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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5

何慕枫看着窗外的雨,这几日的天气算不上好,要到端午了,雨下个没完没了,刘典在防涝上用了几年的功夫,今年雨多,防涝的事倒少。

不过一变天,手腕脚腕也隐隐做痛,每每变天如此,何慕枫一般也咬咬牙就过去了,只是今年好象比往年都闹腾得厉害,我放下笔吩咐徐小海备车。

徐小海应了然后小声道:“皇上,容娘娘送了补身的参汤来,您要不要喝点暖暖身!”

何慕枫看了徐小海一眼道:“这五月的天,补什么身,告诉容昭仪,这种汤以后不要送了!”

徐小海应着出去了,何慕枫不由得想起,容敏月在与三哥成亲前一夜哭在他怀里的情景。

何慕枫一直无法忘记,那年从长河一战败回,没想到容敏月就与三哥订了亲。

回到圣安,长河败仗让何慕枫每天宿醉,无法自拨,容敏月却在庄周王的安排下就要要正正经经嫁给老三,那天夜里她把一切都给了自己,也不知道是容敏月那夜无所保留的给予,自己又重新振做了起来,走出了几个月未曾走出过的王府,去参加了她的婚礼,只是自己都能从盖头看到她残留在脸上的泪痕。

对于容敏月,何慕枫在遇到加洛之前,在心里,把最好的位置留给了她,她成亲后,一直自律的自己开始花天酒地,结识了刚出道的樱花。

何慕枫想起当年,老天是公平的,长河一败,父皇把自己所有的职务都免了,但却有许多美人识英雄,并不象朝里对自己的抨击,把自己抨得一无事处,这容敏月算一个,樱花算另一个,她们爱恋着自己,自己在她们的心目中依旧是英雄,于是也在她们的爱恋中,真的恢复了以前的英雄气概。

何慕枫走出“勤政殿”,徐小海又走过来道:“皇上,刘相爷来了!”

“不是都散了,怎么又回来了!”

没一会刘典走了过来,走路也有些吃力,大约那条腿也跟这天气的缘故,何慕枫便走过去问:“典,怎么又回来了!”

刘典本一手撑着那条好腿,听了赶紧松开手,要行礼,何慕枫示意免礼:“有什么事吗?”

刘典才道:“皇上,还有一桩事,臣觉得应该是件大事!”

“你且讲!”

“关帝在北回一年多的时间,做的也是休养生息的事,长河之战,虽北回也遭重创,但未伤本质,眼下关帝在位比之铁真子在位的时候,国力又有了提高,这次关帝借皇上大寿之际来燕,臣认为后宫空悬,并不是件利事!”

“你所讲,朕明白,只是朕已经答应了洛儿,她回圣安却不进宫!”

刘典便道:“皇上,这后宫无后,就如成年男子未婚,怎么都能成人话柄,而且,臣私下认为,郡主还是回宫比较妥当!”

何慕枫自明白刘典所担心:“洛儿打理‘悬壶医馆’也是一种打理,关笑天不可能在此事有什么话柄,他不也是后宫无后!”

“只是皇上,臣以为关帝无后,正是臣所担心的!”

“刘典你所担心的,朕明白,此事且先暂时如此吧!”

刘典听了只得应了一声:“是”便告退了。

何慕枫来到“悬壶书馆”,雨依旧未停,下了车,走上回廊,传来一片孩童戏耍的声音,听声音是从书馆那边传来。

何慕枫寻着声音走过去,却见牢儿穿着一身朱红色的锦衣,衣袍扎在腰带里,与一群书馆的孩子在玩击鞠,因为下雨,所以都在一个宽大的竹棚下玩耍。

牢儿玩得很开心,这里的孩子不知道他是太子,没什么尊卑之分,一群孩子不时争执打闹,或叫或嚷,牢儿也跟着叫跟着嚷,那身衣服即便是朱红色的,也看得出上面沾了不少泥土,头发也不知道是汗水打湿了还是雨水打湿的粘在额头上,还被扯散了一半搭在脸上。

