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大钱赚，你嫌不嫌麻烦？”郑海反问道。
“怎讲？”郑海问。
“这些赌客都是一些小有成功的土豪，不仅有湖城的，还有江城的，江中县的。他们大老远跑来，带五万块钱玩得不过瘾，很多人都是十万、二十万的，三十万，四十万的也有。”
“哦！你看得蛮过细呢？”
“不仅仅这些，还有瓶子公司放高利贷，随时带有大量现金。我看那两只大拖箱，足足可以装个四五百万。”何山进一步地介绍说。
“尼玛，听你这么一说，赌资不是上了千把万？”郑海眼里冒出了绿光。
“只多不少。”
“就打一千万，按百分之五十的返回，我们六组就有五百万了。有了这五百万，六组就是名副其实的富豪派出组了。”郑海兴奋起来。
“郑组长呀，大雁还在天上飞呢！你怎已经想到了是蒸的吃，还是煮的吃？”
“你许我意淫一下不行呀？我当个组长连这点权力都没有，那还干个啥呀？”郑海对何山泼冷水表示不满。
“你想有什么意思呀？不如把它都搂过来，变成真正的豪哥！”
“嗯，说得有道理。心动不如行动。咱们好好地勘查一下现场。
两人又仔仔细细把现场看了一遍。
旧船坞三面环水，只有东面有一条逼仄小马路通到湖心，大概有三四里路样子。
“如果在这里动手，你看怎样行动呀？”郑海问道。
“郑组长，你莫瞎说哟。这里动手，怎么可能呢？”何山睁大了眼睛。
“怎么不可能？”
“你看，这船坞三面环水，两面看不到边，这一面虽然看得到，起码也有千把米远噻。我知道瓶底按排了四个黑背心，拿着红外线望远镜不停地观察湖面。驾船肯定不行，难道你想插翅飞过来呀？”
“这条路呢？”
“这条路大概有三四里路样子，弯弯曲曲，坑坑洼洼，刚过辆车。就在这条路上，不仅有明哨，还有暗哨。明哨就是路口有两个黑背心，他们坐在车里，拿着对讲机，一发现情况就立即向瓶底报告。”
“嗯，暗哨呢？”
“这个就不好说了。他们是流动的，今天可能在路口树丛中，明天可能爬到大树丫上。”
何山所说的这一切都是坐车来回开启域眼发现的。
“说得神乎其神，你是亲眼看到的呀？”
“不是。我是跟瓶塞聊天时他无意间泄漏的。”
人家瓶塞只管拉赌客，安保这一块，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他聊过这个呀？
何山没办法，只有扯谎告诉郑海真实情况。
“何山呀，按你刚才说得口花花呢，我不信这个瓶子公司素质这么高，还这么有实力；可按你的人品呢，我又相信你这小子说的是实情。我现在是宁可相有，不可相信无。现在，我决定了，下次在这里赌博之日，就是我们行动之时。”郑海坚定地说。
“郑组长，你莫开玩笑哟！”何山不相信。
“军中无戏言！你看我象开玩笑的吗？”
“那下步怎么办？我不能天天泡到赌场里过日子呢？过几天山荷月餐厅就要开张了，我作为哥哥，总要露个脸噻！”何山说道。
“你要以工作为重。你作为一个男人，事业永远要摆在第一位，别整天跟在女人屁股后面，婆婆妈妈的。”
“再说，你要想提前完成任务，这不取决于我，也不取决于你，而是全看瓶子公司怎么安排。如果他轮番来个遍，那我们只好耐心等待了。”
“如果瓶子公司不轮番来呢？”
“那就有可能再到部队被服厂去赌，也可能再到这个船坞来赌。只要他敢再来这个地儿来赌，我保准让他们有来无回。”郑海霸气地说。
“郑组长，这样的环境，怎样抓呀？”何山说道。
“这个不是你考虑的问题。你的任务是泡在赌场里，到时候打开船坞里这道铁门。你看，这扇铁门这么厚，用脚踹肯定是不行的。”
“只要郑组长能带大部队来，到时我就把守门的瓶底弄晕，把他的钥匙拿过来，将门打开。”
“那是你的事。”
“郑组长，我也是这个案子的侦察员，你就把计划给我说说呗，让我心里有个底噻。”何山忍不住，还是问道。
“跟你说说也无妨，计划说不上，我只是有个初步打算。”于是，郑海把初步设想大至讲了一遍。
“我看悬！”何山听完后说。
“怎么悬啦？”
“进赌场又不许带手机，又不能提前知道，你们怎么知道在这个赌场赌博呀？”
“这个好解决。这里是半月湖村的地盘。那路口不远有个抽水泵房，我准备让老李化装成我俩这样的，晚上住在那里。只要看到你所说的那辆封闭中巴到这里进进出出，达到四次以上，就可确定是不是到这里赌博了。”
“还是组长聪明，想出这么一个高招。只可惜老李有罪受了。”
“搞工作那有不吃苦的？但也不是整夜住在这里，下午五点钟左右过来，九点钟左右离开。”
“那会不会被发现呀？”
“老李都快六十岁的人了，满面的老年斑，猛一看差不多七十了。这样一个老头，拿着一套捡荒行头，你会注意他呀？即便注意到了，你会怀疑他是警察呀？”
