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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4

我与长仪急急忙忙到了染坊,周围围了不少人,这会正在散去,长仪让人找刘典,很回说,刘典没来过,刘中也让人抬走了。

长仪有些吃惊,不是长仪吃惊,我也知道,出这种事,刘典怎么可能不来。

长仪吩咐人回府去问,然后也急着回府,我便对长仪道:“你先回去吧!”

长仪知道我与刘典不和,自然不勉强我跟她一起去,忙叮嘱我明天准时去加洛的医馆,便急急忙忙地走了。

我走进染坊,只见一片混乱,好象经过了一场激战,好几个伙计都挂了彩,我没想到刘典这么黑,真的下了手,忙抓住其中一个伙计问:“坊主和月儿呢?”

那伙计一看见我便道:“姑爷,你可回来了,坊主让人打了,满头是血呀,都不知道有没有性命危险!”

我一听就急了,连忙往我岳父大人的屋子走,还没进去就听了月儿的哭泣声,我吓了一大跳,就月儿的性格天塌下来,也不会哭的,难不成是我那岳父大人真的挺不过去了,虽然我打心眼有些不太喜欢这个整天就训我的岳父大人,但想到月儿就这么个相依为命的爹,要真没了,那还不要了她的命。

我赶紧要迈进去,却听到我岳父大人的声音:“我怕什么,我一没偷二没抢,打架,谁怕谁,那小子居然用石头打我,我为什么不还手?”

“爹,大师傅都说了,圣安城的人十有九官,咱们是惹不起的,这只是小癞子,都如此,何况…。”

“何况什么,老子还就不相信这天子脚下没有王法了!”

听着我岳父大人那声气,我松了口气,如果真有什么,估计声气也不至于依旧高扬了。

我刚一松气,岳父大人声气更高昂了起来:“闺女,不是你爹恼你,你说你,你说你,如果当初找了李保长的儿子,我们至于吗,我们不也算是官家亲戚,你看你挑那姑爷,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长得是人模人样,但是遇见你爹被人欺侮,换做那李瘸子,早就拎扁担跟你爹对外去了,你看你选的那姑爷,做什么去了,看见你爹被人打,人家出去了!”

我这岳父大人还真不是省油的灯,这一席话就把火燃到我身上来了,一下子用那李瘸子把我踩到了脚底下,月儿立即替我辩解道:“十一哥出去的时候,你不是还没挨打吗?”

“没挨打,难道他看不见有人在骂你爹吗,我以前只养了一个闺女,我看我现在是养着两只白眼狼!”

大师傅连忙劝道:“坊主,别讲得这么难听,我看小姐跟姑爷挺好的,他们本来就是那种粗鲁之人,坊主为什么总要赶鸭子上架!”

我听“嘭”的一声,不知我那岳父大人把什么拍得山响叫道:“是,他们是雅人,老子是粗人了?”

大师傅的声音又嗫嚅起来:“坊主,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这小姐与姑爷是一对金童玉女,挺搬配的!”

“配个屁,那小子配我闺女,那是便宜死他的事,一分彩礼没出去,我这大的染坊迟早不是我闺女的嫁妆!”

月儿急得叫了一声:“你能不能一天到晚不提这钱的事!”

“我不提,你喝西北风去的呀,你以为你是怎么长大的,喝凉水吗,人家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话可真真不假,这不还没嫁出去,就呵着护着的!”

月儿气得大叫:“爹,你再这么不讲道理,我…”

“你怎么样?”

“我就离开家,以后都不回染坊了!”

我岳父本来马力十足的声气一下低下来了,带着哭音道:“闺女呀,可怜你娘走得早,你爹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居然要扔下爹不管了!”

我本已经往屋里迈的脚不由得停了下来,知道这月儿也离不了家,这岳父大人更不敢把他这闺女怎么样,我进去,反是引火上身的事。

那月儿得了势,立刻威胁起她爹来:“你要总是这样,我就…我就不再回这个家了,我和十一哥宁可做大街…却要饭!”说完又道:“你这头没有关系吧,奇怪,你说那刘三的石块怎么会砸着你后脑勺了,你们不是面对面骂架来着?”

