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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病毒源 (一)

谁都看出那怪异的皮囊就是李寡妇的,那么没道理伯父不明白。伯父看到那皮囊后不自然的表情,以及他和李寡妇的特殊关系,说明至少李寡妇失踪之事和他有关,这是欧阳当时的结论。

欧阳说,他伯父平时与人交往,都是表现得温文尔雅,只是为人过于严肃,不怎么和人打交道而已,总么看都是良善之辈,那么,以他的性格会做出那种丧尽天良之事吗?这样一想,又让他的内心很矛盾。

欧阳从小就有个事情不是很明白,但一直以来都忍在心里,这时突然又想了起来,就问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伯父会那么富有,而我们家却总是显得生活维艰?

欧阳的父亲一听,愣了一下,之后就道出了一段关于伯父的传奇经历。

欧阳的父亲告诉他,伯父大概在五岁的时候,被人拐走,那时欧阳的父亲才两三岁。将近过了二十六年后的一天,伯父却突然找了回来。

欧阳的父亲说,伯父回来时,欧阳的爷爷奶奶已经过世。伯父找到他,说是他失踪了二十几年的兄弟,他当时还怎么也不敢相信,因为一个五岁的孩子被拐走后,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家乡还有记忆呢?但欧阳的伯父当时的解释是,当时被拐走后,心里就留了个心眼,一直不敢忘记父母的名字和家里的地址,每天都把它放在心里念叨几遍。后来,他被人贩子卖到山西一个有钱人家,一直生活到现在,直到去年,那边的双亲才先后过世,他继承了丰厚的家产后,这才找了回来。

欧阳的父亲听哥哥这么一说,似乎也很有道理,而且他回来时,带了很多钱财,心想如果他不是自己的亲兄弟,完全没有必要来顶这个名,当时就更加确定了这事。就这样,伯父买了对面那栋古宅,又把欧阳过继过去,就在这里定居下来了。

欧阳一听,心想原来是这么回事。

从父母家吃完饭出来后,回家的路上,肖伊扬表情奇怪地问欧阳,是否想到了什么?欧阳故意装着奇怪的样子看着她,问她为什么有如此一问?

肖伊扬说,凭你的聪明,难道你自己没想到吗?李寡妇的事啊。

欧阳并不想把自己想到的说出来,于是就反问肖伊扬想到了什么。

肖伊扬说,你这是装糊涂,李寡妇的失踪肯定是你伯父所为。

不等欧阳接话,她接着分析说,一个人失踪有很多可能性,像李寡妇这种情况,失踪二三十年,任何音信都没有,现在突然发现了她的皮囊,那就说明,她并没有离开这里,而是一直隐藏在这附近。看那皮囊的样子,还应该是刚死不久。那么,她要隐藏在这里这么多年而不被发现,肯定不是她一个人能做到的,肯定有其他人的参入。从这些现象分析,李寡妇被你伯父隐藏起来的可能性最大。而就在最近,不知什么原因,突然死了。当然不能说她的死是你伯父所为,但是什么原因死的你伯父应该知道。

欧阳知道肖伊扬说的很有道理,于是问她到底想说什么。

肖伊扬说,你伯父很可疑啊,你知道吗?今天早上,我站在你发现可疑之物的银杏树下,你伯父的表情告诉我,他应该知道那上面藏得是什么。

欧阳听了心里一惊,问肖伊扬,为什么现在才把这事告诉他。

肖伊扬说,她当时以为欧阳的伯父也是好心,所以就没怎么把这事放在心上,直到今天看到李寡妇的皮囊,又听说了欧阳的伯父原来和李寡妇的关系,这才想到事情原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欧阳的伯父当时应该是怕她发现了树上的东西,而不是在替她担心,这才把这事说了出来。

欧阳听到这里,突然感到了从未有个的恐惧。步子也越走越慢,跟着就停了下来,月光下望着肖伊扬,满脸惨白。

他想到昨天伯父和自己说的事,感到了伯父为人确是有些不可思议。像这种人命关天的事,为什么要瞒自己这么久,直到现在才告诉我,如果自己稍微行差踏错,那可是生死攸关的事情。

突然,他一个奇怪的念头涌上心间,自己的这个伯父是不是根本就是假的,他之所以跑到这里来冒名顶替,完全是因为别的原因或目的?

