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赵国标？”金凤翠的声音中带着惊愕。
“就是他！杀了我爸还不承认，我就想法把他干掉了，让他下地狱！”
说到后来，程华已是在那儿咆哮了。此时的程华，已经觉得世间再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了，哪怕是鬼，不也是那个样子吗？大不了是死，又有什么呢？
突然，程华又安静了下来，他像个演员，顷刻间变换了角色。
“妈，我要去自首。我可能会被判死刑的。妈，我不能在你身边照顾你了，你以后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程华像是回到了多年以前，把头埋在母亲的大腿里痛哭起来，哭声悲哀，泪水将将金凤翠的裤子都弄湿了。
金凤翠没有说话，她用手轻轻拍着程华的后背，充满了无限的慈爱。
哭了一会儿之后，程华突然将头抬了起来，嘿嘿笑道：“妈，我又可以和我爸在一起了。”
这话像一把匕首深深地插进了金凤翠的心窝，她大叫一声，晕倒了。
程华站了起来，对眼前的一切无动于衷，似乎倒下的并不是自己的母亲。
田晓梅在旁边却是慌了神，她赶紧到了金凤翠的身边，将其扶起，捶打前胸，拍打后背。
过了半天，金凤翠才慢慢醒来，那张脸已经如同白纸一般了。
程华进了自己的卧室，倒在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K市还是按照自己的轨迹向前移动着脚步，日夜不息，路上，车与人以同样的速度往前挪着脚步，商店也在用不同的方式进行商品的促销活动，一切都如同流水一般，缓缓前进。
K市的公安局里，穿警服的人和没穿警服的人都在那里忙碌着，他们的身影一闪而过，脚步匆匆，秩序却很好，声音也不嘈杂。
程华穿着一套崭新的名贵西服，打着红色的领带，脚上的皮鞋能照见人。当程华出现在K市公安局中的时候，别人并没有注意到他。
程华到了咨询窗口那儿，里面坐着一位穿着警服的漂亮小姐。
“我想问一下，投案找哪位？”
程华的声音不高，语调也十分平淡。
“什么？”那女警上下打量了一下程华，似乎没有听懂他的话。
“我是来投案自首的，请问找哪位合适？”程华显得彬彬有礼。
那女警这时才恍然大悟，便说：“你稍等。”
随后，那女警拨通了电话，说了几句。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程华的面前便出现了一个穿着警服的年轻人，高大英俊，精神抖擞。
那个警察看了看程华，问道：“是你要投案自首？”
“是的。”程华坦然答道。
“跟我过来。”那警察说后，便领着程华进了一间屋子，不大，里面也没有其他人，但各种办公用品还是齐全的，桌上放着一台电脑，整个屋子整洁朴素。
那警察让程华坐在了一个凳子上，自己则坐在了程华的对面。
随后，那警察便将录音机打开了，以便收录口供，他则一脸严肃。
“你叫什么名字？”声音铿锵有力，每个字掉在地上都能砸出一个坑。
“程华。”
“你为什么投案？”
“我杀了人。”程华脸上平静，如同一汪不起任何涟漪、清澈透明的池水。
“你杀了人？”那警察脸上的肌肉抖动了一下，睁大眼睛看了看面前的程华。西装革履，年轻英俊，虽然憔悴，但面带和善。那警察虽然年轻，但阅历也算丰富，他从程华的脸上看不出“杀人犯”的模样。
“是的，我杀了人。”程华见警察如此吃惊，便笑了，笑得很轻松。
“你杀了谁？”
“赵国标，也就是你们这儿鼎鼎有名的赵达。”
“赵达？”那警察惊愕了，显然他也知道赵达的事。
“是的，赵达是我杀的，不是自己病死的。”
那警察顿时觉得这不是一般的刑事案件，他便让程华坐在那里，自己出去了。
不大一会儿，那警察又回来了，说道：“你跟我过来一下。”
程华跟着那个年轻的警察进了局长办公室。
局长的办公室里条件不错，那个身材魁伟的局长坐在沙发上，凝视着刚进门的程华。
“这是我们王局长。”年轻警察介绍道。
程华冲着那个王局长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你坐吧！”王局长的嘴里冒出了这么三个字，他的眼睛却像两盏探照灯似的在程华的脸上扫来扫去。
“是你杀害了赵达？”王局长的脸上也写满了疑惑。
“是的。”
“为什么要杀他？”
“他是我的杀父仇人。”
“你说一下具体的情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