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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龙虎交合融阴阳(2)

只是司徒明月自少及长,除师父杨逍外,鲜与男子交往,常有娇羞之感,段子羽吃一堑,长百智,言语举止无不审慎,惟恐触忤忌讳,不免处处拘束,俨然如谨行君子。

这一日凌晨,段子羽起身得早,踏出木棚,蓦然被晨光曦微中一幅奇丽景象震呆。

碧水潭中,司徒明月正在沐浴,晨光下玉体泛光,映入眼界。

全身上下嫩白如雪,丰腴浑圆,淑乳坟起,犹不住滴着水珠,玲珑曲线婀娜生姿,实是大自然造物中最美妙瑰丽的。

司徒明月陡然憬觉,抬眼望见段子羽,登对浑身震颤,一双挽发的手竟尔放不下来遮掩妙处,似被封住穴道般。

段子羽心中蓦然大生恐惧,抬手向自己双眼挖去,司徒明月大叫道:“不可。”

一时竟尔忘记浑身寸丝不着,轻功使至极处,飞掠过来,恐惧万端地抓住段子羽的手。

段子羽闭目道:“这双眼睛得罪姑娘,理当除去。”

司徒明月颤声道:“你没得罪我。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若……我可怎么办?”

抓住段子羽双手不放,语声中大是恐惧。

段子羽微声道:“多谢宽恕。”转身回至木棚再不敢睁开眼睛。

司徒明月这才发现自己竟是全身赤裸,羞不可抑,飞身进棚着好衣裳,心头鹿撞,恍如要蹦出来一般,良久,她才平静下来,忽想段子羽会不会怕自己生气,再毁双目,听那边大棚中寂无声响,不由骇惧,忙忙走过来。

一进木棚,见段子羽正呆坐床上。

见她进来,登感尴尬至极,讷讷道:“司徒姑娘,我委实不是纯心……”

司徒明月只感心中激荡,不意他对自己珍重如此,忽然道:“段公子,你怨恨我,嫌弃我吗?”

段子羽愕然道:“姑娘何出此言?”

司徒明月蓦地里横下心,转过身微声道:“你若不嫌弃,我们结为夫妻,如何?”

声如蚊蚁,若非段子羽耳音极佳,真还听不清,可这几句话听入耳中不啻晴空霹雳,震得他半晌反应不过来。

段子羽日日对此绝色佳人,焉能不动心怀,况且绝谷中只此二人,谓之天造地设再贴切不过,可段子羽吃她害到这步田地,虽无忌恨,却委实不敢再招惹她。

司徒明月听他不语,心中诧异,多日与段子羽相处,情愫早生,日日只盼他出言相求,自己顺水推舟便成就一段美满姻缘,圣处女云云早已是明日黄花,哪知这“小淫贼”比孔夫子还道学,常恨得司徒明月暗自咬牙。

春天的气息中全是盎然生机,更是少女怀春的季节。司徒明月以处女之身继任教主之念既绝,自不免情窦大开,今日处女之身被他窥见,除了嫁与他别无他途,不得已委屈出言。

段子羽半晌方道:“姑娘仙人之姿,段子羽凡夫俗子,只怕有辱姑娘了。实所愿也,只恐不配。”

司徒明月这才放下心来,扑哧一笑道:“我先前骂你‘小淫贼’此时方知错了,该骂你死道学。”

段子羽心中喜极,一把揽过,向她唇上吻去,笑道:“‘死道学’就是‘小淫贼’,二者合而为一。”

司徒明月伸手捂住他嘴道:“咱们还没拜过天地,不许如此。”

段子羽心知她害羞,在她手上亲了几下,于愿已足。

午牌时分,二人撮土为香,向着太阳拜了几拜,又交拜一次,算是草草而成吉礼。

猴子、山羊不知这二人闹何玄虚,远远瞧着,也算是大开眼界。

二人兴致弥高,摘果,捉鱼,打松鸡,一顿晚宴也颇为丰盛,只可惜无酒,便以清水代之,两人四目相望,心中早已醉了,清水与酒实无差别。

当晚洞房花烛,段子羽是过来人,一切驾轻就熟,裕然有余,司徒明月虽羞不可抑,但自觉愧负他良多,早有以身相报之意,横下心来,任其施为,大有以身饲虎之烈。

司徒明月梅开初度,自是娇楚不胜,呻吟有声。

段子羽怜惜再三,草草而已,心中喜慰不胜。

二人相拥至中夜,司徒明月恨恨道:“我二十年之贞洁终究毁在你这小淫贼手上。”

段子羽一俟她成为怀中人,先前诸般忌惮登时涣释无余,抚着她缎子般光洁的娇躯、柔软起伏的胸膛道:

“明教圣教主下适匪人,明教上下得知,不知要痛哭几日?”

二人一夜谈笑,谈起先前死命追杀,已如隔世。

自此,二人更觉这谷中天地实不输神仙福地,而神仙却无此乐,悟透了“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真谛。

两人无事便在草地上拆解武功为戏,段子羽虽有心将几种功夫传与司徒明月,但也知派不上用场,司徒明月更无心习之,扑击游戏而已。

自尔,碧水潭相对洗浴,茅屋床笫上秘戏无穷,二人乐此不疲,浑忘了岁月如流,更忘了别有天地。

这一日段子羽望着山羊忽然道:“明月,你说这山羊从何而来?”