想到这里,他决定要摸摸伯父的底细,看他还有多少事情瞒着自己。当时,他就把自己的想法和肖伊扬说了一遍,并和她说了自己的打算。

回到家后,他和肖伊扬首先来到了屋后,刚刚走到银杏树的附近不远,立即就感知到了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尸臭气,跟着就感觉到了树上有一双阴鸷的眼睛,正在盯着他们。他明白,昨晚的那东西又出来了,而且他可以肯定,它的巢穴应该就是在这棵银杏树内,它在这里的目的,应该并不是针对某人,这样的话,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先可以不理睬它。

接着,他就和肖伊扬进到屋内,看到伯父正在堂屋里看书,他走过去和伯父打了声招呼。于是就有意无意和伯父聊起今天的事,问伯父那皮囊是不是就是李寡妇,他看到伯父脸上一丝很不自然的神色一闪而过,接着眼睛就红了,露出了很悲伤地样子,点了点头,说想不到李寡妇居然是那样的结局,说是如果不是因为她失踪,可能他就和她结为了夫妻。

欧阳默默听着伯父的话,跟着就唏嘘了起来,接着又聊了些别的,这才回房睡觉。

这样又过了两三天,这期间,欧阳又单独和伯父聊了些有关西王母的事,其他时间就是陪着肖伊扬到处走走,向她介绍些家乡附近的风物人情,要么就是在家睡觉。

这其中,肖伊扬问他到底有什么隐疾不能告诉她,他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应该能够治好,只是要花点时间。

到了第四天晚上,欧阳就和伯父说,第二天一早就要回北京了,因为在家也呆了不少日子了,一是担心肖伊扬的家人着急,再就是那边的事情也比较多,说是不能再耽误了。伯父听后也没有反对,只是嘱咐他在外小心。

第二天一早,他两人就辞别了伯父,踏上了返回北京路途。

到了中午,他们在路边的一个小店吃了些东西,接着又让店小二准备一些带走的吃食,两人再一次朝来路折回,当天晚上,就潜回了伯父家附近。

欧阳认为,由于他们在家住了几晚,如果伯父有什么秘密,那么在这其后的几天肯定会有动静。他和肖伊扬商量好,一定要把伯父的底细弄个明白,尽管他知道这样做有点不合人之常情,但他伯父的疑点太多,如果不能明白,他就无法安心。

他们两人就躲在屋后山上的一个隐秘之处,从这里看过去,伯父家的动静基本都可以察觉到。两人藏在那里,一直到了后半夜,两人就听到了伯父出门的声音,两人缩在荆棘的后面,从缝隙中看过去,就见伯父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果然如此,欧阳心里暗想。

月光下,伯父的手里应该拿着什么,但因为有段距离,看得并不分明。接着就见他走到古银杏树下,仰着脖子朝上面望着,站了有那么一会,这才慢慢地走向他们,从他们藏身之处前经过,向山的更深处走去。

他俩等伯父走了一段距离后,这才偷偷地跟了过去。他们见他来到山中的一棵树下,弯下了腰,停了一会,就见他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树下。

看到伯父的身影消失在树的下面,由于担心被发现,他们并没有跟过去,而是呆在原处就那么静静地等着。

他们就这样等了将近一个多时辰,这才见他伯父从树下慢慢爬了出来,好像是遮掩了一下洞口,接着就慢慢地下山去了。

一直听到他伯父进屋关门的声音,他俩才摸到树下,找到了一个掩藏得非常隐蔽的所在,欧阳知道,这下面应该是一个洞穴。黑暗中他用手探着,就找到了一个把手一样的东西,他握住向上提了起来,跟着就是一股腐臭之气就扑面而来,如果不是两人闻惯了这气味,非得呕到吐血不可。

当时欧阳心里一惊,心想莫非这里原来是一处古墓?惊疑之中,点起早就准备好的马灯,下到了里面。

里面的景象,和他们的想象完全不一样,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人工建造的地下室,全都用石块造成,非常的坚固,里面用粗大的铁条隔成了几间。

他们进去之后,立即就听到了铁链拖动的声音,接着就看到其中一间的地面上,一个人形的动物正在向他们爬过来,接着就被手脚上的铁链拉住了,只得匍匐在那里,抬着头,朝他们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并发出‘嘶嘶’的叫声。

欧阳他俩看到如此景象,被吓得差一点血液都凝固了,呆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那地上爬着的东西,明明就是李寡妇,一身细细的黑鳞,就脸部还留下了一点原本的皮肤。他们两人一下就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李寡妇并没有死,而外面的皮囊只是她蜕下的壳不成?

就在他俩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靠里面一点的另一个铁栅栏内也有了动静。由于心中恐惧,他们拉着手,好像为了获得双方的安慰,慢慢向前又挪了几步,接着就看到那边的栅栏内也同样匍匐着一个人。

他们发现,这个似乎和前面那个有很大的区别,她的身上还穿了一些破烂的衣服,上半身和一般的人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下半身和那个一模一样。

肖伊扬已被这样的场景吓得不停地颤抖,几乎完全要靠欧阳给他支撑着身体。欧阳看到这些,好像明白了什么,拖着几乎无法行走的肖伊扬就返回了上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