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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师父对不起

1973年9月1号,凌晨零点钟声敲响的时候,便是女神雅典娜降临的时候。

入夜,史昂独自一人站在占星丘上,再过几个小时,这一代的女神雅典娜就要降临。女神的降临也意味着圣战的号角即将吹响,无论之前的圣域是一个多么和谐安定奋发向上的环境,当圣战打响,一切都可能成为战火之中的牺牲品。

孤独的生活了两百多年,连接了前代圣战的战友,和这代圣战的后辈,作为教皇,将圣域的两个时代连接起来的人,此时已经是个两百多岁的老人。

不管想不想,乐夏都不得不承认,他的师父,白羊座黄金圣斗士史昂,真的老了,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史昂执意要在女神降临的这个节骨眼儿上把教皇之位禅让下去,想必也是意识到了什么吧。

悄然出现在史昂身后,看着他虽然高大,却略显佝偻的身形,脑后苍茫的白发,还有眼角那扶不平的皱纹,乐夏心里突然有些不忍,这样对待师父,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师父,你的责任和使命,就有我来背负吧。’

轻咳一声,乐夏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史昂,眼神里的不忍和不舍已经散去。

“嗯?”史昂转身,眉毛微皱,似乎有些不满,“占星丘,非教皇不得入,这规矩,难道你忘记了?平时也就算了,女神降临的紧要时刻,怎还如此无礼。”

“师父,”乐夏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徒儿斗胆,恳请师父改变主意,将教皇之位传给艾俄洛斯。”

史昂怒哼一声,“我之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撒加性格稳重,顾大局,识大体,你马上回去,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师父!你真的了解撒加吗?”乐夏逼问。

“嗯?你是在怀疑我的观人之术。”

“弟子不敢,只是,撒加,是双子座圣斗士,不得不防。”

“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对自己最亲近的挚友,你竟然还起怀疑?”

“我没有怀疑过艾俄洛斯,但是撒加不行,双子座的宿命,即使是他,也不可能逃得过。而且,这几天,我让穆暗中去天文台观察过,双子座的星图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在您不知道的时候,撒加已经发生了改变。师父!撒加会颠覆这个圣域的。”

“住口!”史昂大喝一声,“我可以当你今天晚上,没有来过这里,这些话也都没有说过。明天,你就给我滚回嘉米尔,非得传召,不得进入圣域半步。”

“师父!”

乐夏跪在地上,眼神闪烁,史昂站在他面前,怒目而视。

不远处,两个身影小心翼翼的隐蔽起来,没有出声,静看事态发展。

“师父!怎么样,你才会改变心意。”乐夏倔强的跪在地上不动,大有你不答应,我就长跪不起的意思。

史昂懒得再打理他,难道真的被童虎说中了,这个徒弟从一开始,就不是谁能掌控的了的,他的骨子里透着一股野性,现在,翅膀硬了,竟然敢跟自己这个师父做对了。

“师父!”乐夏从单膝跪地变成双膝,恭恭敬敬的向史昂叩头,头狠狠的撞在地上,远处的两个黑影都能轻轻楚楚的听到脑袋撞地的声音。

“师父!这么多年,谢谢您的养育和教导,能够遇到您是子弟此生最大的幸事。”

叩了九个头,乐夏抬起头来,眼角有些湿润,额头渗出斑驳的血迹。

师父毕竟已经老迈,有些事情看不透,看不真,这一次,为了圣域的未来,为了圣战的胜利,说不得,自己要背负一次骂名了。

“师父!对不起,这次,弟子不能听您的话了,希望您能理解。”

乐夏缓缓从地上站起身,“师父,您为圣战辛苦了两百多年,也是时候该休息一下了,剩下的路,该由我们年轻人自己来选择了。”

史昂眼神眯了起来,身上的衣袍突然剧烈的摆动起来,一股危险的感觉在心头升起,乐夏的眼神,让他感觉到一股不适,甚至有一种回到了两百多年前,在圣战战场上面对敌人时的感觉。

乐夏闭上双眼,抹去悲伤的表情,只剩下坚定和决绝。小宇宙骤然爆发,强大的能量场,在身边形成一道剧烈的风暴,风暴之中,夹杂着电蛇游舞。

电光照亮了远处两个黑影的脸,正是加隆和迪斯马斯克。

两人对视一眼,对这突然的展开,表示有点理解不能,为什么平时虽然吊儿郎当,但是对人和善,对师傅更是尊敬有加的乐夏,会突然变成大反派模板,跟教皇动拳头了,这本来不应该是我们这些邪恶的家伙应该做的吗?

“你竟然敢跟我动手!”史昂还没有从突然的变化中转变出来,长久以来的和平状态,让他的战斗意识有了很大幅度的减退,面对乐夏的突然爆起发难,竟然一时慌了手脚。

“师父,对不起!等圣战之后,我会亲自去冥府向您请罪的。但是,现在,请您先退场吧。”

“星光灭绝!”

暴虐的能力撕扯瞬间把史昂淹没,他的表情还定格在惊愕的一瞬间,直到身死之前,都还没有从最懂事最疼爱的徒弟变成弑师鬼的震惊中走出来。他想到过乐夏会闹,但是没想过他会突然对自己下死手。

哐啷!

史昂化成了漫天飞屑,只剩下了铜质的雕龙头盔,跌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

乐夏抱着脸,扑通一声,跪倒在那个头盔面前。

“师父,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从加隆和迪斯马斯克的角度,就只能看到乐夏的背影,夜色下,那个不断抽搐的黑发身影,莫名的触动了他们本已冰凉的心。

借着夜色的掩护,两人悄悄退走,只剩乐夏一个人在空无一人的占星丘上,抱着那个头盔哭的稀里哗啦。

教皇厅,奉史昂之命守候在这里的撒加,手中的茶杯突然跌落,掉到地上摔成碎屑。撒加忽地站起,转头看向占星丘的方位,稍一迟疑,然后化作一道金光冲上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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