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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回忆

东北的春天来的晚,而崇祯二年的春天来的更晚。直到四月份白雪皑皑的冬日才不甘愿的悄然离开,在这春暖花开的日子,和煦春风暖暖的吹着的日子里,后金的百姓们得到了一条令人喜悦的消息:他们的大汉将于五月四日迎娶他们心中的女神大玉儿。此消息以音速的传播速度,传遍了整个后金范围的每个角落,变成了百姓饭前饭后的谈资。有人欢喜,有人忧愁,旷古不变的道理,多尔衮就是这不幸中的一人。

此消息传入多尔衮的耳中时候,突然站立起来,并全身为之一震,这一站整整半个时辰,精神完全处于恍惚中。等晃过神来的时候,顿时大怒,发疯似的推翻了案上的所有的东西。屋外的仆人只听乒乒乓乓的声响传来,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无人敢问,全部跪在屋外。当响声停止的时候不久,门突然打开,只见一人披头散发从乱七八糟的屋内怒气冲冲的手提着大刀疯一样的冲了出去,此人真是他们的主子-多尔衮。

对于此消息除了多尔衮外,也有一人心事重重。那就是多尔衮的同胞兄弟多泽。多尔衮喜欢大玉儿的事情自然瞒不过多泽。于是当他得知此消息后,马上提起两坛烈酒,往多尔衮的府邸寄走。但是他还是来晚了一步。进入多尔衮府邸后,望着仆人惶恐神情及屋内混乱不堪的情形,这一切告知他将面临着随时失控的局面。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我哥呢?”多泽烦躁的问道。

管事的小心的回答:“回主子的话,奴才们见到九贝勒怒气冲冲的提着大刀,跑了出去。至于为什么,奴才们不知道。”

多泽听到这个回答,心凉了一半,脚踹了一下管事的:“废物,那你们还不去找,全部都去找。一定要找到。马上,立刻。”

多泽此刻内心已心乱如麻,两坛烈酒抄起来直接往嘴里灌。等酒灌完了,人也躺着一动不动的睡死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妃临终的声音突然一遍遍响起:“我这就去了,你一定要保护好你大哥,我是为你们而死的。”

夕阳西下,多泽终于醒过来了,梦中大妃的声音却此刻如此近,让他回忆起那段一直隐藏在内心,痛不欲生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努尔哈赤用十三副铠甲起兵,统一了后金。却因一时的疏忽导致病死于撤军的途中。在英雄落幕的身边陪伴唯一的女人只有大妃阿巴亥一人。由于努尔哈赤被大明的红衣大炮击中后一直没有清醒过来,选择由谁继承汗位并没有留下遗言。当时阿巴亥的三个儿子:阿济格22岁,多尔衮15岁,多泽13岁。在八贝勒内占有其三,实力雄厚。再加阿巴亥在后金的影响力。虽然皇太极被代善,阿敏,莽古尔泰三大贝勒拥护继承汗位。但阿巴亥的实力确实太强大了。无时无刻的对皇太极是一种极端的威胁。

于是四大贝勒在努尔哈赤的灵柩到达沈阳时,合谋决定让阿巴亥殉葬。

多泽依然清晰的记得那是:后金天命十一年正月二十四宁远兵败,这次是努尔哈赤最惨重的失败,而且是败得如此的之惨,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前面斥候已告知大汉身负重伤。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很多都在为努尔哈赤的病情紧张,但是多泽当时才13岁,还是个孩子,他虽感到气氛不对,但是孩子的天性,他还是该吃吃,该玩玩。

直到正月三十子时,那时多泽早已进入梦乡的时候,突然被还一阵阵的号角和紧促的步伐惊醒,就在他披衣出门想看究竟的时候,阿巴亥和多尔衮已匆匆忙忙的赶来。

多泽上前迎道:“哥,额娘,出啥事了?”

不等阿巴亥开口,多尔衮急忙拉着多泽的手:“大汉驾崩。”

多泽虽说有心里准备,但是听到这个消息,还是不免大吃一惊:“啊~”。

阿巴亥走上前:“进屋说。”

等大门关上后,阿巴亥紧接着说道:“现在问题非常严重,大汉驾崩临终之前突然回光返照醒了近半个时辰,而那时唯有我在他身边,告知我要传位给多尔衮。”

多泽一听,他跟多尔衮的感情好:“多尔衮继位大汉之位,我赞同。”

阿巴亥望了望多泽,摇了摇头:“你赞同有什么用,大汉如果没有说继位者还好,或者是四大贝勒其中之一,都可以,唯独不能是多尔衮或者是阿济格,如今大汉突然告知额娘要传位多尔衮,八旗中你们三人各站一起旗,必然导致四大贝勒联手对抗你们。这对我们非常不利,我现在已经派人来去找阿济格。你们两个老实呆着,不能出这屋,等阿济格来我们来商议如何处理?”

