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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回 巴蜀(1)

巴蜀之地,古往今来就因为地理的原因和中原阻隔了千山万水。周时在巴蜀有巴国和蜀国,后秦派出大将司马错,远征巴蜀,将他纳入了自己的怀中。从此,巴蜀成为了中原的一部分,可由于山川阻隔,以现在的交通条件,只能以栈道通行,所以还处于较封闭的状态。

后秦被灭亡之时,项羽在关中分封诸侯,将巴蜀和汉中封给了刘邦,称为汉王,可刘邦并不想被困死在蜀地,所以他行军到汉中的新郑后,就将新郑作为自己的国都,而派出了使者前往蜀地招降原来的秦国守臣,秦国本来在巴蜀有数万驻军,可主将赵兴在支援咸阳的路上得知咸阳陷落的消息后,就带领着自己手下的精锐人马六万余人撤往江东零陵等地,不敢在这巴蜀之地抵抗,而剩下的只有不到二万的老弱残兵,根本就不是任何人的对手,蜀地的太守见到了刘邦的使者后,交出了印信文册,向汉王投降了。刘邦得知蜀地投降的消息后,十分高兴,派出了将军马延带领三万人马进入蜀地驻守,同时让原来的秦国的太守继续留任,只是要求他按向汉中运送各种粮草物资补充自己。而且巴蜀虽然与世隔绝,但中间的成都平原却由于当年的大秦太守李冰所修造的都江堰提供的水利设施的灌溉,不仅杜绝了水患的发生,而且还消除了旱灾的可能性,成为了一个旱涝保丰收的粮仓,所以,蜀中的粮食除了自给外,还有很多的富余,所以原来的秦国就有相当一部分的粮食来自于蜀中的供应,而现在,这里又为刘邦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粮草物资。

当龙且来到了江东的会籍城见到了太守陆定,向他说明了项羽派他来的意思后,陆定不由得大喜,说道:“终于机会来了,霸王才想起我们来呀,这二年来,我在这天天练兵,就是为了这一天。龙将军今日在城中好好休息,明天我们一同出发前往姑苏。”龙且不解道:“去姑苏做什么?不是在这里调动人马吗?”陆定说:“将军莫急,等到了地方,你自然就清楚了,霸王早就把大军给你准备好了。”虽然还是有点摸不清头脑,但龙且听说霸王已经安排好了,也不好多问,就回到客户中休息了,等第二天同陆定一起前往姑苏。

第二天一早,用过早饭后,陆定就来找龙且一起出发,出了太守府后,只见有约百余名骑兵在府外集结,陆定说:“龙且将军,我们去姑苏。”说完后一马当先出发了,龙且连忙打马跟在后边,其余的骑兵则紧紧跟着他们两个。走了约有三日,来到了姑苏城,在城内休息了一晚后,并不在城中停留,他们又快马驰向了南方,又走了约二日,来到了当年项羽征伐南蛮的金背关,可这里早已没了关口,当年南蛮被征服后,项羽就让人拆除了这关口,防止万一有人作乱,将关口占住,就可以控制南蛮,又行了不到一日,他们来到了阔叶城中,这座当年南蛮的王城,现在早已变成了大楚的一个边关城市,原来这座城里的南蛮国王及贵族,早已被迁往姑苏城内居住,而这座城,现在就是一座巨大的兵营,城上飘扬着大楚的军旗,守卫城门的士兵验看了他们的身份路引后,连忙跑进城去报告了主将赵兴,赵兴慌忙带领着手下的众将迎出了城门与龙且和陆定见礼。众人推让一番后,一齐骑马进入了城中,在原来南蛮的王宫大殿中,陆定请龙且上座,向他介绍道:“龙且将军请看,这位赵兴,是现在征蜀军的左将军,大军主要是由他训练的,这位叫止山,原来是南蛮的小王子,和霸王曾经打过一场,败于霸王手中,现在是征蜀军的右将军,他们在这里奉霸王的命令训练大军已经有快二年了,现在大军已成,就交给您龙且将军了,他们和我将跟随您一起征伐巴蜀,赵兴将军原来是秦国巴蜀守将,后带领人马辗转来到这江东之地,投效于霸王麾下,所以这入蜀的路径,就由赵兴将军带领。”听到了这里,龙且对项羽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想当年他们还只是刚刚从关中灭亡了秦国回来,霸王就为今天埋下了这支伏兵,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可他哪里能想到,项羽是穿越来的,熟知历史呢。当夜,四人在军中畅饮,然后传令三军,休整三日停止训练,三日后出兵。休整了三日,军粮物资等东西都已经准备妥当,全部兵马也都作好了远征的准备。当第四天的早晨,吃过早饭后,龙且等人就带着五万人马出发了,赵兴被派出带领着三千人马为先锋,为大军标明路径并沿途为大军的通过修桥补路。从江东到长沙这一路还好,至少还有路径可通,虽然不好走,至少大军还可以畅通无阻,可当他们的人马在长沙补充了粮草物资,再次向西前进的时候,却发现根本没有路可以走了,前锋的人马只能是变成了修路大军,一路上为大军修路搭桥,而有时候还遇到了很高的山,山上是白雪皑皑,山下却烈日当头,可以说人马受尽了磨难,终于当大军到达了蜀地的边缘江州时,人马竟然减员了近五千之多,这还是事先根据赵兴的要求,准备了许多的必备物资的情况下,如果不是这样,估计大军能剩下一半就不错了。当人马来到离江州五十多里的一座山谷中后,龙且让大军在山谷中安营扎寨休息,他则和赵兴一起带着数十名斥侯和亲卫,偷偷骑马来到了江州城东几里的一座小山上,观察城中的动静,只见城门口人来人往,看来根本没有察觉他们的人马到来,城门口站着四五个士兵,拄着手中的长矛,盘查着过往的行人,偶尔调戏一下进出城的小妇人,或者向商贩勒索一些钱物。

