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最珍惜的东西？
老人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不禁联想到第三学年霍格沃茨列车上那个神秘的雾状守护神。这样看来……邓不利多摇摇头，拿着魔杖又敲了敲火焰杯――要求显示霍格沃茨两名勇士第二顺位的宝物，于是又有两张羊皮纸飘了出来。
好吧，他知道他不该期待的。
这次不仅仅是哈利的羊皮纸上保持了空白，连voldemort那张纸上也空白了。老人的眼底浮现出一些类似于忧伤的情绪，他慢慢叹出一口气。只是邓不利多没看见，voldemort那张空白的羊皮纸上曾有一个名字的淡淡痕迹，只是它很快消失了――就像水蒸发入空气。
没办法了。
于是比赛前夕――
“最珍惜的东西？这不可能！”罗恩·韦斯莱非常肯定地说，甚至有了点珀西说话的味道。“哦梅林，比起这个我宁愿相信明天的太阳会从南边出来。”
邓不利多的白胡子抖动了几下，眼神有些无奈。同被叫来的赫敏露出了和罗恩一样的表情，小女孩加布丽·德拉库尔则是一脸迷茫。
“好吧，”邓不利多苦笑了一下，“你也看到了，这里只有三个人――而以火焰杯给出的答案，这里应该只有两个。我只是不想哈利他们显得太特殊……沙里曼那边已经没办法了，我会另想主意。一个特殊总比两个都特殊要好得多，我很抱歉，韦斯莱先生。”
罗恩的耳朵红了，表情变得有些紧张。“哦不，先生，我没什么意见――只是惊奇。”终于韦斯莱家男孩抬起头来，“……先生？”
“哦，很感谢你，韦斯莱先生。”邓不利多好像才从什么事上回过神来。赫敏对着老校长悄悄皱起眉头――邓不利多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有些虚弱的灰色。不过小女巫乖巧地什么都没有说。
“限制咒？”巴格曼和马克西姆看上去似乎很吃惊，但是另外两名裁判显然在走神。克劳奇依然板着脸，表情有些空洞。而卡卡洛夫似乎不打算对任何关于沙里曼·波特的事情发表意见，他只是有些慌乱地表示同意邓不利多的所有措施。
“限制咒，”老人呼了一口气之后继续着自己的说法，“沙里曼·波特割断绳子会触发一个限制咒，在身上加上类似于一个人的重量。火焰杯因为某种缘故无法提供这位勇士的宝物――”他带着深意看了卡卡洛夫一眼，而后者露出一个类似于噎住了的表情。“我、我同意，阿不思。”
“我也没有意见。”马克西姆夫人闷闷地说道，克劳奇和巴格曼当然也不会反对。似乎目前还没有人去追究沙里曼·波特为什么没有宝物这个问题，邓不利多舒了口气。
“那就这么定了。”
“其实我很好奇哈利会做什么……”回塔楼的路上罗恩对赫敏说，甚至忘记了自己应该为她成为威克多尔·克鲁姆的宝物这件事生气。“该不会是把整个湖都用淘干咒淘干？我敢打赌他做得到――”
“于是这场比赛就变成赛跑了对吗？”小女巫有些好笑地说道，“哈利绝对不会那么做的，其实我更加好奇沙里曼的情况怎么回事。”说着赫敏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罗恩，他没有宝物。”
“那又怎么样？”韦斯莱家男孩好像不是很关注这个问题。
“这不是怎样不怎样的问题，”赫敏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板起脸，似乎又进入了授课模式。“这只有两种情况――第一，他最重要的人没有办法邀请到，但是据我所知火焰杯不会提供什么死者的名字，而沙里曼的情况你知道――”
“会不会是哈利？”罗恩的脸扭曲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让他不愉快的场景。
“唔，我想过……但是邓不利多先生的反应好像不太对。”小女巫皱着眉，“他看上去一点都不轻松，尤其是提到沙里曼的时候。”
“沙里曼的身份不会比哈利更麻烦的，说实话赫敏――你认为有比顶尖食死徒更糟糕的存在吗？”红发男生不在乎地摆摆手，“你想得真的太多了。”
