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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四季飘香、偷心之妖2

当三人吃喝得正起劲时,乞灵鼠突然从空气中闪现到桌上,跳来跳去的,好不可爱。惹得大家停下了手中的饭筷。乞灵鼠围着桌边走了一圈,在聂风的酒杯前立住了,小巧的鼻子凑了过去,嗅了几下,接着伸出舌头添了一口,叽叽喳喳地叫了几声,似乎很满意,然后埋下头去,将一杯酒一饮而尽。接着又跳到桌的另一边,将浪陶陶与白狐的酒杯也喝得精光。

当乞灵鼠抬起头时,原本鲜绿的眼珠成了暗褐色,有些摇身晃脑。聂风三人盯着乞灵鼠,暗自偷笑。谁知那乞灵鼠喝完三杯酒后,不仅得不到满足,还翘着头又叽叽喳喳地叫过不停。

“这小东西,酒量还不错!三杯下去还没倒,可胜过陶儿呢!”聂风望着浪陶陶笑嘻嘻地说道。

“呵呵呵——女人是水做的,可经不起烈酒折腾。”浪陶陶一边说着,一边向酒杯斟酒。

乞灵鼠一见浪陶陶倒酒,乐得屁滚尿流,赶紧又连饮三杯。当乞灵鼠再次抬起头,又叫了两声,便一头栽倒在桌上,一动不动。

“哈哈哈——”三人大笑起来。

一柱清香之后,三人吃饱喝足了,浪陶陶付了银子,三人商议决定到云城外走走。浪陶陶将熟睡的乞灵鼠抱于怀中,三人便出了四季飘香酒楼。

云城的集市特别热闹,或许每个城都有闹市,但这里仿佛处处都是闹市,宽敞的道路亦显得拥挤,人们在这原本混乱的尘世,享受这仅有的一份安宁。

灿烂的阳光,繁华的街头,喧杂的叫卖声,咔嚓的马车声,叮当的打铁声,爽朗的笑声,凶狠的咒骂声,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声声混成一片,车水马龙,一切都是过眼烟云。

浪陶陶与白狐手挽着手走在前面,聂风无趣地抱着乞灵鼠跟在后面。偶尔有怀春的女子过来搭讪,聂风均是一句话便把人吓走了。眼前又过来了一个女子,不知是因为聂风长的太过英俊,还是被他手中的乞灵鼠所吸引。

“这位少侠,小女有礼了!”一个人妖模样的女子走了过来,嘴里说着,便低下身施礼,谁知那女子全身臃肿,刚一弯腰便把衣裳给撑暴了,露出了雪白的大腿。

“拜托!大姐,你长成这样就别出来吓人了。赶快回家把门拴好,算是给自己积积德,替大家做做善事吧!”聂风赶紧扶起要摔倒的陌生女子,动情地说道。

“啊——呜呜呜……非礼了,非礼了!”那女子半天才反应过来,从未听说过如此挖苦自己的话,于是恼羞成怒,便抓住聂风的手臂哭着大嚷起来。

聂风一看形势不对,便赶紧上前一步,用手捂住那女子的嘴,谁之为时已晚,已有数十双眼睛围了过来。

“这位少侠,论相貌可算得绝世美男,为何品位如此低贱,哎——这是什么世道啊!”一位白发老者叹息道。

“是啊,太可惜了!白白浪费了一张俊脸。”一位中年男子叹气道。

“这么好的模样,竟然也缺女人,再急也不能不择食啊!”一个乞丐叹息道。

“这少侠好相貌,不知年岁多少,居住何处?”一位情窦初开的女子说道。

……

整个角落顿时热闹非凡。浪陶陶与白狐闻声也赶了过来。见聂风用手捂着一个肥胖女子的嘴,浪陶陶与白狐不由自主地大笑起来。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也不替人家想想办法。”聂风瞪着白眼,向浪陶陶与白狐埋怨道。

“风哥哥,你究竟在做些什么——呵呵呵——”浪陶陶说着便又大笑起来。

“是啊!聂少侠,还不赶快把手放下,让那女子吐吐气啊!”白狐亦笑着说道。

“难道长得潇洒,也是我的错?”聂风郁闷地接着说道:“只不过说了一句那女子长的难看,便成这样了!”