“可路口离船坞有好几里路呢？也不知道他们布了多少明哨，多少暗哨。即使们们知道了在这里，我们的车子再好，也不敢开快。等到了船坞，只怕人家坐快艇跑了。”
“这个你放心。攻击时我们不走这条路。就算他钉子放得再多，无论是明的，还是暗的，都没用。”
“那我就弄不明白了，难道你想从水上？你要知道，船坞四周有黑背心拿着红外线望远镜观察呢！”
“难怪谷晓芬骂你笨的。不能从水面上走，难道不能从水下走呀？”
“郑组长，这船坞离最近的陆地起码有一千米，水至少也有两三米深。你说明白点，怎样从水下走？我脑子真有些跟不上趟。”
“你不明白，跟不上趟就算了，你也没必要明白，接下来你只需做好这件事，天天晚上去赌博，钱自己出，输赢我不管。一旦那天晚上再到这个船坞来赌博，你只打开这扇门就完事了，其他的不要管。”郑海说道。
“可我怎么知道你们什么时间来呀？”
“嗯，这是一个问题，很关键，提得好。让我想想，要不，我学蜻蛙叫。两声长，一声短，那就是我们来了。”郑海说。
“郑组长呀，这半月湖什么都差，就是不差蜻蛙。它们一叫就成群，我怎知那只蜻蛙叫是你呀？要不，你现在学学，我好记住。”
“难怪谷晓芬要给你小鞋穿的，你事真多。好了，你张开耳朵，好好听着，我叫了。”
“鼓哇哇~~”
“鼓哇哇~~”
“鼓哇！”
“听清楚了吗？”学完蜻蛙叫，郑海没好气地问道。
“嗯，听清楚了，是公蛤蟆找母蛤蟆的叫声。有人说这是叫春。”
其实，这是多此一举。
只要是到了船坞跟前，何山开启域眼，完全可以感应得到。
可何山不能这样做呀？
他只好提出这个问题，好让计划设计得更加完美，免得人怀疑。
“从今天起，你小子不要跟我联系了，联系多了容易暴露。咱们今天说好了，下次进这个赌场之日，就是我们行动之时。你的任务就是配合打开这道铁门。”
“是，郑组长。”何山大声回答，还来了个立正，敬了个礼。
“这里的地容地貌我记得基本上差不多了，我们赶紧离开，小心让人发现了。”
“好的。”
何山回到酒店后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可郑海回来后，就忙坏了。
郑海屁股还没有落在真皮沙发上，安玉菊的茶就递了上来。
郑海喝了一口之后，便给刑侦队长打电话。
“杜雄啊，忙什么呢？”
“哦，是郑局长呀！刑侦队还能忙啥？还不是天天破案这些屌事！”杜雄没好气地说。
“听你的口气，这是气不顺呀？”
“老领导，你给评评理，好几起命案的对象明确了，在外地。吴局长只是让我去抓，可不肯支一点差旅费，你说气不气人！”
“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实话告诉你，局里帐上赤字了，你就是把吴局长那把老骨头敲碎了，他也变不出钱来给你！”
“这怎么办啊？有好几万块的出差费，我让兄弟们垫着呢！什么时候才能给他们报呀？”杜雄沮丧地说。
“这个你别跟我叫。我现在可不是你分管局长。”
“你被撸了后，局里也没再安排新局长分管刑侦队呀，我有事只有直接向吴局长汇报了。”
“杜雄呀，跟你商量个事呗！”
“你现在不是我的分管局长了，请我喝酒可以，私事不违反原则也可以，要是公事，那得公事公办！”杜雄立即变脸。
“好个杜雄，以前我照顾你少了吗？这是人走茶凉啊，还是抽了几巴不认人？好好好，我不跟你说了，我找别的单位去。特警队的小伙子不错，治安科的人也不差。死了胡屠户，难道我还要吃全毛猪？”
杜雄在郑海手下当差多年，他们亲如兄弟，也知杜雄是无利不起早的德性，于是假装生气地说。
“哎哎哎，别介呀，你还没说什么事呢？”
“我原本想借刑侦队里十来个弟兄用几天，既然你不同意，我再想其他办法。”
“报酬怎算？”
“我的事不知干不干的成，怎么给你报酬呀？”
“不行。全湖城现在都传开了，湖滨区公安分局有个派出第六组，个个牛逼的很，开豪车，饮豪酒，把豪妹的。钱多得无处花，你得把五万元差旅费报了。”
“哦，这点小要求，不难。好，不管成不成功，就算是我拿出自己工资，也给你解决了。”
“那你具体要多少人？”
“把那十几个会玩水的家伙给我。”
“前局长呀，发现我中招了，你肯定有大票要干。刚才说的不算数，我要对半分。如果你同意，我亲自带着全队五十来个兄弟来六组，听你招呼，再让你过把刑侦局长的瘾。”
“去去去，我这组长干得爽爽的，刑侦局长是个劳碌命，吃苦讨不了好，再请我回去，我也不干。”
“不说这个了，我的条件你还没答应呢。”
“先把那十几个家伙给我，下午就要来六组报到。如果事成了，他们十几个一年罚没款任务我给你解决了。”
“好，一言为定。下午两点，我让他们准时报到。如果迟到一分一秒，你就让他们站在烈日下，暴晒一个小时。”杜雄霸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