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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因貌美花月容殒命

金大定三年(丨…〗),咸平府府尹徙单贞恰逢五十大寿,他为了杜绝下属祝寿,一直对外秘而不宣。当日只在家中设宴,全家大小坐于一席,互相祝贺一番了事。席间,管家来报:“老爷,府内名士颜大酋前来拜望。”

“他来做甚?”徙单贞颇费猜疑,“莫不是得到风声,知本官寿诞,故而前来下礼?”

“颜公子只字未提老爷祝寿之事,只说是有一名画,欲请老爷帮助辨识真伪。”管家答曰。

一来颜公子乃本府名流,二来徙单贞平生喜爱书阃,便离席道:“传话有请,在书房相见。”

颜大酋年方三十上下,风流倜傥,祖上遗下巨额财产,平日里花钱如流水,更兼书文俱佳,人才俊雅,在咸平府内深得人们敬佩。他在书房内等候主人,得便欣赏墙上悬挂的字幅。迎面中堂一副楹联,道是:文章西汉两司马,经济南阳一卧龙。词虽说司空见惯,但这字却是名人所书,落款是吴道子。颜大酋心中一喜,心说此行想来应当不虚。徙单贞匆匆步入:“颜公子,久等了,失敬失敬。”

“大人,晚生来得唐突,多有讨扰。”颜大酋深深一躬。

“颜公子请坐。”徙单贞分外客气,“公子专程来访,想来定有见教。

“不敢,”颜大酋打开带来的一轴画,“大人是大金国有名的书画鉴赏家,定能识别此画的真伪。”

徙单贞近前一看,无须使用放大镜,便一眼认出,这是唐朝吴道子的名作《簪花仕女图》:“颜公子,明明知道此乃真品,何故要来试探本官?”

“此両是晚生在一贫夫手中,以十两白银购得。因为价格太低了,所以未免心生疑虑,难道说确系真品?”

“本官想,不会有错吧。”徙单贞一听,也不免犯起思忖。

“就是嘛,那贫夫也说不清来路,由不得晚生生疑。”颜大酋提议,“大人处有现成的吴道子墨宝悬挂,据说每当阴雨天气之后,天若放晴,唐朝书画之底色,对比一下都会一般无二。烦劳大人在雨后做一下验证,如果同是真品,自然书画底纸尽皆相同。”

“这,如此贵重之物,颜公子也能放心?”

“在大人处有何不可?再者说,大人本是书画行家,便留下研究亦是造福国家。”颜大酋说着起身,“告辞了。”

“公子,这幅画还是带走为宜。”

“大人留下慢慢对比,也好辨明真伪。”颜大酋急速离去。

徙单贞在客人走后,又再三细细品鉴了一番名画,很有些爱不释手地卷起来收藏好。他明白这是颜大酋变相送与他的贵重礼品,常言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颜大酋用名阃讨好自己,究竟所为何来呢?颜大酋家的深宅大院,在整个咸平府也可称是首屈一指。高楼参差,甬道相连,院落众多,花园棋布。其中的吻月楼最为高耸,那高翘的屋脊,直凌云空,似乎能够吻到明月。花月容小姐就被软禁在这里,饭桌上还摆放着丰盛的晚餐,可她已是两顿没吃饭了。作为官宦之后的大家闺秀、咸平府有名的美人和才女,她已经拒绝了数不清的富豪子弟、官员公子,她怎能甘心被颜大酋这个浪荡公子抢来做妾呢?她并不慌乱,始终坚信自己能够脱险。

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颜大酋上楼了:“哎哟,花小姐,还没有进餐哪。这如何使得?人是铁饭是钢啊。”

“颜大少,你出去这许久,也许是去安排活动。”花月容言语平和,“无论你找谁,费尽心机也休想得到我。”

“怎么,小姐知晓公子我出去活动了?”颜大酋往前凑凑,嬉皮笑脸,“花小姐真乃才女也。”

“靠后,满嘴的酸臭。”花月容正色道,“奉劝你悬崖勒马,送姑娘我还家,我发善心不去报案,你还可以平安。”

“我要是不呢?”

