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无尽之界·第七百八十八章·速行车间
考虑到记忆下载和读心术之类的真正外挂，萧龙觉得这件事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没错，突如其来的新事件把主角领向新冲突，只不过这次的敌人要稍微棘手一些。”
伊斯冲着萧龙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先前还嫌弃吐槽太频繁，转过身就拿过去自己用了！？呵！雄龙！
可是黑暗接下来的话，却让萧龙与伊斯同时止住了前进的步伐：“嗯哼~他们刚开始联系过我，让我为他们提供一些...小小的协助，提供的报酬十分诱人呢~”
“...那你答应了吗？”萧龙望向黑暗逐渐变得有些缥缈的背影，认真地询问道。
“如果我答应了，你们还能安然无恙地呆在我体内吗？”头也没回地答道，黑暗所附身的矮人双瞳，在说话的同时似乎变得更加幽深了。
“呼——想一想也是，不好意思啊我还怀疑你，话说报酬该不会是？”大致猜到了一点，可萧龙还是忍不住好奇道。
重新开始前进，黑暗顺势回应道：“啊没错~它们毕竟毁灭了数以百计的位面，从英勇战斗再到逃难和死亡，期间会产生形式结构极为繁杂的负面感情——它们无法使用这股力量，所以才会将其当做一种【货币】，来跟各个世界的黑暗进行交易，好让我们去做一些事情。”
伊斯偏过头跟萧龙对视了一眼：“那么，请问它们雇佣你们做哪些【事情】呢？”
“很简单，消灭这颗星球上的所有神祗。”黑暗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萧龙的心里‘咯噔’一下：原来如此...它们让世界之暗出手吞噬掉神祗，再用各种手段去慢慢瓦解失去了神之庇护的文明！
黑暗‘哼哼’一笑：“话说回来小家伙，你知道上、中、下三个阶位的神，所代表的东西吗？”
见萧龙那副不置可否的犹豫姿态，黑暗笑着摇了摇脑袋：“你这家伙平日里见到的事物，基本上是普通人难以想象到的存在！而且他们还不会对你全力出手，所以你不明白其中具体蕴含的东西也情有可原，让我来给你好好阐述一下吧~”
黑暗随即给两人详细讲述了一下关于神的分级制度：撇开每个位面独有的特殊力量，还有进入神界之后选择投靠的主神势力以外，所有的神祗都被分为下位神、中位神和上位神三类。
吞噬过活生生的神祗与神格，以及窥视了二人记忆的黑暗，对神之规则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因此给他们举出的例子也更加浅显易懂，比较接地气。
下位神是最为常见的神祗，领域强者或吞食掉普通神格的家伙，会抵达的第一个神之阶段，这个蜕变和羽化的过程，被大家称之为【飞升】。
因为跨越瓶颈本身就是一件需要极强实力和意志力的事，不需要再添加额外的历练，所以相较于仙侠世界里，那引起天地共鸣反应的【渡劫】来说，飞升的安全性要远远高于前者。
黑暗在此处还小小吐了个槽，自然闪电的电压约为一亿到十亿伏特！转化成能源的话，在正常220V电源上安装一个25瓦能耗的电灯泡，心算一下大概能持续点亮这颗灯泡大概12.68个世纪！瞬间产生的温度，还高达摄氏一万七千至两万八千度不等，是恒星表面温度的三至五倍！
换言之，你可能辛辛苦苦修行了几十或几百年才得到了渡劫的机会，然后老天爷就把这玩意儿不停甩在你的脸上...从这个角度来说，东方的神仙之所以数量稀少，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啊！
伊斯和萧龙也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伊斯的笑点不知，可是萧龙却能脑补出相应的滑稽场面：飞升要是也加上渡劫的元素，差不多就是一边拼命突破着自我的极限，另一边还不停让神雷术给自己洗脸，想一想还真是充满了喜剧元素~
回到正题，虽然飞升的过程要耗费一定量的时间，可是具备飞升资质的家伙也并非愚钝之徒，事先肯定会做好万全的准备。
