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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 57 章

有了男朋友, 自然要好好谈恋爱。

怎么谈?不会?

没关系。

有青姐和岑门主教你——

成婚之后,岑钟如约做上了门主,禾青青不再是大师姐,开始以主母的身份料理门内事务。

这二位简直是天作之合, 一个管外、一个管内, 一个负责收徒、壮大门派, 一个安排琐碎、保障后勤。

再一起带着一群师兄弟师姐妹齐心协力地发扬安禾门。

没多久,安禾门这小门派的名号,再度打响。

而禾青青和岑钟, 典型的先婚后爱, 两人一边料理门内事务,一边见缝插针地谈恋爱。

比如教场带弟子打基本功,中途休息, 岑钟必然是不在的。

这个时候无论禾青青在那里, 岑钟都要以他‘合体之镜’的能耐将人寻到。

找到了, 周围若有人, 便装模作样端着一派门主的风范, 同禾青青眉来眼去地做一对恩爱夫妻。

周围若没人,岑钟必要拉着禾青青好好地搂搂抱抱、亲昵一番。

每到这个时候, 岑羽便和沧沉相互捂眼睛, 又或者索性也寻个没人的角落,亲亲抱抱。

比如每逢月半的考教, 岑钟只待半场, 半场过后, 便将那些徒弟全托给门中的其他已然晋升为“师叔”“师伯”的师兄弟,自己带着禾青青跑出去,逛街、玩乐、游湖。

这个时候, 岑羽和沧沉便会在人前现身,扮做两个青年,跟着他们一道。

一样手牵手地街上瞎逛,买糕、买糖、到处晃。

也撑了船,在湖上乱游,亦或者一起跟着去到说书馆,不引人注目的位子一坐,点壶茶、点些小吃,听说书、凑热闹。

禾青青若是兴致突来,枝头上采了朵花别在岑钟胸前,岑羽便也采一朵、两朵、三四朵,往沧沉的头上、前襟上、袖口上插。

岑钟若哪里出门,回来的时候给禾青青带了礼物,沧沉必也凭空变一个,塞给岑羽。

那夫妻俩有时候睡不着,还会偷摸摸起来,避开所有人,分外跳脱地在院中生火烤东西吃。

沧沉便也在半空变出炉子和一些生食,和岑羽一道烤着吃。

自己的吃完了,夫妻俩那边还有,沧沉便会十分淡定地悄悄顺一点。

院中,禾青青道:“我放在这儿的生肉片呢?”

岑钟不甚在意地语气:“吃了吧。”

禾青青:?

岑羽笑喷。

当然,人非圣贤,何况夫妻,争吵总是会有的。

比若禾青青总受不了岑钟只以术法维持干净、而不是用水洗澡。

岑钟觉得这又没什么,他都到了‘合体之境’,别说洗澡、不吃不喝也不妨碍他如今的肉|身。

禾青青却觉得用水洗就是更清爽一些,坚持要岑钟日日洗漱过再上榻。

有一次岑钟忘了,又懒得再动了,刚上床,禾青青便坐了起来,抱着一床被子要下去。

岑钟去搂她,禾青青撇嘴道:“臭死了。”

禾青青是真的觉得不干净,岑钟却以为她在说笑,跟着道:“臭男人,臭男人,可不就是臭的。”

禾青青满眼无语。

岑钟一愣:“真生气了?”

禾青青将怀里的被子丢过去:“敢情我同你说的,你都当玩笑呢?”

“别碰我!”

“夫人,夫人,青青!”

岑羽和沧沉还在。

只是不在人夫妻的房中,而在院外。

反正一个神龙一个上仙,隔得远也照样能听见。

岑羽听到这番争吵,拉着沧沉的手感慨:“还是我们两个好。”

都是男人,谁也不用嫌谁。

沧沉却说:“压到我袖子了。”

岑羽挥过去一袖子:“别没话找话。”

他们吵他们的,我们继续好。

而随着岑钟人生的一点点推进,岑羽见证了一段好的爱情,也跟着体会、感悟,乃至学着如何发展自己的感情。

他觉得一切都很美妙。

某日突发奇想,觉得若是轮回盘中的这一世,可以一直停留在这个时间段多好。

他喜欢青姐、岑钟、两人的感情,也喜欢与沧沉一起无忧无虑地边谈情说爱边从旁围观。

并不知道,轮回盘前的曹殿主原本在岑钟与禾青青大婚之后,便想直接把轮回盘拨到禾青青怀孕的时间点。

是沧沉,知道岑羽喜欢,特意让轮回盘驻足了许久。

曹阳不知道这些,留在轮回盘前的他,还暗叹龙神仁慈宽厚,不但许诺鬼王,还令崇舟多经历了这一大段的甜蜜前生。

曹阳:也是,毕竟是老丈人么。

就是岑羽,他那个卒……

算算算,不想不想不想。

只当不知道。

不知道!