皇太极府邸。就在阿巴亥和多尔衮,多泽商量如何处理的时候,皇太极也不得闲,大汉病重虽说旁边只有大妃,然暗地里各大贝勒早安插人进去了。努尔哈赤醒来传位给多尔衮的消息,皇太极早早就已经得知:“安排人手,全力关注阿巴亥,阿济格,多尔衮和多泽,特别注意阿济格。”皇太极知道,虽说大汉传位给多尔衮,但是必进他才15岁,最大威胁其实是阿济格,至于阿巴亥,没有阿济格的里应外合,根本也成不了事,自己自有办法处理。

“报,大贝勒代善,二贝勒阿敏,三贝勒莽古尔泰,在外求见。”

“看来有人比我还急,坐不住了,让他们进来吧。”皇太极点点头。

只见三人急冲冲的走来,自从天命六年(1621年)二月,努尔哈赤“命四大贝勒按月分直,国中一切机务,俱令直月贝勒掌理”后,虽说四大贝勒同等地位。但是由于代善乖巧,基本以皇太极马首是瞻。阿敏不是皇太极的儿子,至于莽古尔泰过于残暴,同时威望和能力跟代善及皇太极,还是有比较大的差距。因此皇太极虽说是第四贝勒,但是却是早已是四大贝勒为首。

阿敏匆匆进来先开口说道:“既然各位都到了,那都知道了吧,大汉既然想传位给15岁的多尔衮,狼崽子毛都还没长齐呢,他能干啥,要他当大汉,我第一个就不服。”

“我也是这个意思,多尔衮虽说现如今有些军功,但是远远不及我们这些大哥,凭啥大汉的位置给他。我也不服。”莽古尔泰随后说道。

皇太极顿了顿,望了望代善回道:“多尔衮有个好额娘,还有一个异父同母的好哥哥。可别忘了,八旗他们可占了三旗。”

代善知道是此时他的表态才是最关键的,只要他支持皇太极,那皇太极的汗位基本就稳了,但是他又能怎么办,虽说他是努尔哈赤的次子,但是因以前做了不少苟且之事,大汉早不把他当继承人培养了,如今的地位和威望早不及以前,且如今大汉病死,后金可谓内忧外患,局面非常复杂,他自认自己也没能力管好后金,并让后金发扬光大,同时他跟长子岳托聊其此事的时候,岳托也不赞同他继位大汉,他认为虽说如今后金已经一统,但是那些依附的势力并不是甘心诚服的,最后他们一致认为皇太极是最合适的人选。而且他内心也挺服皇太极的,皇太极的能力和军功都是有目共睹的,把宝压在乳臭未干,毫无来往的多尔衮,还不如压在羽翼已丰的皇太极,对自己更有利:“八弟,无需灭自己的威风,论能力论实力论军功论才华,你都远在多尔衮之上,大汉病逝,此时后金需要一个有能力的贝勒接替大汉之位,才能稳定局面,并带领后金更加强大,一个15岁的孩子懂啥,一个女人懂啥,哥我自认没这能力,如今这后金除了你四弟外二哥我谁都不满意。”

代善此话一出,在坐的三位贝勒,都大吃一惊,都没有想到,代善既然在这时如此全力支持皇太极,包括皇太极也没有料到。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皇太极,既然代善这么说了,那他就有九成的把握夺得这汗位,毕竟代善的地位在后金是举足轻重的,拿起茶喝着,望着阿敏和莽古尔泰等待着他们的回答。

吃惊的阿敏和莽古尔泰脑袋里飞速的转动着,特别莽古尔泰心里却是紧张的盘算着,汗位谁不想得到,可是也要看分量。代善支持皇太极,那么皇太极就拥有了三旗的实力(岳托此刻领这镶红旗),阿敏不是努尔哈赤的儿子,必然不可能跟他同一路,而努尔哈赤生前已经交代把镶黄旗给了阿济格,正黄旗给了多泽,镶白旗的杜度已经调到了镶红旗下,多尔衮已经接手镶白旗,在上次出征的都是都已经处理了,那他手里根本就没有对抗任何一家的实力。今天又跑来皇太极这里凑热闹,苦笑啊,这不是自投罗网。就在莽古尔泰思索之中的时候,阿敏已经也表态了:“我也拥护皇太极登上汗位。”

此话进了莽古尔泰耳里,那现在他也没有啥可想了:“我也赞同。”

等这些人都表了态,皇太极现在汗位已经十拿九稳了,现在威胁的只有阿巴亥,皇太极缓了缓终于开口了:“多谢各位兄弟看得起我,此时后金正处于多事之秋,风雨飘摇之季,既然各位都保举我登上汗位,我也不推迟了,然这后金不是我个人的还需各位兄弟相互扶持,我这宣布以后后金处理政务我们四大贝勒一起协商处理。”

皇太极就是皇太极这话说得底下三位心里那叫舒服,很是满意。

皇太极望着朝向他的这三位兄弟眼神,知道此时可成:“虽说有几位赞同,但是阿巴亥的那几位还得尽快让他们同意才行。”

代善的表态已经给了皇太极极大的好感,那么现在就看他们两个的,莽古尔泰杀气急重的性格此时表露了出来:“我曾记得大汉生前说过,他归天的时候要让阿巴亥跟他一起走的。”

这话从莽古尔泰这种人说出来不算什么,但是还是让在坐的几位内心又紧张了起来,这是到时候好办法,只要没了阿巴亥,那三个翻不起大浪来,此计虽毒,但是不失是一条彻底解决隐患的好计谋。

女人在后金的地位根本就无法跟男人比,殉葬这事在当时后金非常常见,而且努尔哈赤生前确实有说过此事,这事很多人都知道,皇太极望着底下三个人点了点头,心里已经同意了莽古尔泰的方法。但这话还要缓一缓。

代善此时开口了:“四弟,你就别犹豫了,莽古尔泰这条计,此刻唯一的一个尽快解决问题的方法,就这么办吧。”

皇太极这才开了金口:“好吧,那就只能这样了,阿敏你立刻带兵和岳托看出阿济格,不能让他接近阿巴亥。其他的人走去找阿巴亥。此事宜早不宜迟。尽快解决。”

皇太极的果断,让底下三位很是满意。就这样,在阿济格准备来会阿巴亥的时候,阿敏和岳托已经堵在他的面前了。

而皇太极被告知阿巴亥和多尔衮在多泽这里,带着代善和莽古尔泰急忙往这边赶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