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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手碰面,息事宁人

这天,苏正居同阿澈从京郊村启程前往国子监,临行前孙有志自是依依惜别不在话下。

这还是阿澈在京城游荡多时第一次进到这种地方,不免感叹一番,二人来到了梅芳斋,发现住所里静悄悄的,想来他们是最先到的,苏正居站住了脚,下意识地往许登科的住着的房间看了看,阿澈问起来并却只说没什么,仍回自己房中去了。

晚些时候郑国泰也回来了,弄出了不少动静,而许登科却还迟迟没有到,苏正居便叫阿澈到外边去看看,阿澈正要出了门往外走,差点撞到了来人,忙连声道歉。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竟敢如此无礼。”郑国泰说着举起手来要扇阿澈的耳光,好在阿澈灵敏地躲开了,倒让郑国泰扑空了一个趔趄,这一巴掌打在了空气上。

“他是我的书童,若是一时不小心冲撞,道歉也就是了,何必动手。”苏正居上前论理到。

“我道国子监怎会有这样毛手毛脚的,原来是你的书童,这也难怪了。”郑国泰语带讥讽地说到。

从小混迹街头的阿澈虽然改头换面做了书童,也受到了难得的关照,使得性情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却仍保存着别样的心高野性,听了郑国泰这话,便想着要用身体冲撞上去,在他看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苏正居见状忙给拦了下来,他对这样的恶言恶语还有含沙射影一向都是置之不理,冷漠处之,作为自己的书童,自然也要有这样的心态,这是苏正居之前说起过的,而他也早预料到阿澈随他到国子监必然会同郑国泰发生冲突。阿澈这才幡然醒悟,有了自己的考量,想着如今他再不是破罐子,既做了苏相公的书童,没得给苏相公找麻烦。

“本公子都来了,也不请我进去吃杯茶?”郑国泰悠悠地说到。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阿澈在心里暗暗说到,仍挡在门口没有要让郑国泰进来的意思,直到苏正居叫了让路才从门边挪开。

“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好茶,郑公子若是有话便直说吧。”苏正居把郑国泰让到位子上坐下,直截了当地说到。

郑国泰看了看四周,好奇到:“怎么没见许登科?”

“刚才便是叫书童看去的,想是家里或路上有什么事给绊住了,阿澈,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去?”苏正居对着一脸不服气的阿澈说到。

“不用去了,你的同窗好许登科已经退学了,难道你还不知道不成?”郑国泰以为苏正居已经知道,啧啧叹到,原来不过是虚假的友情。

然而苏正居咋听了此消息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阿澈尚未知道二人的关系,听了这话站住了脚步,苏正居便叫不用去了,郑国泰只是冷笑到,“还以为你们二人有多深厚的情谊,这件事不知道倒还罢了,现如今知道了却也是毫无波澜,要么是冷酷无情,要么就是极尽伪装之能事。”

苏正居并没有多做反驳,郑国泰本还想拿此事做文章,见此形状也自觉无趣,离开了苏正居的房间。

见自家公子回来,洗砚笑嘻嘻地迎了上去,说到:“公子如今可解气了。”

“别说了,我算是看清那苏正居就是个不择不扣的南蛮子,是个极没有感情的。”郑国泰躺在躺椅上,双手架在后脑勺说到。

“不管怎样,现在苏正居成了孤家寡人,看他还如何嚣张得起来。”洗砚恭敬地递过茶水来。

郑国泰冷笑了一声,并没有接过洗砚递过来的茶杯,洗砚的端着茶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心里掠过一阵恐慌,郑国泰这才开口到:“你还不知道,那苏正居新收了一个书童,看起来还是个有脾气的,哪里就孤家寡人了。”

原来如此,洗砚终于松了一口气,笑到:“还以为是洗砚说错了什么话,不过是个小书童,公子又何必放在心上。说起书童,公子难道没有发现自那次打赌以来,许登科同他的书童侍墨便已主仆离心,对苏正居很是冷漠,难保此事不是侍墨泄密,许登科才被家里勒令退了学。”

“难为你观察得如此细致,拿了茶我喝。”郑国泰翻身坐了起来说到。

洗砚笑着递过茶杯。

郑国泰走后,苏正居椅子上坐了下来,用手揉了揉太阳穴,看来许舵主是动了真气,难怪那日分别后就再没收到音讯,也不知道他的现状如何了?

“刚才那人气焰那么嚣张,相公怎么不反驳回去?”阿澈倒了水递到苏正居的跟前问到。刚才说到冷酷无情,自己的经历便是最好的反例了,又补充到:“阿澈就是承蒙相公的收留,才不至于被押送官府或者继续流落街头,所谓看人即看己,毫无根据地偏眼看到的就是他自己。”

“这位郑公子不是简单人物,是尚书府的,你还得收敛些锋芒,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苏正居无奈地说到,这世上本就不是公平的对事不对人,他以一己之身去越雷池便罢了,没得连累上其他人,徐登科依然是前车之鉴。

“相公担心我,阿澈倒还担心相公呢。”阿澈笑到,“刚才若不是想着相公,早就用我的铁头功把那人给顶到房外去了。”

苏正居听了笑起来,说到:“我倒是白替你担心一场,还落了个假公济私的罪名了。”

阿澈听了急红了脸,连忙摆手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苏正居只是笑阿澈犟中带着呆气,叫他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去。

“相公,阿澈还有一事不明,也是刚才那位尚书府的所疑惑的,看得出相公同许相公关系要好,又怎会连他退学了这事都不知道?”阿澈一边整理着案头一边回过头来问到。

“这中间的事错综复杂,非一两句话能够说得清楚,你若想知道,以后再说与你听就是了。”

听了这话,阿澈也只好作罢,苏正居也闭上眼睛,掩卷而思,脑海里又浮现出那日登科决绝地登上马车消失在雪中的场景,不禁感从中来,念出岑参的诗来——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