“原来如此!风哥哥不必激动,让陶儿来解决好了。”浪陶陶说毕,便把聂风拉出人群,然后走到那肥胖的女子面前。

“这位姑娘,刚才风哥哥多有得罪,请姑娘大人有大谅,不必与他一般见识了!”浪陶陶拉着肥胖女子的手说道。

“这位少侠非礼人家,岂能便宜了他!”那肥胖女子瞪大小眼,斜着嘴角大声嚷道。看其认真的架势,仿佛真的遭受聂风非礼了。

“想必这位姑娘一定是误会了,这风哥哥从来只对男子感兴趣,今个怎么突然变性了?”浪陶陶说着,回头向聂风使了一下眼神,示意聂风不必当真。聂风那里是省油的灯,听见浪陶陶胡言乱语,便要冲过来理论一翻,幸好有白狐死死拉住聂风。

那肥胖女子一听聂风是个阴阳人,顿时吓得脸色死白,后退了好几步,于是改口说道:“看来是本小姐误会了,但我这原本极好的衣服,现在却不能穿着见人了——”

浪陶陶打断那肥胖女子的话,说道:“这一两银子算是赔偿姑娘的衣裳了。”

那肥胖女子一见到浪陶陶手上的银子,立刻伸手抓了回去。说道:“这还差不多!”那肥胖女子将银子揣进怀中,便闪人了。聂风这才走了过来。

“浪大小姐,我原以为自己的话损人已到极至了,没料到你损我损得更狠,我真是服了你了!”聂风好似哑巴吃黄连,低垂着头无赖地说道。

“风哥哥,刚才陶儿见人太多,一时心急便说错话了。请你原谅!”浪陶陶无比自责地说道。

“刚才情况太突然了,浪妹妹也是好心说错话来。好在麻烦解决了,聂少侠不必太过在意。”白狐亦安慰道。

聂风抬头看了看浪陶陶,见她低着头沉默不语,像是诚心道歉,便没放在心上,于是说道:“骂都骂了,不提也罢!”聂风拉着脸说毕,便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看来聂少侠已经原谅你,浪妹妹不必难过。”白狐对浪陶陶微笑着说道。

“呵呵呵——那有了。风哥哥那呆呆的牛脾气,早被陶陶摸透了。”浪陶陶乐滋滋地说着,便拉着白狐向聂风赶去。

或许逛街是女子的专利,虽说浪陶陶与白狐一路走来,没有买任何东西,却都乐呵呵地钻来钻去,好不积极。

一晃一个时辰便流失了,聂风已赶不上两位女子的脚步,于是把乞灵鼠塞里怀中,便追了上去。

浪陶陶在一处卖玉器的地摊前停了下来。她被一块雕刻着两人小人的玉石给吸引住了。白狐似乎对任何东西都不太感兴趣,只是站在身后四处张望,或许寻找恩人是她唯一的目的。想必这便狐与人的区别。