观察完后,他们悄悄地退回了大营,龙且召集了众位将领议事,他说道:“这江州是我们到达蜀地的第一战,一定要打得干净漂亮,争取一举拿下此城,如能将守军全歼,敌军就不能知道我们来到的动静,到时利用这城内的粮草物资补充我军,我们可以挥军马上打下成都城,则蜀中可定啊。不知诸位有何好计,可拿下这江州城。”陆定说道:“我们可以集中起我们的骑兵,利用早晨刚刚开城门的机会,迅速冲向城门并占领,然后大军进城一鼓占之。”赵兴说道:“这江州城在以前,并没有多少人马,在我印象中,只有不到五百人马,因为此城在东南方向,属于蜀中的后方,除了成都,没有路通向这里,而现在,我不知道这里有多少人马。”龙且听完众将的意见后,说道:“我们对城中一无所知,需要谨慎啊。我准备亲自到这城中打探一番,回来后再定计。”众将听了,都不同意,陆定说:“龙将军乃是三军主将,怎么可以亲身犯险呢,要知道,你如果有个闪失,对我们的巴蜀攻略可是有致命的危险啊。”赵兴也说:“末将认为,龙且将军不能去,您不通当地语言,进城后很容易露出马脚,我请求派我前去,我原来在这巴蜀之地呆过的年头可不少,会讲当地的话,还是我去比较好。”听完了赵兴的话,龙且觉得有道理,就说:“那就麻烦赵将军了。”可这时,有个人不干了,大声喊道:“我止山也要去。”龙且一看,原来是蛮王小王子止山,对于这个能和项羽过招的小伙子,他还是很佩服的,可他也知道,这个小子是个莽人,让他当先锋行,可这探察敌情,他去了只能坏事,所以他说道:“止山,不得胡闹,我让赵将军进城是为了探察敌情,我答应你,一旦了解清楚了敌情,我让你当先锋,拿下此城,如何?”止山听了说道:“那将军可不能反悔。”龙且说:“我堂堂大楚征蜀军主将,能骗你吗,你就准备好攻城吧。”止山不说话了。