“那你只能是悔之莫及。”花月容要打乱他的如意算盘,“实不相瞒,姑娘我的堂兄,是在皇宫里供事。就是地方官包庇你,我也能把御状告到皇上那里,你这个有钱的公子哥,终究逃不脱被治罪。”“花小姐,我也实话和你说了。有道是,不能够放虎归山。公子我既已把你秘密绑架到这里,就不能再放你出去。顺从我,做公子的五夫人,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若拒不相从,你只能是死路一条。”“你若是相强,姑娘我有死而已。”

“你就别再吓唬人了,公子我要不把你弄到手,就不配这个颜字。”颜大酋说着饿虎扑食般扑过来。

“你,名门公子,竟如此禽兽行为,难道真要强行非礼?”花月容左闪右躲试图逃脱。

颜大酋因为给府尹送礼而壮了胆子,再加上酒后把持不住,他发疯一样扯住花月容,动手就扒对方的衣服。花月容竭力反抗,不由得又抓又挠,颜大酋的脸上现出七八道血印子。颜大酋急了,双手扼住花月容的脖子,恶狠狠地掐住不松手……

过不了多久,花月容渐渐不动了,两手松软地耷拉下来。颜大酋感到累了,此时也松开手。一见花月容没有丝毫的反抗意识,他伸手一试鼻息,这才明白女方已是没气了,也就是死了。这该如何是好?他喘息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叫他的亲信管家贾仁来到。

“主人,莫慌。”贾仁问,“抓她进府不是无人知道吗?”

“要说知道者,只有你和令兄贾义了。”

“无妨,我们弟兄自会为主人保密。”贾仁告知,“我们暗中将这女子尸体连夜埋在后花园,人不知鬼不晓,花月容从人间消失了,她们家找谁要人去,就是告状也告不到我们头上,还不是一桩无头案?”“好,好,管家,此事还是由你和令兄二人处理为宜。”颜大酋许诺,“公子我给你们两百两银子赏钱,痛快给我埋了吧。”

“遵命。”贾仁一听赏银数量可观,立刻找来兄长,二人把花月容的尸身挖个坑掩埋了。

然而,第二天花月容家就把颜大酋告上了衙门。花月容的兄长花月亭,跪在府尹徙单贞面前大人,家妹已失踪一整天,请求大人派衙役到颜大酋家搜查,让他交人。”

“你可有证据?”

“花家邻居张山看见,颜家家丁贾义把舍妹掠走。”花月亭叩头,“大人,这就是人证。”

徙单贞暗自琢磨,颜大酋突然拜访并有厚礼,果然是有所图。花家所告十有八九便是真的。便派人传颜大酋和贾仁、贾义到堂。

“给颜公子看座。”俗话说拿人家的手短,徙单贞不免给颜大酋一个面子。

“谢大人。”

“颜公子,花家告你将花月容抢进府中,可有此事?”

“大人,冤枉啊!”颜大酋大声说,“我堂堂举人门第,诗书传家,怎能做抢男霸女的不法勾当?大人明鉴。”

“贾义,”徙单贞一拍惊堂木,“说!可是你动手抢人?从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大人,小人只在府内听差,一向胆小怕事,绝无动手抢人之事。”贾义一口否认。

“大胆,还敢狡辩?你的恶行,可是有人亲眼所见。”

“大人,那他一定是看错人了。”贾义撇撇嘴,“小人前晚一直在府中未出,也有人作证。”

“何人为证?”

“管家贾仁。”

“兄弟之间,不能为证。”

“没有别人。”

“花月亭,你声称妹妹被颜家掠走,证据不足,本官判你败诉。”徙单贞一拍惊堂木,“下堂去吧。”

“大人,你不能这样断案。明明有人目睹,去他府上一搜便知端的。

“无凭无据,岂可擅搜民宅?”徙单贞起身退堂了。

“青天大老爷!”颜大酋赞扬连声,“清如水,明如镜。”

“哼!”花月亭心中不忿,暗自想着主意。

当天晚上,明月高悬,星光闪烁,咸平府的大街上行人如织,媚春楼前更是热闹非常,逛妓院的人进进出出,一个人晃晃悠悠地走出红门,嘴里哼着小曲儿离开。

“大爷,明个还来,我等着你。”

“放心,我一准来,明个来了还就不走了,在你这里留宿。”贾义打个饱嗝,“因为你这里是个快活窝。”