终于这一日,登门问诊的郎中对岑钟施礼恭贺:“恭喜门主,夫人这是有喜了。”

岑羽一愣:原来他们婚后一年便怀上了原主。

沧沉的目光落向禾青青的肚子,眼底有含情的温柔——

凡人怀胎,胎体先成,而后才能承载投生的魂魄。

如今不早不晚,刚好一个月,岑羽应该已经投生在此了。

沧沉倒挺想抽离些神识探入那有了神魂的胎体中‘看看’如今的岑羽。

不过为防意外,也怕龙息侵蚀,还是算了。

而面对一脸期待、准备麟儿到来的岑钟和禾青青,岑羽则摸进芥子里,拿出芥子中的那只所愿瓶,悄悄在袖中捏着。

原主,不知你如今魂归何处,就且这么‘看着’吧。

如今便是你自投生后、不多的与你父亲母亲相处的时日。

虽还只是胎儿,但他们真的十分欢喜你的到来。

此时岑钟也还不是鬼王,对你毫无算计,满心只有期待和高兴,一心盼着你的到来,暗暗许诺要做个好父亲。

你从前诸多不甘,如今‘见’此,应该也能欣慰、安心了——你曾在父母的期许中,你曾有这世上最纯粹的爱——虽然这短暂的一切,终会在某日忽然戛然而止。

岑羽目视着的窗前,禾青青挺着九个月的大肚子,边抚着肚子边轻缓低声地哼唱,岑钟走到她身旁,怕她着凉,合上了一半的窗户,又搂住禾青青,同她一起看肚子,两人满眼期待,聊着未来。

这一日,禾青青终于生了,白白的大胖小子,整个门派上下欢天喜地。

岑钟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抱,接生的稳婆抱着襁褓里的婴儿,笑:“可不急这一时,男人骨头硬、动作粗,新生的娃娃这般嫩,还是先拿枕头练练好再抱吧。”

岑钟堂堂门主、此刻如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小子,他伸出手去,茫然地说:“我练过了。”都练了九个月了!

稳婆将襁褓摆到禾青青枕边:“这个时候便是你们娘儿俩最大。看你儿子,多可爱。”“刚好他睡了,你也一起睡吧,好生歇着。”

岑钟紧张麟儿,更在意爱妻,稳婆都这么说了,他便按捺下心绪,同接生的婆子们一起退了出去。

岑羽和沧沉站在床头。

岑羽好奇地看看那新生的肉嘟嘟的小胖子:这便是原主了。

你好啊,原主。

也算是我们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在沧沉眼中,则是一大一小两个岑羽。

小岑羽并不太乖,黑白颠倒,夜里不睡,白日昏沉。

岑钟和禾青青都不放心别人带,便亲自照料,照料得鸡飞狗跳——

禾青青和岑钟轮着在夜里哄孩子,哄得小岑羽要么哇哇大哭,要么蹬腿微笑,刚好不用睡觉。

到了白天,两人都困得不行,禾青青还好,刚生产完,谁都不敢让她操劳,她能在房中和孩子一起睡,苦了岑钟,日日提内气吊精神,又因为夜里被亲儿子折腾的,才四五日,堂堂修仙门派的门主,眼下竟犯出了青灰。

岑羽这个时候便拉起袖口,抚摸奶龙:同是崽子,你们真的乖多了。

感慨完,在小绿的脑袋上亲了一口。

沧沉直接醋了,不但要伸手把崽子从手腕上拽下来,还对岑羽道:“别的便罢了,亲龙只能亲我。”

岑羽玩笑地指着岑钟:“都是爹,差别有些大。”

沧沉却道:“龙窟的龙蛋只是与我同族同类,并不是我自己的血脉。”

因而它们既算不上是他的孩子,他也算不得什么爹。

岑羽又亲了小绿一口:“乖儿子,别理它。”说得好像是他的血脉、他是爹一样。

都不是也不妨碍做爹好么。

岑羽故意道:“都是造龙的,那我与父神应该算是同辈,我既然和父神同辈,你是不是该喊我一声……”叔叔?