不知什么原因,那群孩童忽又打了起来,牢儿立即奋勇当先,与他们很痛快地大打出手。

谢林急急忙忙走出来,把一群孩子喝住了,然后严厉地训斥了起来,那群孩子包括牢儿都低着头听训。

何慕枫看了一会,倒认为这谢林做翰林远没做这群孩子的私塾先生称职。

何慕枫看着低着头的牢儿摇摇头,不知道加洛是怎么个眼光,只要牢儿不在宫里,回到她身边,总是穿得大红大绿的,而那种红和绿都可以把人俗死。

何慕枫又不得不承认,在加洛身边穿得俗里俗气的牢儿,即使低头挨训也比在自己身边快活不知多少。

不想打挠谢林训斥这群淘气的孩子,何慕枫便沿着长廊往加洛的房间走。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谢诤的声音:“郡主,你都不知道王爷把我那五个姐夫惯成什么!”

加洛就笑道:“我哥惯你姐夫,难不成你姐她们会不高兴了?”

“我姐她们当然高兴了,每次回家,都快把我当菩萨供着!”

“诤,这些年如果没有你管着我哥,我怕他还不知道多败家!”加洛喜欢叫她这嫂子叫“诤”,比人家不过大一岁,却象比人家大了许多一般。

谢诤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王爷有什么败家的,他手里没银子则罢,但凡有点,哪一分哪一厘不是花在诤几个姐夫身上!”

加洛听了就笑了起来,谢诤这话把何慕枫也逗笑了,人家讲知子莫若母,这唐加浩真是知夫莫若妻,何慕枫不止听一个人讲过唐加浩与他五个姐夫的佚事,苏宁、刘典家里有个刘中,十一家有个岳父,容桓书家里有个容雨虎,这加浩最苦,有五个宝贝。

又听加洛讲:“诤,不过你这次的胎脉不好,按我给开的方子服药,平日少动,有什么事,支使个人传句话给我,我去看你,你可别折腾了,等这胎儿稳了,再出来走动!”

谢诤应着便道:“皇上怕是要回来了,我先回了!”

“你脸色也不好,回去就歇着,不要下地了,一会我会让人传话给我哥的!”

“这要传给王爷做甚,又不是什么大事,再说,都生过一个杭祺了!”

“什么不是大事,你在我哥眼里,啥事是小事,对了,这些日子府上的事就少操心些,且记不要太操劳了!”

“好了,好了,人家都省得了,你现在叮嘱起人来比我奶奶还怕人!”

“臭诤,敢损我,看我怎么掐你这张嘴!”加洛里说着,并没造次,吩咐人赶紧送回府,等把这些事忙完,才看见了何慕枫,然后小嘴一噘就道:“你又听我壁角!”

“你听与诤讲话,不想打挠罢了,跟听壁角有什么关系!”

“这几日这么忙,每日过来都是下午!”

“是呀,这几日是忙,你又不肯体贴为夫!”

“累了吧,来躺一下!”加洛赶紧岔开话,拍拍身边的倚枕,这些日子事多,何慕枫确实有些累了,走到榻边,躺了下来,加洛忙给何慕枫脱了靴。

加洛跟何慕枫回圣安,办这“悬壶书馆”后,也不知是不是长大了,虽然有时候还是跟牢儿一样顽劣,侍候人倒比以前精细、温柔了。

何慕枫拍拍身边道:“洛儿,也累了一天吧,来,陪枫哥哥躺一会!”

加洛漂亮的眼睛一瞪道:“我一整天都待在这里,不是爬着就是躺着,怎么会累?”

“那想不想陪枫哥哥躺一会?”何慕枫话刚一落音,加洛就扑了上来,在何慕枫旁边窝下来道:“我可是吃饱喝足,睡得香香,你不怕我吵着你,我就陪你!”

何慕枫伸手捋着加洛耳侧旁的头发道:“刚才我看见牢儿了!”

“不会又在淘气吧!”

“怎么会淘,我何慕枫的儿子,哪有淘的!”

“为什么你儿子就没得淘的?”加洛惊奇地道,“为什么是你儿子就不淘,为什么不是我儿子不淘呢?”加洛穷追不舍地问。

何慕枫得意地笑了起来:“你去问问,谁不说牢儿有其父之像,象你这样,跟其父有什么象的!”

加洛一听就不满了,立刻就腻到何慕枫身上叫道:“你损我,你损我!”