贾义照旧哼着小曲,走进了偏僻的背巷:

奴家我今年一十七,

闷坐绣楼想男的。

描眉搽脂又抹粉

两个人影无声地从他身后贴上来,用一条麻袋套住他的上半截身子。贾义被人扛起来就走,他挣扎着又蹬又踹,在麻袋中不住呼喊。哪里容他过多挣扎,很快进入一处宅院,他被立在地上,褪去了麻袋。

花月亭威严而又冷峻的目光像锥子一样射向他姓贾的,我妹妹现在何处,从实讲来。”

“我什么也不知道。”

“好,剁去他一个手指头。”花月亭下令。

下人把贾义左手按在方桌上,挥起锋利的板斧,手起斧落咔”,血淋淋的小手指掉下。

贾义“傲”地惨叫一声。

“说,我妹妹现在何处?”

“我,真的不知道。”

“再砍去他的无名指。”

下人乂将他的左手按在方桌上,板斧高高举起。

“不要哇,千万不要!”贾义自己都不敢看血淋淋的左手。

“姓贾的,你两手有十个手指,所以你还可以再说十次不知道。”花月亭冷冷地说,“没关系,砍完手指再砍脚趾。”

“不要砍了,我说,我都说。”贾义已是彻底服了,“花大爷,我就是告诉你,你也斗不过颜公子啊。”

“只要我有理,再有证据在手,就不信府尹他不主持公道。”

“大爷你有所不知,颜公子和府尹大人的交情可不一般,他们是有大礼来往的,断案时也不会向着你。”

“你说,颜大酋给府尹送何大礼?”

“说出来吓死你,”贾义把脖子一梗,“是颜家祖传的一幅名画,唐朝吴道子的仕女图。”

“如是真品,确很贵重。”

“那是当然,价值连城,无价之宝。”贾义又来了精神,“花大爷,反正你也斗不过人家,那府尹可是皇上的亲家,就算你告御状,皇上也不能查办他的亲家。听我良言相劝,痛快放了我,我呢也就不追究你私设公堂的违法勾当。咱们两清,你看如何?”

花月亭听后觉得,贾义之言不无道理,只要妹妹平安回来,也就

无须同颜家并府尹做仇。口气也就柔和多了:“说,我妹妹还在颜府何处,那颜大酋是否已毁她黄花之身?”这一点,是花月亭最为担心的。“花大爷,这,这……”

“不要吞吞吐吐,有话快说。”

“令妹她,她已经身死。”

“啊!你待怎讲?”

“她死了。”

花月亭上前薅住贾义的衣领:“我妹妹是如何而死?”

贾义胆怯地:“是,是被颜公子扼喉而亡。”

“她埋于何处?”

“就在颜府后园。”贾义全身发抖,“花大爷,我已实话实说,这可不关我的事啊,你想报仇就找颜公子算账。”

花月亭松开手,他的脑海中波翻浪卷,原打算不与颜家做仇,而如今妹妹被害身死,一定要为她报仇。鉴于颜大酋同徙单贞的关系,如今告到咸平府能否为自己申冤,确实没有把握。他经过权衡,做出了决定。将贾义囚禁在别院中,令人严加看守,不许走漏半点风声。他自己则轻装进京,去找自己堂兄花月松。

中都的福安殿,没有特别的装饰,很是平常。世宗皇帝崇尚节俭,连登基所穿龙袍都不肯做新的,而对于编撰《太宗实录》他却十分上心。经过户部郎中曹望之、良弼、张景仁、刘仲渊等人的共同努力,如今终于编印成功,世宗将书捧在手里,就别提有多高兴了。

“几位大人费尽心血,完成了朕交办的任务,朕心甚慰,理当犒赏。”世宗略一思忖,“着奖赐曹望之银币一百枚,良弼黄金一百两,张景仁南絹一百匹,刘仲渊宫蜡一百烛。”

“谢主隆恩。”四人跪倒叩头。

曹望之便有些不悦,他想这书虽是四人所编,但自己出力是最多的。皇上非但没有突出自己,反倒对良弼奖赐最多,心中愤愤不平。散朝后,四人议论起受奖之事,曹望之忍不住说道:“皇上一碗水没有端平,这奖赐为何有多有少?按说这个活下官干得最多,可皇上为何重奖了良弼大人?”