小女巫张了张嘴，似乎想提醒罗恩确实有存在比优秀的食死徒更糟。但是似乎那个名字让赫敏自己也无法信服，于是她只是摇摇头保持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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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们是时候离开了，”梅策尔德从扶手椅上站起身，“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吧，格林德沃先生？”
“感谢你的魔药。”盖勒特·格林德沃露出一个有些无奈的笑容。“不得不说你很会挑时间，马提亚斯。”
“我们需要一段时间准备。”黯绿眼睛的少年开始向牢房四周布置咒语，“现在离开这里的时间到决战前应该刚刚合适。”
“……你瞒了我不少。”格林德沃并没有接着梅策尔德的话说下去，“阿不思……邓不利多是不是活不了多久了？”
梅策尔德的身影出现了短暂的停顿，但是很快他继续着施咒的工作。“没有你所想的那么严重，格林德沃先生。”他冷淡地说道，“阿不思·邓不利多私自修改了霍格沃茨千年前就存在的魔法阵――身为同级巫师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所有法阵运行中与原轨道产生的误差都需要施咒人自身承担，更何况那是霍格沃茨的法阵。”
“他在赌。”老一代魔王露出一个有点忧伤意味的笑容，“他在赌，赌在把自己搞垮之前能不能除掉voldemort。如果lord voldemort死掉的话法阵就会复位――是这样没错？”
“是的。”依然是冰冷的回应，刚刚到达监狱那晚梅策尔德所露出的微笑……现在看来简直就像个蹩脚的幻觉一样不真实。
盖勒特·格林德沃长长呼了口气，再没问些别的什么。
“我们走吧。”他说。
纽蒙迦德下一刻步上了阿兹卡班的后尘，一半化为了飞灰。
此时哈利正站在水边冲着一直暗中要求提供帮助的巴格曼皱眉，“我真的没问题，巴格曼先生。”哈利第五次回绝了巴格曼充满期待的笑容，声音里带了点不耐。“真的没问题。”
卢多·巴格曼看着男孩几乎没有什么表情的脸抽动了几下嘴角，最后转身回到裁判席悻悻宣布比赛开始――
哈利什么都没做，也没有去费心关注其他人在做些什么。他只是很冷静地一步步向湖里走去，斯莱特林学院那边传来嘘声――其院长斯内普则头痛地揉着太阳穴，内心里哭笑不得。而邓不利多只是认真地看着哈利，觉得自己大概猜出了对方要干些什么――这里是霍格沃茨，不是吗？
四巨头的霍格沃茨。
水浸湿了袍子，但是没有阻挡男孩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动作。进入水中以后哈利不再担心可能出现的监视，很久没有启用的古魔咒开始环绕周身。碧眼男孩的呼吸并没有遇到问题，他可以说是很轻松地抵达了湖的底部。
这里还和从前一样，鱼成群地游过。有不少比赛准备好或者原住的魔法生物试图靠近，但是没几步就被魔法波动惊扰退了回去。哈利在湖底四处看着，很快确定了人鱼所在的位置。不过似乎有人比他早到一点。
赤眸男孩眯起眼睛，他猜到了这个场面――自己面前的柱子是空着的，黑魔王一个简单的切割咒破坏了粗而韧的水藻绳，丝毫没有在意身旁因为感到黑魔法波动而窃窃私语的人鱼。切开绳子后voldemort感到身上陡然沉重了许多，黑魔王露出一个类似于嘲笑的表情。
但是他没有动，只是靠在柱子上打量着一边吐着泡泡的罗恩·韦斯莱。voldemort当然不会认为哈利·波特最珍贵的宝物会是韦斯莱家的小子，不过这从另一个角度印证了一件事情，一件他看到那个人守护神的时候就开始抱有疑问的事情――
哈利·波特大概什么都不在乎，不过他自己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只要拥有生命，无论有心与否都需要一个支撑活下去，而黑魔王不认为有人能找到那个绿眼睛家伙的心理支撑点。voldemort不理解感情，但是这不意味着他不了解它。
不断为自己制造着羁绊，然后在里面去找一个活下去的理由。漫无目的地。也许萨拉查·斯莱特林爱着霍格沃茨，爱着霍格沃茨所有的学生。但是voldemort认为救世主那份“爱”的根基比起内心真正的认同，更接近于责任化的本能。
阿不思·邓不利多，你口中不懂爱的人事实上可不止我一个。
<为什么不离开？>一行莹绿色的字迹打断了黑魔王的思考，赤眸男孩笑了笑也举起魔杖。
<在等你。>血红色的字母变换着顺序然后消失。
哈利愣了愣，觉得这段对话似乎很熟――在他们还是同盟的时候。