“枫哥哥怎么损你了?”何慕枫很得意,何慕枫就喜欢用很多方法把加洛骗到自己身上来,就是什么也不做,也喜欢她赖在自己身上的那种滋味。

加洛腻到何慕枫身上就知道上了当,不过也不象以前那样迫不急待地就离开何慕枫,就在何慕枫身上腻着,忽想起什么爬到何慕枫面前问:“枫哥哥,这都五月了,七月就是你的大寿!”

何慕枫闭着眼嗯了一声,又听加洛问:“那要洛儿送什么寿礼,这次不带又送人的!”

何慕枫听了就笑了,伸手把加洛搂紧问:“说说,你除了送人,还有什么能送枫哥哥的!”

加洛却很得意地道:“那可是一年前,现在的洛儿可是今非昔比呀,洛儿眼下的‘书馆’经营得风生水起!”

“哟,真看不出来,枫哥哥的洛儿跟一年前有什么区别,让枫哥哥看看,好象不就是长胖了点,难不成是枫哥哥看走了眼?”说完就把手往加洛衣服里探,嘴里还得意地道,“让枫哥哥摸摸就知道了!”

加洛最怕痒,何慕枫手一碰到她的身体,她立刻叫了起来:“你坏死了,坏死了,你明明知道人家不是这个意思!”

“那人家是哪个意思呀?”何慕枫贪恋加洛的身体,也喜欢摸她的身体,加洛很敏感,摸她很有欺侮她的举动,但何慕枫就喜欢。

加洛使劲拍打何慕枫一会,慢慢适应了那种触摸,才没叫了。

加洛忽又想起刚才的话:“你还没讲,要我送你什么寿礼!”

何慕枫看着加洛那张明显比一年前要有水色的脸,把加洛搂紧道:“真的要送枫哥哥礼物?”

加洛点点头,何慕枫便道:“那枫哥哥大寿那天,到宫里给枫哥哥当一天的皇后!”

加洛一听立刻就从何慕枫身上爬了起来道:“独这个礼我不送!”

何慕枫也爬起来问:“这样算不算是洛儿还没有原谅枫哥哥?”

加洛一滞,然后爬起来就跑出了房间。

何慕枫本想追出去,只是没想到一站起来脚踝就痛了起来,于是何慕枫就顺势跌到地上去了,他知道这种小伎俩对加洛最管用。

果然加洛听到响动赶紧又跑回来,见何慕枫跌到地上连忙叫了一声:“枫哥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洛儿!”又怕何慕枫是逗她,上前几步又停了下来。

何慕枫摇摇头道:“不知道怎么这两天脚踝、手腕好痛!”

加洛才赶紧叫徐小海等人进来,把何慕枫扶到榻上,然后紧张地问何慕枫:“怎么样,我看看!”说完就开始查看何慕枫的手腕脚踝。

何慕枫刚才之举虽不至于跌倒,但脚踝、手腕痛却是真的,所以加洛看了一下便道:“是旧伤,怕变天引起的,是不是这几日太累了!”

“嗯,这几日朝里事多!”

“那事多就不要每天都到洛儿这里来,这里离宫到底远一些!”

“洛儿觉得枫哥哥有可能不来吗?”

加洛看了何慕枫一眼便道:“我先给你针炙,然后再给你敷药,你要听话,歇两天!”

“为夫哪有歇的命呀,不过洛儿这针扎得可比以前好多了,看小十一的样子,没觉得什么痛苦!”

加洛正在扎针的手突然停了:“对,我觉得你身的香味,我曾闻过!”

“是吗?”何慕枫哎哟叫了一声:“刚夸洛儿这扎针的水平提高了,这丫头就又退回去了!”

加洛狐疑地看了何慕枫一眼,怕把何慕枫扎痛,便没有问刚才的话,把精神都集中到扎针上去了。

何慕枫手脚痛,但头脑并没受影响,加洛不准何慕枫去早朝,刘典几个重臣就把早朝改到了“悬壶书馆”,于是“悬壶书馆”那本来还算宽大的地方,来了好些大臣的马车和人,顿觉得有几分拥挤。

刘典一进来就问:“皇上怎么了?”