刘仲渊也有同感是啊,皇上也不知怎么了,赏赐多的多少的

少,是有些不公平。”

良弼不好意思了:“列位大人,如果都认为我所得偏多,就将我所得黄金分给大家一些如何?”

“这话让你说的,怎能要你的钱?”曹望之当时拒绝,“不是皇上所赐,要也没意思。”

众人散去后,良弼煞后没走。他又回到世宗那里,躬身奏道:“万岁,臣还有话说。”

“讲来。”

“万岁适才赏赐我等有功人员,没有一视同仁,而是偏重下官,造成别人心存不满。”良弼不想给人告状臣想莫如把我的黄金均分给大家,也免得他们议论万岁爷有偏有向。”

“啊,有这等事?”世宗似乎不经意地问,“是哪位臣子意见最大呀?’,

“曹望之大人。”

“此事,其实朕没有多想,只是顺嘴随意而赐。按理说作为臣子为国分忧,本是理所当然。便立下功劳,无有赏赐,亦不应企望。缘何还计较赏赐多寡,这就不是为臣子的道理了。”

“万岁,还是把臣的分给他们一些为宜。”

世宗吩咐站在身边的常随太监花月松:“传旨下去,户部郎中曹望之,背地里对朕言语诽谤,着由四品官员贬为五品,且在家听候吏部选任。”

曹望之回到家中,自思自想,心中一阵阵忐忑不安。自己的言语明显着对万岁不恭,这话千万别传到万岁耳中。正自胡思乱想之际,管家来报:“老爷,京外来人求见。”

“他是何人?”

“远房亲属。”

“让他进见。”

花月亭随管家走进:“表兄一向安好?”

“啊,原来是表弟驾临。”曹望之起身,“这是哪阵风把你吹来了,可是从咸平而来?”

“正是。”花月亭不等坐稳,“表兄,你在京为官,如今你的表侄女遭人谋害,你要为她报仇做主啊!”

“有这等事?”曹望之想起两年前曾见过侄女一面,“愚兄记得月容那孩子长得如花似玉,而且琴棋书画皆通,真是太可惜了!”

管家二次匆匆走进:“老爷,宫里来人了。”

“啊!”曹望之一怔。

花月松快步走进:“圣旨下,曹望之接旨。”

曹望之急忙跪倒:“臣在。”

“户部侍郎曹望之,背地里对朕言语诽谤,着由四品降为五品,在家听候吏部调任。钦此,望诏谢恩。”

曹望之当时就傻了,好久才想起:“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万

花月松看见了堂弟:“月亭,你怎么在这里,是何时到达?”

“兄长,咱家出人命了。”花月亭遂将事情经过简述一番,“本想离幵曹家就去找你,想不到在这相见。”

曹望之叹口气:“表兄已被降职,看来我已是无能为力。现在只有仰仗花公公申冤了。”

“兄长,此番只有告御状了。”

“此事要办只怕难于上青天。”花月松为难地说,“那徙单贞乃皇上的亲家,他的女儿是太子妃,皇上焉能不倾向亲家?”

“可这毕竟是人命关天哪!”花月亭分析道,“此案主犯是颜大酋,府尹之罪不过是受贿而已。再说咱们只是担心,而徙单贞未必就会包庇主犯,人命大案皇上或许就会秉公而断。”

“无论怎样说,侄女也不能白丟性命。”花月松下了决心,“咱家一定在皇上面前为你报案。”

“谢兄长!”花月亭深深一躬到地。

花月松传旨归来,面见世宗交旨启奏万岁,圣上旨意已晓谕曹望之。”

“他表现如何?”