不过碧眼男孩并不打算管太多，一个同样隶属黑魔法的切割咒解开绳子，一个减重咒后哈利把罗恩的一条胳膊搭在脖子上。哈利没有再看旁边的黑魔王一样，他借着魔咒的力量向湖面浮去。voldemort轻笑一声跟了上去。
在裁判看来哈利·波特和沙里曼·波特几乎是同时出水，霍格沃茨的两个勇士看上去甚至谈不上疲惫――认真说起来，两个人和比赛前唯一的区别只是袍子和头发被打湿地彻底。两个人很快到了湖边，哈利把还在昏睡的罗恩交给了急不可耐前来的庞弗雷夫人，同时谢绝了她提供的厚羊毛毯。很快克鲁姆带着赫敏也浮了上来，芙蓉似乎失败了――过了很久水面也没有新的动静，几个成年巫师下了水。
霍格沃茨学生的欢呼声震耳欲聋，几位教授情不自禁地鼓着掌――不过作为校长的邓不利多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纠结。哈利把目光从赛况上转回来，打算用干燥咒解决湿淋淋的袍子和头发。
但是voldemort在这个时候走到了他的面前。赤眸男孩没有管自己同样透湿的长发，他只是很安静地提问了一句，语气上甚至都没什么惯有的命令意味。
“我想再问你最后一次，现在。”黑魔王放慢了语速，似乎在斟酌着些什么。“你依然不愿意和我站在同一边，不是吗？”
哈利皱起眉――他略带不解地看着面前看不出什么情绪的voldemort，但是还是很快做出了回答。
“当然。”他回答。
“那么记住，”赤眸少年凑近了些，露出一个冰冷到极点的笑容――但是眼里是掩饰不住的空洞。
“――这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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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盖勒特·格林德沃时里德尔差点维持不住表面上的冷静，他怎么想都没想到梅策尔德会疯狂到把老魔王也搬出来。不过他当然不会像个格兰芬多一样大喊大叫着提问，黑眸青年在问候过后保持着礼貌的沉默。
“明天我去召集旧部。”格林德沃说，“不过如果我说去维护英国魔法界――恐怕没几个人愿意响应吧。”老魔王苦笑一声。
“准确说来应该没人响应，”梅策尔德毫不留情地说道，“你知道他已经控制了你绝大多数旧部，格林德沃先生。”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马提亚斯。”格林德沃打趣般地回应，端起了茶杯。“在我的后辈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嘛。”
“其实你是想……”
“公开复出谈不上，不过起码得让人知道我跑出来了。”老魔王呷了口红茶，“纽蒙迦德那个样子，德国那边应该明天就有消息，那么接下来――英国。”茶杯底碰到木桌发出好听的撞击声。“我需要让他们知道我在英国，这不难，不是吗？”
“是。”梅策尔德勾起一个平素惯有的假笑。
汤姆·里德尔一路听下来被呛了无数次，不过好在每一次黑眸青年都强忍下来。他目送着老魔王带着狡黠的笑容离开了大宅，觉得心里怎么着都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也许盖勒特·格林德沃越狱这件事会成为第二天预言家日报报纸头条新闻，但是现在看来还有一条新闻是绝对会被刊登出的――
“这是最后一次，哈利。最后一次。”
voldemort似笑非笑地重复着，接下来做了件哈利再次没料到的事情――他吻了他，又一次。就在霍格沃茨全校师生面前。
正在欢呼的学生们就像被人施了石化咒一般陆续停止了动作。麦格教授瞪大了眼睛，斯内普则翻了个白眼儿――他很少这么做――而邓不利多手上的魔杖掉到了地上，老人花了好长时间才找回注意力把它捡了起来。
巴格曼和马克西姆卡了壳，卡卡洛夫差点从椅子上翻下去。
如果说上次在罗恩面前被吻哈利的第一反应是不方便反击的话，这次他可以说得上是没有任何反应――他如何也猜不到voldemort会做出这么大胆的举动。
“梅林，谁去阻止他们。”麦格教授有些虚弱地说道。
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切骚乱发生的同时有只水甲虫兴高采烈地爬出了赫敏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