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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项府论道(下)

“哈哈,吴小兄弟,这么一说,你也应该是有大智慧之人,项兄对你可是佩服得很呐。”范增也不谦虚,顺着吴小虎的话就往下说,“今日我来此,也是听项兄说府上住了一个奇人,便也十分好奇,一定要来看看,想与小兄弟论论如今这天下之道,不知小兄弟可否愿意。”

吴小虎知道这是项梁和范增在考察自己,一拱手,说道:“小子不才,但是也好谈论天下大道,当今之势。”

范增眼中一亮,说道:“秦灭六国,如今已有数十载,当今秦国之势如何,吴小兄弟和解?”

吴小虎心想,我可是开了“天眼”的外挂玩家,让我论当今之势,天下大道,不就是背书吗?但自己要装一装,还是故作沉吟,才缓缓开口说道:“依我之见,秦朝大势已去,十年之内必将走向毁灭。”

范增故作讶异,道:“哦?吴小兄弟为何如此笃定?”

“暴秦无道,天下苦秦久矣,民意尽失,天下万民如水,帝王似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范增项梁项羽纷纷拍手称绝,范增惊呼道:“好,好一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但是即便如此,秦国雄踞关中险地,又有关中军团,长城军团,骊山军团,岭南军团,四支军队都是训练有素,骁勇善战的强悍之师,十年之内,其霸主地位恐怕依旧难以撼动。”

吴小虎记得曾经看过一些学者讲的秦国是如何走向毁灭的,秦末秦二世即位,变本加厉实行苛政只是最终引爆炸药桶的导火索,之前的秦朝不停地内耗,以及奸臣当道屠灭忠良,秦国早已岌岌可危。小虎当即把后世学者的研究搬出来论述,说道:“近年来,秦朝暴政,民不聊生,该是休养生息之际却大规模兴建长城以及宫殿,自身内耗十分严重,秦军貌似还很强大,但是其兵役,劳役太过苛刻,百姓疲于生计,青年男子想尽办法躲避兵役劳役,这样的秦军一经损耗,其恢复能力将大打折扣,况且秦朝朝堂奸臣当道,始皇帝年迈执着于长生之术,忠良之臣已经被逼到悬崖边上,庙堂上奸臣当道,对忠良之臣步步紧逼,四支军队军心也必将受到影响,军心不稳,人心涣散,将军指挥作战之时,将士上阵杀敌之时,也都必将有所考量,这样一个奸臣当道,小人横行的朝堂是否值得自己拼着全军覆没的决心去守卫?一旦情况处于劣势,投降叛国也会是他们的选择之一。庙堂之上,江湖之远皆是弊病,秦朝现在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外强中干,已经外力冲击变回摧枯拉朽,轰然倒塌。”

项梁听到吴小虎此番言谈,差点忍不住就要拍手叫好,这一番见解恰如其分,不偏不倚,切中要害,一语惊醒梦中人,看来兴复楚室指日以待了,我果然没有看错,此子乃当世异才,思想见地精准独到,此人必是我兴复楚国的一把重剑,如此年纪便有这般思想,将来不可限估。

项羽大声叫好:“吴兄此言实乃字字珠玑,我项羽佩服啊!”范增惊异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此番言谈非是一个对朝政极为了解经验老道的政治家才能认识到的,此子年纪如此年轻何来的这样一番精准毒辣的见解。范增压住内心中狂风巨浪,继续问道:“那,依你所言,若有人想要起义抗秦现在应该是一个绝佳的时间,趁机笼络人心,天下人憎恨秦国,一旦有人揭竿而起,势必追随者会源源不断,极短的时间内就会获得最大的力量,足以抗衡秦国。”

“的确是绝佳的时间,但是,不会是绝佳的选择,首先反抗秦国的人的确能在短时间获得巨大的人力,但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们的武器装备一定是非常简陋的,即使将领会带兵打仗,士兵的能力也会有很大缺陷,没有经过任何的训练,而且也不会有严格的军纪,不论是人还是物都是下乘,短期内可能会取的一些胜利,但是由于他们是首先起义的,势必会成为秦国首先镇压的对象,试想,秦国真正的打过硬仗的军团来到,无论是关中军还是长城军,都不是这群乌合之众所能应付得了的,秦国现在虽然颓败,但是也如范先生所说,四支军团都是训练有素,骁勇善战的强悍之师,所以他们的结果,终将会失败的。”

范增项梁内心犹如巨浪翻滚,惊为天人,不曾想过这世上还有奇人,将当今天下大势看的一清二楚,思想观点正中要害,项梁有些过于激动,抢先问道:“那依你所见,最佳选择应该是什么呢。”

吴小虎浅笑一声,道:“项大叔,正是你现在所做之事呀。”

项梁、范增又一次被震惊了,两人面面相觑,只有项羽神态淡然,一副我早就知道你知道我们所做之事的样子。

项梁试探的问道:“那,吴小兄弟,可否一起,共谋大事。”

吴小虎哈哈大笑道:“项大叔,我今日上午不就已经答应了吗。”

“好!今日我项梁如添双翼,项家英魂在天有灵,覆灭秦朝,兴复楚室指日可待。”项梁神情激动,双眼中似是闪有泪花,范增则是冷静得多,说道:“今日,天色已晚,吴小兄弟又喝了不少糯米酒,今日便暂时谈到此处吧。”

“这酒倒真是有些力道,我的确需要休息了,先告辞了。”

“那吴兄你就好生歇息,项某明日与你再畅谈一番,今日就此作罢吧。”

项羽、吴小虎离去之后,范增与项梁来到偏房,项梁情绪依旧比较激动,不停念叨:“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范增皱眉思考了许久,说道:“此子虽十分年轻,但是其是有大智慧之人,举世不过其三,仅凭借在民间所见所闻便能将整个天下大势摸得一清二楚,将整个形势看得如此透彻,便是我,也不如他,可谓惊才绝艳,拥有如此才华之人,项兄你一定要牢牢握紧他,如若不为我所用,那。。。。。”

项梁眼神转冷:“你放心,这般人才,如若不为我所用,必成心腹大患,若他有其他想法,我断然不会留情。”

回到方中的吴小虎此时睡意全无,这一天,真是格外的漫长啊,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天上繁星,心想,倒是很久不成见到过着漫天繁星,自己莫名其妙来到秦朝,有莫名其妙进入项府,莫名其妙和范增论这天下大道,秦朝形势,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虚妄,但又是这般真实,自己就这般消失了,也不知道家人该有多着急,妈妈会哭吧,爸爸应该会不留余力寻找原因,那两个丫头呢,会咋样,还真不知道,吴小虎想到她俩嘴角不由得泛起笑容,看来我的工资她们暂时是惦记不上了。还有那两个发小,一起厮混到大的家伙,吴小虎想着想着眼角有些湿润了,这才一天不见,却如此想念,是因为,隔着两千年吗,万一,自己,回不去呢,越想越害怕,也越渴望找到那个脸上有刺字的古人,在胡思乱想中,吴小虎渐渐有了睡意,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