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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第 93 章

谢道微的默许,让莫闲不禁抱谢道微更紧了一些, 她感觉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离谢道微这么近过, 谢道微的默许, 对莫闲来说, 就是世上最温柔的纵容。并不温柔的谢道微, 那稍稍的温顺,便显得弥为珍贵。

除了小时候,被父亲抱在膝上的记忆, 谢道微几乎从来没有和其他人有过任何肢体解除,莫闲是她唯一一个有着如此亲密肢体接触。或许一开始是不习惯且排斥的,可不知什么时候起,谢道微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莫闲过热的体温, 莫闲身上那股少女的气息。哪怕现在, 莫闲抱得太紧, 让她还是有些不习惯, 可她却感受到了这个拥抱里,莫闲传递出来的炙热的情感,或许还含着些许的不安。终不像以前那般,可以毫无顾忌,随时给莫闲泼一大盆的冷水, 哪怕她正是热烈时。谢道微发现自己对莫闲, 似乎多了很多的不忍,也有些不舍,也开始在意她喜厌与否。

“姐姐……”莫闲轻轻的唤着谢道微, 以前叫谢道微姐姐,只是因为自己比她弱,是对于强者的屈从,可现在自己再唤她姐姐,却感到前所未有的亲近,哪怕到现在她心里还是从未把谢道微当成过姐姐,一刻也没有!

“作何?你还没抱够吗?”谢道微淡淡的反问道,虽然语气还有那么一点淡淡的不耐烦和嫌弃,这是她一贯对莫闲的态。

“嗯,抱不够,姐姐身上味道可真香,我往身上不管放多少香囊,还是觉得不如姐姐香,很喜欢姐姐身上的味道……”她很很喜欢谢道微这个人,只是她不敢说出口,她只是把头贴着谢道微的发梢,有些陶醉的说道。

背对着莫闲的谢道微突然转过身,面对着莫闲,差点谢道微的唇就擦上莫闲的唇。谢道微的突然转身,让莫闲有些猝不及防,当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莫闲的心突然开始失速,砰砰直跳。谢道微那张寡淡的脸,突然被放大许多,让莫闲熟悉又陌生,可一样让她怦然心动。莫闲心想,自己只要再靠近一些些,她的唇大概就会和谢道微的唇贴上吧,这个念头对莫闲又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原以为,自己只要抱抱谢道微,就能满足了,可此刻抱着谢道微的莫闲发现,自己实在太贪心了,不够,她想对谢道微所作的永到一个拥抱。

“你太吵了,该睡觉了。”谢道微语气轻轻说道,虽然话里还是那熟悉味道的嫌弃,可是莫闲还是觉得谢道微此刻是温柔的,温柔得让她感到有股暖流在她的心里乱窜。

“我不要睡。”睡觉会让时间变得很短,和谢道微在一起的时间总觉得不够,更不舍得去睡。此刻她心里更多的被一个念头占满,如果自己把唇贴上谢道微的唇,不知道会如何?谢道微会不会打自己,或者点自己身上的某个穴位,让自己很难受?莫闲发现这些后果,她都是可以承受得了,她愿意付出这些代价,只换她现在想做的事情。

就在莫闲鼓起勇气,胆大包天的想一亲芳泽的时候,谢道微突然开口说话。

“你不睡,我睡了。”谢道微说完,谢道微再次背对了过去。

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谢道微,莫闲感觉自己失去了整个世界那般失落,她觉得自己应该不要犹豫那么久,勇敢一点才是,下次,她应该更勇敢一些。

莫闲再次把谢道微拦入怀中,虽然不能一亲芳泽,不过她还是想一直抱着谢道微。

“放开!”谢道微皱眉说道,她只允许莫闲抱一会儿,可没允许她就一直这么抱着,莫闲一直抱着她,让她睡不着。

莫闲如今很能从谢道微的语气和语调里分辨出来,谢道微那些话是有弹性的空间,那些话是认真的,比如现在语气就是认真,已经在不悦的边缘了,莫闲就只能乖乖放开谢道微。

谢道微闭上眼睛去睡,在莫闲身边,她似乎特别喜欢睡觉,因为会睡得特别的踏实。

随着谢道微睡着了,不在搭理莫闲,莫闲那一颗骚动的心,好似随着外面的世界,一起渐渐平复了下来。只是她在谢道微睡着之后,握着谢道微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似乎就握着她的心一般。

第二天,君家送来了一千两,那是昨天莫闲赢来的。若是今天再打一天,莫闲就能赢五千两,只是君家闹认亲这一出戏的缘故,第五天的擂台并没有摆,大家似乎都很有默契的等君家的家主君笑瑾来,似乎都很想看谢家和君家的热闹。

莫闲看着一千两的银子,若是平日,她肯定开心坏了,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小时候她就想存够一百两,然后逃离谢家,最主要的是逃离谢道微的身边,如今再想起小时候的想法的时候,莫闲都不禁莞尔,小时候大概怎么也想不到,后来,她竟然喜欢上了小时候最讨厌的人。

“好多银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置这么一大笔钱。”莫闲已经盯着白花花的银子好半天了,最后问一旁的谢道微。

明天就是三月初三,是谢道微的成年礼,已经受封家主之位,之前该准备的,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今天谢道微倒是出奇的清闲。写写字,看看书,然后运功调息之类的。她都运功调息了半个时辰了,莫闲还在盯着她的一千两看。

