个不像姑娘的亲家孙女,便召集了弟子相商。

自叶沁将九阳真经送来,武当上下都松了一口气,如今张无忌已经快要习完第二册,身上的寒毒已经没有大碍,更是让他母亲殷素素和一众师伯师叔们喜笑开颜。

若说武当派因为此事最高兴的除了殷素素外,还要数宋远桥的长子宋青书。本来他才是武当派三代首徒,但因为张无忌的出现,几乎抢走了所有长辈的目光,让他一度懊恼不已。

张无忌的病一好,他爹和师叔们终于不整日注意张无忌了,要他说,这病好的太好了,对于送来九阳真经的叶沁也多了些好感,如果不是太损形象,他简直想去亲自道谢。

张真人召集徒弟议事,除了二代弟子之外,也就宋青书和张无忌有资格旁听了,不过张无忌如今忙着练功驱毒,被强制闭关了,因此,紫宵宫大厅内除了张真人、宋远桥师兄弟、殷素素,就只有宋青书一个三代弟子。

看着五个徒弟、一个徒弟媳妇、一个徒孙,张真人沉吟片刻,便将叶沁的信件给众人传看。

六个大人面面相觑,宋青书垂眸不语,明州太远,消息还没有传过来,但他们也知道没有人会拿这种事来看玩笑,震惊之后又是羞愧。一个十五岁女娃娃都能做到这个程度,相比之下,他们这些年纪更大的长辈做的事却只能算是小打小闹了,不由叹息“长江后浪推前浪”。

“都说说罢,你们怎么看?我武当要如何应对?”

张真人叹息一声,他也为难,因为张翠山的关系,这几年,武当和天鹰教虽然是亲家,关系却并不融洽,就连他自己也对殷天正和殷野王心存埋怨,何况他的这些弟子呢,若不是承了叶沁的情,只怕他根本不会去理会天鹰教中人的信件。

“大丈夫言而有信,既是欠了这位殷姑娘的,我们武当弟子便没有赖账的!”莫声谷拍着胸脯,眼眶微红,粗声粗气道。他和五哥的关系要好,也确实记恨天鹰教但一码归一码,大丈夫行于世间,自当有恩必报,有怨必还。

“七弟说的是,五弟的事便是我们兄弟的事,况且能参与反元功业,是我等汉家男儿求之不得的快事!”俞莲舟也道,说着还看了殷素素一眼。

张松溪思虑最细,“若是求高手,天鹰教中并不缺,殷姑娘所求重点当为谋士,可我武当弟子不长于此,怕是让殷姑娘失望。”

宋远桥也连连点头,刚才的信他也细细看了,确实是这么个理,况且,若让他们这些长辈去相助,恐怕也对人家管制不利。

殷素素见事情涉及娘家,并没有急着表态,不过心中却是对侄女的行为赞赏不已的,只可惜,去岁提及的联姻之事被拒绝了。

至于殷梨亭,这两年的殷六侠总是有些不在状态,不知道是否与纪晓芙为了杨逍自尽有关。

“青书,你觉得呢?”张真人慈爱的看向唯一的年轻人。

宋青书是晚辈,被询问了方才有资格参与讨论,因是师祖亲自相询,不由有些惊喜惶恐,“青书觉得,虽然我们武当只是武林中人,却也应当学习昔日郭大侠为国为民的精神,不论擅长何处,能为国尽力便是好事。”

“嗯,青书所言有理。”张真人满意点头,提起郭靖郭大侠他也不由有些惆怅,这总归让他想起昔日故人。

众人便明了张真人的态度了,剩下的问题就是去几人,去那些人的问题了。

……

叶沁这边,攻占明州之后,施加仁政,管束军队,军令严明,重新登记户籍造册,安抚民心,又倡导民众参军,扩大军队规模,稍加训练之后,开始了攻伐的脚步。

叶沁给手下兵丁的待遇极好,虽然没有强制征兵,应征者也甚多。尽管她一再卡了招兵的标准,却还是很快扩充至一万人,新兵的待遇自然不及原本的千人,却也比灾年里务农要强的多,尚且有军饷可补贴家用,并无人不满。

倒是原本的千人里,由于军队扩充,不少立功者便得以晋升,待遇更上一筹,更是激发了这些兵卒的进去之心。

江浙一带本就是天鹰教的地盘,本就熟悉敌方情况,有教众相助,再加上高手的斩首行动加成,叶沁扩张地盘的军事行动展开的还算顺利。

五至六月,殷军连克慈溪、奉化、镇海、定海、象山五县,整个明州下辖地区尽入叶沁之手,军队也扩张至三万人。

与此同时,南方方国珍再次下海,打败江南行台御史大夫纳麟召集的民丁,攻占黄岩城,向台州进发,这是与叶沁距离最近的军阀。

七月,叶沁的殷家军下余姚、新昌、宁海,地盘进一步扩大,在浙东道占据一席之地,军队又扩两万,总计五万。同时,刘老举荐的小儿子刘容和好友家子侄郑麟也被“快递”过来,被叶沁托付以后方政事及后勤。

同月,徐寿辉军攻占杭州,于其共同起义的是明教五散人之一的彭和尚,殷宅并未受到影响,据传其中颇有殷天正配合的手笔。

八月,方国珍正式攻打台州,吸引了元军浙东元帅与福建元帅的注意力,双方于台州大战,叶沁趁机攻打绍兴。

同月,丞相脱脱受命镇压刘福通部的起义军,率大军出征徐州,被刘福通麾下大将芝麻李切断与大都的漕运物资供应。

九月,方国珍攻占台州,叶沁攻占绍兴,与徐寿辉的地盘即将接壤。

就在各地捷报频传之时,一个坏消息传遍各处,脱脱率大军攻破徐州,不仅杀害了守将芝麻李,还对徐州城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大屠杀,无辜死伤者众。

脱脱班师回朝,被元帝加封太师,成为元庭大功臣。然,天下汉人闻之莫不悲哀,刘福通号称三十万大军随随便便就被镇压了,岂能不令天下汉民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