我摸摸额头,我那岳父立刻就道:“你以为刘三癞子是省油的灯呀,他手段多着呢!”

大师傅也附合着道:“就是,坊主,那刘三难不成后面长手了!”

正在这里,忽听外面的伙计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官家来封染坊了!”

“什么,老子跟他拼了!”话声一落,我岳父大人已经趿着鞋冲了出来,月儿与大师傅也急急忙忙追了出来。

三人在门口看到了我,我岳父把眼一瞪,月儿忙抢在她爹面前叫了一声:“十一哥,你可回来了!”

大师傅也道:“姑爷总算回来了,刘三那群混子把我们的染坊都给砸了!”

“跟他讲有个屁用,跟绣花大姑娘似的!”我岳父已经冲了出去,我没想到刘典那鸡肠小肚的,报复心还真强,直接就来个封染坊,我这岳父大人把这染坊当他第二个闺女,哪里会舍得。

月儿拉着我的手着急地道:“十一哥,怎么办,怎么办?自古民不与官斗,我爹他…”

我忙捏着月儿滴手道:“月儿莫急,且看看,我来想办法!”说完我拉着月儿也走到了院子里,大师傅跟了上来。

我们一行人到了院子,果见官府的人来封染坊,把伙计们都撵到一边,我岳父大人气冲冲往前一冲就骂道:“娘的,你们凭什么封染坊?”

那为首的一推我岳道道:“闲杂人等滚开,找你们的坊主出来讲话,如有妨碍公务的,一律拿回衙门侍候!”

我岳父一拍胸口道:“我就是坊主,你要怎样?”

那为首的便道:“你就是染坊,正好,没有畏罪潜逃,来人,拿下!”

那为首身后滴人便拿了铁链子来锁人,月儿的手都出了汗,我知道我岳父那脾气,肯定不会心甘情愿地跟着走的,一执拗挨打是逃不了的,正欲上前叫:“住手!”

却听有人道:“这位官爷且慢!”

我抬头一看,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走了进来,那人一见忙道:“原来是三哥,失礼失礼,改天得空请你喝茶,今日兄弟我这有要事在身,执行公务!”

那人便道:“正是看你执行公务,所以才多有叨挠!”

那为首的就奇怪了:“三哥明知道我这执行公务,为什么还要叨挠?”

“执行公务肯定没错,但三哥好提醒你两句,这辛家老爷子可打不得骂不得!”

那为首的就更奇怪了:“这又是为何?”

“你且听三哥的就是!”

“行,兄弟我就看三哥面上,对这老头礼遇就是了!”说完一挥手叫:“带着,封坊!”

我本要出面,但见南街许多人都围着看热闹,知道一旦出头反而不好,就由着那官府的人把一干人等赶出染坊。

我那岳父哪里肯依,我便对月儿道:“你且去劝劝他,先不要闹,省得挨了打,我会想法子的!”

月儿有些担心地看着笃定的我,忙上前道:“爹,你别闹,先跟着这位官爷回去,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会去救您的!”

“可是,闺女,爹没罪!”

“爹,你要听话!少受罪!”月儿一急一跺脚眼泪就要掉下来了,我岳父才终于肯跟着走了,我见那四十来岁的男子还在,便上前问:“请问这位老哥!”

那四十来岁的男子便往一旁一指,我就看见唐加浩骑着马在一旁,便知道这人是谁了,早知道唐加浩那五个不成器姐夫的事,这五个不成哭的姐夫全是唐加浩养着,跟他的跟班一般,但唐加浩的性子特别好,跟这五个姐夫关系不错,五个姐夫也喜欢成天给他当跟班,眼前这个显然是唐加浩的姐夫之一。

我便对月儿与大师傅道:“先找家大的客栈把伙计们都安置下来!”

月儿便急道:“那官府的人什么也不许带出来!”