沧沉幽幽道:“这般活泼,是因为许久没被打屁股了?”

半空的软塌上,岑羽和沧沉嬉笑打闹、滚做一团。

不久后,为赴凡间五年一度的仙门宴,岑钟带着门人、弟子御剑上路。

禾青青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奶娃娃,站在长亭边,向半空的身影挥手道别。

而这趟轮回之行,也要就此结束了。

许久未露面的朔悦在岑羽身旁现身,两人对着禾青青,均面露不舍。

朔悦叹息道:“只能在此时别过了。”

不久后,安禾镇与安禾门一起迎来夜袭和屠杀。

没人想旁观那时的惨状。

岑羽点头:“就此别过。”

只当是人生途中短暂认识便要分别的朋友吧。

停止运转的轮回盘前,朔悦、若白,沧沉、岑羽,齐齐现身归来。

曹阳在盘前对两位帝君拜下,拜完看向轮回盘:“嗯,那鬼王也该……”

忽然一顿,面露惊愕,当场跳脚:“不好!”

那鬼王竟然没回来,而是在轮回盘停下的前一刻,自己跃去了下一个时间点!

曹阳来不及解释,身影没入轮回盘。

岑羽:“?”

若白不意外地摇着扇子:“同样都是死,自然是要与心爱之人共死。”

岑羽才反应过来,崇舟是准备经历夜袭、禾青青死去的那一晚,在自己那一世也身死的时候,灭掉灵府殉情。

岑羽心中一窒,心道那鬼王竟情深至此。

沧沉则冷静地道了一声“妆奁”,带着岑羽重新进入轮回盘。

寻到鬼王的时候,轮回中的那一世已经走过了夜袭。

整个镇子都浸没在一片火海中。

那不是普通的火,是鬼火,崇舟用来烧自己灵府的火。

他们身处火海中,先看到了对着火跳脚的曹殿主,而后才是火海深处的崇舟。

崇舟坐在地上,怀里搂着禾青青的尸体,一旁还有他自己的肉身。

曹阳对着火中的他大喊:“崇舟!你怎可如此!你死后不入轮回,还步入鬼道,孽业深厚!这些都是要你这鬼亲自还的!你不还就想赴死殉情,我阴曹殿从来没这样的好事!”

曹阳:“出来!你给我出来!”

说着抬腿拔鞋,气得半死地往火中丢了进去。

崇舟却是一脸满足的微笑着。

沧沉与岑羽现身后,他望了过去,亦笑着道:“等我魂魄尽灭,妆奁便自发奉上。”

说完,他闭上眼睛,紧搂住怀中的禾青青。

沧沉护着岑羽,将人按在怀中,不让他看这一幕。

骤然间,火海爆起。

崇舟、禾青青,还有整个镇子都没入火中,看不见了。

反而有虚景在火中呈现——

是崇舟当初在深渊变出的那个假‘安禾镇’,假‘安禾门’。

以及一个假的多年之后的禾青青,还有岑钟。

禾青青在劝岑钟:“他江师兄虽然过于在意修炼飞升,未必是可托之人,但既是阿羽自己喜欢的,还是先由着他喜欢几日吧。”

又道:“孩子大了,总有他自己的想法。不能硬拦。”

岑钟紧紧地蹙着眉头,气得半死的样子,还拍了桌子:“他江雾轻也配?!为了修炼,拿了阿羽多少好东西?都道他品性还行,只是为人欠佳,我如今却瞧着他分外的不顺眼!”

禾青青哭笑不得:“为人也还好吧,不过是你这个做爹的,知道人家同你儿子一处,你左也不顺眼、右也不顺眼罢了。”

岑钟沉沉地叹气,禾青青咯咯咯地直笑,还道:“从未想过自己如今还会这般吧?觉得自己生的是儿子,只有上别人家讨媳妇的,没想到自家儿子也能被人讨了去?操心死了吧?”

禾青青笑得不行。

“爹,娘。说什么呢,笑那么开心?”