正因为如此，下位神的数量要远远超过其他两个神阶，甚至丝毫不夸张的讲，下位神就像这个世界上的蚂蚁一样多！而中位神和上位神的数量就像社会中的权贵们，不少但是也绝对不多。
说完了数量问题，接下来自然就是实力了，言简意赅的概括下来，三大神阶无非就是以下几种：
下位神，具备摧毁普通位面的力量，可是若强者们联合起来也照样可以与其一战，在神界里就像是【小虾米】一样的存在。
他们要么皈依到某位主神麾下接受庇护或者加入自强势力，要么就当一名‘野’神，无论逍遥自在或者变成抢匪等等，既然他们没有受到任何一方的庇护，那么自然也就没有多少神，会去在意他们的生活方式与死活。
每天在神界里死去的下位神，可比每天死去的普通人要多数十倍！因此不必担心无穷无尽的神界，某一日会被不停涌入的新神祗们给填满。
中位神则是下位神历经不逊于九九八十一难的劫数，修炼出了先前复数式力量总合的能量，才能进阶为中位神！
中位神的生存条件要远高于下位神，无论是游神还是主神座下的神祗，作为真正的‘种子选手’和各方势力的中坚力量，这时拉拢中位游神的势力会增多，而有归属的中位神，获得的资源更多也更珍惜，在神界里是类似【鲸鱼】一样的存在。
至于上位神，那可就是所谓的【团宠】了，没有势力的上位神，会被开出极其优良的条件！即使自身的属性与势力不符也会受到邀请，就像失落神界里的亡灵法师，还收到过天堂的邀请一样。
上位神的实力高深莫测，因为抵达上位神阶之后，暂时还未有谁摸索到过修炼与积攒力量的极限，其他小说中还有着【上位大圆满】这一设定，可是在此处却没有，具体的原因连黑暗也想不出来。
或许这就是主神们为何具备以嘴弑神的能力吧？方便管理众神，以免力量修炼至深的上位神，在某天做出偏激又愚钝之事。
总而言之，上位神在神界里的实力和地位排行除主神外最高，因神而异可能是【利维坦】、【幽厉欧】或者【海噬者】中的任何一种，以貌取人的自大白痴往往会第一个惨死在他们手中，这也是下位神死亡率偏高的原因之一吧。
“大概就介绍这么多，让你也对我们世界上的几位神祗有点基本了解，别有点麻烦就怂恿他们来帮忙...如果不注意的话，很可能会死的喔~”
黑暗笑吟吟的一番话，让萧龙知晓了许多...或许，索尔和洛希尔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无所不能，下级位面归下级位面，真要到神界里去大显身手的话，他们也会过得有些‘艰难’吧。
忽然想到索尔不继续追求更加强大的力量，就跟家人和同族呆在这个位面的事情...或许并不是没有理由呢。
“至于我的力量嘛...”黑暗说到这里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望向身后的两人：“可以算作初期【幽厉欧】时期的上位神吧？好歹众神大战时期也侥幸吞噬过一、两个，要是连刚进阶的上位神都不如，那可就丢脸了呢~”
郑重地点了点头，萧龙深吸了一口气：“难怪，以你的实力想要做掉洛希尔和索尔简直是易如反掌...那你当初为什么还要用那样的方式，让阿兹米尔的人们搬迁呢？你只要动动意念传送走他们不就行了吗？”
黑暗邪魅一笑，可是在矮人的身上就变成了皮笑肉不笑：“所以说，小鬼你还是多接触接触所谓的‘脑残’群体吧~虽然会让你在情绪上感到不太舒服，可是的的确确能学到很多呢~首先，我的存在是秘密，哪位王者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土地上存有污秽之物，被拿来搞政治的事情我就不多说了你都懂，我也不惧前来讨伐的‘正义使者’们——玩具嘛，越多越好~”
“其次，我送走他们还会有其他人来‘占领’旧城，好比现在居住于其中的小老鼠们一样，人性也好兽性也罢，蝼蚁们一生都在寻求自己的归属，虽然我不受到位面守护者的限制，但是你需要知道在黑暗之中，有一种负面感情叫做【慵懒】：我可以随时吞并掉整个世界，但是我太懒了~”说完，黑暗轻轻地抬了抬食指。
附近的漆黑无光的环境，瞬间变成了蓝天与草地，萧龙和伊斯两旁绿草茵茵的空地上，冒出了诸多曾经世界的地标建筑：故宫、比萨斜塔、狮身人面像、金字塔、救世主基督耶稣像、埃菲尔铁塔、红场、勃兰登堡门等等等等，原本需要在全球各地转一圈下来才能观摩的景致，现在已经齐聚一堂。