“自然是悔之莫及。”不管怎么说,二人还是拐弯沾亲,花月松还是要给曹望之说好话。

“朕就是要教训教训他,让他明白一个道理,为国尽忠是不能讲条件的,受些委屈也是应当的。”

“万岁爷,奴才有一件事想要奏明,乂恐怕因为沾亲带故,受到万岁的责难,故而处于两难之间。”

“只要是出于公心,便用不着犯难。”世宗通情达理,“整日在朕身边,也就是说话方便些,该说便说,无须顾虑。”

“谢万岁,奴才就直言奏明了。”花月松一语道明,“奴才的堂侄女遭人所害死于非命。”

“花公公家出了这事还望节哀。”世宗道,“当向地方官呈递诉状,让杀人者偿命。”

“万岁,其间关系复杂。”

“你且细细从头讲来。”

“万岁,奴才的堂弟进京告状,让他对万岁爷说个明白。”花月松赶紧说,“他人就在门外。”

“宣他进见。”

花月亭奉旨进殿跪倒叩头万岁为草民做主,可怜我那十八岁的妹妹,被凶手活活扼死。”

“何人如此心狠手辣?”

“乃本地财主所为。”花月亭遂将事情经过略述一遍。

“就该到咸平府衙去状告颜大酋啊。”

“万岁怎知,那府尹与颜大酋交厚,草民唯恐府尹不能主持公道,故而未敢轻易告发。”

“你也不曾去告,怎知府尹就一定不公?”

“万岁,草民已去告过一次。那府尹草草断案,连证人也不问一句,便断草民败诉。”

“这府尹姓甚名谁?”

“万岁,他与圣上有亲。”

“噢,”世宗笑了,“朕倒要明白一下,究竟是何亲戚。”

“是万岁的儿女亲家。”花月亭直接说出府尹的姓名,“他叫徙单贞。”

“是他,不错。朕的太子妃,是他的女儿。”世宗表情严肃,“不过历来历朝历代都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在我大金也不例外。”

“万岁英明容智,执法如山,草民深信皇上不会徇私,因而才不远千里,进京来告御状。”

“朕会秉公处理,你且回去听传。”世宗传口谕,“花公公,宣大理寺正卿李昌图来见。”

“遵旨。”花月松将堂弟带走,嘱他归转咸平等候消息。之后,带李昌阁进宫见驾。

叩拜之后,世宗当面交代:“李大人,你身为大理寺正卿,职属专门办理大案要案。朕今委派你为钦差,前往咸平府办理民女花月容失踪一案。你要秉公而断,莫负朕望。”

“臣领旨。”

“记住,案情不论涉及谁,都要依法依规行事。不可因私废公,不可徇私枉法,法律至上,切记,切记。”

李昌图领旨后,回到家中做准备,计划后日登程。

其间,颜家可是乱成了一锅粥。家人贾义失踪已是三天了,竟然一点音讯全无。起初,贾仁以为兄长是泡在哪个妓院里,这是手中有银子了,又遇到靓妞了,以往一两天不回家也是常有的事,到了第三天,他也坐不住了。他找到主人:“大少爷,这事不能不告诉你了。”“何事7”

“小人的兄长贾义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他会去哪呢?”颜大酋胡乱分析,“说句不吉利的话,他别是让仇家给暗杀了。”

“如果是这样,倒真是好事。”贾仁叹息着说,“就怕是他被花家暗中绑架,就等于活证据握在他们手中,对我们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颜大酋一听,当时就坐不住了:“这如何使得?咱得想法把他找到,然后哪怕把他再灭口呢。”

“一个大活人,你去哪里找?偌大一个花府,藏个把人还不容易?再说,花月亭也未必一定把贾义藏在花家,偌大的一个咸平城,哪里不能藏一个人?”贾仁给出主意当务之急,是要把这情况让府尹知道,他手下有十数名捕快,消息比我们灵通,说不定就有消息呢。”“告诉徙单贞,有必要吗?”颜大酋有些犹豫,“原本姓徙的就看不上我,这一来不更加埋怨我们惹事?”

“哼!现在我们可是不怕他了。如今我们和他,是一条绳拴的两个蚂蚱,跑不了我们也蹦不了他。日后如果贾义招供,最先倒霉的也是他府尹。”

颜大苘认为所说有理:“言之有理,就依你的话,我就去告知府尹。,’

徙单贞得到消息,沉默了许久:“颜公子,本官知道了。”

“不知大人该如何对待?”