我没有带银子的习惯,听了拍拍月儿的手道:“没关系,让大师傅找地方先把伙计们都安置下来!”

我那两个跟随才从旁边走出来,我冲其中一个道:“你跟着大师傅去,这两天你把这事处置一下!”

那人应了跟着狐疑的大师傅去了,另一个问:“十一爷,是骑马还是坐轿!”

“骑马!”

我把月儿抱上马,冲唐加浩招招手,唐加浩才打着马追了上来,我翻身上马,才听他道:“十一哥,刘二哥不应该是这么小气量的人,他家刘中,他自己最清楚,你那张脸也先别那么难看了!”

我哼了一声道:“难不成这到是他气量大,我气量小了?”

“十一哥,这都正午了,先找个地方用了午饭再找刘二哥理论!”

“你心情好,我可没你那心情,吃不下去!”

“吃不下,那咱们就喝茶!”

我一听便道:“好呀,那咱们去‘潇潇书院’喝茶!”

“只要你带着嫂子敢去那里,我一个大男人还不敢去,走吧,我们去‘怡然居’,我做东!”说完那小子打马前面先行了。

我知道这小子跟刘典就象加洛跟长仪一样,肯定已经不知道派他哪个姐夫去通知刘典了,便看这唐加浩如何处置好了,于是一夹马就追了上去。

月儿没骑过马,在马上很紧张,我搂着她道:“别怕,这畜牲很温和的,改天我教你骑!”

月儿侧地头看着我,我见了便问:“怎么了?”

“十一哥,永远都会要月儿?”

“十一哥永远都会要月儿,还要月儿给十一哥生一堆的孩子!”

月儿听了小脸一红,我伸手搂紧月儿,说话间已经来到了“怡然居”。

“怡然居”的小厮对我与唐加浩都熟悉,一见我们到了,立刻有人迎出来,也立刻有人进去禀报。

被一堆人迎进雅间,可口的饭菜摆上来,留下四个侍候,那“十一爷、唐爷”的声音终于没有了,唐加浩才道:“跟十一哥出来吃个饭,动静真大!”

我没理会唐加浩,拉着月儿在饭桌边坐下道:“月儿,饿了吧,饿了就吃点垫垫肚子!”

月儿看着那桌上的菜,大约听到我的“垫”字,拿着筷子,倒犹豫起来,唐加浩“扑哧”一笑,我便举起筷子,给月儿夹了满满一碟子菜,筷子还没放下,唐加浩的一个姐夫跟随就进道:“妹夫,妹夫,刘相爷来了!”

唐加浩站了起来见我没动,便道:“十一哥,咱们是在这里说道说道,还是找个地方跟二哥单独说道说道!”

我看了月儿一眼便起身道:“跟你那二哥说道说道,自然应该找个更好的地方!”然后对月道,“你只管用膳,我有点子事!”

月儿亮亮的大眼睛一直看着我,生怕我一走了就从此消失了一般,我伸手拍拍她的手,才起身与加浩走到另一间雅室,刘典已经来了,一见我就道:“淮明王爷呀,这可是误会,天大的误会!”

我哼了一声坐了下来道:“那刘相讲讲是什么误会?”

刘典很无助地摊摊手道:“淮明王,典所讲的都是真话!”

加浩也道:“这其中肯定有误会,十一哥应该相信,就二哥,别说是你丈人家,就是平民百姓,他也不会轻易封了人家的作坊的!”

刘典连忙点点头道:“加浩应该知道二哥,二哥只吩咐人把刘中接到相府了!”

我与刘典虽有许多纠葛,我讨厌他也罢、憎误他也罢,但这五年,刘典的所作所为,还是让我折服的,从他对我所做的一切,也是有胸襟的人,便道:“刘相爷讲这是误会,我不得不问问,这刑部是我管着,除了刘相爷,还会有谁支持得动那些典狱官!”

