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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第一百二十六章 抬举

怀了孕, 就不能侍寝,必须得在第一时间上报。所以尽管没想刺激许皇後, 可翌日许皇後就知道了这件事。

许皇後砸了手里的彩绘茶碗, 那是她最喜欢的一套,五彩的展翅凤凰高昂着头,华丽而尊贵雍容,这是她极尽追求的东西,她的用具总是这样的。

哆嗦着手掩在缘金彩绣绢纸贴花花边的袖子里, 垂下眼睑,命宫女将地上的碎瓷片收拾干净,仿佛她只是无意摔了的一样。

宫女打着摆子跪在地上收拾, 许皇後眼睛盯着那不住发抖的手,忽然不知哪里来的怒气涌出来,伸出脚, 在那双白皙的手上重重踩下。

宫女痛呼一声, 抖的更厉害,却不敢求饶。

旁边的女官蹙眉,上前不轻不重地说道:“圣人。”

许皇後回过神,收回脚, 拨了拨裙摆,淡淡道:“还不快收拾了下去?”

宫女右手痛到麻木,却一刻也不敢耽搁,低着头,匆忙将碎落各处的瓷渣子拢在一处, 用手捧着退下去。没能留住的眼泪溅在瓷片上,被不小心划破手而沾染的血迹混在一处,看不见踪影了。

按理,这时候许皇後该命人准备赏赐之物,送去披香殿。但是发生了这件插曲,女官知道这时候怎么也不能再去刺激许皇後了。于是她犹豫了一下,便歇了提示的心思。

她是从许皇後还是太子妃时就辅佐她了,对许皇後的脾性了解个七八分,明白她本来就是个要强好胜的人,偏偏处处不如人。现在甚至还做出了虐待宫女的下作事情来。想必是气怒攻心,没了分寸了。这时候她说什么也没用。反而会招致许皇後的不喜,想再转圜回来,不知道要卖多少机灵,她何苦做这吃苦不讨好的事。倒不如延后片刻,等皇后过了这口气,她再提醒不迟。

反正就算赏赐迟了一点,也有借口可找。

范昭仪真聪明,就该知道她自己这时候态度该谦逊。纵使有疏忽,她也不会出声。否则太后岂会容她恃宠生骄?为了帝后的颜面,也会压她一压。

许皇後阴沉沉地沉默了半晌,唤来负责掌管她钗钏的宫娥,让她从妆奁里拿出一对龙凤呈祥的赤金镯儿,用一端红锦裹了,给张怡云送去。

没几天,范雪瑶有孕一事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范雪瑶怀孕,给后宫带来的无异于是一场风暴,尤其是对张怡云而言。她已经快足月了,可是梦想中的荣宠风光,却没有如预料中那样到来。

怀上身孕之后,她衣食住行是比之前优渥了些,吃的份例多了,除了皇后赏赐了些布料珠饰、补品、鲜果等,太后也赏赐了一些。然而,也就仅此而已了。算起来除了宫中定例,额外的赏赐并不多。

她不仅没有想象中那样变得风光得意起来,甚至待遇还不如范雪瑶当初的一半。

那时范雪瑶刚怀上身孕,官家就抬她做了婕妤。她和当时的范雪瑶同样是美人,同样怀孕,可官家却没有抬她的位份。甚至没有范雪瑶妊娠时那样,时常驾幸她的寓处,看望她,陪她用膳。

这样的差别实在太过醒目,让人无法寻找借口,欺骗自己。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她和范雪瑶,在官家那里的恩宠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她是那个地。

张怡云一开始还自欺欺人,告诉自己,她们之间的这些差异,是因为范雪瑶当初怀的是第一个皇子,所以官家才会那么重视。她也不差,官家肯定是重视她和肚子里的孩子的。等孩子生下来,她就会被升位,又受宠了。

可是现在范雪瑶刚刚怀上了第二胎,楚楠就大肆赏赐,不仅赏赐丰厚,而且还让各司赶制贵妃制品。只要不是傻子的,都能猜得出来,官家这是要等昭仪生下孩子,就进她为贵妃。而她即将临产,官家却一点进她位的动向都没有。

张怡云这下子再也没法子欺骗自己了,真相是,其实她并不受宠。

就算她生下来个皇子,也没有办法像她之前想像的那样,顺利夺走官家对范雪瑶的那份宠爱。就算是退一步,只是平分秋色,恐怕也很难。

原本张怡云还在犹豫,该不该将孩子让给皇后抚养,如今她确实坚定了想法。

她不能答应。

范雪瑶都要做贵妃了,如果她还把孩子给皇后,那她又没宠爱又没子嗣,岂不是要被彻底打进冷宫了?还怎么和范雪瑶争。她现在这样死命争上,又有什么意义?