“可能是老毛病犯了,这手脚不舒服,你也要注意,坐吧!”

刘典听了笑着坐了下来道:“皇上,看样子大家都老了!”

何慕枫听了呵呵一笑道:“刘典呀,什么未老先衰,你还不到四十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怎么想撇下朕,搂着你那娇妻美妾享清福去?”

“皇上,典哪会呀,只说大家身上不是这痛就那痛的吗?”

“年青的时候打打拼拼,受点伤很正常,现在痛也是正常,如果不是年青的时候建功立业,我们能有眼下这大好的江山,还能这江山上有一番施为吗?”

“皇上讲的是正理!”

“对了,小十一,加浩,杰忠来了没?”

“来了,在外侯着,怕皇上不舒服,进来惊挠了!”

“手脚痛,又不是别的毛病,让他们都进来,还有这些天,你与加浩、十一都在这里办事,有什么事,朕随时可以传问你们。”

何慕枫那天跌倒本就是装的,身上也没有别的毛病,与刘典等人照如在宫里一般处理事情,虽有些不便,到中午也处理完事了。

刘典等人退出去后,何慕枫就起了身,徐小海忙上前道:“皇上,娘娘不许起,让您歇着,小海这就传午膳去!”

别人碍于加洛的身份,都改口称了郡主,独这小海一直坚持以“娘娘”称呼加洛,这小海为什么特别中何慕枫意,正因为他就象何慕枫肚里的蛔虫,最明白何慕枫的心思,无论上得了台面,下不了台面的心思,都能体会到。

何慕枫听了道:“朕自己的身体难道自己还不清楚,你退下吧!”

徐小海一见何慕枫坚持,立刻道:“皇上,娘娘和太子爷在蚕室!”说完便退了下去。

何慕枫走上那条长廊,想着加洛说过她最喜欢书馆里这条弯弯曲曲的长廊,走在上面特别有诗情画意,这丫头到底大了也知道诗情画意了。

何慕枫不知道这既是医馆又是书屋的“悬壶书馆”什么时候又多了蚕室,看样子最初自己认为加洛一馆多用的念头,也不是平白无故的,果然这丫头还不抵折腾出多少道道。

还没到蚕室就听到牢儿的声音:“小舅舅,牢儿也要上去,牢也要上去!”

“不行,你现在功力不够,上不了屋顶,舅舅抱你上去还差不多,不过今天下着大雨,就算了,改天吧!”狼娃的声音从屋顶传了过来,牢儿一听就叫了起来:“不,不,小舅舅,下雨到屋顶才好玩,牢儿要上去,要!”

“加淮,你也是,明明知道下着大雨,偏上什么屋顶,弄得牢儿心痒痒的,牢儿别跟你舅子闹,昨天淋了雨,夜里还咳了!”玉绡的声音传过来,牢儿便道:“小舅母,难不成咳跟淋雨有关,牢儿平日没淋雨也咳过!”

“牢儿最乖,来跟小舅母去喂蚕宝宝!”

“可是牢儿更喜欢跟小舅舅上屋顶,不喜欢喂蚕宝宝!”

“你娘也在蚕室里喂蚕宝宝!”

“别提牢儿那娘了,昨天不就打翻了她几箩蚕宝宝,那脸黑得比牢儿爹训牢儿的脸还难看!”

“有你这么讲你娘的吗,你说你击鞠就击鞠,带着一帮混小子到蚕室闹腾个什么!”

“他们不知道这里有蚕室,所以牢儿带他们来长见识!”

何慕枫走过去,见玉绡牵着穿着一身大红的牢儿往对面的屋子走,见那身大红,何慕枫又摇摇头,这个加洛特别喜欢喜庆的颜色,自己现在倒不穿了,全穿到牢儿身上了,虽然牢儿模样生得好,穿着那大红大紫的衣服也好看,只是何慕枫更希望他雅一些,对色泽的欣赏水平也有其父风范。

玉绡刚带牢儿进去没一会,加洛就扯着牢儿出来了,正生气地训道:“你为什么要把蚕宝宝捏手里?”

“娘,那蚕宝**软的,捏在手里多好玩呀!”

“以后,你再也不许到蚕室来,象你这样,蚕宝宝怕都活不到结茧的时候,全得死你手里!”