“姑娘好眼光啊!这对金童玉女可是上好的玉石。”一位壮年说道。

“这位大哥,这块多少钱?”浪陶陶拿起玉石问道。

“三两银子!”壮年说道。

“可否便宜一点?”浪陶陶说道。

“三两银子,一个子都不能少!”壮年坚定地说道。

三两银子可以花费好几天了。浪陶陶依依不舍地放下玉石,起身离开了。

“三两银子都没有,还乱摸半天,真是亏大了!”那卖玉石的壮年嘴中嘀咕道。

这话正好钻进聂风的耳里,好不生气。于是一个凌波微步,便把那块金童玉女的玉石拾起,放入怀中。那卖玉石的壮年发现玉石不翼而飞,以为被刚才一阵旋风给吹走了,于是四处找寻起来,自然未遂无果。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整个云城略显朦胧。乞灵鼠酒醉后一直未醒,它银灰色的毛发慢慢散发着点点绿光。为了不引起人们的注意,聂风三人提早回到四季飘香酒楼,各自进了客房。聂风把乞灵鼠扔到床上,自己也躺了起来。此时,浪陶陶正对着梳妆台补妆,偶尔拿出《人间三千年,梦里犯桃花》翻上几页,打发着这漫长的黑夜。

夜母终于耐不住寂寞哭了。浪陶陶双手托着红腮,疑视着窗外零星的细雨,若有所思。一阵斜风细雨,飘进几滴雨点打在浪陶陶粉嫩的脸上,略有一丝凉意。浪陶陶微微收了一下脖子,双手抱住肩膀,似乎这样暖和一些。

夜渐深沉,天气转凉,窗外空无人烟的街道,多少有些清冷。地上徐徐升起一缕缕清烟,时断时续的小雨夹杂其中,倒有几分难得的宁静。

夜是沉静的,偶尔几声惊魂的尖叫,撕破了原有的孤寂。想必是云山之中那百无聊耐的禽兽对黑夜的无助*。又一阵狂风袭来,窗外的柳树叶沙沙作响,窗户也咯吱咯吱地响了起来。浪陶陶柔顺的发丝被吹得凌乱,正在耳旁欢快地轻舞。

过了多时,浪陶陶才从沉思中苏醒过来,遂关好窗户,拉了一下窗帘的绳索,帘布便散开了下来。帘布上绣着小草与羊群,还有繁星点点。放肆的狂风从窗户缝隙里钻进来,吹拂着窗帘,帘布上的小草仿佛在空中摇曳,而羊群正在愉快地吃草。

浪陶陶起身走到圆桌前,自斟了一杯暖茶品了几小口,便来到聂风跟前。此时,聂风正睡得深沉,乞灵鼠已经酒醒,正在聂风怀里翻来俯去乱动,寻找着一份舒适的小窝。

浪陶陶替聂风盖好棉被,抚摩了一下他的长发,便靠着床边躺了下来。

或许,这是注定的不眠之夜。当浪陶陶刚合上双眼,门外便传来一阵阵轻盈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时缓时急,时近时远。浪陶陶下意识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轻轻地走到门后,小心聆听,却好半天不见动静,捕捉不定。

“莫非白姐姐又要吃人了?”浪陶陶心中暗想。浪陶陶心怀慈悲,发现白狐又要取人性命,便偷偷溜到门外,想阻止一场残杀。

浪陶陶轻轻地走到白狐房门外,听见里面没有动静,一个瞬间转移大法,便到了白狐的房间。没料到的是白狐正变成原形躺在床上休息。那洁白的长毛发如雪花一般,从床铺垂落到地上。浪陶陶稍向白狐的床前迈了一小步,那白狐已被惊醒,眨眼间又恢复成人形。

“哦——浪妹妹为何深夜前来了?”白狐疑惑地说道。

“打搅白姐姐美梦了。”浪陶陶顿了顿,接着说道:“实不相瞒,陶陶原以为酒楼里的杀手是白姐姐。刚才又闻到脚步声,于是便到这里了。看来是陶陶错怪白姐姐了。”