张怡云思忖着,她必须得把孩子生养下来,而且还得亲自抚育他,这样就算是为了孩儿,官家也会对她于其他妃嫔而言,更重视几分。只要给她时间,她迟早会受到宠爱。

范雪瑶只是有一副美丽的容貌罢了,女子最重要的还是内蕴,才识。纵使她容貌上逊色范雪瑶几分,但是她会努力丰富自己的才识。等到官家腻了范雪瑶的外貌,就会看到她的好了。

而且她自幼读书,只要从小教育,必定能教养的孩子知书达理,聪明可爱。她再教授一些博取官家喜爱的手段,父子天性,官家岂会不爱她的儿子?

而范雪瑶深受官家宠爱,身边必定多是人阿谀奉承,她自己也会恃宠而骄,假以时日,耳濡目染之下,她那个儿子又岂能是好的?

张怡云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容,现在她是比不上范雪瑶,但是,未来一定会是她胜!

于是,盘算好的张怡云就将许皇後不久前送来的龙凤金镯送还了回去,她是亲自去的,挺着大肚子,艰难地跪在地上给许皇後磕头,泣声道自己身份卑微,恐怕不配这贵重之物,特地来送还。

许皇後脸色难看至极,张怡云临盆在即,她做出这举动,显然是在婉拒她要收养她肚子里孩子的意图。

本来皇后收养妃嫔所出的子女,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但是到底不好听,尤其是她至今无所出。许皇後尤其爱脸面,怕这事传出去让人耻笑她自己生不出来,就强迫要妃嫔献出自己的孩子。哪怕心里恨不得把张怡云的脸撕烂,她也不得不大度的叫起张怡云,笑容满面道:“傻孩子,东西是死物,本宫赏赐你的,焉有受不得之理?”

张怡云闻言又待屈膝下去,许皇後见状,只得道:“你既然坚持,如此知礼,本宫又岂能罔顾。那便罢了。”转头吩咐宫女,重新拿出一副缠枝纹金镯,赏赐给张怡云。

张怡云这才领受。

待张怡云离去,装了半晌贞夷之貌的许皇後,不由握拳重重砸了一记榻沿,端庄的脸庞一片狰狞,咬牙切齿道:“好个不识相的贼婢!”

女官连忙提醒她注意举止言行,许皇後接连被范雪瑶和张怡云气了两遭,冷静二字,在嘴里念了又念,才勉强遏止住怒火。

她粗音低问:“现在范氏又有身孕,官家有意进封她,收养张氏的孩子又不可行,本宫该如何是好?”

皇后失势,她们这些侍奉辅佐皇后的女官也落不着好,眼看着官家与皇后之间愈发冷淡,而范昭仪那边却是如火如荼,春风得意的盛宠不断,想出稳住皇后地位的法子又不可行,女官也不免感到万分焦急。

“张美人不愿,有的是人愿意。既然这现成怀孕的不愿意,圣人不若在后妃中挑出几名出众的,许以利诱,有范昭仪盛宠在前,后妃心中怕是也早不是滋味了。只要她们养下皇子,圣人便可养在膝下,悉心抚养。”

许皇後听了这话,无意识地蹙眉,迟疑不语。

女官看出她是心中妒意作祟,不免低声宽解了几句。许皇後知道处境不利,根本不是拈酸吃醋的时候,便压下了腹中的醋意,询问女官该怎么做。

“范昭仪如今有孕在身,无法侍奉官家,正是大好的时机。圣人不如先挑选出几名容貌出色,性情柔顺的后妃,再推波助澜,给予一些在官家面前伺候、露脸的机会,以促成好事。到时候,就看谁先养下皇子了。圣人便说喜欢,抱来椒房殿养。”