于是,赵兴带着两个亲卫下山装扮成了山民的模样,向江州城行去。他们到了城门口,发现守军在赵兴递给了他们伍长一块银子后,就并不检查,只是随意看了他们两眼,就放进去了。来到了城中后,他们在街上随意溜达,走到一处酒楼后,赵兴一看已经到中午了,就带着亲卫进了酒楼里,在二楼靠窗的地方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看着外边的人流,赵兴注意观察着,突然,一个人进入了他的视线,他认得这人,是自己以前在蜀中时军中的一个文吏,是巴蜀人,后来自己率军出走后,这个文吏没跟着大军走,就留在了蜀中。他对一个亲卫说道:“把下面那人请上来。”亲卫听了后下楼,来到了文吏的身边,说道:“是张孝成先生吗,有个故人在这酒楼之上,想同您见一面。”张孝成听了后,向酒楼上一看,只见赵兴向他招手,他就随着赵兴的亲卫来到了酒楼之上,他一见赵兴,就想拜,可赵兴早就托住他的手,说道:“数年不见,先生别来无恙啊,请坐。”坐下后张孝成说道:“将军如何又回到了这蜀中,当年您不是带着大军向东而行了吗?”“唉,一言难尽啊。”赵兴将这几年自己的事情简要的向张孝成说了一番,接着他说道:“我此次奉西楚霸王之命征伐巴蜀,不期在这里遇到先生,不知先生现在在哪里做事。”“不瞒将军,我现在在这城中的太守府上找了个差事谋生。”“那先生可以告诉我想知道的情况吗?”“好,当年如不是将军帮助我老父治病,老父恐早就病死了,此恩我一直思报,现在就是我报答将军的时候了,这城中在汉军到后,将原来的秦军降兵打发过来二千人,现有二千五百余人,太守还是原来的那个,叫做何梁,将领嘛则是一个叫王霸的人。”“哦,竟然是他。”赵兴说道。张孝成问:“将军认识他?”“嗯,以前是我手下,也是一个勇将,可惜那年我们走时,他要留下照顾老母,所以没有和我们一起走,没想到被派到了这里。”“哦,我听说,这王将军到了这里后也不整修防务,每日只是饮酒。”“哦,如有可能,我想见一见这王霸,不知先生可否为我引见。”“好,将军等我消息。”“我就住在这酒楼的后院客栈之中,你约了他就来我房中相会。”赵兴说道。当下张孝成也不耽误,告辞而去。赵兴则回到房中,派出亲卫在门口等待他带消息回来。

当晚,张孝成带了一个黑黑的汉子来到了酒楼门口,见到赵兴的亲卫后,说道:“这位就是王将军,速带我们去见赵将军。”于是亲卫将他们带到了赵兴的房中,王霸见了赵兴,一下子跪在地下,说道:“将军,你可回来了,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呢。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走,将我们丢在这蜀中,受了多少鸟气。”赵兴连忙将他扶起坐下,说道:“王霸,不要激动,有什么慢慢和我说。”王霸坐下后说道:“将军你是不知道,自你们走后不久,汉王的使者就来了,蜀中太守王矫就率我们投降了汉王,反正大秦也已经亡了,我们只想着能够平平安安过日子就行了,可没想到,汉王派来了将军马延接收了蜀地的防务,可这马延仗着是汉王派来的,竟然全不把我们这些降人放在眼中,认为我们都是亡国的人了,只能乖乖听话,竟然对士兵动辄打骂,甚至杀死,并且对太守大人的话也是从不听从,去年三月,他在城中看上了刘敦将军的女儿,想纳为小妾,可刘将军不同意,他竟然以诬蔑刘将军心怀故国,不满大汉统治之罪,将刘将军处死,并将刘将军的女儿抢入营中,可怜刘将军的女儿,被糟蹋后悬梁自尽而死。我找他理论,他竟然说我是刘将军反叛大汉的帮凶,也要把我处死,后众将苦劝,才放了我,不过竟然给我二千人,让我来到这远离成都的江州驻守,我来到后,心中烦闷,想起以前在将军手下,大家是多么的快活,现在却要受这鸟人的气,真是气死了我,今日张先生来找我,说将军找我,我起先还不敢相信,后来听了张先生说将军这些年的事,我才知道将军这是奉那天下无敌的西楚霸王之命,来攻打这蜀地啊,如蒙将军不弃,我愿意作为将军的先锋,助将军取这蜀地。”“好,王霸,如你能助我,我取蜀地易而,但现在我们要先无声无息地取了这江州城,你可有计划。”“将军放心,这江州驻军全在我的手中,全是我以前的部下,只要我一声令下,就会投降将军,我现在就带将军去太守府,看太守降不降,如不降就杀之,则此城可立下。”赵兴听后大喜,说:“好,事不宜迟,现在动手。”于是,赵兴和张孝成、王霸带领着数百军马包围了太守府,太守一见,连忙问王霸:“王将军,不知这是何意?”王霸说道:“现在西楚霸王派赵兴将军来取这蜀地,我已决定投降楚军,不知太守大人何意,是愿降还是要效忠于汉王?”太守听后,一看这架式,知道如果自己说不降,立即就会被杀了,所以他说道:“我也愿降西楚霸王。”

于是,赵兴一举兵不血刃的拿下了这江州城,派人通知龙且后,龙且带着大军进了城,让人马封锁消息,防止被成都得知楚军进蜀,另外对献城的王霸给予黄金千两的奖赏,还封他为左军校尉,继续在赵兴手下效力。龙且决定在江州让人马休息几日,就出兵直奔成都,杀汉军个措手不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