“本官业已知晓,你可以走了。”徙单贞心中悔之莫及,当初真不该要他的画,而今一误再误被他卷进案中,想脱身已是不可能了。日后万一事发,再找个靠山,让皇上他投鼠忌器,就是铁面无私,把我这个亲家也要按律处罚,但这个人他无论如何也是动不得。

打发走颜大酋,府尹叫过管家:“你跑一趟中都,给国舅李石送去一车粮食。我们咸平大米,是为贡米,国舅最为爱吃。记住不要张扬,冈为给国家的尚未贡送,神不知鬼不觉最好。”

“小人记下了。”

徙单贞在最下面的粮袋里,塞进了一只箱子,锦匣内装满了一百键黄金,每锭五两,整整五百两。管家昼夜兼程,很快到了中都。将粮车赶进国舅府,李石也没多想,吩咐留下卸车。管家言称,主人有话连车交割,不用再卸。待管家走后,国舅府管库发现了箱子,送交李石后,才引起他的注意。心中颇费疑猜,按说皇上这个亲家,就是有事也用不着他来斡旋,平内无故给自己送的什么礼呀?退回去吧,又伤了和气,且待见面后问个明白,再交还给徙单贞不迟。

钦差李昌图不几日便到咸平上任,徙单贞立刻明白了,这是花月容案发,花家这是告到了京城。他很客气地安顿好钦差,把公堂让给李昌图审案。

李昌图明白徙单贞与皇帝的关系,他不敢稍有不敬:“府尹大人,下官奉旨办差,如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钦差大人只管按律办事,需要审问下官之处,自当全力配合。”“岂敢,请大人落座同审。”李昌图传令下去,“带原、被告和证人,上堂回话。”

花月亭、颜大酋、贾仁、张山等一干人等上得堂来,跪倒叩拜参见钦差大老爷,参见府尹大人。”

“平身回话。”李昌图问花月亭,你状告颜大酋绑架你的妹妹,可有人证物证?”

“有人证。”花月亭答道,“邻居张山亲眼得见。”

“张山,花月亭所说可属实?”

“钦差大人,小人亲眼看见,颜府家人贾义将花小姐强行塞进轿内抬走,千真万确。”

“传贾义上堂回话。”

“禀大老爷,贾义已在数日前失踪,至今下落不明。”贾仁答道,“但是上次堂审时,他已到堂应对过,说是断无此事。”

“何人证明他没有作案时间?”

“是小人为证。”贾仁回答。

“你与他是兄弟关系,做证人并无法律效力。”

“可小人也是颜府管家,也负责管辖贾义,别人与他没有接触,只能是小人作证,钦差大人明鉴。”

“弟弟为兄长作证,无论如何是说不通的。”李昌图作出了判断,“你的举证无效。”

“钦差大人嘴大,你说无效,我们平民百姓也无话可说。”颜大酋摆出一副无赖相,“大人如有证据,想怎样判就怎样判吧。”

“大人,小人有一提议。”花月亭提出要求。

“你且讲来。”

“昨夜小民偶得一梦,是舍妹所托。她道是身已被害,就掩埋在颜府后园。”花月亭没有直说,“恳请钦差大人允许在颜家后园挖掘,找到舍妹的遗体,也好用棺椁盛殓,真正让她入土为安。”

“不可,万万不可!”不等李昌图表态,颜大酋早已急切地反对,“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朗朗乾坤,何来鬼魂托梦之说?”

“此议似乎不妥。”李昌图是个不迷信的人。

“大人,常言道,梦由心生,说不定舍妹真就被埋在后园。”花月亭咬定颜大酋,“如果颜公子心中无病,小民便挖一下又能如何?”

“也说得是。”李昌图的内心算盘是,后园肯定挖不到花小姐的尸身,如此倒不如就这样了结此案,他便同花月亭叫板了,“花月亭,你挖也可以,也不能把后园全都翻一遍。咱们有言在先,最多只能挖两个坑。如果挖不到,你这官司就只能找到贾义再打。敢不敢同本钦差具结?”

“大人既有提议,小人敢不服从?”花月亭心中有底,只要一个坑,肯定挖出妹妹的遗体。

颜大酋可就犯了思忖,这花月容埋在后园,是在夜间匆匆而为,也无外人知晓。花月亭为何如此气壮?莫非真有鬼神?再一想,偌大的后园,他怎刚好就碰到埋死人的坑?挖就挖,此时再坚持不让挖,反倒有假了。于是,他也在具结文书上签了字。

一场惊心动魄的斗争,还将继续下去。(未完待续)