加浩便道:“刑部是十一哥管着,但十一哥,那下边跑腿的怎么会可能识得您,而且,刘中在这圣安城也算小有名气,谁不知道他是二哥的亲弟弟,又救过太子爷,那想利用这事讨好巴结刘相的人怕也不是一人两人,而他们,当然即便是我们也是今天才知道十一哥有这么一个好去处!”

刘典那只狐狸赶紧配合地点着头道:“就是,就是,加浩讲的一点没错!”

我才不相信刘典这只狐狸会不知道,就算他以前不知道,在接刘中的时候肯定也查清楚了,加浩便道:“十一哥,还是赶紧把辛老爹给放出来,比较妥当,老人家经不起折腾!”

我哼了一声道:“我可没那么大面子,谁让抓进去的,谁就去放出来!”

加浩与刘典对视了一眼,加浩便道:“二哥不会你还没查清是谁把十一哥那老丈人折腾进去的吧!”

刘典一听搓了一下手道:“其实那人也是年纪小,不懂事?”

我听了眼睛一下睁大,唐加浩也睁大眼问:“年纪小,不懂事,难不成是你家刘欣,他才不到四岁,有这么大本事?”

刘典又搓了一会手才支支吾吾道:“当然…,欣儿才这么大!”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地道,“他哪搅得起这么大浪!”

唐加浩看了刘典一会带着几分试探地问:“不会是长仪吧!”

刘典的手搓得更狠了:“长仪,她也不知道她十一哥的丈人在刘中旁边开了染坊,听她小叔出了这样的事,要替他小叔出气,也没支会我一声,就偷拿了我的牌子,让刑部的人把那染坊给封了,你也知道,刑部的大小头头都知道她是淮明王最宠爱的妹子,于是这行动谁也没想到那么迅猛!当然这也怪我没有把那染坊的事支会长仪!”

我一听哑了,知道这种事,长仪善长干这种事,唐加浩一听就嗤了在旁边的几上坐了下来道:“你就惯着吧,就惯着吧,都让你惯得无法无天了,还没支会长仪,今天是她十一哥的老丈人,改明是别人,我看长仪怎么收场?”

刘典忙道:“长仪这不是不知道吗,再则我已经让人赶紧去把辛老爹请出来了,那染房的封条也都扯了!”

加浩本来是向着刘典的,一听这事是长仪办的,就没话可讲了,我本是一肚子气,想找刘典狠闹一通,最好闹到那人那里收拾收拾这只狐狸,没想到事情是长仪办的,更无话可讲了。

刘典倒有话讲了:“这事我听我家中讲了,我觉得挺蹊跷的,中与辛老爹本爬在墙头说道,中打从大哥那里回来,确实在外边混,也很上不了档次,但他一般都只动嘴不动手,因为他回圣安的时候是给我大哥发了誓的,坚决不动手,所以按理只会争执一阵,而不应该动起手!”

我正对此事疑虑,加浩也回过头,刘典继续道:“而中说辛老爹打他,是因为他先动了手,而中讲,他至始至终都没出过手,所以我就奇怪了!”

我一听便道:“我听我那丈人讲,说是你家刘中用石头打了他后脑勺!”

刘典一听便皱眉道:“典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而你们都是习武之人,你们觉得两人对面站着,其中一个却能拿着石块击另一人的后脑勺,而且在场的人除了辛老爹知道,别人又都没看见中出了手!”

加浩一听便站了起来道:“只有一种可能,这石块是另外的人扔的!”

我也点点头,刘典便道:“所以典怀疑,因该还有别人知道这饭馆与这染坊的关系,因这两人平日就争吵,所以今天就趁此机会把这事挑了起来!”

加浩便道:“难道二哥所讲的意思是,这人想挑的不是刘中与辛老爹,而是二哥与十一哥!”

刘典没有说话,加浩便道:“一定是这样!”

我对刘典不满是不满,但对刘典的头脑还是相当佩服的,我这岳父大人说后脑勺被人用石块打了,我只生了疑,一乱,竟把这事给忘了,刘典却丝毫不乱地看着最重要的一点,而刘典一直陪着小心,那事还是长仪干的,我的气也消去七七八八道:“对,刘相爷,你那弟媳最近也有很奇怪的举动!”

