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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乞丐少年(2)

当阳光照射进破庙时,狗剩儿已经醒了。刚醒有些饿了,他便从破草席下拿出个纸包裹,里面还有一块冷硬的烧饼,是昨天乞讨的钱买来的,一直舍不得吃呢。

他看向梨素歆这边,看着梨素歆也刚醒来,得意晃了晃手中的纸包裹,有心向梨素歆炫耀自己的早餐。他想,若那小女孩能稍稍伏小来讨好自己,自己倒是不介意将自己的烧饼分她一点。

哪想他那臭屁样梨素歆鸟都不鸟他一眼,直径收拾好自己的位置,走出破庙。狗剩儿气鼓鼓地打开纸包裹,狠狠地咬了一大口。气死他了,真是个臭丫头、丑丫头,等下饿得求他,他也不会分一丁点的烧饼给她。

狗剩儿坐在高台上,摇晃着腿,啃着烧饼。当吃到一半时,他便有意放慢了速度小小口咬着,黑溜溜的眼睛时不时望向破面门外。

咦?那个丑丫头怎么还不回来,烧饼都快吃完了,若等下她回来后能好好道个歉说几句好话,小爷就大人不记小人过,还是分她一些烧饼解解馋。

等啊等,丑丫头还没回来,狗剩儿有些急了,这里有些偏僻,丑丫头该不会碰到什么危险了吧?

终于在狗剩儿按耐不住想去找她时,梨素歆回来了,手上还抓了只野鸡。狗剩儿有些吃惊地看着她,她手上脚上有好一些擦痕划伤,膝盖处有一些青了,应该是抓野鸡时弄伤的,不过小女孩顾不上这些,动作还不算熟练地开始处理野鸡。

梨素歆身上没有钱,只有一个姐姐在她满七岁生日时送她的小铃铛。小铃铛是银做的,很漂亮,很吸引女孩子们的喜欢,若当了就可以换一些钱,可是梨素歆舍不得将小铃铛拿出来,因为这是姐姐唯一留给自己的东西。这三天里,有时实在饿得慌了,便爬树摘野果或是找野菜抓野鸡这些,也慢慢摸索着生火处理野鸡什么的。

这些以前梨素歆从没做过,不知摔伤跌伤划伤多少次,但为了活下去,七、八岁的她还是咬着牙坚持下来。

野鸡被拔了毛处理好,梨素歆又从外面抱了柴木开始生火,把野鸡架上去烤着。好一会儿,烤鸡开始飘着香味儿。

烤鸡的香味慢慢的弥散在狗剩儿这边,许久不知肉滋味的狗剩儿不停地流着口水咂着嘴巴,眼馋地看向梨素歆这边。

或许是狗剩儿的视线太过于火热了,梨素歆不由地望向了狗剩儿的这边,眼神略带疑惑,像在询问狗剩儿怎么了。

狗剩儿脸一红,有些傲娇地将头扭向另一边,继续大口地啃着手中的烧饼,本来还觉得很好吃的烧饼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真是臭丫头、丑丫头,亏小爷刚刚还有一丝丝地担心你。

看着狗剩儿将头扭到另一边去,梨素歆继续翻滚着手中的烤鸡,烤鸡的皮慢慢变得焦黄,气味更是诱人,身后的视线也更加火热。

经过前三天的失败,梨素歆烤野鸡的手法是越来越熟练了,当拿起准备吃时,烤鸡是两面焦黄诱人无比。梨素歆撕了一块肉尝了尝,感觉比前几次都要好。

考虑到身后火热的视线,梨素歆想了想,将野鸡分了成两份,走接着过去将其中一份递给狗剩儿。

狗剩儿愣愣地看着递在自己眼前的烧鸡,这是给自己的吗?他吞了吞口水,似不在意地接过,眼神偷瞄梨素歆,其实丑丫头也不怎么丑,看着挺顺眼的嘛。

两人共同将烤鸡给分吃了,狗剩儿吃完后满意地拍拍肚皮,顺便道:“味道还不错,就是淡了点,下次小爷做叫花鸡让你见识见识。”

梨素歆没应话,狗剩儿这次也不生气,或许这小女孩本就是属于沉默寡言的那种吧。于是,狗剩儿自顾自地说:“对了,你叫什么名。”

梨素歆看了他一眼,沉默道:“......歆儿。”

“心儿?”狗剩儿觉得这名字挺好听的,那小女孩没有脸上的那块红斑,可真算是可心儿了,他想了想自己的名字,自打他记事后,人人都只叫他“狗剩儿”,什么大名啥的没有,说叫自己“狗剩儿”这也太没面子。

想了又想后,狗剩儿一锤定音说道:“以后你就叫我‘大哥’吧,我十一岁,年龄绝对比你大。”

梨素歆又瞄了瞄他,不说话。

许久,梨素歆忽然开口道:“你知道哪个地方是最好打听消息的。”

丑丫头主动和我说话了?!一直被梨素歆冷待的狗剩儿立即打了个激灵,马上搜索脑海中所知道的,不一会儿斩钉截铁道:“酒楼茶馆,酒楼茶馆是打听小道消息最好的地方,尤其是江湖事,人们很喜欢边喝酒吃饭边八卦。”

酒楼......梨素歆默默记在心里,脑海中也在不停地搜索小镇里几个茶馆酒楼。的确,酒楼茶馆是打听江湖小道消息的最好的地方。

梨素歆立马振作起来,起身准备出发小镇,这里距离那小镇有好几里路。

狗剩儿见梨素歆这一架势,吓了一跳:“你该不会现在就去吧?”

梨素歆点头,算是回应。

狗剩儿挠挠后脑勺,看在丑丫头请自己吃烧鸡的份上,就勉为其难地和她一起去吧,也正好在那小镇上乞讨一下。

“正好我也去那有事,和你一起吧。”狗剩儿别扭道,他绝不承认他是有点关心她,丑丫头虽然丑了点,但年龄小很容易被人贩子给盯上的。

“......谢谢。”梨素歆能感觉道狗剩儿的好意,他们两个本是互不相识的陌路人,狗剩儿虽然别扭了点,但是确实颇为照顾她的。

两人大概简单收拾了一下之后,很快就出发了。

两人并排着走在路上,这段路杂草丛生,偏僻了些。狗剩儿走着走着,悄悄拉起梨素歆的小手。

梨素歆僵硬了会,却没甩开手。狗剩儿心中立即美滋滋地,顺便给梨素歆在自己心中的印象又加了几分。丑丫头的手真好握,软绵绵的很有手感,而且除了些小伤痕外又没茧子,狗剩儿没读过书,想不到更好的词,但他敢说这是他碰到过最好看的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