一个清俊欢快的身影走进房中。

赫然便是岑羽。

崇舟变出的那个镇子里,假的岑羽。

——原来崇舟做了鬼王,心中依旧是惦记原主的。

他造了这虚景,让虚景中有镇有人、有门派有禾青青、还有原主,让一切美好在其中继续。

而那虚幻的美好中,他是门主、是丈夫,也是父亲。

他在意儿子的决定,担忧儿子的选择,像爱禾青青那样,爱着自己的儿子。

岑羽默默地看着。

忽然,火海中撒出一堆一堆的牌子。

赫然正是‘和气’挂单的牌子。

那些牌子被鬼火一烧,烧出了内里所托之事,竟全部都与岑羽有关。

可见这么多年,崇舟在深渊,向外打听了多少亲生子的消息。

这与他在深渊时,冷淡无情的表现,截然不同。

岑羽错愕地看着。

这个时候,沧沉忽然手一抬,从火海中拈来一个条子。

展开一看,竟然是助凡人永驻青春、岁月不老的秘方。

而那条子的反面,赫然有岑钟随手写的一句话:人生苦长,却远胜鬼道,只愿我儿生生不息,终有一日,苦尽甘来。

原来是他助原主永生不老的!?

岑羽心中再度错愕:

崇舟,他不是鬼王,他一直都是岑钟!

岑羽看向火海,心底只余深深地震撼——

他亲眼见证的,除了一段美好的爱情,原来还有岑钟对原主久久不灭的父子亲情。

原来一个人的情感可以深沉至此。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纯粹美好的爱情、亲情。

原来人与人之间,可以随风遇、随风散,也可以牢牢抓住、死死守候坚持。

岑羽心口如被石头压着,沉甸甸的重。

他有些喘不过气,心底又十分的难受。

为原主,为岑钟,为禾青青。

这么好的人,这么好的感情,可他们……

全都不在了。

火还在烧着,火中的景象渐渐没了。

待火弱下几分后,曹阳身形虚晃,对着火海不敢相信地道了句“没了”,接着,一个布包的妆奁从火中飞了出来。

——灵府烧尽,岑钟没了,妆奁出来了。

沧沉抬手接住妆奁。

岑羽一看,心底滋味难辨。

因为这妆奁他见过,每日清晨,禾青青都会坐在窗前的妆台后,对着妆奁梳头打扮。

他先前只顾着看人,都没多留意。

如今这妆奁摆在眼前,禾青青却不在了。

岑羽按住起伏的心绪,定了定神,从沧沉手里接过妆奁,收入芥子中。

几日后,深渊裂缝。

岑羽一手本子一手笔,跟在倒骑嗡嗡的若白身后:“那龙哥喜欢吃什么?如果没有特别喜欢的,那有没有以前吃得比较多的?”

“坐骑呢?他喜欢圆毛、贬毛的?两个腿的、四个腿?会飞的、不会飞的?”

若白已经被这么问了大半天了,此刻烦不胜烦:“龙族的祖宗!你离我远一些可以吗?!”

岑羽神色轻快、坚定:“那不行,我日后是要同你龙哥长长久久、一生一世的,如今有空,你又刚好在,我必得追问清楚。”

若白毛了:“那你去问他。”问我做什么?

岑羽正色道:“他一向惯着我,在我这边什么都好,问不出来的,不若问你,好歹有个参考。”

若白白眼翻上了天。

岑羽欢欢喜喜。

他做了龙的人,龙也做了他的人,除了谈谈恋爱、睡睡觉、孵孵崽,自然还要为日后长久在一起而努力。

岑羽又追着若白问了半个时辰,在若白彻底炸毛前撤了。

撤回阴曹殿,遇见曹阳,一脸爽朗地打了个招呼:“嗨,曹殿主。”

曹阳拜了拜:“上仙。”

抬起目光,追着走过去的岑羽的背影,挑眉惊讶——

从轮回里回来,他竟然不是九孤之命了?

他原本的神魂命数,竟生生扭转了?

曹阳跟着扭过头,满头问号。

他懂情爱?

他不薄情不寡义了?

对了,岑羽……

他上次看的岑羽的阴阳册他扔哪儿了?

审判堂,黑无常狗腿地为沧沉奉上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岑羽的阴阳册,白无常站在一旁殷勤地端水倒茶。

沧沉翻开岑羽的阴阳册,因为如今已知晓岑羽出生何处、父母为谁,拜的哪家仙府,便没有从头翻,而是直接翻到了籍册的最后一页。

正要垂眸落眼,岑羽来了,黑白无常识趣地退到一边。

岑羽凑过去,高高兴兴的神色:“在看什么?”

“你的阴阳册。”

说着,两人一同落眼。

但见籍册末页一个大大的——

卒。

沧沉:?

岑羽:……

艹!他这穿越怎么还有掉马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