“既然都是你,随便你怎么花。”谢道微淡淡的说道,小时候这厮可贪财得很,这下有一大笔钱,竟然会愁怎么处置钱。

“钱怎么可以乱花,花钱都要花在刀刃上。”莫闲摇头说道,小时候穷苦惯的人,是不会乱花钱。

莫闲八岁的时候入谢家,之后一直衣食无忧,虽然过着富贵的生活,却一直洗不掉莫闲在八岁之前养成的一些习性和观念,简直根深蒂固。可想而知,莫闲八岁之前过得有多贫苦,难怪莫闲心里要莫子生了。

“谢家要养这么多下人,处处都要花钱,要不,我全送给姐姐好了,就当我对谢家的贴补贴补。”莫闲把银子端到谢道微跟前说道。

谢道微闻言挑眉看向莫闲,她知道从小到大,莫闲就挺在意钱财的,偷偷存着私房钱,没想到竟然把钱全送给自己,看来自己在她心中分量远远超过银子的分量。

“谢家又不缺钱,一千两对你而言是一笔大钱,对谢家来说九牛一毛而已,既然是你的,自己收着便好,说不准哪天你自己需要这笔钱。”莫闲的心意,她领了,至于银子,她真的不缺。调制出一颗能救命的丹药,卖给富人救命,赚割千金对谢道微来说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再说了,谢家是南召的主,南召所有地以及百姓都是谢家的,南召多半赚钱的产业,谢家都有份,谢道微确实什么都不缺,更不缺银子。说来,四大家族里,武力值最高的是君家,可是最穷也是君家。其他三大家族,王家卖马,守西北经商之路,也能自己自主。楚家更是富得流油,属地肥沃不说,把持海盐的买卖,每年都想朝廷捐供一大笔钱。只有君家,守苦寒之地,还有一支最彪悍的北漠铁骑要养,强归强,却过得苦哈哈,每年都需要向朝廷要钱。至于谢家,属地虽不如楚家肥沃,却也不差,而且天下药材,大半出于南召,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没有不生病的,这药的生意也是经久不衰。大把捧千金,南召向谢家求医的人,却基本都被谢家拒之门外,因为真不差钱。

莫闲想想也是,一千两对自己来说是一大笔钱,对谢道微来说,算不得什么,大概确实只是锦上添花,估计也看不上。

“那好吧,我自己收好。”莫闲拿了个木箱,把自己的银子都装好,心想有时间把银子存到谢家的钱庄里去。

这时候,白术端着一个看着很精致的华服进来,后面还跟着四个丫鬟。

“小姐,朝服已经定制完成了,试一下身,看看哪里还有没有需要改的。”白术说道,朝服是按小姐的尺寸量身定制的,一般来说不会有太大问题,不过谨慎起见,还是要试穿一下。

“嗯。”谢道微淡淡应了一声。

这时候白术和其他丫鬟,开始替谢道微解开便服,开始伺候谢道微更衣。

莫闲就在一旁看着,这衣袍看起来十分的很华丽庄重,和之前祭祀时穿的又是不一样的,看起来更加繁琐,里外竟然有三层。最里面是银白色,中间玄黑色,似乎绣着七颗星,外面朱红色,朱红色的华袍上用金线绣成的金色大朱雀,下摆非常长,估计走起路来,就会拖在地上。这三层的华袍穿起来似乎也非常麻烦,难怪要这么多人替谢道微更衣了。

但是这一身衣裳穿好之后,谢道微整个人看起来都显得特别的庄重和有威严,和穿便衣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和一个月前,祭祀的时候,给莫闲的感觉是那么相似的。明明只是换了一身衣裳,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这是凤凰吗?”莫闲随口问道,她以为皇后公主才能穿凤袍,没想到谢家的家主也可以穿。

“不是凤凰,是朱雀,乃南召的守护神,里面黑色七颗星,代表这南方的井、贵、柳、星、张、翼、轸七颗星宿,乃南召最高礼制的朝服。入朝不穿,唯有家主继位时才穿,代表南召家主受朱雀之神庇佑,守护南召。”白术在一旁给莫闲讲解道。

“那君家在北方,是不是玄武呢?”莫闲好奇的问道,她知道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是不是都是按各自的位置来划分的呢?

“别家的世家并不太在意这些,只是南召数千年前,就有祭拜火神的习俗,所以一直传承下来。”白术继续替莫闲解说。

“原来是这样,这衣服穿在姐姐身上可真好看,特别有威严!”那些都不是重点,重点的是这句话。不过莫闲看着此刻的谢道微,美丽,庄重,威严,让人有种高不可攀的距离感,莫闲知道这是身份带来的距离感。

“那是当然,小姐明日之后,便是谢家的家主,在南召万人之上的主君。”白术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小姐自小就是当成家主来培养,没有点气势和威严还驾驭不了这一身的华袍。

莫闲看着面无表情的让丫鬟们服侍她穿衣,似乎很习以为常的,可是莫闲却有些不习惯。

“看起来非常合身,小姐觉得有需要改的地方吗?”白术问道。

“不用了,就这样吧。”谢道微淡淡的说道,举起双手,示意可以脱下衣裳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哇,码的太迟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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