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华喊了无数声田晓梅，当他喊到最后一遍的时候，他突然惊醒了，才发觉自己又是做了一个噩梦。
程华的心里凉凉的，田晓梅的身影还是丢不掉的，程华躺在床上，两滴热泪滑过脸颊，滴落到了枕头上。
第二天上午，程华找到了徐磊。
徐磊见到程华后，满面春风。
“怎么样？今天就来工作啦？”
程华环顾了一下徐磊的办公室，宽敞明亮，里面收拾得一丝不乱，程华的心里满是羡慕。
徐磊说：“你先熟悉一下环境，隔壁那个办公室以后就给你用了。”
徐磊用手指了指隔壁，程华见那间办公室的门关着，便走上前推开了门。
里面小一些，但亮得很，也整洁，桌上有台电脑，工作条件相当优越。
“怎么样？还满意吗？”程华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儿地点着头。
程华在徐磊的手下干起了活。程华文笔好，写东西手到擒来，编辑文档也是高手，不要叮嘱的。
几个文件起草出来后，程华打印了一份给徐磊看，徐磊看后拍案叫绝。
“程华，你的文笔又有长进啦！这东西就是拿去发表也是一篇好文章啊！”
程华的脸红了，他没好意思说的是，这功夫还是他在监狱里练就的呢！
程华的工作算是稳定了下来，按理说他的生活也该是步入正轨了。可是，程华没有料到，好景不长，事情便来了。
这一天下午，程华高高兴兴地出了办公室，和徐磊打过招呼后便回家了。
程华刚到门外的时候，忽然听到里面有哭叫的声音。
程华的心一下子缩紧了，家里只有母亲一个人，莫非她犯病了？
程华上班的时候，怕母亲乱跑，便把母亲一个人锁在家中，她一直呆呆地或坐或睡，并没有做过什么特别的事，今天这是怎么了？
程华的手哆嗦着，掏出钥匙，试了几次才将其插入锁孔里。
门开后，程华傻了眼。
母亲披散着头发，上身的衣服已经被她撕烂了，杯子和碗的碎片躺在地上呻吟着，板凳倒在一旁，屋里的家具吓得直哆嗦。
金凤翠还在那儿高声喊叫：“不是我杀的！他不是我杀的！”
说完之后，她又嚎啕大哭起来。
程华急忙上前抱住母亲，将她按在了沙发上。
“妈！你怎么啦？”程华的声音在颤抖着。
金凤翠还在那里挣扎着，大叫道：“我没有杀人！我没有！”
程华也不知道母亲怎么会冒出这么一句奇怪的话，他安慰道：“妈！你没杀人，我知道你没杀人！”
但是，任程华怎么说，金凤翠都无法安静下来。
程华忽然又记起了那首童谣。
“金月亮，银月亮，挑在娘的肩上……”
程华轻声哼唱起来，金凤翠这才安静下来，也跟着哼唱起来。
程华轻轻拍着母亲的后背，金凤翠便渐渐进入了梦乡。
程华让母亲躺在沙发上，给她盖了床被子，随后，他便着手收拾起屋子来。
这时候，突然有人敲门，程华木然地开了门，发现进来的是赵嫂。
“程华，这是怎么啦？家里怎么弄成了这样？我中午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赵嫂的话像一梭子子弹，射向了程华。
“我妈犯病了。”程华木然说道。
“这样啊！”赵嫂看了看躺在沙发上的金凤翠，也没了声音。
两个人默默地收拾着屋子，谁也没有说话。
屋子收拾完了，金凤翠也醒了，赵嫂给她换了件衣服，又叮嘱了几句后便离开了。程华和母亲一道儿吃饭，但是他总觉得吃什么东西都没有滋味，心里像是塞进了一块大石头。
母亲这病可怎么办呢？程华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生活被阴影笼罩住了，甚至连点喘气的地方都没有。
程华没有料到的是，自此之后，母亲总是隔三差五地犯病，家里的东西几乎被她给砸光了。
程华工作的时候也没有了精神，他的脸上总是灰色的。
徐磊见程华这样，知道他家里有事。
“程华，怎么了？我看你这几天总是失魂落魄的。”
程华抬起头，他的眼里已经失去了光泽。
“我妈她总是犯病……”
“这样啊！”徐磊皱了下眉头。
“是不是要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徐磊建议道。
“不！精神病是治不好的。”程华态度坚决。他读的虽不是医学，但这点医学常识还是有的，把母亲送进精神病院，无疑是把她送进了监狱。
“那你……”徐磊有些担心。
“不要紧的。”程华勉强挤出了一点笑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