许皇後别过头,眼睛里有些恍惚之色。

虽然早就在谋划收养他人的儿子,事到如今,她仍然心不甘情不愿,打从心底无法真正接受。

女官劝道:“圣人难道今日了还不甘愿?可莫要执拗,如今要紧的是压制住范昭仪的气焰,非抚养皇子不可。待过些时日,调养好身子,圣人自己生养个真正的嫡子,到时候入主东宫,只在朝夕罢了。任她养的皇子再得宠,也不过是庶长子罢了。怎及得上正宫所出?”

许皇後沉默不语,半晌微微颔首,与女官商议,要去打听各阁低位嫔御的性情为人。

要收养皇子,找那些出身高贵的后妃是不行的,即便她们一时想岔愿意了,把孩子给她养,但保不准那个孩子将来会仰仗她皇后的身份和生母的势,反而妨碍到了她自己的皇儿。

而身份太低微的,她又嫌弃。

所以得出身普通一些的,不高不低的最好。

既不算出身卑微,又没什么侍寝的机会,论身份上的优势,毫不出众。所以才会为了得到侍寝的机会,为了受到官家宠爱,同她做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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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雪瑶怀了身孕,楚楠便大肆赏赐了一番,高兴极了,看谁都欢喜,还以伺候她周道为由,把属于她殿下的宫人也给赏赐了。太后知道消息,也赏赐了一些衣物、彩缎罗绮、宝石头面。随后,许皇後也循着旧例做了些赏赐。范雪瑶受了赏赐,便穿着打扮整齐,乘肩舆来皇后宫中谢恩。

许皇後见了范雪瑶,行完繁琐的谢恩礼,不多说什么,只告诉范雪瑶好好养胎,养胎期间就不必每每来她宫里省视问安了。

虽然范雪瑶小腹还未隆起,但是知道那里面孕育着一个孩子,就已经让她恨得牙痒痒了,她委实不愿意看到范雪瑶那张春风满面的脸。而且怀胎初期,易胎动不安,假若有个什么闪失,她是一时痛快了,可官家的责难却不是好受的。索性眼不见为净,让她远远地,不在跟前碍眼了吧。

范雪瑶又不是真正将什么三从四德,女诫什么的刻在心里头的女人,现在情况特殊,既然是许皇後自己主动说不用时常去给她请安的,那她也乐得清闲。

趁着肚子还没大起来,行动还方便,身体还轻快,她得多为孩子的出世做准备,何况她还有个大儿子要照顾呢。事情可多了。

幸好已经生过一次孩子了,这次做起来就有了经验,顺手多了。

范雪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开箱笼,把用来做衬衣用的素棉布全部取出来,一共有六匹。原本是没这么多的,但是为了楚煦,她有意识地攒了这些。

素色的布没有经过染色,对皮肤的刺激性很低。婴儿的皮肤细嫩薄弱,无论是尿布还是衣服,都得柔软舒适才好,最好用的是旧布。可是真让宝宝用旧衣服做的,她又不放心。毕竟尿布是贴在关键部位的东西,倘若不卫生,那危害就大了。

所以还是新棉布干净,不过为了让棉布更加的柔软舒适,还得经过揉搓、水洗、晾晒,多次之后,崭新的棉布就变得仿佛用过很久的棉布一样了,柔软了许多。

两匹素棉布裁成一片片长条,纫好边,这是要做尿布用的。婴儿皮肤较嫩,一点点刺激都会起疹子,

她的预产期约莫在六月份,很热,所以给新出生宝宝的做单衣就行了。小孩子用的料子少,只用一匹棉布就做出了十件小衣,十五条小裤子。

考虑到孩子会长大,刚出生时穿着合适,过些天就会嫌小了。所以是按照婴儿的生长速度,逐一做大一点的,这样宝宝长大一点,也不怕衣服会小。

还有她自己的衣服,怀孕期间体温高,而且月份大的时候又是春夏交际的时候,她现在的身段比起怀楚煦的时候要长了一点,估摸着旧年的衣服怕是穿不了的。范雪瑶把旧衣翻出来试了一下,果然穿不下了,胸脯那块紧紧的,等月份大起来,到时候还要更大一些,那就更穿不了了。