矮人漆黑的眼眶里，此刻也多出了一对有着黑色瞳孔的眼球：“你看！我要是想的话也能像米克一样，在我自己的世界里当造物主！那么我何必再大费周章，去做【征服世界】这种费力不讨好的多余举动呢？万事万物都有满足的点~不满于现状的存在，要么其野心远远超过自身的能力，要么就是单纯的无能狂怒罢了~而我，对现状非常满足~”
“即使是纯粹的黑暗也能创造出美好之物，受教了。”此话虽然由伊斯所说，可照样道出了萧龙的心声。
“既然你们喜欢这副光景那就维持现状吧~反正当前的位面里就只有两个上位神，龙岛上的龙魂和你从神界带回来的亡灵法神，不过后者我已经许久没有感知到了，应该进入他自己的田园里了吧。”
黑暗的话萧龙并不陌生，因为不管是吉恩还是尤诺米亚，他们两兄弟给自己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善者即使被逼无奈踏入了邪魔的道路，可是在最后却依然能够不忘初心，实属世间罕见的难能可贵。
稍微顿了顿，黑暗淡笑着看向了伊斯：“所以，把你想说的话全部说完，然后一起踏上旅程吧，你们的存在虽然单调了一点，可是既然攀上了小鬼头这个大腿，以他重情重义的性子来看，你们三个小东西保底也会是永生不灭的存在...虽然我也能代劳，可是由本人说出来的情感，才会显得更加真切吧。”
萧龙顺着黑暗的话，抬头看向了站在自己身旁的伊斯——这家伙一路上以吐槽役为由，不停给自己讲述着世间的种种真实和大道理...这种家伙往往会被其他人认定为极度无趣，进而被取笑、孤立及排斥。
正如黑暗所言，无论他们最后怎么选择，是继续跟随自己还是独立自主，自己都不会忘记这份情谊，而伊斯只需要跟在自己身边阿谀奉承就好，讨自己的欢心来得到更多收益。
可他就是要扮演【吐槽役】这个角色，以最直观、最口水话、最惹人讨厌的方式，不停给自己分析着一路上遇到的种种事件，好似世界上没有不能被吐槽的事一样...正因为如此，萧龙才更想知道这个‘不会做人且不懂人情世故’的家伙，到底想给自己说些什么。
在黑暗的世界里，伊斯知道自己的一切想法无所遁形，当即也懒得再继续掩饰自己了：“好吧...其实我唠唠叨叨的原因，除了责任感以外还有一种名为【成就感】的东西，那就是你跟永生不灭的特斯拉很像，当然，你最后肯定会比他更加‘波澜壮阔’的多，可是你们有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你们不死不灭的特性...或许是某种更加伟大的存在吧，只是我一时之间找不到词汇来形容...总之对普通人来说，生命的宝贵之处就在于它终将逝去——【在有限的生命里，创造出尽可能多的价值】这句话，说穿了就是于有限的时间内，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和价值，然后幸福美满地结束这一生，这才是普通人所追求的生命。”
“但，你并不是‘普通人’中的一员，所以我总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多余，乃至呆在你的身边都显得多余——我既不是你‘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的多功能伴侣，实力也只是靠投机取巧的方式来协助你，唯一能彰显我存在价值的东西，就只有从过往的经历里，所总结出来的经验和大道理了。”
“我想让你今后在成为那全知全能存在的时候，还能记住我，记住夏曦和夏伏...呵呵呵呵，对那时的你来说，我们肯定就是愚昧无知而且极度庸俗的存在吧？所以我觉得自己抓住一切机会，在你的身旁刷存在感，确实好自私...”
“说够了吧？”自我叙述被无情地打断，伊斯有些惶恐地望向萧龙，可是那里只有一张充满了温暖笑容的脸庞：“我其实一直都知道，所以我才总会把你单独留在身旁，默默听你那些显得略有些偏激的大道理和真相~夏曦有夏伏陪着，而你在外只有我这个学生和君主陪伴，我要是再严厉点苛刻点，整天对你指手画脚和耀武扬威的话...你们已经够辛苦了，多休息一下吧。”
伊斯微张的龙吻已经逐渐颤抖了起来，眼睛里也溢出了泪水：原来，这个小家伙一直在配合自己不懂装懂...