刘典点点头道:“难不成是姬宫找她了!”

“我没看见找她,但她突然生了菩萨心肠,有上香之类的善举!”

刘典便道:“这就难怪了,但陶然对刘中是没说的,包容纵容,小两口也很恩爱!”

加浩点点头道:“陶然不会害刘中,更不会扔那石块!”

我也点头道:“看得出这对小夫妻很恩爱!”

刘典便道:“皇上大寿,听说关帝要亲自来燕给后上拜寿,会不会去年来的那些使者已经先到了圣安,所以典认为这个时候,大家伙都应该警醒一些,什么事互相支会一声,小心被他们给利用了!”

加浩点点头,我也点头头,刘典那府上的跟随急急忙忙走了进来,在刘典耳边小声说了什么,刘典点点头道:“王位,长仪听说这事,就追到这‘怡然居’了!”

没一会长仪的小脑袋就冒了进来,然后人一蹩进来,就拿拉着我的手撒娇道:“都怪你,都怪你,快带我去看小嫂子!”

我都不知道这怪我什么,长仪拉着我的手跑到隔壁,月儿正正襟危在坐那里等我,一见我进去就站了起来,叫了一声:“十一哥!”

长仪因为做了错事,抢在我前先拉住月儿的手道:“十一哥,这就是我小嫂子,长得真漂亮,都怪你,都怪你!”

月儿有些不解地看着拉着她的长仪,我便道:“这是我的妹子长仪!”

月儿看着穿得华贵又喷香的长仪,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我这个妹子,我忍不住笑了起来,长仪却道:“十一哥,这就是四哥赐给你的那个小嫂子?”

我点了点头,长仪便道:“这小嫂子好呀,长得真漂亮!”

我便道:“好了,长仪,你跟刘典回了吧,不知道又怎么急巴巴地等你回!”

“十一哥,你不许怪我!”

我看了长仪一眼,好一会才道:“你觉得哥会吗?”

“我要跟哥去染坊看看!”

“染坊现在乱糟糟的,等收拾好了,过两天去染坊玩,染坊的大师傅菜烧得很好吃!”

“真的!”

我点点头,长仪立刻跳起来抱住我叫了一声:“十一哥!”

“好了,都多的人了,还象个小孩子一般,折腾一天,肯定你也累了!”

长仪才点点头松开了我,我便对月儿道:“月儿吃饱没,我们也回了吧!”

月儿看着那一桌子菜,我伸手拉过她,又拉过长仪道:“走吧!”

把长仪交给刘典,我与月儿骑着马回到染坊,我那岳父果然回来了,大师傅他们也回来了,我岳父大人正冲大师傅叫道:“这算哪门子事?天降横祸,要知道是老子被人打了!”

大师傅唯唯诺诺道:“坊主,大家伙都看见是你先动手打那刘三癞子的!”

我岳父大人立刻就要跟大师傅翻脸,见我拉着月儿走了进去便又嚷了起来:“我说女婿,你还真行啊,我被人打,你躲起来了,我被人抓,你还是不敢发一言,你说我闺女跟着你,图个什么?”

月儿刚要讲什么,我却笑着道:“爹,这折腾一天了,大家伙都累了,咱们也赶紧收拾收拾,早点歇了吧!”

大师傅也赶紧道:“就是坊主!”

我岳父大人眼一瞪道:“这坊是我讲话算数,还是这女婿讲话算数?”

大师傅忙道:“坊主,这次就先听姑爷的吧,大家伙的确都很累了!”

我岳父大人一看天真的晚了,这染坊经此一折腾怎么都要收拾一下,于是才放过了我,吩咐一声:“赶紧收拾,早点歇着,不要以为明天一大早就可以偷懒了!”