只得又拣出几匹纱罗,估摸着之后的身材,重新做几身宽松的衣裳。裙子倒是不碍事,她个子没长多少,至于腰身,因为都是多幅系腰的,腰身就算再宽一些也系的起来。大肚子也能穿。鞋子却是都得重做的,怀孕的时候腿脚浮肿,鞋子得略放宽些。

她和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还有楚煦的,总共三人份的,她和擅长针黹的几个宫女一起,促忙促急的赶造衣裳鞋袜。忙忙碌碌好些天,才将将赶出来。

见她领着宫女这样忙活准备,楚楠也被调动起了情绪,赏赐了许多布匹让她尽情使用。不过东西虽然给了,却还嘱咐她不能太累着自己,这些针线活让宫女做就行了,她得好好养胎。

范雪瑶乖巧答应。其实她也做不了多少,自从诊出怀孕之后,她的精神就一天不如一天,每天睡觉的时间增长了许多,经常才起来没一会,又开始犯困。而且眼睛容易疲倦,身上也容易腰背疼痛。

做针线活这种需要久坐,低头的活计,她做不了多久,缝个几针就得歇一歇,大部分都是画屏她们几个丫头做的。

她怀孕之后,楚楠就不太方便过夜了,他要是留下来过夜的话,即便什么都不做,别人也会说范雪瑶怀着孕不能侍寝还霸着他。

虽然楚楠自认没有孟浪到会在孕期碰她,更不可能去幸她殿里的宫女,他还是也不打算留宿了。他有意在她生下孩子之后就进封她做贵妃,这时候要是闹出什么不好听的事来,可能会平生波折。

考虑到这些,这阵子楚楠只能忍了。

不过,楚楠无论干什么总会想起范雪瑶,夜里就寝时,饶是锦被中熏的香喷喷、暖烘烘,仍觉得是孤枕冷衾,御床太空荡,被窝太冷清,熏香烟火气太重,没有范雪瑶身上夹杂着女儿家体香的花味儿好闻。

发觉自己委实离不开她的陪伴了,楚楠呼了口气,既不忍抛舍了范雪瑶,又舍不得为了贪图欢乐,就把范雪瑶置于众人口舌之中,让她受人诽谤。只得忍耐着满腔焦渴情意,勤勤地来披香殿坐,看望看望她,尽量坐久一会子,哪怕只能说说话也好,只为了聊解相思。

“那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官家就这样离不得她?”

宫里的妃嫔早就明白范雪瑶圣宠之重了,虽说是抱着官家迟早会腻了她的想法,但是在看见范雪瑶再度妊娠,可官家仍然没有对她冷淡下来,只是略有些失望,不再像上一次那么强烈了。

虽然进宫时日不算长,可她们却渐渐习惯了没有宠爱的生活。而且,楚楠继位不久,宫里妃嫔还不多,算来算去,她们起码还有侍寝的机会。何况现在范雪瑶怀着孕,往日她侍寝的日数就空出来了,还不是分在了她们身上?

现在虽然侍寝的次数不多,但是起码还是有的。以后想像现在这样都要看福运了。

她们进宫以来,也有两三年了。这期间宫里再没进过一位新人。而且宫女、女官里面也没有谁被官家临幸。迟早是要充盈后宫的。到时候会有许多既年轻,又美貌的女子入宫。那她们这些人,想必更加难以被官家召幸了。

考虑到这些,她们觉得现在这样的日子勉强够好的了。

只是虽然她们嘴上不说,心里却不约而同地都不想有新人进宫,但是新人进宫,却是必然的。

许皇後在妃嫔里挑来拣去,这些妃嫔是同期进宫受的选,都是官宦人家的贵女,最后得以册封为妃嫔,家世最低的也低不到哪里去。她扒拉了出身最低的几个,左看看右看看,始终不大满意。温顺的容貌不出众,容貌出众的性子又较为不驯,既又美貌又温顺的,又没什么才艺。