在自己高谈阔论的时候，他只是满脸认真地聆听，但是却从来没有反驳过自己的任何一句观点，哪怕说到‘屠杀平民来换取成功’之类的争议话题时，他也只是摆出一副深沉的思考貌，可终究还是对自己露出了笑容。
这个真正靠着【天生】和【运气】一路走来的小家伙，原来一直坚守着自己心中的那份温柔，那居住在其中不谐世事但又和蔼可亲的高中生，原来从未改变过。
面对跪倒在地痛哭流涕的伊斯，萧龙走上前去轻揉他的头颅：“不哭不哭，以后还要继续麻烦你呐~别这么快就想把设定给撇开喔？我大道理还没听够呢~万一我哪天想不起来了，你还能提醒我不是么？老师~”
伊斯把头埋在萧龙小小的胸口里破涕为笑，没有做出回答只是轻柔地撞了他一下，但意思却不言而喻。
回过头，萧龙望着一脸淡然笑容的黑暗，比出了一个大拇指：“虽说没想到这么快就捅破窗户纸吧，不过还是谢咯~”
黑暗默默转过身，使得萧龙看不见他的表情：“嗯哼~那么快走吧，我们快到了~”
默默跟在黑暗身后，萧龙与伊斯相顾无言地走了约莫五分钟左右，便抵达了他们要去的地方：“我连接了几个节点送你们出去，矮人族百年前整体向西迁移，现在离地面最近的城市就是这里了，建在地下五百四十米左右的位置，待会你们自己从墙壁里走出去就好。”
“墙壁？我们不是一路直线走过来的吗？”萧龙不是非常理解黑暗的意思，他们也的的确确在风景宜人的道路中央笔直地走着，从各方面来看都像是黑暗单纯地领着他们，来到了搬迁至远处的新矮人城市一样。
指着远处向这里透进红色光芒的出口，黑暗负手而立：“哼~真是个在不该愚钝的时候，肆意展现出愚钝面貌的小鬼呢~不过不讨厌就是了...他们迁移的方式有点不受待见，精金钻头毫不遮掩地深挖下去，可惊动了不少难缠的东西呢~好在矮人族的名声在外，倒也请人解决了诸多问题，才使得他们能在魔兽森林下方建起易守难攻的都城~因此，他们的地下城市分布犹如树叶般分散，我可是短短半小时内就跨过了将近四百公里喔！你们要回龙岛的话，估计要辛苦一下了~”
“了解，感谢你的帮助。”萧龙说着，示意伊斯跟着自己向出口走去。
“祝你们这次旅途顺利~虽然想这样说吧，不过矮人族内部现在可是乱成了一团麻~想来单单只是去传句话，想来也会困难重重吧~”可是黑暗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两人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伊斯率先发问道：“此话怎讲？”
黑暗轻轻地耸了耸肩膀，眼珠伴随着周围的景致一道消失，回到了最初空洞深邃的模样：“谁知道呢？你们亲自去见识一番就懂了~要知道我可是卑鄙无耻没有底线的世界之暗~即使拒绝了那帮自诩世界毁灭者的白痴请求，我也照样要收下报酬！作为对他们立足于此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酬劳~”
说到这里，黑暗忽然贪婪地舔了舔嘴唇：“不过嘛，嘿嘿嘿嘿嘿~世界毁于一旦、种族惨遭灭绝、位面归于沉寂~那种绝望、不甘与永恒罪恶所带给我的东西，是你们完全想象不到的舒爽！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和想象！所以我也贯彻一下自己邪恶存在的本质，替那群家伙保留点小秘密好了~说出来不就没意思了么？请吧~”
跟伊斯对望了一眼，萧龙朝着黑暗点头示意，随即就与伊斯重新迈开脚步，走向了那泛着红光的出口。
直至两人离得近了，站在原地的黑暗才笑着高喊了几句话：“至于先前那句【好奇心害死猫】的意思，是这个世界上要论致命与神秘的东西，还有诸多比我更‘纯粹’的存在~冒险固然有趣，可是我依然希望你们能尽量小心一点~修罗炼狱就是最典型的例子~那么，再会。”
“好！再次感谢！”萧龙和伊斯同时回身朝着黑暗挥手道别，随后便径直走出了漆黑的通道——正如黑暗所言，他们是从墙壁里‘凭空穿越’了出来，身后的黑色通道关闭之后，这个不起眼的隐秘角落，就只剩下千万吨的粗糙岩壁，以及两人头顶上那露出橘红色光辉的出路了。