大家伙一得了令,就赶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月儿本有许多话想问我,但昨天夜里被我折腾得没睡好,白天又闹了这么多事,早累得散了架,偎在我怀里,很快就睡了。

我看着月儿光洁的脸庞,从来对那人有怨恨,看着这张脸,偏就少了许多怨恨!

第二日一大早,居然没有听到我岳父大人的声音,这让大家伙都有些不习惯,我便对月儿道:“去看看,你爹昨天被石块打了,别是受了伤,这会子不舒服起来!”

月儿赶紧披上衣服就跑到她爹房中,果然这牛一样壮的老爷子正发着热,我赶紧让人到“悬壶书馆”请郎中。

没一会子当归就来了,给我岳父开方子抓了药,说没大碍,一直折腾到下午老爷子才退了热。

我岳父这一病,好些日子才好起来,起先大家伙不适应没有他的大嗓门,不过一两日就适应了,大家伙凡有事都去问月儿,每天把月儿忙得焦头烂额的,不过几天倒也熟悉了起来,小小年纪很有当家主母的模样。

我的治疗结束了,每日以得早朝,任上的事也多,渐渐也忙碌起来,也不知每天走得早,回得晚的缘故,居然有些日子没有听到我那岳父大人的声音了,好象自从他病好了以后,每日就当起了那甩手掌柜。

一日,下朝得早些,急急回到染坊,在街角听到我那岳父大人的声音:“不是我跟你吹,如果不是我这一巴掌,打得你满脸流血,我那女婿肯定一直瞒着我闺女!”

然后是刘中的声音:“老爷子,我给你满上,满上,老爷子为什么这么讲?”

我才知道这些日子一忙碌,我这岳父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与刘中这三癞子凑到一堆了,只听我那岳父大声道:“我这女婿一看就不是一般的人物,你看他那额头发亮,满脸红光,肯定是做大事的了!”

刘中“啊”了一声:“老爷子就凭这个认定的?”

“可不是,我那闺女老实本分,哪懂这些,不过,咱老辛家的人又不是傻瓜,象老子年青的时候也是走南闯北的人物!”

“哦!来,老爷子,你喝呀,你喝,喝了再满上!”

我那岳父啜了口酒,正要再夸海口,却听刘中道:“怎么有轿落在染坊门口!”

我岳父也“咦”了一声道:“那下轿的是个女人,好象很贵气,我家可没这样的亲戚,不会是走错了人家!”

“人走进去了,不会有什么吧,我们过去瞧瞧,一会再来喝酒!”

“走,瞧瞧去!”

我听了也有些纳闷,长仪按理说一天都在加洛那里泡着,不会是她突然心血来潮跑到辛家来玩了吧,于是也赶紧走了过去,刚一进院门,就见一个女人拉着月儿的手道:“妹子,你把十一爷藏在哪儿了,求你告诉我,你把他藏在哪儿了,十一爷在哪里,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要见十一爷!”

从没见过这样阵式的月儿吓得手无措足,好一会才道:“你是讲十一哥吧,他去做事了!”

我一看就知道是谁了,站在染房大门没进去,却听那人又道:“我给你磕头了,求你把十一爷还给我吧!”

我那岳父的大嗓门又出了声:“我说,这位夫人,是哪家的,会不会是你认错了人家,找错了人,这天下排行十一的人多了,怎么你独认中了我闺女的男人!”

我岳父把“我闺女的男人”讲得很大声气,别说我这岳父真是外粗内细,脑子不是一般的好使,刘中也忙道:“这位嫂子,赶紧起来,赶紧起来,这让人瞧了去,多不好呀!”

月儿正对着我,看到了急着叫了一声:“十一哥!”

我知道我与这个女人必须有个了断,但没想到会在这里来了断,那个女人听到了一下站了起来,朝我走来,边走还边道:“十一爷,真的是十一爷吗,没曾想一下有五年没见着十一爷了!”

她走近我,我才不得不问:“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妾身想十一爷了,妾身想告诉十一爷,这些年一直都想着十一爷!”

“你先回去吧!”