“娘!”牢儿很委曲地道,“牢儿没想到蚕室去,是小舅母让牢儿去的!”

刚走出来的玉绡听了很委曲:“姐,我是怕他跟着他小舅舅爬屋顶,这么大的雨!”

加洛抬头看了看那雨,不由得又训起来:“那么大雨,你上什么屋顶?”

“小舅舅上得,为什么牢儿就上不得?”

“你小舅舅是大人,你是小孩子,这生雨淋了,会生病的!”

牢儿一听就道:“真是妇人之见,这男人能跟你们妇人一样,动不动就生病,淋个雨也生病,以后牢儿怎么给爹带兵打仗去!”

“你爹稀罕!”加洛大约因为那声“妇人之见”非常不悦,举了一下巴掌,牢儿却依旧道:“我爹肯定稀罕,不信我们问问爹去!”

本来就没什么气量的加洛那张脸立刻绷不住了,一伸手推开牢儿道:“好,好,你问你爹去就好,你爹待在宫里,你也待在宫里,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牢儿一下扑到加洛身上,用手挂住加洛的脖子道:“小气样,想撵牢儿走,没门,牢儿知道你和牢儿的爹想给牢儿生个妹妹,然后就再也不喜欢牢儿了!”

加洛一下捂住牢儿的口,抬头看玉绡正捂着嘴笑,于是赶紧训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牢儿却振振有词地道:“那天夜里,牢儿听见了,爹说你身体恢复了许多,应该考虑给牢儿生个妹妹或弟弟之类的话!”

加洛赶紧一巴掌拍到牢儿屁股上叫道:“你越发胡说八道了!”

牢儿依旧搂着加洛道:“你当时还笑,说你没养着牢儿,真能生个弟弟妹妹,一定要好好地养一番!”说完牢儿就搂着加洛哭了起来,“娘,牢儿不让你生弟弟或妹妹,只要喜欢牢儿一个!”

加洛一见忘了害臊,忙用手给牢儿擦着眼泪哭笑不得地道:“这生弟弟妹妹还不是八字没一撇的事,再说就算生,娘也一样疼爱你呀!”

“娘没有以前疼爱牢儿了!”

“此话又是什么屁话?”

“现在的娘总喜欢讲牢儿越来越淘气的话!”

加洛一把搂住牢儿道:“牢儿本来在长大,本来也越来越淘气了,但并不因为牢儿淘气,娘训了几句就是不喜欢了,那是娘喜欢你才训你,如果娘要不训你,由着你,以后长大可做不了一个能帮爹带兵打仗的人!”

“娘真的不是讨厌牢儿了?”

“娘怎么会讨厌牢儿呢,娘喜欢还来不及!”

“那娘喜欢牢儿多一些,还是喜欢爹多一些?”九岁的牢儿显然准备语不惊人始不休,加洛一听便道:“自然喜欢牢儿多一些!”

“骗人,那为什么娘总想捱着爹睡,不想捱着牢儿睡!”牢儿话刚一讲完,屁股又被加洛的巴掌荼毒了,玉绡在一旁捂着嘴,使劲憋着笑。

何慕枫只得咳了一声,牢儿还在加洛怀里蹭,嘴里正叫着:“你总打牢儿的屁股,你几时敢打爹的屁股了?”

两人听到何慕枫的咳嗽声,才停了下来,牢儿立刻挣开加洛向何慕枫扑来道:“爹,爹,娘打牢儿!”

何慕枫伸手抱起牢儿问:“娘为什么打你?”

“因为牢儿讲的真话!”

何慕枫捏了牢儿鼻子一下道:“你呀,越来越淘了,你娘那叫打你呀,给你搔痒还差不多,去吧,玩去!”

牢儿立刻从何慕枫身上滑了下去,跑去书馆与那些孩童疯玩了起来,当然有谢林管着,他能不能疯起来,那另当别论了。

何慕枫走到气嘟嘟的加洛身边坐了下来问:“怎么了,嘴噘这么高?”

“牢儿刚才讲的话,你都听见了?”

何慕枫见加洛气得小脸通红,忙点点头道:“都听到了!”

“我…我哪有想捱着你睡?”