两人不发一言地振翅飞上了岩石的顶端，在他们眼前出现的一切，让二位不约而同地露出了讶异的神色：离地约六、七十米高的悬空城市之下，是不停冒着气泡的炙热岩浆，解释了先前那橘红色光源的来历。
让他们讶异的地方是：这座四通八达的钢铁都市几乎空无一人，好似所有矮人全部人间蒸发了一样！本来准备好迎接繁华场景的两人，心里涌出了一丝不好的感觉：所以，黑暗给那群家伙保守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东西？
以萧龙的眼力不难发现，整座倒插在岩石层上的悬空城市，基本上是由黑铁所打造的基础构成，某些容易磨损的构件甚至还用上了秘银和精金！谁说这些是稀有的贵重金属？麻烦滚出来挨打！
话是这么说，可普通的民居建筑和商店等等，差不多就是普通的深层岩石或精炼钢铁所打造，想来有能力用黑铁、秘银和精金来建造城市，钢铁之类的普通材料，想必是眼下最不值钱的东西了吧？
“飞过去看看吧？总躲在岩石缝里也得不出什么结论。”伊斯转过头向萧龙说道，得到肯定的答复以后，他们就张开翅膀朝着城内飞去。
说是一座城池，可是城市四周只有高度适中的黑铁围栏，防止年轻的矮人们在玩耍之于跌落到岩浆里，除此之外这里连座瞭望塔也没有...至少萧龙还未发现任何一个巡逻的兵丁，或者四处闲逛的投机分子。
不过这样也好，省去了萧龙用时停闪烁混入其中的功夫——毕竟一天一次的保命技能，瞎使用的话可能还会招致灭顶之灾。
飞行高度与城市齐平，萧龙和伊斯在岩浆与大型建筑的掩护之下，稳稳地降落在一片环形的空旷市场当中——这座暂且不清楚名称的城市，居然连基础的防护结界也没有架设？未免太高看地底城市的安全性了吧？
降落地点除了店铺们的高度平均【矮】了一截，其他地方倒还像模像样...如果有人运营的话，想来肯定是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致吧。
“我觉得矮人们真心需要学习一下金融管理和商业学，这也太真实了吧？”顺着伊斯的话向店铺里看去，瞬间明白伊斯所指的萧龙也苦笑了起来。
环形的小型市场里大概有五十六家店铺，其中每十个商铺里就有八个是铁匠铺！放眼望去简直就是清一色的‘铁砧与熔炉’大市场！可以想象出平时要是来个锻造工作，整个市场都是大老爷们那争抢活计的嘶吼声...简直不敢恭维啊！
剩下的店铺则是餐饮和住宿，让萧龙默默庆幸着矮人们好歹还需要吃饭睡觉，不是整天泡在锻造工艺上的机器人。
多说无益，萧龙立即放出精神力探查了一番，可是却发现无影无形的精神力，居然被这座城市中的所有材料排斥！玻璃、石头、钢铁乃至木头，精神力都只能在它们的外壳上摸索一遍，却无法像其他的正常物体那般穿透进去！这是怎么回事？
“前面的两个外来者！你们是哪个匠师手底下的学徒！？”冷不丁的一声大喝，忽然从两人的侧面传了出来。What！？所谓的匠师学徒又是怎么鬼东西？再者，无论伊斯还是萧龙，他们二位竟然都没有察觉到背后有人悄悄接近了他们！
普通的气息遮断肯定做不到这一点！‘骨头贼硬’的伊斯连身体都还未完全熟悉，其感知能力基本上也可以忽略不计。
至少已经扩出的精神力，或者以萧龙九阶神圣巨龙的感知能力，或多或少总能察觉到一点风吹草动吧？可他们就是这样犹如不具备任何力量的麻瓜一般，被不知不觉地靠近了。
这就是现实，而他们必须不断接受现实。
缓慢地转过身，萧龙示意伊斯先不要拔枪：他们身前的不远处，正站着一队全副武装的巡逻队伍。
他们的身高要比萧龙高出一个头，大概有一米四五到一米五几左右，反倒显得伊斯特别高挑，骑士套装般的亮银色重型铠甲，严严实实地从头覆盖到尾，令萧龙有些怀疑他们是否能顺利换气与呼吸。
况且，他们先前在飞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群在岩浆与路灯的照耀下，显得鹤立鸡群的显眼兵士们！更奇葩的情况在于这些巡逻队伍，居然也没有发现拍打着双翼，大摇大摆飞入城市的两人！
综上所述证明双方都有点‘睁眼瞎’的意味，可这到底是怎么...