勉强挑出三个来,分次把人叫到宫里来商量。

薛才人是最后一位被请来皇后宫中的,她位份低,又没有多少傍身的钱财,无法打赏贿赂宫人,所以消息并不太灵通。她乍然被许皇後叫过来,内心身为忧惧,战战兢兢等候召唤。

许皇後如前两次一样,让薛才人在偏殿等了足有半个时辰,期间除了一开始送过去的一盏茶,再没有别的了。不管薛才人等的如何焦急,如何询问宫女,宫女都是一句“奴婢不知”。

许皇後是半个时辰后,方才姗姗来迟的,狠狠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薛才人心里不忿又惶恐,明知道是许皇後有意冷丢着她,也不敢面露怒色。皇後虽然不受宠,被范昭仪牢牢压在头上,却不是她这种小才人能对抗的。小心翼翼上前行礼问安。

“嗯,你坐下吧。”许皇後淡淡道,便有个宫女掇来鼓凳,让薛才人在宝座下坐定了。

明明两旁有十二张雕花圈椅,却坐着个鼓凳,薛才人有些难受。如果许皇後是喜欢她,不想她坐远,想和她亲近所以让她就近坐下,那是另一种意义。可现在这样子的,分明是许皇後轻视她的表现。

许皇後与薛才人闲话了片刻,便说倦了,起身进了内室,满殿宫娥连忙跟上,鱼贯而去。

薛才人不明所以,眼睁睁看着许皇後突然离开,以为自己哪里触怒了她,顿时焦急不已。

独独留下的女官上前,微笑道:“薛才人请放心,圣人离去,不过是昨日为了宫务而累着了,进去歇息罢了。”

薛才人见说话人是辅佐许皇後的近身女官,心稍稍放下。女官与薛才人交谈了片刻,薛才人心定了,女官旁敲侧击,探出她有争宠的心,只是苦于没有门路,这才把许皇後的打算说出。

薛才人瞠目结舌:“这,这是皇後的意思?”

女官含笑道:“圣人若是不允,奴婢又怎会擅做主张?”

薛才人脑子一片混乱,既慌又喜,半晌定了定心,对女官道:“此事甚大,请容妾斟酌几日。”

“自然,只是请薛才人尽快决定,在才人之前,圣人已经见过几位妃嫔了,她们都有诚心侍奉娘娘。时不待人,薛才人可要想好了。”女官笑容深沉,从容的神态似乎在对薛才人说,你可要把握住这个机会,否则将来悔恨而死也无法挽回了。

薛才人茫然失措地回到自己的住阁,苦思得失,该如何抉择。不过数日,她便主动来到皇后宫中,经过短暂的考虑之后,她就像她之前的那两人一样,答应了。

她们的想法都差不多,她们不似范雪瑶,不如张怡云,也不比其他宫妃有优势。

她们既不受宠,也得不到来自娘家的扶持。即便是一次侍寝,都得看老天恩惠。是天上掉下来的幸事。为了得宠,为了在宫里的生活能够好一点,让她们把将来的孩子让给许皇後抚养,她们思考利弊之后,是愿意的。

而孩子,只要她们能得宠,还怕以后会没有孩子吗?她们还这么年轻。

而且眼看着内官又要采选女子进宫了,她们再不赶紧占据点优势,将来还拿什么和新人争?

达成了协议,许皇後便赏赐给三人珍贵美丽的首饰与华服,派去擅长梳妆的宫女侍奉她们,将她们打扮的花枝招展一般,每日到皇后宫中来侍奉。楚楠来的很少,她就故意借宫务上的事请楚楠过来,只要楚楠驾临椒房宫,她便让她们三人上前伺候,伺机侍寝。可谓做足了撮合之事。

只是楚楠却对此视而不见,令她颇感困惑。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啦!中秋快乐啦!螃蟹呢,月饼呢?吃了吗?咱决定迟两天吃螃蟹,今天螃蟹肯定贼贵。

而且很倒霉的,咱大姨妈今天来拜访了,不敢吃螃蟹qaq

谢谢5052465、七条小鱼干的地雷,还有shahzoda.的火箭炮,好久不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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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条小鱼干怎么吃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09-23 11:5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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