“妾身怕回去了,十一爷永远都不会去接妾身的,十一爷不见妾身,是要休了妾身吗?”

我看了她一眼才淡淡道:“你如果觉得这样对你好,现在我就写这休书!”

她连忙叫:“不要,十一爷,不要!”

“既然不要,就先回去!”

刘中摇着扇走过来把那顶轿子叫过来道:“都杌那住什么,把你们的主子送回去!”

轿边的两个丫头赶紧走过来,把我曾经的那位正妃扶住,她不想走,看着我的眼神,最终是上了轿。

轿走了后,刘中才摇着扇走我身边笑道:“十一哥,最难消是美人恩,这美人恩多了,也比较麻烦呀!”

我看了刘中一眼哼了一声道:“回去看着你二哥就好!”

“我说十一哥,你用得着对我这么冷冰冰的吗,说来说去,你还是我舅子!”

我看着刘中,伸手拿过他的扇子往地上一扔道:“叶正康才是你舅子!”

刘中赶紧把那扇子捡起来掸掸灰道:“你这话可是看不起人呀!”

我那岳父咳了一声道:“我说女婿,这事,你好歹应该给我闺女交待一声吧!”

刘中给我打着扇道:“这可有些难办,有些难办呀,十一哥肯定内心一片焦急,我知道十一哥热,不仅天气热,心里更象着了一把火!”

我瞪着刘中道:“刘中,你给我站到十步以外去!”一抬头却看见月儿眼一红,一扭身跑了,我连忙叫了一声:“月儿!”便追了过去。

在染坊后面,我撵上了月儿,我忙道:“月儿,你听我说,哎,我一时也不知道跟你怎么说起!”

月儿用手拭了拭眼睛,才抬起头来道:“十一哥是成过亲的?”

我点了点头,月儿眼圈又红了,但脸一扬道:“十一哥的女人找来了!”

我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月儿撇了几下嘴然后又道:“月儿早就知道是这样,十一哥出来玩玩,玩开心了就要回家的!”

我拉过月儿道:“月儿,我不许你这么讲,我对月儿不是这样,有些事情我三言两语无法与你说清楚,而且我周围的人都有这样或那样的关系,算了,说不清楚!”

月儿看着我眼圈一红,好一会才道:“就算十一哥是出来玩玩,月儿也不后悔!”

“月儿,我都讲了,不是这样,你不要误会了!”我正不知从哪讲起时,忽听到长仪的声音:“刘中,你怎么又在这里来了,你不怕你哥打断你腿呀!”

“嫂子,我是与辛老爷子喝酒来的,难不成我哥连酒都不许我喝了!”

“懒得跟你穷,我哥呢?”

“好象你那十一嫂来了,在这闹腾了一气,于是你这个十一嫂生气了,就跑了,他就追去了,然后,我也不知道他追哪去了!”

本来不知道怎么开口讲这一切的我不由得叫了一声:“刘中!”一回头却见长仪与加洛寻了过来,加洛还不停地道:“就这么大个地,他能追哪去,难不成会翻墙翻出去呀,这不都在这儿呢。”

长仪便走上前拉住月儿的手道:“小嫂子,怎么生气了,我哥这人嘴笨,不会讲话,你不要怪他!”

加洛在一旁煽风点火道:“就是,是不太会讲话,那要看地方场景!”

“四嫂,你不开口,没人当你是哑巴,走,小嫂子,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聊!”

“哟,那个小嫂子了,就把我蹬一边去了!”

“你都人老珠黄了,还不赶紧嫁给我四哥,以后有你哭的,现在叫你一声四嫂,那是我尊重你!”

“看我不撕烂你这张恶毒的嘴!”

……

听着越离越远的声音,我希望长仪把月儿想知道的一切告诉月儿,而那些年的事,虽沥沥在目,我却不愿去想去说,只愿月儿知晓这一切,还依旧如以前一样,往我怀里塞个几个热包子,给我盛饭压了又压,还会央人给我做鞋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