“牢儿果然是满嘴胡说八道,明明为夫想捱着洛儿睡!”何慕枫话刚一落声,就捱了加洛一通粉拳,何慕枫便道:“这事不是你给惯的,那年因为牢儿这捱着你睡的事,闹成那样,我现在还敢多话吗?你要怎么惯,我都由着你,只要你喜欢就好!”

“这跟我惯牢儿有什么关系,明明都是你,明明都是你!”

“好,好,都是我,没事,牢儿虽然有些小毛病,但总滴来讲还是优多于劣的,只要稍加引导,你不那么惯着他,不会长成歪瓜裂枣的!”

“我的儿子当然不会长成歪瓜裂枣呢?”加洛又得意起来,想到周围有人,赶紧从何慕枫怀里挣开,四下打量,连玉绡都不见了,才又放下心来。

何慕枫见了不由得笑了,这丫头再怎么长大,那害臊的劲依旧没变,忙了一天,正想与加洛说会贴已的话,徐小海却急急忙忙走了过来,见何慕枫点头,忙道:“皇上,外面有个自称叫连嫂的要见娘娘!”

何慕枫一听就恼了:“怎么,你脑袋长草了,她说要见就得依她!”

“她…说娘娘听了她的名号,一定会见她的,否则后果让不传话的人自负!”

加洛的小手一下就汗汗的,何慕枫听了伸手拍拍加洛道:“没事,她伤不了你的!”

加洛没动,何慕枫就不明白她怕这么个老太婆做什么,握紧加洛的手道:“你要不想见她,我让人打发了,又或者我陪你去!”

加洛连忙摇摇头,松开何慕枫的手便往那前面会客的堂屋走去。

虽然医馆周围都是何慕枫的人,何慕枫见加洛那紧张的模样还是不放心,慢慢跟在加洛身后,走到那会客的堂屋。

走到堂屋门边,何慕枫听到那叫连嫂的正带着不屑的口气道:“洛小姐,没想到我们还会见面吧!”

加洛极是老实本分还带着几分伤感地道:“是呀,连嫂,在素节岛一别,竟是十年!”

“洛小姐还记得素节岛呀,老身以为洛小姐这些年荣华富贵过得舒泰,早把素节岛给忘了,也把大宫主的死给忘了!”

“连嫂!”加洛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加洛不管过什么样的日子,也不会忘记素节岛,更不会忘记大宫主!”

加洛因为素节岛的事,一直都有心结,虽在杏雨死前,算放下了这个心结,但这个心结一直没有打开过,何慕枫很恼怒这个叫连嫂的老太婆,突然又挑起加洛用了那么多年才稍淡的事,虽然知道连嫂跟加洛的关系,但一样恼怒。

“老身怎么听着这话都有些口是心非呢,难不成你是躺在大宫主敌人的怀里,想着素节岛和大宫主?”

“连嫂,如果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加洛无话可讲,但有一事,加洛也想知道!”

“你想知道什么?”

“加洛小姑姑的死,请连嫂告之,是不是施婧妤下的毒,毒死的小姑姑?”

“是与不是,你要怎样?”

“是,加洛要与施婧妤做个了断,不是,也是另有其人,加洛的小姑姑绝对不会自杀的!”

连嫂听了却嘿嘿怪笑起来,笑了好一会才止住。

加洛听了不由得有些不安:“连嫂,你为什么发笑,难道加洛这问话,很好笑吗?”

连嫂阴**:“当年,侯爷临死前,大宫主与小宫主在侯爷面前发过誓:穷一生精力为侯爷报仇,功不成人必殒!”

加洛声音不由得打起颤来:“连嫂,你这是什么意思?”

“侯爷是守圣安时,中了一箭,不治而亡的,当时攻城的人是庄周王,所以大宫主与小宫主在侯父面前发了誓,要与大燕对抗到底!”

“连嫂,为什么呀,为什么一定要发这样的誓言?”加洛叫着哭了起来,连嫂却冷笑一声道:“施婧妤与你是不一样的孩子,她忠于大顺,忍辱负重,当时被怀疑她的何慕枫禁足在宫里,形同坐牢,哪里杀得了你的小姑姑,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以为你贪慕虚荣,敌我不分,婧妤就也会与你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