还没等萧龙开始猜测，巡逻队的身旁又凭空出现了一个小队：“这里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情？”
两位‘外来者’的神情，开始逐渐变得‘囧’了起来：我屮艸芔茻！战术涂装的隐身铠甲！？嗷嗷嗷！？这年头的高科技如此廉价了吗！？
没在意一大一小两个龙人的表情变化，最先发现两人的巡逻队长报告道：“这两个外来者形迹可疑，所以盘问一下他们是哪位匠师的学徒，毕竟现在已经到禁止外出的时间了。”
萧龙跟伊斯对视了一眼，但彼此之间都有些茫然：从他们出发到现在，差不多才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按理来说外面正是热火朝天的工作结束之时，开始享受餐点和睡眠的午休时间，怎么矮人国度这么早就开始禁止外出了？
“噢，这两个小鬼是我的学徒，我把金锤落在铺子里让他们出来取，给你们添麻烦了。”冷冰冰的声音忽然从环形市场旁的一栋大宅中传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里所指出的大宅并没有缩水成分，是名副其实的【双层豪宅】！未曾降低一丝丝的高度！
总之，住在里面的家伙肯定非富即贵，建筑地段的选择就不过多吐槽了，按照矮人族的性情跟喜好来说倒也正常——出门就有地方可以炫耀与售卖自己的新作品。
但是萧龙和伊斯都不清楚，这位看上去老气横秋又冷若冰山的男性矮人，为何要帮助他们解围，不过眼下的情况也属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干脆先这般不明就里地朝这位矮人鞠个躬，配合一下他的表演。
“原来是昆叮大人的学徒！不过已经到危险的时间了，大人快带着两位学徒回屋吧。”见正主站出来给徒弟们撑腰了，巡逻队伍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闲话，只得穿过萧龙和伊斯的身旁，铠甲上亮起银光，使得他们摇身一变再次消失于空气当中。
“嗯。”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名为昆叮的矮人默默转身走进了大宅，不知道此刻该作何反应的两人，干脆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步入其中，魔能灯将大堂映照得灯火通明，红毯、花瓶、雕塑、挂在墙上的祖辈画像等装饰品一应俱全，让两人忍不住感叹：果然，不论在什么地方，有钱人家的布置就是如此奢华养眼。
待二人步入大厅，昆叮转身将大门关上，又弯下腰有节奏地轻叩了几下地板，整座建筑就被一股强力的结界给包裹了起来！至少萧龙能感知到该结界的强大——至少正面抵御八阶魔法没有任何问题。
没给两人说话的机会，昆叮直接拉过一旁的休闲椅，坐在上面翘起了二郎腿先发制人道：“废话少说，我就直接发问了，我透过窗户看见你们两个小东西从死路飞过来，讲讲吧。”
“你为何不先讲讲，为什么要帮助我们两个陌生人？倒不是我们吹牛，现在就我们三个人在这里，你难道不怕我们杀了你？”伊斯对于这种程度的心理战，早已经历到想要呕吐了！当即靠在大门上不屑道。
昆叮的眼中透露出精光，仔细打量了片刻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人，嘴角微微上扬：“你，没有这个实力，那个小鬼倒还有点希望。”
“哦？是么？那你可真是好棒棒呢~素闻矮人族向来以大男子主义为荣，妄自菲薄的家伙看来也不过如此嘛~”面对这种回答，伊斯理所当然地反唇相讥道。
然而老矮人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了一根粗重的银质烟管，慢条斯理地点燃并吸上了两口，朝着伊斯喷出了一道浓郁的烟雾：“巧了，我也听说人类和兽人里有小偷、强盗和杀人犯，看来所有人类和兽人都是小偷、强盗和杀人犯呢，真亏你们能苟活到现在。”
原本想抢占‘心理高地’的伊斯，顿时被这句话给噎得哑口无言：确实，他们一直沉浸在大众的观点里，在来到此地之前，就已经将所有矮人给一棍子全部打死在【大男子主义患者】上了，所以此时才会被一句轻描淡写的反讽，给怼得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