“呵呵呵——浪妹妹多虑了。白狐乃千年狐身,虽未修得正果,四处出没亦不会有半点足声。”白狐大笑着说道。

“白姐姐所言极是!陶陶是犯糊涂了。”浪陶陶尴尬不已,不知所措地玩弄着衣袖,低着头说道。

“浪妹妹勿需自责。本来白狐一心寻找恩人,无暇他顾。既然浪妹妹关注此事,白狐愿意一同查个水落石出。”白狐说道。

“有白姐姐相助,陶陶自得轻松!”浪陶陶笑着说道。

说罢,两人便出了房门,来到了酒楼大厅。此时,整个大厅空荡荡的,不见半个人影,就连东边的尸体也没有了。

不知过了多久,二楼的走廊上又发出阵阵脚步声。浪陶陶与白狐迅速赶了过去,却不见人影,脚步声也突然消失了。可没过多久脚步声又出现在一楼大厅。于是浪陶陶与白狐又赶了过去,脚步声又突然消失了,但发现了一具新的尸体,依然睁着双眼,略带笑意,面色安详,胸前偏左有一个大窟窿,心脏被掏空。

浪陶陶看了一眼便回过头去,因为一具死尸多少有些恐怖。但白狐并不可怕,她围着死尸来回打量着,突然发现死尸的嘴角微微触动了一下,竟然又换了个面孔。

白狐平静的面孔立刻惊讶起来,她转身拉了拉浪陶陶的衣角。浪陶陶回过身来,目光正好撒在那死尸脸上。

“啊——”浪陶陶目光一触及死尸面孔,便吓得尖叫起来。原来那死尸竟然是聂风的面孔。

“浪妹妹切勿惊慌!快快赶回客房,此处由白狐守着。”白狐尽量放慢语气说道。

浪陶陶瞬间有种不祥的预感,只可惜这预感来得太晚,直到白狐提示才反应过来。于是一个瞬间转移大法便赶到客房。

聂风竟然抱着一个人头骷髅睡得正香,那骷髅正张开滴着鲜血的大嘴向聂风的胸膛咬去。说是迟那时快,浪陶陶伸出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在空中画弧,眼前便出现一紫色的光圈,然后向聂风怀里指了过去,那人头骷髅瞬间化作一团骨灰,飘散而去。

浪陶陶赶紧走上前去,扶起聂风。聂风突然睁开双眼,看着浪陶陶,但这眼神无比陌生。浪陶陶看着聂风空洞的眼睛,心中莫名地抖动了一下。慢慢地,聂风开始对浪陶陶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声让人心慌意乱,倒不像聂风在笑,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浪陶陶发觉今晚太过蹊跷,有太多的地方不对劲。比如,门外明明有脚步声,为何看不到人影?白姐姐乃千年神狐,为何要化成原身睡觉?酒楼大厅的死尸,为何忽然变成风哥哥的面貌来?为何连聂风也像变了个人似的?

聂风的笑声越来越夸张,面孔越来越恐怖,忽然化成一个人头骷髅向浪陶陶扑来。此时,浪陶陶来不及思考,便一个瞬间转移大法躲了过去,然后出现在窗户旁。

那骷髅缓慢地向浪陶陶走去,身上聂风的影子一点点退去,渐渐露出了本来的面孔——一只浑身腐烂,滴着黑褐色粘稠的液体,残不忍睹的僵尸。

当那僵尸向浪陶陶扑去时,床边有一个莫名的东西发出耀眼的白光,那僵尸遭白光一照,便化做了一滩乱泥。之后那白光又瞬间消失了。

浪陶陶走上前去,拾起那东西一看,竟是白天在路边地摊见过的一块名为金童玉女的玉石。浪陶陶无比疑惑,这玉石为何会落在此去,想了半天却不得其解。

正当浪陶陶为聂风失踪而懊恼时,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

“浪妹妹在吗?”

浪陶陶一听是白狐的声音,本想上前一步开门去,但她忽然止住了脚步,犹豫了一下。今晚上的一切都蹊跷得很,还是小心为妙。浪陶陶做好心理准备这才将门打开。

“咯吱……”

“浪妹妹可好啊!咦——聂少侠人——呢?”白狐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来。

“他——他到你房间去了,说——”浪陶陶说道。

“是吗——”浪陶陶话没说完,便被白狐打断。只见白狐张开大嘴,眨眼间就便成了一个骷髅人,向浪陶陶扑了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