司徒明月一怔,想了半天倒真答不出来,猴子固然可从高峰攀援而下,这山羊怎么到这里来的?确是咄咄怪事。

段子羽笑道:“必是多少年前,有一对野山羊从峰上坠下,幸而未死,代代相传,以致延续至今。”

司徒明月啐道:“胡说八道,从这么高的山上坠下,还有不摔死的?”

段子羽道:“那两只山羊必是绝顶轻功高手。”

司徒明月笑不可抑,两人参详半天,也没想明白,索性躺在芳草上,相互以臂代枕,四下眺望。

段子羽静极思动,不禁把手伸进司徒明月衣裳内游走抚摸,司徒明月亦不禁之,乐得受用。

段子羽忽停手笑道:“那时我说每天摸上你几摸,你便吓得要死,现今这般可怎生处?”

司徒明月在他嘴上拧了一下,笑道:“油嘴滑舌的小淫贼,装道学也没装上几天。”

两人亲热调笑一番,又躺在地上四下观赏。

段子羽忽然“咦”了一声,站起身来,司徒明月不解道:“何事大惊小怪?”

段子羽走到一处石壁前,剥下厚厚的苔藓,里面一块光滑的石壁,上面刻有几个大字:“张无忌埋经处。”

司徒明月大惊道:“张教主?他老人家几时也到过这里。”

段子羽用倚天剑挖开石壁,见是三尺多深的洞穴,里面有一物事,取出一看,是块油布所包的东西。

段子羽揭开油布,见是四卷经书,不禁大为失望,道:“张无忌也忒煞邪门,几本经书埋在这里作甚?”

司徒明月道:“教主并不懂佛学,不会郑重其事地埋几本佛经,你看看里面再说。”

段子羽翻开一看,尽是弯弯曲曲的文字,但夹缝中却有蝇头小楷所书的汉字。

他读得几行,便已了然,笑道:“这是练气打坐的功夫,并非佛经。”

司徒明月道:“教主身负九阳神功,莫非这便是了。”

段子羽想想道:“或许就是九阳神功的功法。”

其实四卷经文便是梵文《愣伽经》,经文夹缝中所书的汉字便是九阳神功,而段子羽和司徒明月所居翠谷便是当年张无忌得经,习成九阳神功的地方,张无忌习成神功后将经书藏于石洞中,以待有缘,居然真为这二人所得,段子羽从洞穴中拽出的干尸便是朱家庄庄主朱长龄。

这其中种种变故,自然非这二人所能想出。

二人得此神功秘籍,也不甚喜,绝谷之中何等武功亦是无用之地,司徒明月忽然喜道:“张教主当年也曾困在这里,后来却出去做了我们教主,必是因习练这神功之故。”

段子羽皱眉道:“真不知他是怎生出去的,我所习九阴真经并不输于九阳神功,按理说也该能出去。”

张无忌当年是被朱长龄推下平台,幸而跌在一大堆柴草上,才只断腿而未送命,却非他所能逆料了。

司徒明月道:“反正也闲着无事,你何妨练上一练。说不定练成后会真的有出谷办法。”

段子羽虽不大信,但经不住司徒明月撺掇,转念一想,当年张无忌既曾陷此谷,现今不好好的在外面吗?

或许九阳神功真有九阴神功所不到之处,使依经修炼起来,司徒明月左右无事,习武之人见了九阳真经岂有不图染指之理,也依经中诀要修持。

两人内力均大有根基,习练起来进境甚速。

十余日后,司徒明月倒觉内力精进一日千里,段子羽却出了岔端,练了几日便觉身子忽冷忽热,冷时如置身冰窑,热时滚烫如沸,他只道这是练功反应,不加理会,不料十余日后,他精修猛进,已将一卷练毕,身上冷热之势更剧,脸上居然一半紫青,一半鲜红,恰似一个阴阳两面人。

司徒明月见此,吓得痛哭不止,深悔怂恿他修习九阳真经。

段子羽停功不练,默运元神察查体内,登时心凉如冰。

原来九阴、九阳两大神功乃世上武学之两大极端,一者至阴至柔,一者至刚至阳,犹冰与火般。

若单习一项神功,功行圆满便可立跻一流高手之列,段子羽内功原已甚强。

无需再练旁的内功,不想误中有误又练上了九阴神功的对头——九阳神功,实是踏上一条死亡之路。

九阳神功效力甚巨,段子羽习练后,五脏内腑皆有九阳神功,与原有的九阴神功交相抵撞,两者俱是不世之神功,相斗之下纠缠固结于五脏内腑,九阴驱不尽九阳,九阳也化不了九阴,胶结一起而成不治之痼疾。

段子羽武学见识丰瞻,只是一时疏虞,又贪功冒进,以致如此,当下长叹连连,不想坠入深谷侥幸未死,却死在人人渴盼而不得的九阳真经下。

司徒明月魂飞天外,每日伏在他身上哀哭,痛悔无已。

这一日,段子羽忽道:“怪事,怎么你贴在我身上,我就感到好过些?”

司徒明月泣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风言风语的,反正你若死了,我绝不独生,便死在你怀里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